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王朝  第11章 帝王之路(20110526修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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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薇皇宮,議事正殿,明鏡高懸。
    大殿之上,太子居中站立麵對群臣,他身罩簡單白色雲紋錦袍,麵如美玉,身若長柳。這麼一裝扮,倒有十足的謙謙君子、受命於天的帝子氣度了。
    他的右手邊是淡然處之的太師馬方九,紅紫色襴袍稍顯空蕩,兩鬢霜雪又加重了些許,更顯德高望重。他學生遍天下,雖然歸隱田園多年,但在現任赤薇帝出事之前被緊急召回京都,也是水獅揚的啟蒙老師,是個儒雅而由威嚴的老者。水獅揚文武雙全,武的磨礪來自三個方麵,兵書戰策、父親水宗賀和戰場實踐,文則多來自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儒。
    太子的左手邊是同樣麵無表情的水獅揚,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著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墨色的蛟紋盤繞周身,淡淡的銀色薄紗籠罩著青白分明的袍子。他發墨如漆,隻以一個玉麟髻束著,一雙黑眸清清澈澈,宛似那夜空裏的明星。階下是左右丞相,下麵分列三列官員。赤薇左相沈百川年過半百,看上去隻有四十歲模樣,書生氣十足,一身簡單的天藍色繡暗花朝服,頭上也未戴冠,僅用絲帶束起發絲,束發中央鑲嵌一塊羊脂美玉。他是個極自律的人物,過著青燈苦竹的日子,家裏也是簡樸得很,在民間聲望也是極高的。除了他是二皇子晉王的舅父,力挺外甥做太子以外,他絕對能算得上一時的豪傑。隻是水獅揚不得不歎一聲造物弄人,自己注定要和他對峙當場。
    右相李冠年過六旬,怒發衝冠,一臉霸道,劍眉長眼,高鼻黑麵,著金色飛魚袍,闊袖束腰,前胸兩肩膝圍處遍是波浪暗紋他是武將出身,但是文韜武略都是極為出眾的。可他對水獅揚的不爽是溢於言表的,總認為這個小白臉並非真的有能耐,多半是搶了部下功勞的。他不滿水獅揚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水獅揚支持扶不起的阿鬥——太子爺,而他的擁護對象是七皇子廉王。他對廉王的支持倒是少了些水獅揚和沈百川的私心,他認為廉王雖然年紀最小,但能力非凡,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安靜的大殿內,靜的連呼吸聲也聽得分明。
    水獅揚先向眾人宣布了雲中城被圍,其即將派兵解圍的決定,隨即又告知群臣崖嶺城受襲的消息,這才緩緩開口,道出了事情的症結:“陛下龍體欠安,需要靜心修養,本帥邊關告急需要緊急出征,故而恭請太子臨朝輔佐政事。”說完,他撩起錦袍恭謹跪地,雙手抱拳於胸前。
    “這,這——”太子盛夕瑞故作大驚,連忙擺手後退,以至於險些跌下台去。幸好,一旁的老太師馬方九眼疾手快地穩穩攙住了他。而一旁看戲的水獅揚不由得要讚一聲這不成器的太子——演技很是不錯啊。
    那些個等著看好戲的政客們,則在台下竊笑一片,全然不知水獅揚和盛夕瑞一唱一和所為何意。
    水獅揚心中冷笑聲聲,政治就是這樣,大部分時候會比私人間的爭鬥更無恥一些。他輕咳了一聲,佯裝凜然道:“太子殿下,若您不出來主持大局,微臣怎能安心前去邊關抗敵?”
    “那……那……為何愛卿非要親自前去?滿朝文武皆是食君俸祿,自應擔君之憂。”說著,盛夕瑞提著衣擺嘟嘟嘟跑下殿,指著左相道:“他——”又指指右相,十分無辜地叫囂道,“還有他,難道都不可以去嗎?”
    看著眾人的表情,水獅揚就知道一切如他所願了。讓太子攝政可是群臣的意思,不是我水獅揚的觀點,就讓你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殿下恕罪。”左右相紛紛跪地,水獅揚眼角閃過一絲得逞的笑。他心知這些老臣最害怕的不是領軍打仗,而是擔心政敵若是趁此機會發難,千裏之外的自己全然沒有反撲的機會了。
    “殿下輔政理所當然,水元帥戍邊更是刻不容緩。”左相沈百川緩道。
    “請殿下立即下旨送水大元帥赴邊,一舉殲滅賊寇。”右相李冠難得地讚成了沈百川的意思,怨憤沉聲地順著水獅揚的意思請旨。
    “殿下,臣請旨。”水獅揚笑容滿麵道。
    老太師馬方九微閉雙目,儼然一副超塵脫俗之態。下得朝堂,左右相憤憤然而去,自有一行人跟隨。水獅揚的得意並未溢於言表,他隻是向身後一應臣子微微行禮,從容甩袖而去。
    出了宮殿,水獅揚卸下官袍丟給辛魂,換上一身簡便輕鬆的白色紗衣,歡快道:“該跟我的寶貝們說再見了。”
    辛魂緊隨而上,不容片刻滯留,卻不料這風流成性的水大元帥急匆匆奔赴的卻是另一處美人窩——『花容坊』的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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