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你昨天作文寫的誰？”季念白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沈子衿。
    “我寫的顧漓。”沈子衿側著頭在季念白耳朵跟前小聲的說。
    “啊？”季念白驚訝的嘴都張成了O形，“你寫的顧漓？”
    季念白聲音太大，引得教室其他人投來視線，沈子衿頭皮一緊，急忙堵住他的嘴，沒好氣的說道：“季念白你要死嗎？！叫那麼大聲！”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季念白尷尬的向周圍人道歉，然後壓低聲音，“你怎麼寫的他？”
    沈子衿白了他一眼，懶洋洋道：“還能怎麼寫，就寫他怎麼和我碰上，怎麼出現在我家的唄。”
    季念白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沈子衿。
    沈子衿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放下手裏的水杯和他解釋道：“從我7歲和顧漓分別以後，我的生活一直都挺平淡無奇的。這13年來，我並沒有遇到過讓我特別難以忘懷的事情，就算是考上蘭夜大學，我都挺無所謂的。”
    季念白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不時的點點頭應和著他，沈子衿繼續說道：“可是，就顧漓在的這一個月，我覺得特別有意思。”
    “他會做我喜歡吃的玉米排骨粥，會給我買城北館子的包子和餛飩，哦，那是我們小時候最愛吃的一家早餐店，也會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好帥，尤其是抽煙的時候，特別性感。唔……他的手很大很暖，懷抱也很暖和。我最喜歡他親我，他的嘴唇軟軟的……”
    陷入回憶的沈子衿說話越來越輕。其實這會兒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和顧漓的遇見不太美好，莫名其妙的碰撞，到起初難以接受的同居，再到那個毫無防備的吻。
    一切都來的太快，卻又來的自然。
    季念白看著沈子衿的花癡樣，拚命忍著笑，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哈哈笑出聲。
    “臥槽沈子衿，哈哈啊哈，你他媽也有犯花癡的時候，哈哈哈媽的。”
    沈子衿從回憶中醒來，看著捧腹大笑的季念白，狠狠剜了他一眼，磕磕巴巴的狡辯道：“我哪有，你少胡說，我哪裏犯花癡了。”
    “哈哈哈哈。”季念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從沒見過沈子衿這副麵孔，“你還狡辯，你看看你的臉，你的耳朵，和那熟了的龍蝦一樣。”
    沈子衿半信半疑地打開手機的前攝像頭看自己，果真像季念白說的那樣，兩片緋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現，從耳根蔓延到了臉頰。”
    “我……我，不是，它……”沈子衿語無倫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行了行了，我不逗你了。”季年白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頗為嚴肅地問沈子衿：“子衿，你真的對顧漓沒感覺嗎？那天你和嚴成林說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你當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顧漓對沈子衿的心思那麼明顯，誰都能看的出來，季念白不相信沈子衿會不明白。
    沈子衿：“……”
    “你不用急著否定或者承認，這些東西都得經過時間檢驗的。”季念白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沈子衿的神情。
    確保沈子衿對這個話題並不排斥後，季念白開口：“你長這麼大，除了把你爸媽寫進過作文裏，你還把誰寫進去過？”
    沈子衿摩挲著手裏的筆，對於季念白的問題，他確實沒辦法立即給出答案。
    不假思索的開口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好好思考，給出一個最適合心意的結果。
    “也隻有顧漓了吧？”聽到顧漓的名字，沈子衿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點，但依舊是沒有開口，“你能把他寫進作文裏，說明你從心裏是接受他的，既然你接受他，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我……那天也是逞一時口快。”沈子衿抓了抓頭發，糾結的說道：“我又不是石頭，怎麼會沒想法沒意識呢，可就是……”
    季念白也不想聽他一直就是就是，他就要要沈子衿痛快的回個話，“我問你，嚴成林和顧漓，你對誰更有感覺。”
    “顧漓。”沈子衿斬釘截鐵的說，都不帶一點結巴。
    季念白笑著看沈子衿，喏，這不就是答案了嗎。
    沈子衿隻感覺身上一陣陣的發燙，顧漓兩個字脫口而出，沈子衿想都沒想，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刻入骨血，時時刻刻陪伴著他。
    光是念一個名字，就能激蕩起他對顧漓的感知。
    達成目的的季念白拍了拍沈子衿的肩，嘴角翹起，一字一頓地說：“子衿，你，這是，動！心！了！”
    沈子衿徹底僵化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