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銳意扶著他，“我已經讓司機送他們回酒店了。”
    楊飛馳罵罵咧咧，“瞎送什麼？老子讓他走了嗎？這個小赤佬，敢灌老子酒。”
    ……
    季遠酒量再好，這會也有點醉了，杜玉扶著他，“你今天這一通操作，估計楊導得生氣。”
    “管他的，反正電影都已經拍完了。”季遠踢了鞋子，猛地倒在床上，“後期他要把我的鏡頭剪了也隨他吧，反正我的片酬已經到手了。”
    杜玉將季遠的鞋子擺好，“不過我看那個製片人劉總倒是挺靠譜的，還好他提前讓司機送我們出來，不然等楊導醒了，你今天估計得難逃一劫。”
    “嗯。”季遠脫了上衣，“是得謝謝他。”
    “你要去洗澡嗎？”杜玉後退一步，“今天應該不會有危險了，我回自己的房間睡了。”
    “好。”季遠已經將頭埋進枕頭裏，拉上被子，“我明天起來再洗，今天好累啊。”
    “那你早點睡吧，我幫你關燈。”杜玉幫季遠拉了下被子，“晚安。”
    杜玉出去後，季遠很快睡著了。
    殺青後，季遠沒有急著去劇組跑龍套，而是去醫院陪了奶奶幾天。
    而他也見到了王奶奶的外孫女，林惠如。
    王奶奶沒有吹牛，林惠如的確是個文靜可人的女孩。
    以季遠自來熟的個性，很快跟女孩處熟了，奶奶和王奶奶越看越高興，都已經在對生辰八字了。
    林惠如往返醫院要坐地鐵，大概晚上九點，她要回去時，兩個奶奶都不放心，便讓季遠去送。
    季遠將人送到地鐵口，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就直接回合租屋了。
    走到小區門口時，季遠看見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路邊，正好奇的打量著，薑寧就從裏麵躥了出來。
    “薑寧？”季遠瞳孔瞬間放大，透過車窗努力辨認後座上的人是不是景書臣。
    薑寧走過來，“景哥在車上等你。”
    “等我幹什麼？”季遠聽到景哥兩個字心裏就泛起難耐的脹痛，同時冒出一股心虛：楊飛馳應該不會大嘴巴到找景書臣去確認自己的話吧？
    “我也不知道。”薑寧有些煩躁，他很是不理解，景哥為什麼對這個人這麼上心。
    季遠心虛走過去，車門打開，景書臣一身休閑裝，坐在後座上，長腿交疊著，五官輪廓利落分明，神情慵懶。
    “上車。”聲音很冷淡。
    季遠的心跳不自覺加速，“有、有什麼事嗎？”
    景書臣靠過來，身上帶著淡淡的檀香味，“我來要錢。”
    “啊？”季遠呆滯了一瞬，“要錢？”
    “對啊，你現在應該有錢還我了吧。”景書臣臉上帶著不達眼的笑意，“男主都演了，片酬不少吧。”
    季遠本就加速的心跳得更快了，同時臉上升騰起一層薄紅，羞愧、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這部戲，我是利用了你，可……”
    “先上來吧，讓人看見就不好了。”景書臣見他局促不安，有些不忍心。
    季遠坐了上去，景書臣長臂越過他，關上車門。
    坐在前麵的老段突然感覺自己不應該待在車裏，輕手輕腳地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跟薑寧一塊站在路邊的奶茶店門口。
    薑寧問：“段叔，你喜歡喝奶茶嗎？”
    老段搖搖頭，“沒怎麼喝過。”
    “那我請你吧。”薑寧已經走了進去，“我總感覺應該要等很久。”
    “也好，嚐嚐吧。”老段跟了進去。
    車裏，季遠依舊局促地盯著景書臣。
    景書臣忍不住嗤笑一聲。
    季遠眼底升騰起怒意，“景書臣，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取笑我嗎？你的目的達到了，我他媽就是沒人氣、沒資源，要靠你的關係才能拿到這個角色，行了吧，你別笑了。”
    景書臣收住了笑，突然湊近季遠，高挺的鼻尖劃過他略薄的鼻翼，“你願意用的話，想怎麼用都行。”
    季遠屏住呼吸，心似乎要跳出胸腔。
    “離我遠點。”季遠推開景書臣，臉色通紅，“你早這樣說，我就不搞那些彎彎繞繞了。”
    “嗯，下次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搞那些彎彎繞繞。”景書臣坐直了身，“我們好歹是”知心朋友”。”
    季遠又愣住了，“是劉總跟你說的？”
    “我也忘了是從哪裏聽來的了。”景書臣打量著季遠，“看來這個頭銜還挺好用？”
    季遠窘迫地點點頭，“是挺好用的。”
    隨即他又搖搖頭，“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用了。我現在就把錢還你。”季遠拿出手機，給景書臣轉了五萬塊錢，“等我片酬到了，再轉四萬給你。”
    景書臣餘光掃了眼季遠的手機，愣住了，他給自己的備注居然是——七十二萬兩千三百塊債主？
    那這次還了五萬後，是不是要變成六十七萬兩千三百塊債主了？
    突然，耳邊傳來景書臣幽幽的聲音：“你要不把那三百塊也還了吧，掛著個零頭，怪難看的。”
    季遠猛然抬起頭，對上景書臣的視線，立馬翻過手機，“我樂意掛著零頭，你趕快把錢收了，下次催款不用親自來，在微信上找我要就行。”
    景書臣怎麼聽都覺得他語氣像個要債的大爺？
    “我樂意親自來要。”景書臣打開手機，收了錢。
    “錢也收了，我回去睡覺了。”季遠將手機放進褲兜，轉身打開車門。
    景書臣突然拉住季遠，將他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裏，“我總得收點利息。”
    季遠一臉懵，“還要收利息？多少個點……”
    景書臣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一瞬便分開，“我要這個當利息。”
    季遠瞳孔地震，“哪有人拿這個當利息的？”
    “我。”景書臣說完，一手按著季遠的後腦勺，濃烈的吻再次落下。
    季遠難以喘息，口腔被男人的氣息侵占，舌尖交纏，口齒摩擦。
    “放開……嗚……”
    “別動。”景書臣雙手鎖住季遠的兩隻手腕，直到他不再掙紮，蠻橫的吻才變得溫柔。
    季遠漸漸溺在這個吻裏。
    大概五分鍾後，景書臣才放開季遠。
    季遠微微喘息著，用一雙水霧彌漫的桃花眸看著他，“景書臣，你是不是……還有一點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