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不肯畫堂朱戶春風自在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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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國的都府鳳凰城的後壩上,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喧鬧。
幾匹馬在遠處沒有花兒的草地上啃著青草打著響鼻,是寒羽堅持讓書簡把馬送到那麼遠的地方,經常在各個旅遊區顛簸,寒羽太清楚旅遊的人對自然的破壞能力了。寒羽可不想讓那幾匹馬把身下的這塊天然地毯給破壞了。
這個地方是寒羽在金木國第一個故地重遊的地方,也就是寒羽醒過來的地方。那天寒羽隻是看了幾眼就又昏迷,再次打量這地方說它是天堂好像還是不為過。
地毯一樣鋪開的綠草沒有起伏點綴的是各種顏色的花兒,幾棵楊柳樹並排站在綠地的邊緣擺動著細柔的條枝送著紛飛的柳絮,綠草的清香百花的甜味在上午剛剛升溫的太陽光的烘照下一起送入人的鼻孔,讓人象飲了甘醇昏昏然,真個是色不迷君君自迷。
這個壩其實是東處鳳凰山坡度降下來後的平地,因在北方的一裏多地處有一灣自然形成的水泊,南方斜坡下處就是鳳凰城,看著象是抵擋湖水的壩堤故名壩,其實那能遙遙看到的碧波不可能到達這裏,這個高地倒可以把鳳凰城盡收眼底,包括城東南那片大大的桃花林,林東的延綿的寺廟門,配合著海拔不高的鳳凰山看的寒羽咋舌不已,比自己一直向往的富士山不知如何,桃花在她眼中第一次覺得和櫻花應該有的一拚。
草地上的人兒早已撒開了跑,聽書炫說這地方平時也就是一些文人騷客踏青登高後湊詞前來賣弄一下風雅的地方,別的也鮮有人來。現在為了迎接鳳凰城的節日大家也都該幹嘛幹嘛去了,倒是這幾個閑人撿了個清靜。
閑人確實很閑,怕惹出禍端人為的被隔離在喧鬧之外。清兒如蕙被幾個掌門人恨不得給用罩子罩住的主兒,一大早就被吩咐今天帝太後要看家鄉戲你們不用陪看,估計充分意識到兩個人的多動性和那嗯嗯啊啊的聲音不協調。倒是免了二人的苦刑。
依蘭還有她帶來的堂妹是被華夫人一大早打發來看望清兒的,估計最大的希望是能見個駕什麼的,混個麵熟,因為依蘭被她娘給收拾的太不一般了。風髻霧鬢翻紫搖紅傅粉施朱暗香襲人,要在廳堂之上絕對能一壓群芳,可在這綠草紅花之中寒羽覺得不太搭配了,隻有出自天然這個環境才能幫你成就你的美。看的出依蘭也很顧及她的人工美放不下身段,看著依蘭蘭指微翹拎著裙角左挑右揀的找地兒坐,想著一大早就要爬起來左塗右抹,寒羽不禁更同情依蘭了。
書炫是在家呆不住看到幾人出門嚷嚷著她們幾人不安全要來護航的,小蓮王生一大早就忙得不見人影,賴皮本來跟著書炫的可看到如蕙的影子就腳底抹油不見影子了,搞得書炫也很好奇。
還有一個人是又莫名其妙碰上的,幾人剛從沈府出門拐了個彎兒,聽到有人沈兄沈兄的叫,駐足看時見韓碧清大踏步跟來,問明幾人去向,就積極的要求加入並回頭準備東西跟了來。
最最寶貝的人兒也來了,就是那個粉團兒做的小雲兒,因為被關的嗷嗷叫被書簡送到清兒這來想著兩人鬥鬥也比她一個人呆著好。誰知一來就被寒羽給捧在手心裏了,剛開始雲兒還芥蒂的躲著寒羽後來見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來變著法兒的逗自己開心就放棄了成見,和寒羽打成了一片。
這會兒寒羽和雲兒玩的一塌糊塗,先是最弱智的石頭剪刀布然後是寒羽傳授的小蜜蜂花叢中再然後一比一比三,把小雲兒高興的叫喊著第一次發現小姑姑並不笨,孩子的評定標準寒羽認為大人應該借鑒,複雜的東西簡單化處理嘛。
在她們倆幾步遠的地方是依地而坐的依蘭及其堂妹芙蓉,撒過歡兒後的書炫韓碧清還有如蕙的丫鬟小梅,小梅在忙著攤開寒羽吩咐帶來的吃食,東西一應俱全,看的幾人都低呼想的周到,寒羽暗暗好笑假如她們看到現代的驢族就不會有現在的驚訝。
如蕙還在那兒東顛顛西跑跑,一副陽光女孩的形象,她今天已經對寒羽有些小失望了,看著寒羽和五歲的孩子打得火熱已經不再思考著和寒羽一起要出現江湖了。如蕙實在害怕寒羽破壞了她的形象,她還不知道在寒羽心中她的形象早在昨晚倒塌了。當然她拚命的打擊寒羽還有一個目的,堵住寒羽的嘴別問那麼多事,寒羽當然心領神會,心中暗暗在估計一件事在如蕙心中能憋住多久。
寒羽拽著雲兒編了幾個柳條帽子套在幾人頭上後,覺得忙的有些餓了就也過來圍坐下來忙著吃東西。剛才玩的遊戲被韓碧清看在眼底,本來有一會兒也興致勃勃的參與,後來被雲兒寒羽禮貌的拒絕了,寒羽實在覺得沒那麼熟。現在正怏怏坐著的韓碧清看到二人過來,趕緊忙著張羅遞東西讓寒羽吃,寒羽接過來看了他一眼。
韓碧清,男,十九歲,一米七九,未婚,五國連鎖韓家絲鋪莊的二公子,據說家財敵國。該公子綽號留心郎,因為已經收留了無數少女的芳心並也處處留心,該公子已接到家父的嚴令在這次鳳凰節要選好妻房,其父不願再在生意往來時受到對方暗示雙方有成為親家的可能性。和親家做生意就要網開一麵了,韓公子也態度誠懇的表示要圓滿完成任務。
以上信息均由如蕙小姐提供,因為韓碧清是她姑媽的兒子。
寒羽在腦袋的庫存中調集完韓碧清的資料,抬眼看到書炫和芙蓉有些不對勁兒。隻見書炫熱情忙羅著招呼芙蓉,而芙蓉也不是出水的模樣渾身上下一種小女兒情竇初開之態。粉麵含春杏麵桃腮燕語鶯啼,不時小身子顫動著伸出纖纖玉手輕掩櫻桃小口發出一串串嬌笑,鼓勵著書炫更是興奮。
寒羽在心裏歎了口氣,經曆過情劫對眼前的景象更能理解,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不是男人或女人的錯,女人的狐媚加上男人無定力時的軟弱就構成了一個韻事足夠的條件,加上環境的催化劑不發酵的可能性等於零。
寒羽實在看不下去了,站起來拉著雲兒去采花裝飾柳條帽,雖然明知小蓮也許也要經曆一次心門打開再落鎖的坎坷,可是寒羽也無可奈何,誰的命運誰自己掌握再說不經曆怎夠能明白了,慧眼是在磨難中練就的不是別人給你就能有的。
寒羽和雲兒離開幾人往壩東走去,隨著地勢漸高這兒的草叢也密了些草叢中的五瓣小紫花內托奶黃芯裝飾在柳條上格外醒目,寒羽和雲兒越采越高興,不時一陣陣笑鬧。
雲兒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有孩子的天真也有家庭教育的自律,不嬌氣不蠻橫不胡鬧,身上可以明顯看出母親慈愛培養的安定還有父親約束給予的自省,時不時的表現讓寒羽想起在工作時碰到的生病中還對驚慌的父母嬌嗔的孩子,簡直是天塹之別。
雲兒手中拿著柳枝在草叢中掃蕩說是怕有蛇,寒羽不禁暗笑孩子的想象力,不過除了在動物園寒羽還真沒在水泥地高樓的縫隙裏看到活蛇。正在胡思亂想的寒羽突然聽到雲兒一聲尖叫,立馬意識到東西真的被想來了,一步遠的地方一個小灰蛇正昂著頭看著雲兒,身子還盤著應該是被雲兒的柳枝掃到受驚了。
寒羽的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腿肚哆嗦,第一個反應的跑馬上被否決,雲兒在自己的前方轉身跑時會落後於自己,蛇攻擊的必定是她。寒羽看到蛇的頭又昂了一下,來不及多想了手中的柳環砸向小蛇的頭一把撈過雲兒扭過身護在懷中,隻覺得小腿肚一下疼痛寒羽知道自己中招了。
寒羽的頭不敢扭過來看一下,深怕看到一條蛇吊在自己的腿肚上,自己也不知怎麼辦,怕蛇再攻擊到雲兒就猛地一俯身爆發起一股蠻力一把抱起了雲兒,聽到雲兒姑姑姑姑的哭喊,腦袋卻一片空白。
直到一雙有力的手從寒羽身上接過了雲兒寒羽才癱倒在地上,眼角瞥見蛇一動不動的在身側躺著,寒羽被咬過也不知道害怕了。
來人將雲兒放在自己身後拉過寒羽的右腿側放著,發現看不到傷口就扯了一個布條係在寒羽膝蓋上方,抱起寒羽衝已經趕來的眾人說:“抱著孩子”雲兒嚇得象篩糠一樣哆嗦著。
走到剛才圍坐吃東西的地方,來人把寒羽趴著放在地上撕開寒羽長褲,查看了一下說:“不是毒蛇無大礙。”寒羽舒了一口氣剛才還在想沒有抗蛇毒血清自己今天死定了,誰知死刑這麼快就解除了。寒羽感覺著來人的動作不慌不忙,即使現在的教育也沒什麼可指教的就任由來人處理,來人還把寒羽的傷口用一種不明液體洗了一下後解開布條,寒羽趴在地上也看不到來人就翻了個身坐起來。
一身白衣,清雅俊逸風度翩翩,一雙星目兩行劍眉,麵如冠玉鼻若懸膽,見過,昨晚那個高空躍下身穿黑衣的護衛。
寒羽拱拱手很江湖氣的說:“多謝護衛大哥相救,敢問尊姓大名,小女子定當銜環結草以報恩德。”
大家皆被冰鎮,書炫最先有反應將手中的雲兒遞給韓碧清,一抱拳說:“多謝小王爺出手相救,小妹愚鈍不識小王爺請見諒。”
“小王爺?就是人稱草上飛水上走的那個小王爺嗎?”看來不隻寒羽一個人愚鈍一臉崇拜的如蕙也是有眼不識泰山。
小王爺抱抱拳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江湖傳言假多真少,不必認真。”
眾人見有驚無險也都紛紛放鬆下來,過來見了禮,躲在書炫身後的芙蓉也羞羞答答的來施了個禮,寒羽想這女子長大也是個媚狐子不守安分的人兒,看她現在就把女人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眾人又團團坐定,小王爺挨著寒羽坐下,左邊是眼淚汪汪的依蘭。早上如蕙一說來這裏依蘭的臉色都變了,來了後寒羽才明白是這裏依蘭現在更是覺得這地兒對清兒不是吉祥地兒,一個勁兒對寒羽使眼色要離開。
寒羽看陽光正明媚花兒正嬌豔哪舍得離開,況且也沒什麼大事哪有那麼嬌氣,自小就學會流血自己包紮的寒羽根本不把這一傷放在眼中。叫過來對麵驚恐未定的雲兒加在依蘭和自己之間摟在懷中,一邊往自己口中塞東西一邊塞往雲兒的口內,
小孩子的忘性大雲兒看到小姑姑沒什麼異樣一會兒也放鬆了,兩人又開始打鬧,寒羽見小雲兒不緊張了才徹底的放心,但有人還是沒放鬆。
右邊的小王爺一邊兒和幾人閑聊著一邊不時撩開寒羽的右腿查看,唯恐有什麼閃失,作為同行的寒羽很能理解小王爺的醫者之心所以沒覺得什麼不對。對麵的韓碧清看不下去了,起身說:“咱們個回去吧讓清兒換件衣服吧。”
幾人年齡本差不了多遠沒有成人的禮數所以都沒在意清兒的褲腿高卷,韓碧清一說書炫也覺得不太好看,就也起身準備回府。
來時寒羽和如蕙共騎,小王爺堅持讓寒羽坐自己的馬匹,寒羽知道他還是不放心自己的腿就同意了。撕開的長褲裏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寒羽看了看為了不招人眼,蹲下身子將布繞了繞打了個綁腿用剛才小王爺撕下的布條係了,自己看看很滿意。
寒羽一抬頭看到除了忙著收拾東西的幾人,還有兩人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小王爺為了扶寒羽上馬在等著,看著寒羽自我欣賞覺得很是好玩兒,他從這個見了兩次麵的女孩身上看到了異於常人的地方,昨晚本覺得她有些不正常今天看到她奮不顧身的樣子更覺得非一般女子,有些意思。
而另一個人饒有興趣的目光中還多了熱辣辣的東西,想他留心郎的虛名可不是浪得的,花紅柳綠之中也是閱女無數,基本他的殷勤可是很少有女孩能抵擋的,可眼前這小女娃還真不一樣,從那天街頭出腳自己就想研究研究她,可今天她愣是沒給機會,熱辣辣的眼神是捕獵者的渴望。
寒羽可管不了兩人在想什麼收拾停當看雲兒也上了書炫的馬,就說走吧胳膊搭在小王爺肩膀上被他一使勁送上馬然後小王爺也一翻身上了馬,用胳膊環住寒羽。在現代的救治中寒羽經曆的多的是醫生拋棄性別的觀念救治的事情,對小王爺的動作無一點兒想法和歧義,看在韓碧清和如蕙的眼中可是快羨慕死了,一個在想為什麼我不是救人的人一個在想為什麼我不是被救得人。
有些幸福在有些人眼中是唾手可得,而在另外的人眼中卻是求之不得,還有一些人壓根不覺得是幸福。比如和芙蓉並騎而行的書炫眼中隻有芙蓉的風嬌水媚哪顧得別人的幸福不幸福。
路上寒羽叮囑大家不可說出自己被蛇咬之事尤其交待了小雲兒,寒羽實在不想讓沈夫人再憂心了。
剛剛拐到沈府門前的路上就見小蓮在緊張的張望,看到寒羽坐在男子馬上一愣,看到男子在府前抱下寒羽更是莫名其妙。寒羽謝絕了小王爺的執意相送拉過小蓮的胳膊借著力用還有隱疼的腿不慌不忙的要進府,想起雲兒還在書炫馬上就停下來回過頭看看雲兒,剛一回頭寒羽就有些後悔了。
雲兒還在馬上坐著,書炫跳下馬先去接芙蓉,風擺楊柳般的芙蓉被書炫扶下馬正靠著書炫嬌笑,書炫一臉的滿足。長身矯健的男子弱骨纖形的女子再加上外人一看就明了的調笑看在別人眼中可能是一個有風味的畫卷,可看在相關人的眼中就是一把心尖上的刀了,寒羽感覺到小蓮的手緊了緊,忙裝作無意的樣子扭身又走。
小蓮默默扶著寒羽走了十幾步才想起來忙說:“夫人說老爺和二夫人要來看你,讓你回房等著。”寒羽停了停又接著往前走,該來的總要來躲也躲不掉。
緊走慢走回了房寒羽趕緊讓小蓮找了衣衫換上,寒羽趁機查看了右小腿發現沒有紅腫隻有兩個小牙印,現在有一個時辰了應該沒什麼事。
如蕙依蘭也進了房坐定,芙蓉還沒進門就見兩個丫鬟抱了滿抱的東西進了門,忙閃到一邊。小蓮招呼著二人把東西放好隻見吃的穿的玩的一應俱全,這邊安置好東西外麵就走進了兩個人,男的體態穩重氣勢十足正是沈老爺,女的正是千嬌百媚的二太太雪珠。
屋內人紛紛站立行禮,人一多就顯的屋內有些擁擠了。如蕙和依蘭趕緊告辭,沈老爺和二夫人才落座。二夫人打量著清兒的房間說:“姐姐真是個持家的人看清兒的閣子多素雅。”
從二夫人和雲素的穿著就能看出二夫人和沈夫人的風格迥異。二夫人是珠圍翠繞穿金戴銀,大夫人是濃淡適中修短合度,一般要求位置的人要靠有形的東西來爭取,有位置的人無形的東西就夠用了。
沈老爺看看房內說:“清兒也不去看爹爹是生氣你受傷爹爹沒回來看你?”寒羽忙站起來說:“不敢,看爹爹太忙不敢去討饒想等你有閑時再去請安。”
沈老爺指著凳子讓寒羽坐下說:“清兒,爹爹長年在外每次見你都覺得你變化很大,看你現在的禮數多周全,爹爹好懷念你小時候的吵鬧。”
沈老爺說著有些傷感了,以前見清兒都見她不停的吵鬧要東西耍脾氣,有時甚至賴在自己身上耍性子,現在長大了一些卻有些拘束了,沈老爺覺得自己象丟了一樣寶貝的東西。本來兩個女兒,雲素在身邊卻性情過於溫和見一百次和見一次一樣的表情,而清兒的性格頗和沈老爺的需求有一個女兒在跟前笑鬧覺得自己也年輕一些了。
寒羽看到沈老爺的傷感可也沒辦法能幫上忙,讓自己去做一個嬌嗔的女兒自小沒學會所以現在也做不來。
一貫八麵玲瓏的二夫人忙巧笑著說:“吆,老爺你看你,女兒長大了你該高興才是怎麼倒抱怨起來了。”言語清脆圓滑聽的寒羽暗暗歎息,也難怪有老夫少妻了,有個美人在身邊巧笑倩兮哪還有什麼煩惱呀。
沈老爺拾掇起自己的心情馬上一個嚴父的形象出現,眼神犀利的看著寒羽:“清兒,我看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雖然你娘向城官領了免禮帶,但我想現在向帝太後請賜參與還來的及。”
每一個遊戲都有潛規則,帝太後是誰呀?沈老爺的姑媽,清兒的姑奶奶,一個孝莊皇後式的太後,現在的王帝就是她扶植的孫子。
寒羽在沈老爺的話語和眼神中打個哆嗦,目光澄明的看著沈老爺清晰的說:“爹爹,清兒不想參加了,現在能有個銅花女兒覺得就可以了,我沒有大智慧也過不好風生水起的生活就想過個平常日子。爹爹你也不是貪權謀勢的人,就是想讓女兒幸福嘛,以咱家的聲名我想能找個合適人家,可是要勞煩爹爹費心了。實在找不到好人家,女兒就不嫁了伺候爹娘雪姨一輩子。”
一番話聽的幾人瞪大了眼睛,二夫人站起來一把抱著寒羽淚花閃閃的說:“你個小妮子人小心不小,多謝你還在心中記掛著雪姨。”轉過身看著沈老爺說:“你就依了清兒吧,我們留著這丫頭好好的給她挑人家。”說完用玉腕拭了一下眼睛也不告別轉身出了門,寒羽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定有些什麼是自己不了解的。
沈老爺也起了身走到門口,又轉身看著寒羽說:“了悟大師沒看錯你說你不是一般的女娃,聽天由命吧,以你的心性我會給你仔細的尋找人家,夫婿就由你自己選了。”話語間的傲人氣勢撲麵而來,是呀誰能拒絕手握重權人的寶貝女兒了。
送走沈老爺,寒羽看看盯著自己的小蓮笑了笑,示意小蓮扶了自己走到桃樹下站定,還是灼灼其華的桃花,不知道還能開到什麼時候,人的一生難道比這桃花時間更長嗎?放在宇宙中去看了?
把自己的放在畫堂朱戶的女人堆中濃妝豔裹爭風吃醋,不如流放自己在歌風舞雨之外看那春花秋月冬雪,過屬於自己生活方式的日子。
還是那默默無語的桃花映人麵,寒羽在心中說:清兒無論你何時回來,今天我就來替你做這個主了。桃花依舊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