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王朝 第16章 雲橫秦嶺(20110526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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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快樂無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他的父親水元帥應招返回盛京,匆匆別過那些疼愛自己的叔伯兄弟,水獅揚就踏上了一條別樣的人生之路。
返回盛京的家中,見到水宗賀的正房妻子章寸心,水獅揚乖巧地呼喚著娘親,卻被啪的一巴掌拍醒了他童年的夢。水宗賀似乎是心中有愧,隻是抱過獅揚冷冷地道了聲:“他隻是孩子。”
章寸心橫眉冷對,絲毫不為所動:“我隻知道,他是個孽種。”
“不要太過分了。”甩下一句話,水宗賀沒有再爭執,隻是靜靜地帶著獅揚走進一處種滿青竹的園子——非君苑。
“爹——”小獅揚囁嚅了一下,沒有哭出來。
“揚兒,她沒有壞心的,隻是,我對不起她。”
小獅揚撲閃著大眼睛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爹。”一個可愛的女娃不知何時來到水宗賀的腿邊,“我是夷仁,所謂夷仁,在水一方的‘夷仁’。”
“你就是夷仁?”在這次回家之前,水宗賀唯一一次見到夷仁還是她滿月的那天,水宗賀很開心地抱起夷仁,道,“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的哥哥水獅揚。”夷仁其實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哥哥,但是在獅揚回到這個家之前,已經過世了。
“哥哥。”水夷仁彎起細長的眼眸,露出甜美的笑容。
烈宇軍營,燈火通明。
“貴人?”仔細咀嚼了一番這話語,他嘴角勾起一道絕美的弧線,“既然今日八皇子到此,我就沒有必要在此坐鎮了。我聽說,水獅揚已經前往秦嶺了。”
“你這麼想會會他?”宇千重滿飲一杯,笑問。
“正是。人生最愜意的事便是和旗鼓相當的對手,以天地為局,以星辰為子,廝殺一個天翻地覆,,爭個你輸我贏。”男子溫潤一笑,轉身離開。
身後宇千重狂笑一聲:“本王定讓你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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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赤薇國水家救援軍如期而至,雙方篝火為信號,內外夾擊,一時間,烽火連天,呼號遍地。
這是後話。
與此同時,齊辨材並沒有下令趁機攻擊帥營,而是分兵七千,由卷破帶領埋伏在敵人撤退的必經之路上。而且還下令隻要一見到敵人就開始攻擊,不必等三分之一的兵員進入攻擊範圍。
雖然不解,卷破還是依令行事。
不出齊辨材所料,敵人在隻能撤退的情形下,隻能硬著頭皮闖關,但見漫天血霧,那黎明前暗紅的天色似乎也是被這無邊的殺戮造就的。
宇千重雖有驚世武功,卻是獨臂難支,最終敗退,灰溜溜回到烈宇王都,被其父罰扣三年奉享,在家閉門思過。赤薇如水獅揚所料,齊辨材實在是曠古爍今的一代鬼才。和俞將軍的穩重厚實的做法不同,他喜歡劍走偏逢,出奇製勝。
齊辨材凱旋進城,心中百般不解。之前心中規劃的那種心思,萬分肚腸,均無用武之地。就這麼簡單的贏了?
當然,在旁人眼中,雖說簡單,卻也已不簡單了!
單說一萬三千兵士千裏而來不被察覺已屬罕事,再說夜晚突襲,一萬三千人中不死一兵一卒,更堪千古絕響。
隻是赤薇這邊一掃多日鏖戰失利的陰霾,哪裏還能想到那原本運籌帷幄之人早已杳如黃鶴了。這次讓荒廢無度的八皇子宇千重代替神秘少年排兵布陣,著實讓齊辯才撿了個大便宜。說到此處,就不得不說到烈宇朝內的黨係紛爭。八皇子宇千重和七皇子宇天裏是朝中的一小股勢力,此次烈宇大舉進軍赤薇王朝,皇族中的各種勢力明爭暗鬥,都想要在烈宇帝麵前露一手,為奪嫡之爭多多積攢籌碼。因為必須留守京都,所以宇千裏就派了“傻嗬嗬”的八皇子前來接手這原本已在掌握中的勝利果實,誰料到卻是功虧一簣,無功而返。而宇千重則攜著殘兵敗將狼狽無比地連夜趕往烈宇京都,赤薇軍隊則聲勢浩大地進入雲中城,相互引薦認識,把酒言歡不在話下。卻說水家大軍行進數日,皆無受到偷襲之跡象,水獅揚心頭的疑惑更進一分。截止今日,辛魂主管的斥候軍團皆無所獲,那個金揚真是個無能之人嗎?大雪紛飛,漫山遍野。
水家軍到達秦嶺外不足五裏路程時開始下雪,所有人均換下黑色戰袍,換成白色,除了原本一身白金色外套的水獅揚。
恍若冰雪世界中蟄伏的猛獸,烈宇大軍就這麼毫無聲息地靠近秦嶺山綿延數十裏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