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當此不知誰主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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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羽安安靜靜的在房中呆了兩天,她一則是實在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二則也實在怕別人發現她的客串,突發的情況讓她平素的冷靜也找不到了,簡直是亂了陣腳。每天除了應付不斷來訪的人就是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的,對於身後的事寒羽在吃藥前已經想了N遍,獨獨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一度寒羽以為自己是到了自己的意識中的某個空間,現在存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幻覺,可現實打破她的揣度,比如現在寒羽正坐在清兒的閨房中,房間的布局了然於寒羽的眼界。
房間的大小有二十多平方左右,在寒羽醒來那張床的對麵還放了一張同樣的頂子床,床內外雕有人物花卉圖案,掛麵懸簷上雕的是鳳凰戲牡丹圖,雕刻玲瓏剔透獨具匠心,放在現在絕對工藝品,寒羽覺得自己躺在這種床上簡直就是一種奢侈,坐在旁邊看著才是一種享受,在兩張床中間的上手放這一張木質方桌兩條長凳擺放在桌子兩廂,在寒羽的床頭前放著一張繡架,白麵上有斜斜的幾針紮過也看不出主人想繡什麼花樣。
下手靠門側有一個雕華木格窗,窗前擺著一個矮凳梳妝台,台麵上放著銅鏡插花水粉等女子梳妝的東西,一方形柳木盒子中也是擺滿了女子的配飾,依寒羽當代的眼光來看這些東西雖沒有現代飾品燈光打出的流光溢彩,但個個也都做工精細,上麵鑲嵌的珍珠瑪瑙想來不是假商品充斥市場時的產物,因為寒羽打開時著實被晃了一下眼,當然也沒有電視上演的那麼誇張,盒子一打開滿屋都是光芒,可能沒那些發光的寶物。
在梳妝台和床之間的角落裏放著一個大的木櫃櫃門同樣雕花,小蓮每次從中拿出衣物,不用猜也知道是衣櫃了。最讓寒羽覺得不理解的是這麼大的房子竟然有兩個門,對麵小蓮睡的頂子床的下手開了一個比正門偏小的側門,小蓮每次都要從那張門進出,初始寒羽以為是方便小蓮出入的,可後來發現小蓮即使在這廂忙碌完了也要繞過正門從側門進出。後來一次小蓮送客寒羽才發現客人走正門而小蓮從側門送出,寒羽想側門可能是身份的局限所為了。
在一撥一撥的來訪的人中,寒羽從那七大姑八大姨的聊天中看出了這是個龐大的家族,在小蓮一遍遍的暗示下她也未能搞清楚到底她和她們的關係,從小生活在城市中除了至親外也鮮有人去攀扯一大堆親戚,都各自關起門過起自己的小日子,親戚反到沒有朋友來往的勤。每次有人來,寒羽就借口不舒服躺在床上假寐,由小蓮幫著打發,實在推脫不過的就支支吾吾應付幾句,還嚇得一身冷汗,寒羽覺得在這樣下去沒病也要嚇出病了。小蓮也覺得清兒有些奇怪,以為清兒是驚魂未定也就沒有深究。不過這樣一來,寒羽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這不剛剛起床坐在床邊的寒羽聽到送客出門的小蓮在門外叫了聲二少爺,不禁翻了個白眼球,知道兄妹情深,可不知道深到這麼個程度,一天來看三遍三天來看六遍,起初來時還目不轉睛的盯著寒羽研究半天後來實在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就放棄了,也可能記起了本來目的,開始圍著小蓮轉了,嘴裏扯著小時候不是趣事的趣事,眼睛裏隻有小蓮。這邊小蓮剛想給寒羽拿個帕子,那邊二少爺已經遞到手裏,後來小蓮連謝謝也懶得說了,寒羽估計她說的也有些累了。不過寒羽也樂得清閑,不然這麼個跟“自己”那麼熟的人在眼前晃,不漏餡兒才怪。寒羽有時心裏也暗自嘀咕,這妹妹有病看來對這親哥還是個好事,多好的理由來看美眉呀。不過從炫兒的話中寒羽也收集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在稱呼上不會出大錯了。寒羽想這個時空絕對不是存在於自己的意念裏了,自己是做夢也做不出這麼個寶貝哥哥。
那自己又為何來了這個時空?難道大師象唐玄奘一樣有障眼大法的功力,在看香港版的齊天大聖時,曾看到一集女兒國的飛虎將軍愛上了唐大哥哥,愛的是死去活來,願意你為女來我為男,願意作雙飛蝶比翼雙飛,願意在地做個連理枝,唐僧見對方執迷就允了婚情,誰知婚後一月唐僧病逝飛虎將軍也依了自己的誓言追隨至地獄,閻王責成這對情癡成罪的人投胎做了天敵,飛虎將軍托生成了兀鷹,而唐僧則成了白兔,當兀鷹吞了白兔時,飛虎將軍口中含著鮮血徹底明白色即是空了,也徹底的明白生生世世的愛情隻是一種妄想,於是當即皈依。當時就是唐僧的障眼法點化了夢中人,難道自己碰到的大師看到了自己現世的痛苦要渡化自己讓自己脫離苦海用了同樣的障眼法,可那樣是不是還要經曆痛苦徹底的斷情絕念啊,寒羽恨不能一頭蹌地,口呼蒼生天啦,你要玩兒就把我玩死吧不要再玩別的了。
這邊寒羽在這兒想著怎麼破障眼法時,耳朵就聽到門外二位再唧唧咯咯,估計小蓮以為寒羽睡下了所以也沒讓炫兒進房,但話語卻隔著門進了寒羽的耳朵。
“小蓮,你就答應我吧,等兩天我對清兒說,把彩花和月麗都給她,你就還跟我回去吧。”磨人功開始上陣。
“二少爺,你就不要說了,上次要不是小姐要我去服侍你,小姐也不會出事。”唉,知心姐姐呀。
“那是清兒故意支開你想溜出去玩兒你沒看出來嗎?”離間計!
“我怎麼看不出來,我也是有些賭氣才去了你的書房,誰知才兩天就出事了,我不該賭氣,讓小姐遭了那麼大的罪。”這是個不惜製造機會往自己身上背黑鍋的女孩。
“小蓮,你對清兒的好我們大家都看的出來,可清兒也那麼大了你不能事事都要替她考慮,你也得考慮你自己,難道你真的要當她的陪嫁丫頭。”動之於情曉之於理。
“二少爺,我和小姐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都說有我才有小姐的,我離開了小姐小姐萬一有個差錯我怎麼對的起夫人的救命之恩。”小蓮的話語有些哽咽了。
“小蓮,是你先來我們家娘才懷了清兒,聽長兄說娘不是先收了你做幹女兒了嗎?你怎麼又不做了?”炫兒好奇的問,寒羽聽了也很好奇支著耳朵認真的聽。
“小蓮的命是夫人從街頭撿回來的,半年的時候夫人喜歡小蓮就收作了幹女兒,一年的時候夫人懷了小姐,緣法大師說夫人懷的孩子是夫人積善的結果,我知道夫人很想要個女兒,就不想占了小姐的位置,請辭了,後來夫人真的生了個小姐,夫人她一直把我當女兒看。”寒羽聽了很是鬱悶,這也太唯心了。
可炫兒聽了卻眉開眼笑,連聲說“請辭的好,請辭的妙。”寒羽在心中暗笑,是呀,要不現在你怎麼辦,不能亂了禮儀吧。不過天底下的事誰也說不清,吃虧占便宜呀,小蓮丟了小姐的位置,說不定數年後卻又要當上這家的二少奶奶。不過憑小蓮的品性也配的上有此福報。寒羽心中暗暗信賴上了小蓮。
三人正在這兒屋裏屋外的想著那十幾年前的事時,就聽到夫人的聲音響起“咦,炫兒小蓮你們怎麼在門外站著說話,清兒沒在房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