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驚夜冷 第27章 瑞獸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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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了圖騰國國君的壽宴之後,我和霍冷並沒有急著回端敬國,因為圖騰國境內的景色壯闊美麗,與端敬國的秀美不同;也因為格日朗的熱情挽留,讓我們盛情難卻,雖然我們明明知道他想挽留的隻有霍鬱敬自己而已。
現在是十一月中旬,天空碧藍如練,颯颯的秋風吹拂著深綠的草原,露出深藏其中的潔白羊群、深紅的馬群、灰黑的牛群,讓人感覺豪氣頓生。我、霍冷、霍鬱敬、格日朗和一個名叫達木的少年幾人帶著隨從騎著馬走在廣闊的草原上,隨意的四處玩耍。一行人雖然人多,卻也沒有因為想去的地點不同而造成分歧。我和霍冷因著彼此幾乎都沒有心事了,看什麼都覺得新奇有趣;而霍鬱敬是因為心都死了,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吸引她;格日朗和達木則是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長大,並不覺得有什麼新奇的。
達木是格日朗的小舅子,格日朗的正王妃雄鷹王妃的親弟弟,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格日朗又一正兩副三個王妃。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曾經氣憤憤的和霍然冷說那他為什麼還要糾纏霍鬱敬?霍冷帶著清淺的無奈表情說:“這很正常啊,皇家的男人們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我聞言心中一冷,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與別國的皇室的男人們糾纏不清。
達木是一個單純而驕縱的少年,一路上都是他在做著向導工作,格日朗隻是癡癡的盯著霍鬱敬的身影發呆,而霍鬱敬則隻是空茫的望著眼前的景色,目光散亂而沒有焦點。達木雖然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然而他畢竟是草原人之後,騎術了得。他騎著一匹高大的草原駿馬走在我和霍冷的旁邊:“尊敬的客人,請看,那裏是我們草原上最神秘聖潔的高山,神山拉納鬆,這裏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呢!”
我和霍冷因為格日朗和霍鬱敬的事心情多多少少有些不愉快,此時見達木一臉期待的問我們,我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問一句:“什麼傳說啊?”
達木望著遠處的積雪高山帶著一臉向往的神色說:“傳說啊,原本這座山是沒有名字的,那時候因為山上有很多珍貴藥材,牧民們經常去山上采藥。草原上的天氣像娃娃臉一樣,說變就變,所以有很多去山上采藥的牧民經常有去無回。但是,草原上缺少藥材,一旦家中有人生病就不得不去山上采藥,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山上出現了一位美麗的名叫拉納鬆的少女,她熱情的幫助被困在山上的牧民們,還給他們需要的藥材。等牧民們家中的病人都好了,帶著禮物去山上找那位少女想感謝她的時候,卻再也尋不見她了。但是以後在山上遇險,那位名叫拉納鬆的少女還是會及時的出現並給與幫助,後來大家才知道,原來拉納鬆是這座神山的女神,自此以後這座原本名不見經傳的雪山就成了萬人敬仰的神山了。”
說完之後,達木帶著滿臉“一定要誇我呀”的表情,策馬來到格日朗麵前:“王爺,我講的好麼?我講的好麼?”
格日朗疼愛的撫了撫大木亂蓬蓬的頭發,說:“好,講得真好,不過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著你們了,我先回王府了。”
達木疑惑的看著格日朗,又望了望遠處的霍鬱敬,似是明白了什麼,卻聰明的什麼都沒有問,隻是麵帶擔憂的望著隔日狼,說:“我也覺得王爺麵色不好,王爺既然覺得不舒服,那麼就趕緊回王府休息吧,客人我會陪好的。”
格日朗望了望遠處毫無反應的霍鬱敬,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不願再被這鬱悶的空氣所壓製,於是放眼遠眺。遠遠地,看見兩隻金黃色、獅子大小的野獸正警覺而焦急的在一處逡巡,四周的動物似乎都極為畏懼那兩隻野獸,離得遠遠的。
我勒住胯下隨意遊蕩的、霍冷特意挑選的溫順母馬,向兩隻金黃色野獸的方向極力眺望:“那是兩隻,什麼野獸?”
達木也停了馬,向那個方向望去,不確定的說:“我不知道應該叫它們神獸好呢,還是叫它們金獅比較好,它們是這個草原上真正的王者,也是這個草原上最勇猛、最忠誠的野獸,每當有人或者家畜在野外遇險的時候,它們都會上前幫忙。”
我聞言更加感興趣,驅動瑟瑟發抖的母馬想再靠近一點,可是這匹母馬已經被那兩隻金獅的氣勢震懾住了,動都動不了。此時那兩隻金獅已經注意到我們了,兩顆碩大的頭向著我們所在的方向發出了低低的、警告的吠叫。那熟稔的吠叫讓我渾身顫抖,激動的不能自己——藏獒!所謂的金獅其實是金黃色的藏獒!
上一世,我還叫李錦紫的時候,家裏曾經養過一種純種藏獒。我們一家人其實對狗都非常的不感冒,卻不知怎麼其心喜歡上了藏獒這種龐大的、忠誠的、威猛的狗。說藏獒是狗並不確切,或者更應該說它是一種野獸,一種能夠輕易撕裂兩、三頭狼咽喉的野獸。所以,我對藏獒實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來到這個時空以後,沒有任何一樣都是我所熟知的,後來又經曆那些撕心裂肺的事情,我無比的想念我的爸爸媽媽和朋友們,而我明明白白的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再見到我和父母在一起時養的藏獒,雖然不是我們養過的那一隻,我也滿心喜悅和興奮。
見那兩隻金黃色的藏獒急而焦躁的樣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我下了馬,向藏獒的方向走去。霍冷和霍鬱敬也都下了馬,霍冷急急得拉著我,大聲的吼道:“洛羽!你想死嗎?!你不知道它們是野獸嗎?!它們咬傷你怎麼辦?!”達木也被我的舉動弄愣了,傻傻的看著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勸慰的話才好。霍鬱敬歎息一聲,看了我們一眼,勸道:“錦紫你也別耍小孩子脾氣了,那樣的野獸千萬不能近身。”
我握住霍冷死死抓著我肩膀的手,撫慰的笑了笑:“冷,你聽我說,我不是去送死,這種野獸叫藏獒,是一種祥瑞的獸。沒有人可以像我這樣了解藏獒,我隻是想看看它們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我不會受傷的,真的,我向你保證!”
霍冷沉鬱的臉依舊沒有絲毫好轉,他不明白一直以來沒有提出過任何無理要求的我,怎麼就突然對那種凶惡的野獸產生了興趣,他更不明白我那種莫名奇妙的相信它們不會傷害我的信心又是從哪裏來的,雖然他不理解,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我決定的是我一定會做到底。於是他堅定的看著我,說:“我和你一起去!要不然你就別去!”
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無奈的答應了。
越走近我就越堅信,那是藏獒,畢竟我從那樣熟悉它們。隨著我的走進,它們的吠叫越來越響亮,霍冷將手緊緊的按在腰間的劍柄上,準備隨時拔劍而出。走到距離它們二十步遠的地方我停了下來,發現這兩隻金黃色的藏獒的大小是不同的,左邊的那一隻大一些,右邊的那一隻小一些。在如此至今的距離它們仍然沒有攻擊我,我就知道它們是真的遇到麻煩了。我們又小心地向前走了十步,它們仍然隻是吠叫,沒有攻擊。
我盯著它們的眼睛,努力的向它們表達我的誠意,然後站在那裏將雙手手掌向上伸出,露出手腕來,我以我的動作來示意:我沒有惡意,我沒有攜帶武器,我是來幫助你們的。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現在將我的手腕脈門暴露在你們眼下,讓你們隨隨時有機會傷我。
左邊的那隻大藏獒顯然是頭頭,它看著我的動作首先停止了吠叫,然後和右邊的那隻小一點的藏獒碰了碰鼻子,右邊的那一隻小一些的藏獒便也停止了吠叫。它們戒備的盯著我身後手按劍柄的霍冷,我依舊盯著它們的眼睛不錯開,然後緩慢的對身後的霍冷說:“冷,把劍慢慢的從身上解下來,扔到地上。”
霍冷驚異的問道:“你說什麼?!萬一它們撲過來,沒了武器可怎麼辦?!”
我輕微的搖了搖頭:“不會的,相信我。”
隨後身後就傳來了霍冷細細碎碎的解劍聲,和佩劍落地的輕微“砰”聲。兩隻藏獒這才有了動作,左邊的那隻大藏獒徑直的向我走來,我聽見身後霍冷的呼吸聲隨著藏獒的接近越來越粗,我輕聲的安慰他:“沒事的,它們不會攻擊我的,不用擔心。”
此時我才發現大藏獒原來所在的地方竟然還躺著一直腹部高高隆起的藏獒,看樣子是一隻難產的母藏獒,剛剛它和小一點的那隻藏獒一直擋在前麵,所以沒有看到,現在它一離開,這隻腹部高高隆起的母藏獒就被露出來了。
那個大藏獒在我的身前蹲下來,定定的看著我,我也放任自己人它看。片刻之後,它似乎是終於感受到了我的誠意,走在我的前麵,然後回過頭看著我,示意我跟上。我身後的霍冷一把拉住我,焦急地說:“錦紫,你不能跟它去。”
我沒有回頭,隻是緩慢卻堅定的將自己的胳膊從他的手中抽出來,然後緩聲安慰他:“沒事的,不要為我擔心。”
我隨著大藏獒來到母藏獒和小一點的藏獒這裏,慢慢蹲下查看。那本來奄奄一息的母藏獒竟然突然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著無限的祈求,我明白它是想讓我保住它的孩子。以它現在的情況,正常生肯定是生不出來,況且它也臨近死亡了,恐怕隻能剖開它的肚子,將小藏獒拿出來了。
我將自己的意思,用眼神和動作傳遞給做主的大藏獒,然後指著霍冷丟棄在地的寶劍示意它拿過來,他藏獒探詢的看著我的眼睛,半晌之後,他將霍冷的寶劍叼給了我。我拿到寶劍之後,和明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母藏獒對視一眼,然後下了狠心,將母藏獒的肚子剖開,取出已經憋得粉嫩的鼻子紫紅,卻依然有著微微呼吸的三隻小藏獒取出來,然後包給已經眼神散亂的母藏獒看了一眼,它就去了。
有些哀痛的看著母藏獒漸漸僵硬的屍體,然後再看這兩隻在旁邊眼含悲戚的大藏獒,我很為懷中這三隻脆弱的小生命擔憂。它們的母親剛剛死了,這兩隻大藏獒也不知道哪個是它們的父親,不管怎麼樣,沒有母親照料的幼仔,很容易在天敵很多的草原夭亡。我將三隻尤帶血跡的小藏獒放在草地上,探詢的看著做主的大藏獒。地上的三隻小藏獒因為畏寒,不自覺的向我這裏縮了縮。
它看了看小藏獒的動作,又看了看我,然後低低的向我叫了一聲。我看著它的眼睛,不禁驚詫的用手指著自己問道:“你想讓我撫養它們?!”
它又叫了一聲,我這才確定我沒有從它眼睛裏看錯意思。我將地上的三隻小藏獒抱起,看著起身要走卻又戀戀不舍的看著我壞中小藏獒的的兩隻大藏獒,情不自禁的問道:“要是我以後要找你們,我就來這裏等著,你們會出現麼?”做主的大藏獒看了我一眼,叫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霍冷他們這才來到我身邊,達木看著我懷中酣睡的三隻小藏獒嘖嘖稱奇;而霍冷則是一臉緊張的查看我身上有沒有什麼損傷;霍鬱敬則看這三隻小藏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幾天之後整個圖騰國就傳遍了,說:端敬國護國公主洛羽受上天眷顧,連神獸金獅都將幼仔托付與她,達木興衝衝的將這些流言繪聲繪色得獎給我聽,我聞言隻能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