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看了眼腕表的時間，轉身冒雨跑了出去。“車上有被褥和帳篷，今晚我們就在這裏過夜。”
    忒彌斯看著他的背影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開口，她看向躺著的小男孩，眼睛彎成月牙，心情愉悅，“他真是個溫柔的人，對吧。但我不會說我是故意的，沒有你我也會想辦法叫他過來陪我，我喜歡他，但他好像對此很遲鈍。”
    小男孩的臉好像突然有點紅，忒彌斯伸手摸了摸小布魯斯的臉，有些奇怪。“沒有發燒啊，精神狀態好像也不錯……哦對了，剛剛的話你不要告訴他哦，嘻嘻，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小布魯斯板著臉，但他的眼眸似乎是閃了閃，心裏有些無語，忒彌斯還敢早戀，不過根據大數據調查女孩情竇初開的年齡差不多都是這個時候。
    布魯斯抱著一堆東西跑進來，然後塞了個盒子給忒彌斯。
    “你還帶了便當？”忒彌斯震驚的看著食盒。
    “知道你沒回去我就讓阿福準備了，你先吃我弄下帳篷。”布魯斯似乎是習以為常，然後在大廳角落開始支棱帳篷。
    “哇，烤雪花魚，阿福的手藝真好。”忒彌斯幸福的閉上了眼睛，忽然想到什麼看了眼躺著的小布魯斯，笑嘻嘻的說，“我離遠一點，你隻能聞不能吃也太慘了。”
    小布魯斯臉色一黑，看著忒彌斯抱著便當跑到布魯斯邊上坐下一邊看著他搭帳篷一邊開心的吃著飯，香味飄了過來，小布魯斯不受控製的咽了口口水。
    忒彌斯吃完飯脫掉外套穿著小吊帶鑽進了帳篷裏，滿意的伸了伸懶腰。“那個孩子怎麼辦？”她看向布魯斯，“一起帶進來睡吧，反正夠大，晚上會很冷的。”
    布魯斯看著她表情微微奇怪，“我帶著他睡外麵就好。”
    “？”忒彌斯歪著頭有些茫然，“你不和我睡？以前露營的時候不是經常一起睡嗎。”
    “上次露營已經是3年前的事情了。”布魯斯扶額，“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不適合一起睡。”
    “好吧，那就聊聊天吧。”忒彌斯拍拍身邊的被褥，“讓他進來休息吧暖和一點，我們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布魯斯看著瘦弱的小男孩點點頭，把他抱了進去掖好被子，“我還準備了營養藥劑，再休息兩個小時喂給你吃，明天應該就能好很多了。”
    3個人成三角待在敞篷裏，忒彌斯和布魯斯麵對麵，“來個簡單點的，直接剪刀石頭布吧，贏的人提問？”
    “……”布魯斯拗不過忒彌斯的堅持表情麻木的點點頭，語氣嚴肅的加了一句，“不要問幼稚的問題。”
    “當然！”忒彌斯點點頭。
    石頭對剪刀，第一局忒彌斯贏了，“讓我想想，嗯……你的初戀對象是誰！別這麼看我，不都是這麼問的嗎。”忒彌斯聳聳肩。
    布魯斯沉思了一會，搖頭，“我沒有初戀對象，我沒有戀愛這種想法。”
    小布魯斯看著頭頂的帳篷心底冷哼，老騙子。
    忒彌斯歎氣，“那就下一局。”
    這次是布魯斯贏了，他想了一會，“你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
    忒彌斯的表情就這？她皺著眉想了半天，最後皺著眉，“我最害怕的是你們都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你知道的我最討厭一個人。”
    布魯斯神情微變，他安撫的摸了摸女孩的頭，“我隻是離開一段時間，我保證我會回來的。”
    忒彌斯抿著唇推開他的手嘟囔著，“繼續繼續。”然後閉著眼睛胡亂出拳，睜開眼一看語氣沮喪，“你又贏了，繼續問吧。”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吵架了，你會怎麼辦。”布魯斯看著忒彌斯鋼藍色的眼睛滿眼映照著女孩稍顯稚嫩的臉龐。
    “吵架？我們好像沒有吵過架誒，畢竟你總在說教，又很有理由……”忒彌斯撓頭，“如果有一天真的吵架……那可能會很糟糕，我會依舊按我的想法行動，至少我會認定我是正確的，那麼我們隻能正麵相對了，那就看誰棋高一著！”
    “我的意思不是和你敵對……”布魯斯有些無語，“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知道啊，我也不會傷害你，我們做過約定的，但是既然是吵架肯定是某方麵理念不同，那就隻能看誰的理念更正確了，畢竟實戰出真知！”忒彌斯環胸，“我是不會放水的！”
    “我說完了，下一局吧！”忒彌斯伸出手，“是我贏啦，那，布魯斯你的內褲是什麼顏色！”
    布魯斯，“……黑色。”她知道自己在問什麼問題嗎？
    小布魯斯，“……”原來你是這樣的忒彌斯嗎？
    忒彌斯翹起唇角，“繼續繼續，石頭剪刀布！好耶我贏了，我又要問啦。”她忽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語氣認真又帶著隱約的試探，“如果我對你說我喜歡你，或者說是愛上你，你會怎麼辦。”
    布魯斯愣了下，別開臉，“我會拒絕。”
    忒彌斯爬過去好奇的看著他的表情，“你為什麼不看著我說？不過這個結果和我預想的一樣，嘿！別往心裏去，我開玩笑的啦，那麼下一局？”
    布魯斯轉回臉點點頭。
    下一局忒彌斯輸了，她已經放棄能從布魯斯嘴裏聽到什麼有趣的問題了，布魯斯皺著眉思考了很久然後開口，“你理想中的愛人是什麼樣子。”
    “你終於抓到這個遊戲的精髓了麼！”忒彌斯有些高興，“至於你這個問題，我想我喜歡的人會是個超級英雄，也許他並不會站在陽光之下，但他一定有著不屈的信念，為之奮鬥的勇氣，大無畏的精神！麵對絕望也不會哭泣，敢於和命運做抗爭！”忒彌斯的笑顏在燈光下耀眼的就像是冬日裏的小暖爐。
    布魯斯看著她有一種想要把她抱進懷裏的衝動，他知道女孩的身體一定是溫暖的，但他不能，他隻能這樣看著，他的手指動了動，抑製住了心裏的衝動，他努力告誡自己，還不行，還沒到時間，他還沒成為那樣的人。
    小布魯斯垂眸，那一刻記憶開始在腦海裏翻湧，他意識到了自己缺失的是什麼，那是一個承諾，一個屬於布魯斯對忒彌斯的承諾，一個穿越時間與空間曾經忘記的承諾。
    忒彌斯的興奮勁過去，尚未成年的女孩困倦的打了個哈欠，眼裏泛起淚光，她扒拉著布魯斯的手表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都到這個點了，我該睡覺了，那麼就晚安啦！”
    “晚安，我先去守夜。”布魯斯點點頭，他看著女孩鑽進被窩縮成一團。很快就進入了沉眠。
    窗外的雨停了，布魯斯去車上拿了營養劑給一直躺平的小男孩喂了點，然後給他量了下體溫，語氣溫和，“你可以休息了，明天我會帶些你能吃的過來就不用吃難吃的藥劑了。”
    小布魯斯拉住他的衣角，眼睛轉看向熟睡的女孩。
    “哦，對，一直沒介紹她叫忒彌斯·莫裏亞蒂，從小和我一長大，是個善良活潑的女孩，很聰明，她有著光明的未來，和哥譚……和我……不一樣。”布魯斯自嘲的笑了笑，“我很快就會離開哥譚。等我回來或許她已經結婚生子了，我不能讓她陪著我深陷泥沼，或許我永遠不可能成為英雄，我所擁有的隻有無盡的黑暗和絕望，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麵對的是什麼，我的夢想或許永遠不會實現，但這條荊棘之路我一個人走就可以了。”
    “你快休息吧，今晚我隻需要守著你們就可以，這對我來說非常簡單。”布魯斯拍了拍小男孩的頭，轉身出了帳篷。
    小布魯斯眯起眼睛，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心裏嘀咕你太小看忒彌斯了，她在未來幹的事情可比你想的厲害多，等等，他這有些驕傲的想法是什麼情況……他不會被8歲的自己同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