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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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不緊不慢得得得的響聲,一點兒也不顯得單調,反倒如定心音,讓寒羽慢慢的平定下來。
車廂內隻見小蓮胸前的衣服象遭了劫難,揉作一團,上麵東一塊西一塊的水漬,胸襟上的繡花上好像還有絲絲縷縷的鼻涕,一向整潔的小蓮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再看縮在車廂角落裏看著小蓮衣服發愣的寒羽,更是讓人不忍卒睹,頭發散開衣衫淩亂,加上臉上東一道西一道的壓痕,再加上眼淚鼻涕東一塊西一塊的幹巴,再再加上一雙呆滯的眼睛,整個一個難民。
寒羽從突然消失的了悟大師房中跑出來後,驚恐失望走投無路,在寺院中戰鬥機一樣衝來衝去,實在是太想找個門出去。王生小蓮在後麵追喊著清兒,寒羽象沒聽到一樣跑了半個寺院。直到王生一個起躍跳落在寒羽身後,一把捏住寒羽的肩膀,她才茫然的站住茫然的看著王生,象看著半截木樁。王生嚇了一跳,自小到大還沒見過清兒的這個表情。
王生兩隻手搖著寒羽的肩膀,一邊焦急的喊著“清兒,清兒”,小蓮也追了上來拉著寒羽的手喊清兒,寒羽終於把視線從王生身上移到小蓮身上,然後又移到王生身上,幾番大挪移後寒羽終於搞清楚了狀況。
想想自己一路走來所經曆的事情,二十幾歲所碰到的磨難,寒羽突然覺得自己好委屈,現在被二人夾持著叫清兒,就做一個清兒吧。寒羽放下了所有的拘束,放下了性子中的自矜,抱著小蓮“哇”放聲大哭。
王生和小蓮原先象見鬼一樣看著寒羽,現在她一哭二人反倒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寒羽一邊哭一邊嚷:“走,走,不要在這裏。”小蓮苦笑著看著王生,寒羽象個粘皮糖一樣貼在小蓮身上,搞得兩個人都走不成。
王生拉過寒羽的一條胳膊,誰知寒羽猛的扒拉掉王生的胳膊,抓著小蓮似緊緊的抓住個救命稻草,不願放手。她的高度正好在小蓮的下頜,一張臉完全在小蓮的胸前,找了個很好的地方當紙巾。
小蓮看看身邊聚了幾個上香的人奇怪的盯著她們,不禁有些焦急,對王生使了個眼色。王生一使勁將寒羽從小蓮身上拉了下來二人連扶帶架的把寒羽塞進了馬車裏。
上車後的寒羽覺得還是沒哭盡興,一頭撲向剛上車的小蓮繼續嗷哭。一邊哭一邊嘴裏嘟嘟囔囔的述說咒罵,沒一個人能聽懂她說什麼,不然身上的白汗毛非得豎起來不行。
在現代寒羽從來都沒這麼肆無忌憚的哭過,自小的壓抑不敢有撒嬌使性子因為那樣的結果是更嚴厲的懲罰。長大後也喪失了這種能力,即使有眼淚也是默默的流,今天借了別人的身子,寒羽結結實實的瀟灑了一把。
小蓮剛開始還用手拍著寒羽的背輕聲詢問,輕聲安慰,後來見到寒羽沒有了眼淚還在那兒幹嚎就不再理會她了,寒羽哭的有氣無力覺得自己已經幸福夠了,就從小蓮的身上坐直了縮在車角落裏看著小蓮的淩亂。
小蓮好氣又好笑的說:“每一次你都要這樣哭,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哭的,我看你存心就是和我的衣服過不去,光這件衣服都被你哭濕過三次了。”一邊說著一邊盡可能的整理衣衫讓自己看著體麵些。
寒羽聽著小蓮的話麵容無波因為哭的臉皺巴的連動動都困難。想一想,清兒真夠幸福的,小小年齡竟然可以哭那麼多次,自己了連哭的幸福都沒有。寒羽又有些不平了,嘴角動了動,剛想要不要繼續哭,就聽王生說:“小蓮水來了。”
一個東西裝了水遞進來,水一環一環的漾著想要溢出。小蓮伸出手接了水將手中的帕子浸了浸擰了擰,遞給寒羽。寒羽看著小蓮從眼神中知道小蓮讓自己擦擦臉,扭過頭說:“我不擦”。心想誰知道我一會兒還哭不哭,小蓮將帕子塞進寒羽手中繼續整理自己的衣服,寒羽將帕子輕輕蓋在臉上就聽王生說:
“清兒,你別嫌髒,我把馬套嘴洗幹淨才裝的水。”
寒羽一下子把帕子從臉上扯了下來,看著那個黑黑的看了自己都不認識的東西,在車廂裏放不平下麵橢圓型小蓮用個墊子圍墊著,怎麼看怎麼都象個馬嘴型。寒羽把帕子猛的扔到水中,啪的濺了一片,覺得臉上濕濕的似口水,不由一陣惡寒。不單隻有葉公好龍,還有寒羽好馬。
小蓮收拾完自己,又拉過寒羽將她的頭發衣服整理個遍,剛想張口問寒羽大哭的原因。就聽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這不是官道,來往的人不多,馬蹄顯得很突兀。小蓮撩開簾子將頭伸出窗外看了看,寒羽就聽到有人在喊:“表妹兒,表妹兒,~~~~~~。”
寒羽心想這個喊聲怎麼那麼可笑,要是換個男聲,就該是東成西就裏的黃藥師了,這個人最好也會唱那個愛你愛你愛你~~~~~~~~~~,人放肆的哭過後興奮閾值特別低,興奮起來很容易,要不寒羽在這兒浮想聯翩。
馬蹄聲近,喊聲也近,馬蹄聲停到他們的馬車前,就聽一個男聲在對王生低聲說些什麼,寒羽剛想伸出頭看看,就見簾子一撩撲進來一個人,直直的壓上寒羽的身子,將寒羽壓倒在車廂裏。一雙手探進了寒羽的腋下亂抓亂搔,寒羽沒出口的驚叫馬上就轉變成了不忍的大笑,寒羽最怕的兩件事是鬼和搔癢,今天兩件都讓她碰上了。
寒羽扭動的身子大叫大笑,根本沒法看到來人的模樣。就聽到有個女孩操著怪怪的口音說:“你個小氣包,為了一個爛衫子到現在還不理我,你個沈書清,我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看我下次叫你你還敢不敢不應聲?”
寒羽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今天真是讓她受夠了,大驚大恐大喜大哭,象上刑具一個一個來。窗外王生咳了一聲說:“表小姐,別再鬧了,坐穩我們要快些趕回去。”
女孩一撩簾子衝窗外嚷嚷道:“好你個王生,我的狗肉還真喂不熟你這個兔崽子,光向著清兒就不向著我。”王生也不接這個辣妹子的話,吩咐車夫快些趕路並對送信的家丁說“回了夫人,我們一會兒就到。”聽到馬蹄疾馳漸遠。
寒羽好不容易坐了起來,小蓮又挪了過來幫著寒羽整理衣服頭發,剛剛整理的又要重來一遍。小蓮看著寒羽在這兒受刑沒一點想幫得意思,看來也很忌憚這女娃的嘴。
寒羽扭過頭看著這女孩,流光溢彩神采飛揚,眼如彎月兩頰笑窩盈盈,烏發被她結成一個粗粗的辮子搭在胸前,有種養眼的野性美,尤其是那自然天成的嬌嗔看著寒羽眼中好似豔陽高照,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女孩拉著架勢等著寒羽的反撲,卻見寒羽隻是陌生人一樣的打量著她,不由得一愕,看著小蓮小聲說:“聽我娘說清兒從樹上摔下來昏迷兩天,是不是腦袋也受傷了?”
寒羽不由得氣結,這女子怎的象書簡一個個性,這麼小的車廂不是當著主人的麵說壞話嗎?真是一表三親,遺傳基因作祟呀!
小蓮但笑不語看著寒羽,寒羽可不想讓清兒象個怪物一樣被大家研究,畢竟感覺是自己的。清清嗓子試探的問:“姐姐何時到的?”
“咦也”女孩誇張的哆嗦著,“長這麼大第一次聽你主動叫姐姐,你現在的禮貌算是周全了,可我還是想讓你叫如蕙,以免你又趁機要東西。”
寒羽被如蕙自然天真的語態給逗得嗬嗬出笑,如蕙捂著自己的心口長舒了一口氣:“沒摔壞沒摔壞,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
寒羽看著如蕙五十笑百步的樣子不由得又是一陣好笑。車內的嬉戲絲毫不影響車的緊走慢趕,寒羽被馬車的一個咯噔一下倒在小蓮身上,小蓮扶正寒羽伸出頭詢問王生,寒羽沒聽太認真,隻是隱隱聽到小蓮說:“不是還有兩天嗎?”“能趕得及嗎?”“我們快回去幫忙吧,不然夫人又要急上火了”
說話間的功夫,馬車一停在清兒的閨閣前,比起古書中的繡樓,寒羽更喜歡這種小院子,繡樓總象給你一個提示你在高處,別輕易下來。這樣多好一出門就可以有自由的空間。
小蓮可沒有那麼多的閑情雅致,下了車拖了寒羽就往門裏疾走,並對要跟進來的如蕙說:“去你住的地兒讓小梅給你梳妝,不要再結著辮子出門,小心姨夫人看到責罰你。”
如蕙鬧是鬧,還是明事理的人。衝邊走邊回頭看自己的寒羽做了個鬼臉朝院東邊走去,嘴裏說道:“清兒,我就在你的隔房住,有人欺負你你就大聲叫我來保護你。”
寒羽撇撇嘴,心中暗道你要不欺負我我就萬幸了。不過看著這個俏麗俊逸豐標不凡的女俠,覺得還是給個鼓勵好,就大大的點點頭。如蕙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口中還哼著小調:“桃花紅梨花白··········”
小蓮把寒羽安坐在梳妝台前,手腳麻利的從衣櫃中挑了一套讓寒羽知道什麼叫花榮錦簇的衣裙,幫助寒羽換上。又給寒羽梳洗一番還用上了胭脂水粉裝扮了一下哭泣的有些浮腫的小臉,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小蓮給自己也換上了一套新衣衫,簡單梳洗後對寒羽鄭重的說:“清兒,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動,小心你的衣衫,等著我來喚你,我要去幫幫夫人,今天我們要接駕。”看著這動靜,寒羽就知道有大人物要出場了。
寒羽點點頭,小蓮不太放心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院中,正巧碰到如蕙帶著丫鬟進來,小蓮一把拉住小梅千叮萬囑,小梅連連點頭,小蓮才放心離開。
換過衣衫的如蕙看著另一番味道,粉妝玉琢豐盈窈窕,可是別動別說話,這不剛進屋就一個跳躍坐在桌子角上。小梅忙說:“小蓮姐姐剛才說······”
“停停停,給你個雞毛你還當令箭了。”蘭蕙看來不買賬。
寒羽笑著搖搖頭,這種心無城府的女孩由不得你不喜歡。
回頭銅鏡中,清兒的臉被寒羽哭的已經變形了,小蓮的雕琢也隻是讓她能入人眼而已,寒羽想沒有國色天香花容月貌的外貌牽絆,可以讓自己更能找到自己的心靈找到自己的缺失吧。
不知道等了多久,寒羽和如蕙熱火朝天的在那兒聊著。如蕙是一個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女子,纏著父母找了武師學習了一些功夫,有時間就去闖闖江湖,當然這江湖也許就是諸如同福客棧這種地方,但聽真人講起來別有味道。
兩人一個聽一個說真是不亦樂乎,如蕙從來沒發現清兒是那麼好的聽眾,合適地方的合適反應,給了演說者很好的鼓勵,很快如蕙就拍著胸脯說清兒的安全以後就包在她身上了。
兩人的感情正急劇升溫時,小蓮匆匆走了進來,看到二人衣冠整齊舒了一口氣。小蓮開口說:“二位小姐今天咱們家來的是王帝,你們要把禮儀周全了,夫人吩咐要是不會做的就跟著大家做,眼神機靈些。”
二人同時點點頭,不管放在何時何地,大家都知道有些人是操著生殺大權的,絕對權威不敢敷衍。小蓮見二人已經聽進去了就帶著三人出了院門向沈府大門去了。
到時,寒羽發現地上已經呼啦啦跪了一地,中間的甬道上鋪上了紅地錦,兩廂跪滿了人,小蓮引著寒羽走到沈夫人的背後,沈夫人忙拉過寒羽跪下小聲叮囑“看著娘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寒羽點點頭,眼角看到沈夫人身邊跪著一個中年男子,俊眉軒目骨骼硬朗,精幹淩厲,一雙眼睛更是和書簡一樣想看穿人心。
寒羽扭過臉看著正盯著自己看的沈老爺,雖素昧平生但從他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他是誰,更不用說書簡和他的酷肖。看著沈老爺審視的看著自己,寒羽笑笑算是打個招呼。沈老爺別過臉眉間蹙了蹙,不再有任何動作。
沈老爺右側一個光豔逼人顧盼生輝的女子也扭著頭看著寒羽,寒羽打量著她,確實膚如雪眉如煙燕姿妖豔,夠小三的標準,可在這地方人家也是明媒正娶四抬大轎給抬進來的,寒羽無可奈何的也給了她一個笑笑。
女子趕緊也回了一個豔生生的笑,沈老爺的心尖尖肉,她可不敢怠慢了。貝齒如雪晃得寒羽的眼花了花,再看看身前貌婉心嫻的沈夫人,寒羽有些替沈老爺幸福了。
正在寒羽神遊天空的時候,就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喊道:“接駕~~~~~~”咦,真象獅吼功。寒羽不知該怎麼辦,看到前麵沈夫人俯下身趕緊也俯下身,他們口中的“帝太後萬福,王帝祥瑞”自己不會就不用說了,反正人多的不氣震山河也震響了王帝的耳朵,不差寒羽一人。
沈夫人在大家道福的時候偷偷說“不要抬頭”寒羽碰碰她的後背表示聽到了,不知在呼和幾遍時,寒羽聽到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說:“諸位免禮了,起身吧。”
大家紛紛謝禮後起身,清兒的身子低,寒羽隻能看到前麵的背也不敢回頭看動作太明顯,突然在人縫中看到了依蘭,她站在寒羽的右側也正在朝寒羽張望兩人互相笑了笑。
寒羽剛還在疑惑怎麼沈府那麼多人,感情還有充數的。應該還有地方官之類的吧。
又過了不知多久,人慢慢的散去,寒羽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前麵的幾個沈府掌門不見人影了,估計安排王帝的事情去了,中國的曆史中接待一次皇上要花上幾十萬白銀的,不知這次會不會也花這麼多錢。
寒羽看著麵前的地錦在那裏庸俗不斷時,就聽到有個女孩在身邊叫聲:“姐姐”一個和清兒個頭差不多的女孩站在寒羽的眼中。
素齒朱唇雙瞳翦水,腕白肌紅巧笑嫣然,神情中有和年齡不相稱的淡定。寒羽被今天蹦出來的姐姐妹妹給弄迷糊了,不知該給個何種反應,隻好順著叫聲“妹妹”女子的眼睛亮了下有了些欣喜。
如蕙急著性子跑過來,拉著寒羽就走口中說道“餓死了餓死了,早上為了找你飯都沒吃,走吃東西去。”撇下那個妹妹在那兒站著,寒羽抱歉的回頭衝她笑笑,女孩點點頭,寒羽就被拖著離開了
拐了個彎兒,如蕙才鬆開寒羽的手,奇怪的看著寒羽說:“清兒,我一段時間不見你真的感覺你好怪,你不是頂討厭雲素的嘛,說她象一個木偶人隻會笑笑笑,還說別人打她的左臉她會伸出右臉給他打,你看著就急今天怎麼還聊上了。”如蕙的話根本不需要回答,她隻要說出來就行了,所以寒羽沒吭聲心想,清兒連聖經裏的話都能創造,也真是神了。
小蓮跟在後麵讓兩人回了清兒房,沈夫人已吩咐府內各房回自己屋中用餐,為王帝清場所以院中隻有家丁丫鬟穿梭。寒羽剩下的半天就和如蕙呆在房裏胡侃亂侃,當然寒羽發揮的都是金庸老先生創造的江湖,但足夠讓如蕙的口水如狐狸看到酸葡萄的流了。
興盡回房前,如蕙鄭重其事的邀請寒羽有空和她一起去笑傲江湖,二人組合的名字都被她起好了,就叫清蕙女俠,聽的寒羽覺得像是去私奔。
折騰了一天,寒羽看到枕頭象看到天堂,簡單洗洗就埋進夢鄉流口水去了,直到被一聲尖叫和毆打怒罵的聲音給吵醒。聽聽是如蕙的聲音,寒羽披上衣服起來看看小蓮已經出去看了,就也出了門。
門外的景象讓寒羽不由得睜大眼睛,清兒西邊並側門外的是如蕙身著中衣手拿雙劍在砍抹複挑,姿態很優美可是看來看去卻象是一個紮好架子等著挨打的主兒。
再看被如蕙視為假象敵的人,因為不還手隻好狼狽的躲避,手裏還抱著東西,嘴裏喊著:“別打別打,我是賴皮。”
“打的就是你個賴皮,朗朗乾坤之下你竟然敢幹這采花勾當,看我不殺了你。”如蕙真盡興呀,對方又不還手可以把學的所有招式都用一遍了,還有時間把寒羽下午講的江湖用語也說一說,真是滿大街的找都找不到。
小蓮雖然和小梅在苦勸,可看著如蕙的劍身也不敢上前,寒羽怕鬧的太厲害驚了駕就上前去說:“如蕙,住手,他是二兄的伴僮。”
其實小蓮早告訴如蕙賴皮的身份,但如蕙正興起不想住手所以就有些裝傻,聽到寒羽說話就收了式擺了個衣袂飄飄的造型停在那兒,看的寒羽有些眼熱了也想去學兩招亮亮別人的眼。
這邊如蕙的逼供開始,搶過小蓮手中的提燈伸到賴皮麵前:“說,黑更半夜你在這鬼鬼祟祟幹什麼。”有現代審訊的味道就是燈的亮度距離太遠。
“小姐,現在不是半夜,我們剛吃過晚飯,二少爺讓我給雲素小姐送東西,我叫了門你們沒應聲,我就想把東西放在門廊內明早起來就看到了,誰知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砍,多虧你功夫差,要不我早沒命了。”賴皮的委屈能唱道情了。
如蕙剛建立的自信被賴皮的話又粉碎了,銀牙一咬就又想上來打賴皮,寒羽忙說:“如蕙,你怎麼住這邊了,你不是住東房嗎?”
如蕙說:“我和雲素換了,我想西房有通道可以直接去找你。”估計如蕙也是睡的正香,雲鬢散亂睡眼惺忪,寒羽感覺身上有些冷,真是春寒料峭,就說:“誤會解除了,都回去睡覺吧,賴皮東西明天再送給雲素。”
賴皮答應著用一隻手整理剛才躲閃時弄亂的衣帽,完了轉身想走又回過頭走到如蕙麵前怪模怪樣的說:“謝謝小姐賜教,承蒙高抬貴手饒了小人性命,日後小人定當報答。”
寒羽看著賴皮詼諧的表演,控製不住放聲大笑,如蕙的麵子徹底掛不住了,揮著拳頭湊近賴皮的臉,突然二人同時叫道:“是你~~~~~~~~?”就見二人象被電了一樣,各自扭頭就跑,一眨眼都不見了人影。
寒羽正笑著看著這一幕不禁愣了一下,大笑改會心的笑,明天有故事聽了。
寒羽正要回房,突然一個黑衣男子站在麵前看了沒收起笑容的寒羽一眼,沒一點表情大搖大擺的從她們麵前走過,寒羽看看這周圍的大樹高牆突然又爆發出大笑。走過的男子身影停了停,可能覺得這女孩不太正常可惜的搖搖頭。
感情武林高手在這裏藏著,如蕙那個菜鳥卻揮著劍要鏟奸除惡,太搞笑了。皇帝身邊的人哪個不說能決戰紫荊之巔,至少也能仰著頭看著別人決戰吧。估計如蕙看都看不懂。
寒羽以最快的速度爬進被窩,一個是有些冷,另外一個對明天有些小小期待,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