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吳子仁溫柔敲詐 高自雲解囊贖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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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自雲一離去,許副官就為吳子仁滿滿敬上一杯酒,他含笑問道:“吳老板,謝謝你專程為我們旅長送來他家丟失的懷表。我敬你一杯,請幹!”
“幹!”吳子仁是海量,毫不在乎。
許副官笑著問道:“請問吳老板,你知道不知道,戴我們旅長家懷表的這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哎呀呀,高旅長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物!來來,先幹了這杯。”吳子仁一陣朗朗大笑,反客為主給許副官斟上一杯酒。說:“不瞞你許副官說,這人是個女的。”
“哦,是個女的。”許副官點點頭,心中已然有數,他斟酌著詞語,小心地問道:“吳老板,看來這個人現在在你手裏?”
“不不不,許副官,你千萬別誤會,我是奉命行事,隻是個傳話筒。”吳子仁連忙聲明,又把聲音壓低,嚴肅地說:“實話告訴你,人在魏師長手裏。”
“哦。”許副官點點頭,表示理解,接著他問道:“敢問吳老板,你知道不知道魏師長將會如何處置她呢?”
吳子仁沉下臉,肅然地說:“此人是共黨骨幹,又是紅軍營長,按規定是殺頭之罪。當然,魏師長也可以積點陰德,留她條生路。你知道的,我們軍費困難,按老規矩,不得已,有時就把一些女俘虜賣給妓院或人販子。”
許副官聞言,慌忙站起來,深深向吳子仁鞠了一躬。說:“就請吳老板轉告魏師長,請他高抬貴手,把這個紅軍的女俘虜賣給我。”
“好說,好說。看在你的麵子上,這件事好說。再說,賣給誰不是賣呢,對不對?”說完,吳子仁意味深長地一笑。
“那末,我們就幹脆點,請你開個價。”許副官迫不及待地說。
“一個整數。”吳子仁右手舉著酒杯,向許副官伸出左手食指。
“一千塊大洋!?”許副官問。
吳子仁奚落地笑了:“哈哈,許副官,你在開玩笑吧?你也太小看你們高旅長家裏的人啦!高家的長房長媳,難道就值一千塊大洋嗎?”
“啊,你們要一萬塊大洋啊!”許副官吃驚地問。
“許副官,我告訴你,我們魏師長對此人待若上賓,光為她看護療傷,吃的住的不算,就已經花了兩千多塊大洋啦!”
許副官大驚,這不分明是來敲詐勒索的嗎?一塊大洋能買一百多斤大米,養活一個傷病員幾天時間,能用得了這麼多錢嗎?但他還不能這麼說,隻能為高自雲哭窮:“一萬塊大洋啊!吳老板,我們高旅長就是摔鍋賣鐵,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吳子仁笑道:“嗬嗬,我們知道,這點錢在他高家是區區小事。許副官,你就別在這兒幫你們旅長哭窮啦!”
許副官繼續哭窮說:“虛名,虛名啊。吳老板,你不知道,高旅長家以前是有點財產,但現在都叫紅軍共產黨給抄啦,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啊。我當個家,你抬個手,五千塊大洋如何?”
吳子仁把臉一寒,說:“實話告訴你,許副官,商城縣賞春園妓院的王老板,就願出一萬大洋指名買這個女人。什麼事啊?我們魏師長能拿這這事去毀壞高府的清名嗎?再說,魏師長和高旅長都在上官將軍麾下共事,和尚不親帽子還親呢,是不是?魏師長叫我來,是要跟高旅長來套交情的。你可別把兄弟與魏師長看扁了,以為咱們是來敲詐的。”
許副官急的滿頭是汗:“這,這,這一萬塊大洋我的確是不敢當家。吳老板,你容我飯後回去稟報一下,好不好?”
吳子仁大度地說:“好,好,你請便。來,幹!這是他們當官的事情,我們當差的隻是個傳話筒,不操那個心。來,喝酒。”
飯後,許副官急忙趕回旅部,把事情一五一十對高自雲說了一遍。
當場,他就受到高自雲一陣訓斥。
高自雲不滿而惱火地說:“胡塗!你糊塗!老許啊,我家的事你還不知道?這件事還能討價還價嗎?別說是一萬塊大洋,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救我嫂子啊。快去,立刻如數把錢交給吳老板。”
許副官:“是,是。”
高自雲:“哦,另外,再另給姓吳的五百塊大洋,以表謝意。”
於是,許副官連忙把一萬大洋準備齊全,當晚就送到橋頭客棧交給吳子仁。接著,他按照高自雲的囑咐,另外又單獨送給吳子仁五百塊大洋。
吳子仁對高自雲這種大家作派,十分欣賞。他由衷地說:“許副官,這真叫在下汗顏!想不到高旅長年紀輕輕,為人行事,這般江湖老道。佩服,佩服。”
許副官說:“那就請老兄在那邊多多關照啦。”
吳子仁感歎說:“這事你就放心吧。許副官,你上麵有這樣一個長官,是你的福分啊!”
許副官謹慎地問:“吳老板,我明天安排一下,後天就想到斑竹園去接人,你看行嗎?”
“行,行。請許副官轉告高旅長,讓他放寬心,我們會照顧好他嫂子的。”吳子仁拿出個小本本,在手中掂了掂,交給許副官。然後,他大方地說::“這是高旅長亡兄的遺墨,在情報上,它已沒多大價值了,也完壁歸趙吧,這也算是兄弟對他的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