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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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在革/委會沒待多久,審了一下身份,陳述了一遍所犯罪行後,程錦收獲一大堆異樣眼光,隻不過他這個人臉皮向來厚得很,直麵鄙夷後,反而不會思慮忐忑,直接嬉皮笑臉地喊聲再見,然後大搖大擺坐到押送他的小破車上,朝著要待幾個月的勝日農場駛去。
勝日農場在郊外,距離明濤縣有十多公裏,走路都要兩三個小時,是一個規模比較大的農場,但不是勞改農場,隻是裏麵也有一些下放的黑五類,臭老九,數量比其他地方多,其他除了本地人,還有眾多下放的知青。
程錦第一個任務就是掃雷,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騷擾試圖侵犯男人的同性戀,有排雷的經驗,因為這個身份的爺爺寫的是解放軍裏排雷的工程兵,這次轉移到勝日農場就是讓他去排雷減輕罪行。
勝日農場是在一個月前發現山上有地雷的,已經有兩個人被炸死,四個人被炸傷,最先炸死的是兩個臭老九,沒引起重視,後麵四個村民被炸傷,那個場長才急忙把這事上報,希望派個軍人過來解決這個問題。
程錦對那個場長沒什麼好感,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那個場長的冷血冷情殘暴,最先炸傷的兩個人不是人嗎,一定要炸傷本地人要事情鬧大了才上報,在這種人渣的管理下,那個農場的管理者會有幾個好人,估計汙糟事一大堆,自己這個身份,還得忍著那些惡心事,程錦想想,心情就極度不好了。
小破車沒有因為程錦的黑臉而罷工,依舊咿呀咿呀駛向農場,勝日農場最先規劃本來是做為市裏最大產出的農場,但是勝日農場不給力,生產的糧食少,慢慢被上麵放棄了,所以附近的路還沒給修,坑坑窪窪,加上難聞令人嘔吐的機油味,司機濃鬱的汗臭味,程錦被晃得熏得頭暈眼花,比開飛機還要難受。
晃了個幾十分鍾,程錦終於看到了那塊破舊卻亮眼的照片,炯勁的四個大字“勝日農場”閃閃發亮,程錦看到這牌子跟看到救星一樣,可算是到了,再坐下去他真的要打人。
小破車徑直開到農場裏麵,程錦從窗戶看到農場裏麵對小破車都是畢恭畢敬的,少數人眼裏還閃過害怕,心中對革/委會在農場的地位有了一定了解。
除了司機,還有兩個紅/衛兵是押解他的人,主要是程錦身體太強壯,人高馬大,怕人跑了,不得不派最壯實的兩個人來押送他。
程錦乖乖跟著他們去了場長的辦公室,進入辦公室,程錦不由得嘖嘖感歎,這場長沒少撈錢,裏麵刷了白漆,亮堂寬闊,座位都是真皮的,程錦走過去的時候順手摸了摸,是真的牛皮,桌子是紅木雕花,富貴又大氣,還有隨處擺的茶葉,桌子上的鋼筆煙盒,無不顯示這位場長身家不菲。
就算是紅/衛兵來了,場長也沒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反而是兩個紅/衛兵在奉承場長,看樣子,場長在革/委會有大關係,不然也不會讓囂張的紅/衛兵低眉彎腰。
程錦在一旁靜靜地站著,因為場長那油膩的臉蛋太辣眼睛,所以程錦都是轉頭看外麵的風景。
三個人剛開始的交談還是很心平氣和,愉悅的,不過聽到程錦是軍隊安排的排雷的人,場長一下子激動起來。
“什麼,就安排一個沒排過雷的人過來,還是個罪犯,是看不起我們勝日農場嗎?”
場長氣得那雙被肥肉遮住的眼睛都氣大了,黑又油膩的臉上肥肉亂顫,大又圓的肚子一鼓一鼓的,程錦看一眼,受不了的轉過頭去,心中忍不住腹誹道,他可是軍中最強的人,砍得了敵人開得了航母,沒什麼是他程錦做不了的事,來排個雷,已經是殺雞用牛刀,沒眼光的蠢貨。
其中一個紅/衛兵低聲下氣地說道,“場長,您就趕那小子上山,死了也不管我們的事,等他死了,我們再幫您去申請一個,您別生氣啊。”
另一個又是說了一堆好話,才讓場長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兩個紅/衛兵鬆了一口氣,又塞了個大紅包,才諂媚笑著離開。
也許是得到兩個大紅包讓場長開心了,可能是場長眼裏程錦必死無疑,所以不在意地讓人帶著程錦去他住的地方。
給程錦帶路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長的賊眉鼠眼,身高隻有一米五幾,還不到程錦的胸口,不過長的肥胖,態度也極其囂張。
“以後你就歸俺管了,記住,以後五點就要來俺家幹活,然後七點去給俺幹六公分的活,每個月口糧也要上交二十斤,不然,俺就抽死你,每個星期都去批/鬥,知道嗎?”
程錦挑眉,哦謔,下馬威啊,他好怕怕喲,不過這農場裏一個管人的權利那麼大嗎,也沒有人管嗎。
很快,程錦就知道為什麼了,那個男人也就是王富看程錦一聲不吭,嗤笑地撇撇嘴,每個剛來的臭老九都是倔的,不過聽他大哥的把他們批:鬥兩個月,都得老老實實給他幹活,賤人就是矯情,跟牛一樣,不狠狠地打就是不聽話。
王富惡狠狠瞪了程錦一眼,惡毒地說,“俺可是為你好,得罪了俺,可沒好果子吃,俺讓你去睡豬圈,沒的飯吃,聽說你是排雷的,可別死前還過的太慘啊,而且就算你去告狀也沒用,這一片都歸場長大哥管,別去找死。”
程錦神色自若地俯視王富,突然輕笑一聲,語氣莫名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程錦長得太高,氣勢又凶殘,王富結結巴巴地問,“你是誰啊?”
腦子都轉不過來了,被程錦嚇得。
程錦高傲地回答,“我爺爺可是八路軍裏的工程兵,給主席排過雷的,還救過程司令,程司令現在可是管北京軍區的,我爸爸和我都在程叔叔家住過,你知道為什麼不派軍人派我來排雷嗎,就是因為程叔叔想要我將功補過,這樣我就可以不坐牢了,場長算個什麼,敢得罪我,哼,我讓場長大哥都去坐牢。”
程錦在心裏默默對上司說了聲對不起,敗壞他老人家的好名聲了,不過想到這個見鬼的身份是他好上司親自同意的,瞬間內疚都沒了,小樣,以為他會老老實實吃苦嗎,不可能的,他最喜歡狐假虎威了。
王富果然被嚇到了,他就一小山村裏的二流子,因為認識現在的場長,才有今天的好生活,雖然在那些被下放的人麵前是耀武揚威的,但骨子裏還是怕做官的人,連紅/衛兵來了他都好聲好氣伺候他們,更別說程錦嘴裏麵的司令,主席,那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王富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的嘴臉,點頭哈腰道歉,“哥,真是對不起,是俺嘴賤眼歪,沒認出你來,任打任罰都你說了算,可千萬別跟俺計較。”
程錦冷笑一聲,道,“打你髒了我的手,行了,告訴你的人,給我注意點,老子可是因為調戲男人進來的,壓根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要是惹老子生氣,罵一頓都是輕的,打起來肋骨都能給你打斷,少找老子麻煩,你好我好大家好。”
等老子做完任務,一鍋人渣子都給他端了,這群沒人性的東西,不知道多少人民被他們磋磨致死呢。
王富已經被程錦的話震驚到嘴巴都合不攏了,調戲男人,是他想的那個調戲嗎,乖乖,這些富貴公子哥兒就是會玩,香香軟軟的女人不要,玩起臭男人了,比村裏地主玩的花樣還多嘞,不過牛棚裏麵炸死那家剩下的那個,長的好像不錯,到時候可以送給這個公子哥玩玩,要是讓這個公子哥高興了,說不定還會提拔他嘞。
王富合計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中走到山底下了,牛棚就在山底下,簡陋的很,土磚和稻草搭建起來的,連個窗戶和門都沒有,不過周圍被打理得幹淨整潔,一點雜草也沒有,泥土也被拍得平整。
王富諂媚討好道,“這裏條件太差了,怎麼能讓你住這裏呢,要不去俺家住,俺家裏婆娘愛幹淨,做飯也好吃,要什麼有什麼。”
“要什麼有什麼?”程錦嗤笑一聲,拒絕道,“不用了,程叔叔說了,就是讓我長個教訓,安排哪裏住哪裏,他派人盯著呢,我可不敢搞特殊,讓他不高興,就這吧,給我拿些好東西過來,總不能讓我睡地板吧。”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裏麵什麼都沒有,程錦都已經用了他上司的名頭了,當然得繼續狐假虎威,不然不符合他上麵有大人物的人設,而且程錦也不想自己累死累活去山上找東西做。
王富笑著答應了,“好嘞,俺馬上喊人幫你搬東西過來,這屋子不亮堂,要裝個窗戶嗎,好通通氣,再幫你安個灶台,喊個女知青幫你做飯。”
程錦臉色沉下來,看來這裏不但下放牛棚的人被磋磨,知青情況也差不多啊,真是一群垃圾,程錦怒聲道,“你沒聽老子說嗎,有人盯著老子,喊什麼知青,存心不想老子好過是吧,沒一點眼色,怪不得待在這個破農場,沒出息的蠢貨,趕緊去給我搬床進來。”
王富臉色扭曲了一下,自從跟了他張哥,還沒有人敢這麼罵他呢,不過想到程錦的身份,又忍氣吞聲點頭道歉,急忙轉身離開去找人了。
程錦忍住呸一口的動作,沒好氣地去看了下要住幾個月的屋子。
牛棚這裏空屋子有好幾間,最左麵都被人占了,雜草做的簾子有些破爛,隻擋住了半邊,下麵可以隱隱看見裏麵少得可憐的東西,最窮得怕是空屋子旁的那家,門簾都沒有,裏麵一眼可見,就一堆稻草,一個破碗,一雙樹枝做成的筷子,還有一身飼料袋做的衣服,足以見過的多麼艱苦。
程錦沉默了下,低聲罵了句,最後還是抬腿離開了,要幫這些人他也隻能暗地裏幫,最起碼這幾個月沒抓到特務前,他也隻能去山上打點野物送給他們,其他的,暫時無能為力。
程錦走到最西邊的兩間屋子,門倒是有他這麼高,不知道是為了省磚還是因為什麼,屋裏麵除了門口,其他地方都是逼厭厭黑漆漆的,走一步路都能揚起一股灰,鼻子嗆死人,唯一一點好處就是這裏空氣蠻好。
程錦最終選了這兩間,其他屋子還要差,頂上稻草稀稀拉拉,下場雨就衝沒了,相比較來說,隻要最後兩間還好,稻草蓋的嚴實。
王富找人沒好久,一下子就帶了五六個大漢,抬著家裏的床過來了,自己還拎著一些嶄新的物品,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程錦挑剔地摸了下被子,嫌棄地說道,“就這麼些破爛東西也好拿給我,我家狗住的都比這個好。”
王富尷尬一笑,“俺們這些小地方沒好東西,你湊合湊合用一下,反正之後你就回去了,再說司令看到你過的苦,肯定更加心疼你。”
“也是,算你有眼色,把床放進去吧,順便幫我打掃一下。”
程錦大爺一樣站旁邊,看他們忙上忙下,一邊還指指點點,放這裏放那裏,把嬌貴公子哥的模樣做足了。
跟來的五個漢子心裏頭疑問都堆成山了,這人誰呀,住牛棚裏卻讓一向囂張的王小子都賠笑,難道是個大人物不成。
五個人心裏都疑惑重重,不過瞥見程錦凶神惡煞的表情,一個個縮頭烏龜一樣,半點都不敢詢問。
王富帶著人又拿了幾趟東西,前前後後忙碌幾個小時,終於把屋子填滿了,另一間屋子也做了個坑,打了個窗戶,一個下午,兩間像模像樣的屋子就完工了。
程錦又像王富問了農場大概情況和打水的地方,這才放王富離開。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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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眠醒來後被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