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我有婚前恐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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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後門接了小金魚兒回到店裏,屈先生就開始忙活準備成親的事兒。
她先是找來馬大哥,一方麵是詢問婚禮的種種細節,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跟馬大哥串好說辭。
畢竟她不能告訴大家,我和小金魚兒要成親的事兒,隻不過是她一時的信口開河吧。
店裏所有的人都在屈先生的調配下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
隻有慧郎、我和小金魚兒除外。(雲止:她想指使慧郎,人家也的聽她的算。)
“大夫,小金魚兒臉上的傷重嗎?”我和慧郎一臉關切的問道。
“傷勢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這疤是一定會留下來的。”
老大夫遺憾的搖了搖頭。
“作疤?那麼精致的麵容作了疤不就毀了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慧郎萬分不忍的問道。
“要是你們能找到聶神醫的話,也許還有轉機。隻不過…………”
慧郎聽到這裏,臉上也掛起了失落。
“隻不過怎麼?”
我聽得一頭霧水,實在是不明白。
慧郎知道我不是這兒的人,好心的向我解釋道:“這位聶神醫是個男子,原來與其妻主在明泉鎮開了一家藥鋪維持生計。自從三年前她家妻主過世後,總是有人上門搗亂,藥鋪的生意做不下去,聶神醫和他的兒子也就不知去向了。這位聶神醫實在是不好找啊。”
“咱是開客棧的,打探這點消息應該還不算太難。隻要還有希望就好,你不必太過擔心啦。”
我笑著安慰慧郎。
“好了,送大夫出去吧,記得多給一些診金。”
慧郎帶著大夫離開,屋子裏就隻剩下我和小金魚兒兩個人。
小金魚兒麵朝裏躺著,小聲的抽泣。
我走到他的床邊,輕聲的安慰他。
“小金魚兒,別哭了,萬一眼淚把傷口泡成了又一張魚嘴可怎麼辦呢?”
“那我就用這張魚嘴咬你。”小金魚兒不滿的回嘴。
“嘿嘿嘿,你還知道咬我就好了。我跟你說啊,在我們故鄉呢,有一個人,臉上有一個十字形的傷疤呢,可是這一點兒也沒影響的他的形象,喜歡他的人可多了,都說他臉上的疤讓他更有魅力了呢。”
我說的是浪客劍心。
嗯……灰太狼臉上也有疤啊,喜歡小灰灰人也不少哈。
“你騙我!男子若是毀容了,就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啊,黑線……
“是嫁不出去了沒錯(從來都是嫁不出去滴),不過他們可以娶啊,我說的那個人他可是有老婆的(小灰灰他老婆厲害著呢)。”
“越發的胡說了,我娶誰去?難不成娶你?”
“不不不……,不是你娶我,是我娶你。屈先生她們正在籌備婚事呢。”
小金魚兒呼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屈先生她們正在籌備婚事?你和我的?”
我以為他不願意,立刻安慰道:“你別急,這也隻是權宜之計。我們去救你的時候,屈先生說錯了話,被秦府的大管家抓著漏洞不放,我們現在隻好假戲真做。你若是不願意,我以後給你備下休書,你什麼時候想離開我都可以哈……”
小金魚兒一下子紅了小臉兒,拿起枕頭使勁兒的往我身上猛砸。
“我不嫁!!你出去!!我不嫁……我不嫁……”
然後埋頭大哭。
黑線。我怎麼得罪他了?
慧郎從門外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啦?”
我一臉無辜的站在那裏,小金魚兒嘴裏還在叨念著“不嫁”“出去”之類的話。
“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再找你算帳。”
慧郎用力的把我推出門外,然後用力的摔上房門。
我無語了。
慧郎,你的力氣真大。
我靜靜地坐在院子裏等著慧郎出來跟我算賬。
也不知道慧郎和小金魚兒都說了些什麼,沒多久屋子裏就靜了下來。
慧郎從小金魚兒房裏一出來就看見我可憐巴巴的坐在那兒,用我有生以來最能賺人同情心的眼神看著他,不覺心軟了許多。
“我隻問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娶小金魚兒的?”
“我說大哥啊,現在不是我想不想娶小金魚兒的問題。而是,如果讓秦管家知道我們是在騙她,我和小金魚兒根本沒有婚約,那個陰險的老女人一定會整死我們的。那家夥吃什麼都不會吃虧的。”
“我問的是你的心,一個男孩子,要嫁一個真心實意對待自己的人,才能夠幸福。你竟然說要給他備下休書,讓他隨時可以走人。他能安心嫁給你嗎?你要是能真心對他,什麼假戲真做,這就是真戲又能怎樣?還不是全憑你的一句話?”
“好哥哥,小金魚兒來的時候你一直都是在場的。他現在身份不明,我有顧慮,你應該了解的。”
我真是有理講不清了。
“你就是懦弱,還淨找些什麼借口?就算小金魚兒是三皇子又能怎樣?他喜歡你這就足夠了。你這個樣,我說什麼都不能把小金魚兒交給你。我這就找當家的去,還籌備什麼婚禮?純粹浪費時間!”
慧郎真的動怒了。
“別別別……那件事不能停,這也都是逼的沒辦法了,你再讓我好好想想……”
“反正隻要小金魚兒不點頭,這婚事就不能作數。我看你還能想出什麼花樣兒來。”
慧郎看了看小金魚兒的房門,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猛地一跺腳,怒氣衝衝地走了。
我坐在原地沒有離開,兩眼直直的望著天空,心裏又有些泛酸。
剛剛慧郎說的那些話,聽著有些耳熟。
好像電視裏用來罵那些負心漢的話,全都落到我的頭上來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原本是想找一個能夠讓我安心的人來讓我依靠的,怎麼我就變成別人的依靠了呢?
我的心?我的心好好的保存在自己的手心裏呢。
我沒有交給賀桐過,所以他的背叛沒有傷到我;我也沒有交給過我的父母,所以他們的冷漠也沒有傷到我。
當然我以後也還是誰都不想給,我的心啊,就隻有放在自己這裏最安全了,這樣才不會受傷噢……
不知不覺,我的臉上爬滿了淚水。
啊~~~真討厭,是誰啊這麼愛哭,真是沒出息……
“不是沒出息,不是的……”
大概我把自己的心裏話變成了喃喃自語,全都說了出來,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的小金魚兒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金魚兒從我的身後用雙手環抱住我脖子,將額頭頂在了我的脖頸上,任由自己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衣領。
喂,小金魚兒!你比我還能哭啊!!
“雲止,我告訴你哦!我就是三皇子,簡錦瑜。我就是逃婚出來的。
我的爹爹進宮之前其實是有婚約的,跟他的一位遠房表姐。他們兩人情投意合,本來約定好了非君不娶,非卿不嫁。可是我祖母為了家族的利益硬生生的拆散了他們倆,把我爹爹送進了皇宮。
在皇宮裏,爹爹憑借出眾的容貌和絕佳的廚藝,很快就獲得了聖眷。可是那有如何呢?為了獲得那一個人的寵愛,有多少人挖空心思,又得付出多少代價?如果當初爹爹能跟心愛的人走到一起,那現在一定會非常幸福吧。
所以,這一次是我爹爹幫助我從皇宮裏逃了出來。他告訴我,錦瑜啊!如果你能有幸尋到真愛,那麼你一定不要放手,要好好留住那個人,這樣在你老去的那一天,你才能大聲的告訴自己,我這一生沒有遺憾。”
挺俗的故事哈!不過小金魚兒卻用無比認真的眼神告訴我,他真是這麼想的。
我覺得有點被感動了。
“現在,你的心還可以放在你自己的手心裏。我呢,把你的手、你的心一同嗬護在我的手心裏。可以嗎?”
“那個……我可能……還不知道什麼是愛……你能讓我慢慢學嗎?你別著急,讓我慢慢慢慢的去學…………”
“行!不過前提是,必須是我教你的。”
“好!”
我看著小金魚兒認真的眼睛,破涕為笑。
“等我學會怎麼愛你之後,我就教你唱一首歌。”
“什麼歌?”
“死了都要愛!”
“好狂妄的歌名,不過我喜歡。那,說好了,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注:老安人是明清時期對於老夫人的一種敬稱,在三言二拍之類的作品中經常出現。因為閑事兒個人覺得,其性別色彩並不是很重,所以在這裏借來用作女尊世界裏對夫郎的敬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