正文  第十七章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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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啪啪啪,寒羽正作著騎在馬背上奔馳的夢被一個規律的聲音驚醒,身體的起伏感還沒消失。
    旁邊有人推了推寒羽,寒羽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半俯的身子好長時間,才明白自己在哪個世界,呼的一下坐起揭開身上的被子還是昨天的衣衫舒了口氣。抬眼看看淡淡地笑看自己的慕容白抬抬手打了個招呼:“你好!”
    昨晚兩個江湖豪客不拘小節在某人的新婚之夜對酒談天論地古往今來江湖紛爭甚至乘著酒興在室內比劃開了,寒羽在一邊開始還興趣盎然的陪聊陪看,後來盯了半天沒見到武功高手的波波球也沒見到殺傷桌椅的氣場,就見兩人跳上跳下好看倒挺好看但是不讓人開眼界。
    好看的原因是二人的長相,慕容白的相貌本是上上層,加上疏朗清越的氣質整個人是光華自在,而那個東方易俊美之中多了風姿颯爽意氣風發,看起來頗讓人生珠玉在側之慚。兩個人並立倒讓人分不出伯仲,寒羽看著他們二人比劃來比劃去一黑一白搭配甚是悅目,可看時間長了覺得眼睛累就眯會兒眼,誰知睜開眼卻是眼前的情景。
    啪啪啪,夢中的聲音是門外有人在輕輕拍門環,寒羽看看室內的紅燭剩的不多了窗外的天因室內的明亮看不清楚色度。慕容白沉聲說了聲:“起來了。”楚楚在門外高聲說:“小白兄,該敬茶了。”寒羽聽著這個聲音好像有些生硬,心下不由一動。
    知道新婚的床大但不知道會這麼大,四個人並排睡還有些闊綽。寒羽看看挨著床外邊展開的錦被想著慕容白昨晚應該和自己同床不共枕,因為枕頭都在自己這邊。慕容白果然是個守約的人寒羽看著他用修長的手指在整理腰帶,就輕輕地說:“小王爺,練功很辛苦吧?”慕容白不解的看了寒羽一眼說:“沒覺得。”“那你怕累怕苦嗎?”寒羽趕緊追問了一句。
    慕容白對寒羽這稚氣的話淡淡一笑,說:“男子連死都不怕還怕吃苦受累。”寒羽點點頭回答的真好。
    “你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好嗎?”寒羽清清靜靜的問。慕容白遲疑的伸過手來,不知道寒羽一大早醒來怎麼那麼多事情。寒羽拉過他的手看著慕容白清晰簡單的手紋,手指剛勁有力手指肚有薄薄的痂,修剪整齊的指甲平平扁扁,很符合寒羽現在的胃口。寒羽看了片刻飛眼看了一下慕容白琢磨不透的表情,猛的俯下頭在他的食指咬了一下,慕容白一縮手唉吆了一聲。
    寒羽趕緊伸出手指噓了一下又搶過慕容白的手,剛咬過的地方有血珠沁出看樣子力道正好。寒羽滿意的看看拖過慕容白的手指揭開被子就往潔白的底被上摁去摁一個地方擠一擠血,也不管慕容白的反應。覺得足夠了寒羽就順手把慕容白流血的手指塞在自己嘴裏吸吮了一下還給了他,整個過程慕容白就是一個道具,寒羽一氣嗬成沒看他的表情。
    門外的楚楚又高聲叫了聲:“小白兄?”寒羽答道:“起來了,稍等片刻。”然後衝慕容白一抱拳俠氣得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請記住協議第二條。”協議第二條,二人要做除了第一條以外的各種夫妻間自己該做的事情。然後寒羽爬到床邊蹦下床回頭看看整齊的被褥,一返身就撈起錦被亂扔了幾把讓床看著有一種道不明的淩亂。寒羽看看盯著自己沒動靜的慕容白說:“開門吧。”走到鏡台前裝模作樣的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先進門的是楚楚手中托著慕容白要換的衣服,身後是月麗還有一群婀娜的丫鬟,慕容白說:“楚楚妹妹,你怎麼親自來了,讓秋香她們做就行了。”楚楚也沒接腔直接將東西放在屏風後麵看樣子也沒想服侍慕容白更衣,就站在室中央看著丫鬟為寒羽和慕容白忙碌著。
    寒羽背對著鏡台麵朝著楚楚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她,綽約人如玉身上的衣衫顏色淡雅,其人婉靜如菊溫婉可人,寒羽看不到她的麵目隻從側麵想出假如她回眸一笑該是百媚叢生。扭過身寒羽沉思著拿起台上的眉木在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描著,慕容白已經在屏風後由丫鬟幫著更衣了,寒羽很佩服慕容白的隨遇而安真是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楚楚向床走了幾步寒羽感覺到了她的遲疑,她今天早上進來的主要目的應該是這吧,寒羽估計她看到底單上的血跡了。
    寒羽突然起了戲謔之心回過頭衝著剛剛從屏風後換過衣衫的慕容白膩膩軟軟的叫道:“夫君~~~~~~~~~~”,慕容白和楚楚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寒羽,寒羽又媚媚的看著慕容白叫道:“夫君,你來看看我的眉毛深淺你滿意否?”第一個有反應的是楚楚捂著嘴跑出了房門。
    寒羽盯著沒有人影的門實在不知道自己的這劑猛藥是不是太過了,主要是因為心裏不舒服楚楚小姐到現在好像眼裏還沒自己。慕容白走到寒羽身邊看著她的一條眉毛象一條粗粗的毛毛蟲不知道該說什麼,寒羽回過頭看著他說:“你去門外等我吧,我換過衣服就來。”
    寒羽任月麗忙活著,呆呆的坐在鏡台前想自己老是這樣,自以為如在自己長大的環境中那樣,女子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相伴終生,想讓楚楚死心早點走出這一廂情願的感情,可自己看著楚楚的痛苦現在為什麼有那麼深重的罪惡感。別人的感情自己有權去左右嗎,楚楚喜歡慕容白是他們之間的事,慕容白是否是她的良人她自會掂量何用自己在這裏亂心。自己和慕容白的協議隻是保護自己的一個形式為什麼卻要下意識的去防範走近的人,怕丟失自己並不擁有的東西嗎?
    換過衣服寒羽默默地跟著慕容白往上廳走去,身後跟著月麗和逶迤的丫鬟。天已大白,路上的下人都立在一邊行禮,寒羽麵無表情陷在自己的思索中,不搞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做起事情就很為難,不是每個事情都是餓了吃渴了喝那麼簡單,先找好自己的位置立了足才能有方向出發,不會任由事情牽著自己的鼻子走。某子說三十而立指的就是思想體係的建立吧,沒有自己的思想人就會比寒風中的蘆葦杆還要搖擺。
    慕容白回回頭看看低著頭跟在身後夢遊一般的寒羽,不解的問:“你今天怎麼好像有些和原來不太一樣。”寒羽也不看他看著路過的一處殘荷在晨光中發著清新的異彩輕鬆地說:“你了解原來的我嗎?”慕容白想了想說:“稚氣,勇敢,善良,貪玩······”停頓一下想了想慕容白又說:“有時古怪。”寒羽知道他說的前麵幾個都是清兒的特點或者是那個年齡女孩的特點,最後一個說的才是自己,帶著另外一個世界的痕跡不古怪才見鬼了。“那今天的我怎麼了”寒羽站住看著慕容白。慕容白蹙蹙眉:“多了一種超過年齡的心機。”寒羽繼續往前走心中暗歎額滴神呀你比X光機還厲害。
    轉眼到了上廳,已經有滿屋的人等著。上首坐著老王爺和王妃,寒羽跟著一個端茶的丫鬟到了王爺前依著沈夫人教的禮數端了茶,領了王爺的見茶禮,又以了慕容白的示意見過了各位王妃兄弟姊妹,甚至還依慕容白的指示給站著的楚楚娘和楚楚也上了茶。新娘子頭三天是沒有地位的,先打通了人脈再說。
    寒羽敬過茶後和眾人一起用早飯,大家對新添的人還是相當的關注不停地問東問西,寒羽本來對記人就是缺陷現在見滿屋陌生麵孔更是不知道誰和誰,隻有坐在慕容白身邊淡定的應對,進這個家門不是別人說了算出這個家門也不是別人說了算,所以不用刻意逢迎隻要依著協議來就行了。富貴之家的人考慮事情較長遠,一幹人中不乏刻意拉攏寒羽的人,寒羽也是不冷不熱招呼,幾個回合下來也沒幾人對寒羽的乏善可陳感興趣了,可能大家都覺得和那個冷冷清清的慕容白倒是挺登對,就不再關注二人各聊各得去了。
    寒羽舒了口氣挑些自己覺得好吃的菜夾到慕容白的碗裏,慕容白除了埋頭吃飯基本不言語,寒羽也看到老王爺和王妃在刻意親近慕容白,說是老王爺主要是指他有個小王爺,其實才四十多歲光景,正是男人魅力四射的時候,加上天生的貴族風範舉手投足都散發出蓋人風範。寒羽看著家宴的輕鬆想這老王爺不是暴虐之人,慕容白和他的眉眼相似,二人從各個方麵來說確實象一對父子除了感情。
    老王爺身邊坐的王妃和他年齡相當,保養得當也看不出實際年齡,隻覺得雖是美人遲暮倒也端麗冠絕,她不停和顏悅色地照應著寒羽慕容白頗有主母感覺。寒羽對於老王爺和王妃的熱情給予了積極的呼應,一時構造了很完美的父慈子孝和諧場麵。
    寒羽看著熱鬧的慕容家人再看看身邊沒有一點兒生活氣息的慕容白心中不由有些傷感,為什麼他反倒比自己更像外人,悄悄夾起一片蜜汁藕片放進慕容白的碗中,和他相視一笑。
    早飯後寒羽慕容白辭了眾人回房,一路上寒羽認真打量著王府。整個王府的建築頗具特色,由中廳上廳為中心形成了兩大體係,西廂房群是以水為主題,所有的房屋都是依水而建襯水而定,乍一看像是水上樓閣。
    而中廳的東廂則是以山為主題,庭庭院院除了花草樹木所有的景觀皆是各種樣式的山,大的頗似自然形成的山丘高於房屋占地十幾畝上麵的八角亭飄著白紗,小的微型造型偏於一隅工刻精致。
    寒羽一邊走一邊看,嗟歎著建築師的立意高雅,有了山的穩重水的靈動王府涵蓋了大自然的精華,讓人覺得住在自然中,人工建築好像隻是陪襯。
    慕容白看到寒羽不時停下來東張西望落後一大截,就停下腳步等著,月麗跟在寒羽身後一時不知王府的規矩也沒敢和寒羽說話。寒羽走到慕容白跟前看著他問:“你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什麼嗎?”慕容白現在對寒羽的古怪有了一定的耐受力,淡淡的說:“是什麼?”寒羽誇張的瞪大眼睛加重語氣說:“真正的幸福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假如也給王府的人建個高樓不接地麵他們就知道什麼是幸福了。寒羽越過慕容白不理會他淡淡的表情,知道他沒聽懂還在保持風度。
    因為是新婚燕爾,所以兩個人要裝模作樣的在房內呆著。要說應該是耳鬢廝磨二人倒是也沒錯過俗套,聽:“哎呀,哎呀,你輕點兒,慕容白。”“你放了我吧,慕容白,求你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二人的關係突飛猛進現在寒羽對慕容白是直呼其名,就像稱呼現代身邊的一個同性朋友。
    有人可是聽不習慣了,一上午沒出現的楚楚這會兒端著上好的點心自門外淡雅脫俗的走來似雲中的玉仙,寒羽看著她知道為什麼要說有人心比天高了因為人家有與天比高的資本。楚楚看到慕容白捉著寒羽的手在練字臉色變了幾變,寒羽看到楚楚可是見到救星了,忙叫道:“楚楚妹妹,快來看我這個字寫的可以了吧。”
    楚楚第一次和寒羽正麵對話盈盈走到寒羽麵前微微下蹲,慢慢的說:“小女不敢應了王妃,王妃是千金之軀小女身份微薄不敢稱妹,請王妃直接喚我的名字即可。”寒羽看著楚楚微微低俯的雲鬢玉頸淡淡笑著說:“哦,我知道了是我一廂情願,楚楚,你來陪小王爺練練字王妃我要出去走走。”“是”楚楚應道。
    寒羽走到門邊回過頭看到慕容白和楚楚都盯著自己看,就嫣然一笑說:“慕容白,你好好練字下次我的家書就由你代勞了。”誰讓你看不慣我的羽毛字寒羽心道。
    寒羽熱切的奔到陽光下呼吸著新鮮空氣,你不情願我本就不稀罕,寒羽心想,楚楚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你想要的拿走,本來就不屬於我何必像個怨婦一樣鬥來鬥去,想想人家沈夫人天多麼高海多麼闊身心又是多麼自在,哪在屋簷下呀。
    寒羽領著月麗和一個瘦瘦小小的丫鬟在王府閑逛,王府的西廂基本與男子相遇的機會較少,是女子居住的環境,成親的男子才在這邊留宿。寒羽從那個霞兒口中得知整個西廂聽說原是慕容白的母親執管,現在因王妃不理俗務交給了慕容白的奶娘打理,其實是楚楚當著家,寒羽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不會很難過。
    三個人邊走邊聊一時忘了身份的差別,寒羽帶月麗一人的原因也是自己不知道王府的生活會怎麼樣萬一不好,那麼多的陪嫁丫鬟多個嘴沈府就要擔心了。月麗是個大心眼的丫鬟,除了幹好自己的工作不愛操閑心忠厚有餘機巧不足寒羽很喜歡這樣的女孩,所以挑著帶她是有計劃的。
    三人邊走邊聊走到王府最西邊,過了一個半弧形橋,看到一個虛掩的門,門頭上書寫著三個大字水月軒。看著門漆斑駁的碎片象是很久沒人住了,霞兒看到寒羽詢問的目光搖了搖頭,寒羽好奇的推開嘎嘎吱吱的門,門頭上的灰塵噗噗的往下落,寒羽掩著鼻子自顧走了進去。
    一個四方小院,院中幾棵大樹雜亂的花草破落的桌椅秋千架,樹葉鬱蔥沒有變黃的意思,院子東南角有個大池子裏滿滿的水水麵上飄著一些綠綠的黃黃的葉子,上房是兩層小竹樓,看外觀精巧別致。
    寒羽在院中踱了踱步真是為這麼安靜的地方可惜,多好的環境,想也曾經歡歌笑語過吧。寒羽又看了看周圍老覺得有些和別處不同的地方,慢慢走到池邊伸手試了試水溫,寒羽的可惜又加重了十分這真是暴殄天物呀。寒羽的眉毛挑了起來滿臉堆著笑大聲的問月麗:“我們搬到這裏來住怎麼樣?”想想吧,寒冷的冬天泡在溫泉中看落雪,美到什麼程度無法估量。
    月麗奇怪的看著寒羽的手在池中歡快的攪動也走了過來,把手伸進水中驚叫了聲:“水是熱的。”寒羽笑著又追問:“怎麼樣?來這裏吧?”月麗還沒答話寒羽就聽到一個沉沉的男聲答道:“不行。”抬頭就見慕容白麵色低沉站在門口,身邊是柳眉如煙的楚楚。
    慕容白帶著寒羽從沒見過的表情走到池邊對寒羽說:“沒有人帶路你怎麼亂跑,快跟我回去。”寒羽站起身甩甩手上的水珠低著頭說:“是”一些水珠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濺在了慕容白的身上,慕容白眼光閃了一下扭身先出了院落。
    寒羽幾人無言的跟在慕容白的身後,楚楚不時的打量著寒羽,寒羽佯裝不知隻管亦步亦趨的跟著慕容白回了房,看著那麼嚴肅的表情寒羽想慕容白還是人沒有脫塵,那個小院該是他唯一的死穴吧。
    三天回門沈夫人前一天捎話寒羽不用回鳳凰城了直接到鋆城的宰相府,想是一怕寒羽舟車勞頓二則給沈老爺麵子。一大早月麗就慌著給寒羽梳洗,寒羽也想讓沈府人看到自己稱心如意的樣子就指點著月麗妝飾,當收拾停當寒羽站起來轉了轉,月麗自己都在那兒佩服起自己了,寒羽看起來真漂亮。
    水粉色的裙衫配著寒羽明亮的眼眸光豔照人,淡掃的遠山眉滴水的丹唇,如雲的秀發挽了發髻配上耀目的珍珠,如雪的香腮似點了香紅。這種美不是容貌過人而是一種渾身上下洋溢的靈動,輕鬆,讓人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寒羽看了也對自己挺滿意,化妝的最高機巧是把自己化得更像自己不是象別人。站起來轉了一圈寒羽現在對自己的身高也滿意了,與來時相比清兒長高了不少,這與平時自己注重合理飲食搭配是分不開的,看現在的身材也能讓人流點口水了。
    寒羽由月麗陪著走出房門,早上的太陽光正好投了一抹在寒羽的臉上,寒羽對著陽光微微揚起頭閉上眼模仿了一個向日葵的笑容,算作對陽光的答謝。側過頭看到慕容白一身鮮亮的藍衣站在身旁看著自己,還有他的影子楚楚。寒羽沒有收斂自己剛才的笑,說了聲:“走吧,新郎官。”這是寒羽自溫泉小院後第一次主動和慕容白說話,有些事是別人的隱私不要去打聽,所以寒羽這兩天對慕容白就是附和絕對的附和,再說協議裏可沒有要了解對方這一條。
    本以為在宰相府隻會見到沈老爺和二夫人和書簡一家兒,誰知一下馬車寒羽就愣了,沈夫人炫甚至是懷有身孕的小蓮還有宰相府中的全體人馬包括進過宮的雲素都在門口候著了。寒羽衝到沈夫人的懷中叫了聲:“娘”眼淚就流了出來搞的滿臉喜悅的沈夫人眼眶也紅了,慕容白走到寒羽身邊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說:“你別這樣,要不然宰相大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寒羽含著淚白了慕容白一眼又撲哧笑了,隻有在沈家人麵前寒羽永遠都是沈書清。
    大家見寒羽又哭又笑的樣子都開懷大笑,互相見過禮往府內進,寒羽見書炫一直夾在自己和小蓮中間就問:“二兄,你能往一邊走走嗎?讓我和二嫂說說話。”書炫不屑的說:“要說話就這樣說,別一激動象剛才撲咱娘一樣撲過來,蓮兒可受不了。”寒羽誇張的打了個冷戰,說:“咦,怎麼那麼快就象咱爹的樣子了。”小蓮在一邊笑著看兩兄妹鬥嘴。
    還沒進入府中寒羽就發現了還有不速之客,院中正在閑聊的兩個人王帝和韓碧清。寒羽看著一身便衣的王帝才明白雲素何以出入自由,正在猶豫要不要見禮就見王帝大踏步的過來和慕容白照了個麵,然後衝著寒羽說:“哈,我早就看出你們兩個有問題,果然讓我看出來了。”寒羽微微行了個禮說:“王帝英名蓋世火眼金睛沒什麼事能瞞過你。”王帝很受用的仰頭大笑,寒羽和韓碧清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且不表一家人遠的近的在一起熱熱鬧鬧吃完飯,寒羽發現韓碧清有話要說就在飯後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看沒人注意就慢慢走到了一個小書房,好像是沈老爺辦公的地方。一會兒韓碧清進來左右看看後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寒羽看著他說:“怎麼了,又惹上什麼麻煩了。”韓碧清斜了寒羽一眼說:“你就知道說我惹麻煩難道我現在還有機會惹麻煩嗎?今天要不是說是來見你我還出不了門。”
    寒羽大笑:“看樣子你是沒有麻煩可惹才那麼煩惱囉。”韓碧清歎了口氣說:“你不知道我家那位,動不動就哭哭啼啼,你也知道我就怕女人哭,所以隻好哪兒也不去省的她見我外出就抹眼淚。”寒羽更是樂得不得了,看來鹵水點豆腐淚水治風流。
    韓碧清看到寒羽樂個不停就又傷感的說:“你說你當初要嫁了我,咱倆就可以一起出入多自在,天涯任我行。”
    寒羽收住笑配合著韓碧清的情緒憂傷的說:“是呀,我怎麼聽著你說的那麼好也有些心動,可現在一切都晚了,怎麼辦了?”說罷寒羽深深的歎了口氣,韓碧清看著寒羽眼中掩藏不住的笑意氣得站起身揚起拳頭,寒羽向後退了一步叫道:“我說的是真的沒騙你。”
    韓碧清看到慕容白從門外進來就點點頭說:“小王爺,你要好好管管你娘子了,她能活生生把人給氣死。”慕容白認真的接了一句:“是麼,我怎麼沒覺得。”寒羽看著慕容白淡定的表情覺得他象在說冷笑話,更是樂不可支。
    韓碧清看不慣寒羽的快樂了氣呼呼的說:“就知道笑笑笑,我還有一事要告訴你。”寒羽收拾好笑容看著他,韓碧清說:“去年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是給華······”,他突然收了聲看看慕容白,後者正取了一卷書在悠然的翻閱,寒羽說:“他知道你直說無妨。”
    “我也是聽賴皮說了我才知道,華依蘭和王生的事,當初你真該讓他們走。”韓碧清接著說。
    寒羽暗暗一驚說:“怎麼了?”自己嫁到王府剛三天不會發生什麼大事情吧。韓碧清說:“華依蘭在宮中小產險些丟了性命,王生發瘋了一樣要進宮把華依蘭給搶出來。”
    寒羽覺得腿有些發軟問:“攔住了嗎?”韓碧清說:“沈夫人讓人給賴皮捎信在半路截住了他,現在關在將軍府看著。”慕容白遞了一個椅子給寒羽拉著她的胳膊讓她坐下,寒羽扭過來看著慕容白茫然的說:“我有些後悔救王生了,若他那時死了也免了那麼多心痛,更不會讓更多的人去送命。”王生一旦入宮整個沈府都要被緝拿了。
    慕容白和韓碧清同情地看著寒羽無能為力。
    回王府的馬車上,寒羽一直陷入在胡思亂想中,想著王生的執著也許依蘭都已經放下了可他還要去拚命。所以感情是兩個人的是事嗎,不是,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自己去愛自己去不愛,沒人能左右你,有時甚至自己都左右不了自己。
    看著對麵坐著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的慕容白,寒羽心想還是這樣的人好,無情就不會有痛苦也不會沒法左右心靈。寒羽伸伸手輕輕拉了拉慕容白的手說:“永結無情遊,我以後向你看齊永保心安。”慕容白微微一笑別過臉攥緊了寒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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