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季遠道：“楊飛馳心思不正，你陪著我可能也會受到牽連。我自己能應付，你還是回去吧。”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杜玉眼神清澈。
    季遠一瞬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片刻後，給杜玉讓了道。
    杜玉走進來，打量著房間，“你有沒有檢查過房間裏有沒有攝像頭？”
    季遠倒了兩杯熱水，“剛來那天檢查過了，沒有。”
    杜玉接過季遠遞來的熱水，“再檢查一下吧，楊導應該是後來才喜歡……”他突然覺得喜歡這個詞不太妥當，“總之再看看吧，他要是想做手腳，應該很容易。”
    兩個人關了燈檢查一通，沒有發現攝像頭。
    季遠鬆口氣，“還好還沒變態到這個程度。”
    杜玉在沙發上坐下，喝了口熱水，暖黃的燈光照在他柔和的側臉上，“我以前也這樣得罪過一個女製片，後來鏡頭全都被剪了。”
    季遠心裏咯噔一聲。
    杜玉轉過頭，纖長的睫毛在光影下根根分明，“不過你是男主，應該不會被剪吧，不然這電影怎麼看？”
    季遠在杜玉身旁坐下，“我先拖著吧，怎麼都得等電影上映了再說。”
    “你打算怎麼拖？”
    “就吊著唄，能拖一天是一天。”季遠頭疼的趴在沙發靠背上。
    “也隻能這樣了。”杜玉道：“對了，這幾天我都住在你這裏吧，我在沙發上睡。”
    “我床夠大，一起睡吧。”季遠回頭看著杜玉。
    “啊？”杜玉竟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我睡沙發就行。”
    季遠突然靠近男孩，兩人四目相對，“放心吧，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杜玉將頭轉開了，耳尖悄悄紅了，“那好吧。”
    房間的燈熄了，兩人各自躺在床的一角，季遠輾轉難眠，耳邊傳來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楊飛馳以檢查傷口的名義又將季遠叫到房車。
    醫生走後，季遠立馬起身跟楊飛馳道謝，“已經好多了，多謝楊導關心。”他說著已經走到門口，就在即將推開門的瞬間，楊飛馳低聲道：“時間還早，再陪陪我。”
    “我台詞還沒有背熟，就不打擾您了。”季遠隻能停下腳步。
    “我這裏有。”楊飛馳慢悠悠地站起身。
    季遠隻能走過去，接過楊飛馳手裏的劇本，問了很多台詞處理的問題。
    楊飛馳一開始還耐心解答，發現季遠在故意拖時間後，將手搭在他腰上，“你過來，我告訴你這句用什麼情緒更好。”
    季遠強忍著不適，隻看見楊飛馳兩片厚實的嘴唇一張一合，等對方說完後，極其配合的說這樣處理真好。
    楊飛馳見季遠沒有躲，更加得寸進尺，手沿著腰線往下移。
    季遠側身躲開，笑著說：“說起來，楊導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嗎？那天在飯局上，我覺得楊導氣場威嚴，都不敢主動上前搭訕呢。”
    楊飛馳沒什麼印象，“戲開拍前我們就一起吃過飯了？”
    季遠佯裝生氣，又離楊飛馳遠了點，“那天楊導眼裏隻有蘇琬吧，都看不見我呢。”
    楊飛馳笑了笑，“我都沒注意到你，是我錯了。”他說著想順勢繼續摟上季遠的腰。
    卻被季遠推搡著避開了，“還好我後來通過景書臣搭的線，又見了劉總一次，不然就跟這個角色無緣了。”
    季遠心虛地說出景書臣三個字，同時心裏默念了三聲對不起，又一次利用了他。
    楊飛馳目光明顯頓了一瞬，“你還和景書臣認識？”
    “嗯嗯，我們關係很好，是大學同學呢。”季遠見景書臣的名字有用，立馬開始吹噓自己與他的關係。
    “我說你演技這麼好，原來也是科班出身啊。”楊飛馳將手放下了，眼神陰晦不明，知道季遠這時候搬出景書臣，是為了壓自己，“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出去吧，下午的戲好好拍。”
    季遠心下鬆了口氣，“好的，我一定好好拍。”
    季遠出去後，楊飛馳打通了劉銳意的電話，得知季遠沒有胡說後，心裏湧出一股涼意，同時心生猶豫。
    兩個星期的拍攝很快結束。
    殺青那天，楊飛馳組了個飯局。
    包廂是古色古香的格調，桌上也是傳統的中國菜式。
    三個主演有兩個不愛說話，杜玉跟不熟的人說話就靦腆局促；蘇琬氣質清冷，自成結界；隻有季遠大大咧咧的與人喝酒。
    楊飛馳目光落在季遠纖細的腰上，覺得他像個小妖精似的，勾引著自己的視線。
    季遠喝了一圈，走到杜玉身旁坐下，“今天來了不少電影界大佬，你也去敬個酒吧，混個臉熟。”
    杜玉靦腆地說：“算了吧，我不知道跟他們說什麼。”
    “隨便說點什麼就行。”季遠喝了酒後，眼尾泛紅，挑花眼微微上挑，帶著點勾人的意味。
    杜玉見他這樣，小聲道：“你就別喝了吧，楊導還盯著你呢。”
    季遠回過頭，見楊飛馳果然在看自己，“放心，今天人這麼多，他不敢做什麼的。”
    杜玉說，“還是小心點好。”
    季遠酒也敬了一圈了，安心坐在杜玉身旁，“好，我不喝了。”
    後半場，劉銳意也來了，他笑著和楊飛馳打招呼，兩個人又喝了一場。
    楊飛馳有些醉了，他眼神迷離地看向季遠，片刻後，暴躁地拍了下桌子，坐在他身旁的助理嚇了一跳。
    “去、去把季遠給我叫過來。”楊飛馳大著舌頭道。
    楊飛馳脾氣向來暴躁，助理不敢怠慢，立馬起身去了。
    季遠被叫過來後，笑著又給楊飛馳敬了杯酒，心裏盤算著，他再喝兩杯就能醉吧。
    劉銳意讓季遠坐下。
    楊飛馳立馬讓剛坐下的助理起身，“你坐我邊上。”
    季遠坐下了，又斟了杯酒，“楊導，我再敬你一杯，希望我們的電影能大賣。”
    楊飛馳已經醉得有些神誌不清了，伸手拉住季遠的手，“好啊，你喂我、我、我就喝。”
    季遠笑著將酒遞到楊飛馳嘴邊，看著他低頭喝了。
    楊飛馳喝了酒後，果然神誌不清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飯局散時，楊飛馳迷離地睜開眼睛，左右看不見季遠，又急忙叫助理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