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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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景看久了也會膩,冷子晟拖著下巴聽程錦念叨一個小時後,就舒舒服服靠在兩個枕頭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小說,津津有味地重溫一遍故事情節。
程錦坐在對麵,看著冷子晟懶洋洋的模樣就心滿意足,扳開一個橘子慢吞吞時不時塞一瓣進冷子晟嘴裏,兩人就這樣消磨時間到傍晚。
帶到火車上的吃的隻有中午飯,晚飯程錦買了盒飯和雞湯,五毛錢一大盒,布滿三分之一的青椒炒肉絲,旁邊還有一個鹹鴨蛋,火車廚師的水準很高,程錦嚐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才把晚飯遞給冷子晟。
“火車上盒飯味道挺不錯,嚐嚐,雞湯上也沒多少油。”
冷子晟略微好奇地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嗯,肉質軟嫩入味,湯汁濃鬱可口,青椒味不嗆口,配上米飯能吃一大碗,冷子晟眯著眼睛,享受地端著飯盒吃飯。
程錦見冷子晟吃的高興滿足,自己也樂嗬嗬吃起來了,在軍營鍛煉那麼多年,程錦吃飯從來都是優雅地大口吃,速度很快,冷子晟剛吃了一半,程錦已經吃完了。
說實話這麼點飯菜對於冷子晟來說是足夠的,但是對身強體壯的程錦來看,吃這麼多也就個半飽的樣子,正好火車到站點,外麵有偷偷賣茶葉蛋的,程錦跑下去向那個人買了六個茶葉蛋,又看到小販賣青薺湯餅,想到這種餅配清澈見底的雞湯別有一番滋味,就買了兩個,等著回去讓冷子晟嚐嚐鮮。
趕著最後一聲通知回到列車上,程錦剛走到自己包廂,就看到兩個年輕人在拉拉扯扯,喧嘩的整個車廂都圍繞著他倆的吵鬧聲,旁邊還有一個婦人在勸架,可惜兩個年輕人年輕氣盛,對婦人的溫聲細語不予置評。
程錦皺了皺眉頭,大步趕過去,這兩個男孩子看起來嬌生慣養,蠻不講理,可別欺負到他媳婦啊!
車廂裏冷子晟冷著一張臉,不悅地看向兩個嬌縱的男孩,整個人處在要爆發的邊緣,瞧見程錦來了,委屈地癟了癟嘴,好像盼到大人的小孩,告狀道,“程錦,他們把我的飯弄髒了。”
程錦還從來沒有看到冷子晟這麼依賴的表情,頓時又心疼又氣憤,擠到冷子晟前麵,轉身眼神銳利地俯視被嚇住了的三個人,寒聲問道,“你們做了什麼?”
別看程錦才十八歲,但是身體又高又壯,麵容堅毅果斷,殺過人魔鬼怪,弑過神明,真正動起怒來氣勢恢宏冷冽,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劍,僅僅一眼就讓人膽寒。
三個人被程錦瞪的腿肚子都軟了,最小的那個男孩子承受能力最弱,要靠著婦人才能站起來,三個人裏麵隻有婦人見識多一些,還能挺住心神,哆哆嗦嗦告罪道,“抱歉,家裏小孩不懂事,弄髒了你們的飯菜,實在對不起,等我男人回來,重新給你們買一份。”
婦人道歉態度很誠懇,可惜她身後兩個孩子並沒有意識到錯誤,最小的那個男孩子因為程錦收斂了氣勢,馬上變得目中無人起來,甚至在婦人道歉時撇撇嘴表示不屑,看樣子就是他弄髒的飯菜。
冷子晟冷冷淡淡撇了那個男孩子一眼,繼續跟程錦告狀,看樣子是不想善了了。
“那個男的罵人時把口水濺到我飯菜裏,不但不道歉還把錢丟到我臉上羞辱我,現在要麼那個男的跟我誠懇道歉,要麼咱們就找乘務員來問問,到底是哪個機關的人,家裏孩子素質那麼低。”
程錦一聽頓時勃然大怒,他都不敢如此對待子晟,這人怎麼敢,特別是拿錢羞辱冷子晟,程錦強硬地拉過那個男孩子,凶神惡煞地壓著他:“道歉,別想這麼過去。”
說出來的話像裹著冰渣子,冷的人發抖。
男孩的哥哥避之不及,慫嗒嗒地躲到一邊,生怕戰火波及到自己身上,畢竟是他和弟弟搶床位才發生這次衝突的。
婦人則急忙拉扯程錦的手臂,想把孩子救出來,不過程錦力氣太大,婦人用盡全身力氣都不能撼動半分,隻好哀求地看向程錦,語調甚是淒怨痛恨:“他還是個孩子,我們又不是不賠你飯菜,你怎麼這麼蠻不講理啊,我兒子這麼瘦弱,你會傷害到他的,放了我兒子啊!”
神特麼還是個孩子,看著也有十五六歲了,程錦臉色鐵青,這麼哀怨一叫,搞得他在欺負人一樣,有一個腦子不清醒的母親,怪不得這個男的嬌蠻無禮,不過程錦可不是嚇大的,壓根不理無力抗爭的婦人,手上微微用力,威脅道,“你道不道歉?”
男孩被突如其來的疼痛痛的大叫,沒有骨氣地求饒:“痛痛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開我。”
婦人看到自己兒子受罪,眼淚不停往下掉,手指劃破了程錦的衣袖,大聲尖叫:“放開我兒子啊,救命,有人打我兒子。”
程錦厭惡地把人推開,不理會婦人尖利的泣聲,轉身捧住冷子晟軟乎乎的臉蛋,神色緊張地問道,“受傷了嗎?”
紙幣的邊緣還是很鋒利的,從高空丟下,很容易讓冷子晟養的嬌嫩的臉蛋受傷。
冷子晟溫順地抬起下巴,任由程錦撫摸細膩的肌膚,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神經傳到冷寂的心髒,像是打開了哪個開關,他的心髒不受控製的砰砰直跳,冷子晟垂眉頷首,濃密黑亮的睫毛掩蓋了眼眸的水潤和慌亂,此時的他像是一隻乖巧的布偶貓,讓人忍不住摸一摸抱一抱。
程錦沒注意到冷子晟神情的變化,仔仔細細檢查一圈,白白嫩嫩,像塊上好的羊脂玉,沒有一絲紅痕,還好還好,沒受傷。
很有分寸地揩了一把油,程錦才念念不舍地放開細膩嫩滑的肌膚,回頭不耐地解決還在嚎叫的母子三人。
程錦居高臨下,冷淡地瞟了一眼報團的三人,漠然道,“飯菜不必賠了,就當喂了狗,不想死,最好別來惹我們。”
轉身不理會瑟瑟發抖的三人,程錦從口袋裏拿出還溫熱的茶葉蛋和餅,溫柔安撫冷子晟:“青薺湯餅是當地特色,雖然味道寡淡,但是配著雞湯吃正好,如果不喜歡還要茶葉蛋。”
冷子晟脾氣被程錦安撫下來,主要也是不想和那三個不講道理的人說話,反正也道歉了,被教訓過,冷子晟懶得費口舌計較,拿過一個餅慢慢磨,桌上的雞湯雖然沒被口水濺到,但是說不定呢,冷子晟看到就倒了胃口,並不想和餅一起吃。
程錦看到冷子晟幹巴巴啃餅,皺了皺眉頭,走過去一股腦把桌上的飯菜和雞湯給扔到垃圾桶裏,飯盒都沒要了,免得讓冷子晟看著反胃,然後剝了一個茶葉蛋,把蛋白塞冷子晟嘴裏,蛋黃自己嚼吧嚼吧咽下去。
“味道還不錯,多吃點。”程錦把熱水遞過去,準備又要剝一個。
冷子晟被突如其來的蛋白咽了一下,艱難地把餅和蛋白咽下去後,急忙摁住程錦的手:“不用了,我已經飽了,不想再吃了。”
程錦眼眸彎了一下,放下雞蛋把熱水壺放到冷子晟嘴邊:“那喝點熱水吧,我留兩個個雞蛋給你,晚上想吃了就打點熱水熱一下。”
冷子晟點點頭,捧著熱水壺慢悠悠喝著水,程錦在一旁吃雞蛋,兩個人都沒去管三個討嫌的人。
男孩被程錦暴力鎮壓一次,壓根不敢再到程錦和冷子晟麵前放肆,這節軟臥車廂裏麵隻有他們幾個人,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坐的遠遠的,等他們男人回來訴苦。
程錦吃完雞蛋,那家主事的男人就回來了,婦人和兩個男孩一看到那個男人,馬上委屈跑過去,大聲抱怨起來,事情經過也添油加醋顛倒黑白,惹的那個男人臉色鐵青,一臉不善地走過來。
在他們大聲訴苦的時候就知道那個男人會來找麻煩,也是,自己妻兒什麼德行男人會不知道,兩個孩子這麼大了比熊孩子還要惡毒,多少有男人的放縱,程錦也不奢望男人能理智公正對待。
“事情經過就是你兒子口水濺到我弟弟飯菜裏麵還拿錢羞辱我弟弟,我讓你兒子道個歉,不過分吧?”
程錦先發製人,站起來十分有壓迫感,加上他言之有理,男人馬上遲疑了,顯然是知道自己孩子是什麼德行,無論如何這事他們不占理。
婦人可不認同程錦的想法,她男人來了,她底氣很足,跟戰鬥雞一樣尖銳著嗓子指責道:“我兒子還小,你那麼大個小夥不知道讓著點小的嗎,而且我兒子又不是故意的,我們家也不是不賠,你摁我兒子幹什麼,出了事你賠嗎?”
坐後麵的冷子晟聽到婦人胡攪蠻纏的話,直接氣笑了,扒開程錦眉眼鋒利地看向婦人,不客氣地說道,“還小?你兒子幾歲呀,不會還沒讀小學吧,禮義廉恥沒學過嗎,小朋友都知道不能朝人吐口水,還有,大媽,做錯事了就要道歉,你兒子可不隻有吐口水這一件事,他還拿錢砸人,這可是資本主義地主階級做派,我就奇怪了,你家能買臥鋪票應該不是壞分子,怎麼養了幾個思想不正確的玩意?”
嘴巴真會說話,程錦好心情地躲到冷子晟後麵,看著冷子晟衝鋒陷陣,自己當一個看戲的小嬌妻。
思想不正確在這個年代可是個要命的問題,男人和婦人都意識到了,瞬間什麼都不敢說了,男人甚至強硬拉著小兒子過來道歉,非常能伸能屈。
“抱歉,是我沒教好孩子,希望你們能不計較我兒子的口無遮攔,趙明,給人道歉。”
叫冷明的那個男孩本來還想掙紮,但是看到自己爹猙獰的表情後,還是知道害怕了,心裏再不甘不願還是給冷子晟道了謙。
“對不起,我不該吐口水,不該砸錢。”
冷子晟冷冷看了他一眼,徑直坐回臥鋪,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
男人緊張地看向程錦,拿捏不準冷子晟的意思,這事可關乎自己和兒子的前途,火車上雖然沒有監控,但是乘務員就住在旁邊的小房子裏,憑兒子咋咋呼呼的性格,八成被聽見了,這兩個孩子能買到軟臥票,身後必定有背景,他都是卡著線買到的,這人也不能得罪,所以男人姿態擺的很低。
程錦覺得沒趣,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道歉就行了,不要吵我們。”
男人訕訕一笑,推著不服氣的兩個兒子上了床,自己拉著婦人到旁邊車廂撮合一晚。
眼不見為淨,兩個人在上麵也沒有吵鬧,程錦沒多說什麼,收拾收拾桌麵,跟著冷子晟看了會兒書,然後一起洗漱睡覺。
男人看程錦收拾了,怕惹他們不滿,就催著兩個兒子去洗漱。
冷子晟鑽到被窩裏,半天還沒有捂暖被窩,這個時候萬分想念程錦這個天然暖爐,身體往裏麵擠了擠,發現還有空地,於是咻地看向程錦,小爪子抓著被沿,鳳眼亮晶晶濕漉漉的,清亮的眼波流轉,眨巴眨巴地撒嬌,白嫩閃著粉紅光澤的臉蛋上全是期待,嬌憨可愛地要命,完全沒有平時的高貴冷豔。
反正程錦是受不住冷子晟偶爾的撒嬌,一挺身就鑽到冷子晟被窩裏,握住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把人抱進自己懷裏。
冷子晟向來筆直的脊柱彎成一道契合的弧度,骨肉勻亭的身軀躲進程錦結實的胸膛裏,兩團珠圓玉潤擠壓著程錦的熾熱,兩人密不可分,像連體嬰兒一般睡在狹窄的臥鋪上。
這種情況下,沒有反應才真的是柳下惠,程錦反正是做不到坐懷不亂的,幾乎在冷子晟靠近的那一瞬間,程錦內心就蠢蠢欲動,等冷子晟完全貼合自己,程錦完完全全展示了什麼叫洶湧澎湃。
程錦尷尬地挪了挪下半身,不好意思極了,不過軟臥隻有那麼大,再怎麼挪也做不到不觸碰,就這麼半遮半掩睡在一起。
冷子晟被程錦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行為逗笑了,噗嗤一樂,哼哼唧唧湊過去,對著程錦硬硬的手臂咬了一口,感受到火熱的跳動後,十分平淡地調侃道,“又不是沒見過,躲什麼,有本事讓我一點點習慣,你有本事給我看一眼啊!”
在一起生活幾個月沒看到過程錦立正是不可能的,就算程錦天天打軍拳消耗精力也擋不住,更何況程錦有心讓冷子晟不抵觸這種事,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讓冷子晟感受到他的心動火熱,冷子晟這麼聰明怎麼會看不穿他的把戲,不過是他自己也心動了,認了程錦這個寵他愛他的人而已,不然程錦不會那麼容易得到認同,怕是第一天暗示時就被他打下床了。
程錦被冷子晟大膽的言語逗的滿臉通紅,暗地裏偷偷摸摸來就好啦,這明麵上怎麼可以說那麼直白呢,程錦羞澀地耳朵充血,局促地又往外挪了一下身體,整個人半側臥在床上,沒有一點功夫,還做不到這個艱難的動作。
冷子晟笑吟吟地抬著頭望著他,暖黃的小燈光氤氳了曖昧的氣息,這種氛圍下的冷子晟好像一塊甜蜜蜜的糖漿,躺在那裏等著人品嚐。
這個姿勢維持的是很艱難,而且程錦被冷子晟眼眸裏的調侃戲謔刺激的牙癢癢,不甘心被冷子晟這樣嘲笑,又為燈光下可口誘人的美人心動,幹脆眼睛一閉,牙齒一咬,把懸空的下半身緊緊靠過去,不留一絲縫隙,額頭上青筋繃起。
臀肉凹陷的感覺讓冷子晟一愣,馬上無所謂地調侃道,“隻要你不覺得難受就好,我是不在乎啦。”
程錦繃著下巴嘴硬道,“我不難受,趕緊睡。”
說完,心虛地捂住冷子晟眼睛,不敢看裏麵的戲謔之意。
不難受是假的,心儀這個人那麼久,怎麼可能不想點別的,現在他火暫時消不下去,脹的他發痛,比被人刺一刀還要難受,但是他能說嗎,必須不能,決不能讓媳婦看笑話。
程錦倔強地閉上眼睛,隻要他不聽不看,就什麼事也沒發生,睡覺!
冷子晟覺得這樣的程錦有種說不出的可愛,心裏也舍不得調戲這個受苦的男人了,乖乖窩在他懷裏閉上眼睛睡覺。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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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快穿,休眠醒來後被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