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櫥後是深深的台階，一路向下深入地底，那是一間四周都是石壁的屋子，隻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台電腦一本筆記。
    電腦的屏幕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忒彌斯瞥了一眼滿屏的求救。
    “他發現我了，他要來抓我了。”
    “我該怎麼辦我給怎麼辦！！”
    忒彌斯舔了舔上揚的嘴角，笑容譏諷怎麼辦呢小蠢貨，不這樣怎麼把你送給蝙蝠俠呢，雖然內心瘋狂的嘲笑但是忒彌斯還是敲擊鍵盤送去了一線希望。
    “不要慌張，那本來就是你自己的孩子，在蝙蝠抓住你之前你可以用輿論守護你的家族。”
    忒彌斯收斂笑容關掉了通訊，點開下一封。
    “至親愛的犯罪顧問先生，企鵝人的賭場害得我傾家蕩產，我隻有這些積蓄了，可以教我如何複仇嗎！”
    忒彌斯摸摸下巴她的眼睛慢慢的移動到對麵的石牆上，那裏貼滿了哥譚罪犯的名字，黑幫的地盤，錯綜複雜的交易線，難以理清的各種人際關係，哥譚四個頂尖勢力矗立在最高點，她順著企鵝人的線看了一圈，“我不用你的錢，可憐人，我憐憫你的遭遇，你可以用這筆錢去買一樣東西，他叫恐怖毒氣，不致命但會造成混亂，這對摯愛行商的企鵝人來說會是難以言喻的打擊，販賣毒氣的人叫稻草人，你可以周三去哥譚文學博物館後門找到一個黃色垃圾桶把錢放裏麵然後離開，記得留下你的地址，他們會送貨上門。後續等你拿到了毒氣我再教你。”
    剩下的基本都是在求助和報複，忒彌斯停下動作整理了最近的犯罪行徑，直到它形成閉環，才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
    “叮。”
    忒彌斯睜開眼睛，盯著屏幕中間的蝙蝠圖標。
    “不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我會親手把你送進阿卡姆監獄。——蝙蝠俠”
    又被找到了，忒彌斯來了興趣，她點了回複按鈕字裏行間帶著古老紳士般的優雅。她有些高興，在這繁雜無趣的算計裏，是唯一能讓她悸動的存在。
    “我等待著那一天的來臨，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坦然麵對，騎士先生，您最好快一點，因為新的一輪的弦月開始升起了。——犯罪顧問”
    蝙蝠洞裏迪克嘖了一聲看到反偵察係統再次崩潰，“還是沒有查到，但是已經能確定犯罪顧問至少不在時尚區以南。”
    蝙蝠俠看著對方的留言，眉頭緊鎖，這代表由他策劃的新一輪犯罪行為將開始，這一切能追溯到十年前對方就在哥譚存在了，在他成為蝙蝠俠的這幾年，或大或小的犯罪行為背後都有這個人的身影，他在教唆人類犯罪，更可怕的是在他調查過後會發現短到幾周長到幾年這些罪犯就是形成一個閉環，毫不相幹的罪犯會在最後被閉環裏的另一個人製裁，或死亡或進監獄，如果不是他刻意調查這些情況將永遠埋藏在哥譚的黑暗裏。
    弦月升起，第一個犯罪開始，弦月化作滿月再變成弦月落下，最後一個犯罪結束，也意味第一個罪犯開始受到懲罰。
    這種計謀令人膽顫，他的大膽令人發指，玩弄著整個哥譚的地下黑暗勢力十年卻沒有人發現，他追了犯罪顧問兩年加上以前的檔案才發現閉環，至此之前他隻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忒彌斯關上電腦在黑暗中平複著自己的呼吸，緩慢綿長，她起身離開地下室回到床上，安靜的等待天亮。
    其實忒彌斯最近心情比較好，她送了好幾個不大不小的罪犯給蝙蝠俠，這能讓她的頭發少掉幾根。但也不能太多，對她的犯罪顧問身份會有不好的影響。
    貓頭鷹法庭今天也是忙碌的一天，忒彌斯帶著麵無無所事事的靠著牆發呆，對她來說這個法庭的存在就是表示莫裏亞蒂家族還有人存活呢，還沒有滅亡。她已經邊緣化很久了，這個腐朽的法庭一刻不停的攻擊者韋恩集團，但很顯然人家的小少爺根本就沒搭理他們，當蝙蝠俠當的不亦樂乎。
    “駁回，我們需要讓蝙蝠俠知道誰才是哥譚黑暗真正的主人。”
    “複議，布魯斯與蝙蝠俠都需要處理。”
    “複議。”
    “複議。”
    忒彌斯懶散的舉起手，會議結束她隱沒在黑暗裏。
    “等一下，你最近和布魯斯靠的有些近。”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關你屁事，我玩弄一個男人也要像你彙報？”忒彌斯語氣尖銳，“大家的目的都相同別在這搞事，倒是最後韋恩集團的繼承權落在我手上，我看誰敢小看我們家族。”她像是被踩了痛腳一般，目光陰冷的掃過和她說話的男人，甩臉走進黑暗深處。
    忒彌斯翻了個白眼，哦無處不在的貓頭鷹……
    貓頭鷹法庭最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忒彌斯有種她隨時要暴露的感覺，不然下次會議就不來了吧。她站在窗邊看著外麵昏暗的路麵，細雨蒙蒙，整個哥譚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她的雙眼無神的望著遠方，逐漸看清黑暗裏奔跑的人，她想了想給布魯斯發去了一條信息。
    “哥譚寶貝，明天我要去哥譚警局協助案件調查，結束一起蹦迪？”
    回複並不及時，但是忒彌斯也不在意，今天她要回複那個可憐人恐懼氣體的使用和安裝方式，然後有一場赴約。
    淩晨3點，忒彌斯看著鏡子裏帶著多米諾麵具，麵容消瘦英倫風男人裂開幹涸的嘴唇露出笑容，這是她遊走黑暗的形象，她本就178，稍微墊高一點就能180，戴上禮帽就顯得更高，她的皮膚用了點特殊的化學物質會有些粗糙失去光澤，內陷的眼睛帶著濃重的黑眼圈在麵具下隱隱可見，她學了很久的偽聲才拋棄了可能被人發現的變聲器，她的聲音充滿的磁性，但或許是渴水有些沙啞，卻能讓人感覺出她是一位年輕的犯罪天才。她偶爾才會出現，因為貴族並不會願意與臭蟲待在一起。
    這場約會是小醜發起了，但她根本就不相信，所以一到現場她就安靜的矗立在人群外圍。
    “你們恐懼蝙蝠俠，但是我沒有，哦，看你們一聽到他就嚇得沒神的樣子也太好笑了。”小醜坐在桌子上，“我呢，缺點錢，你們有，你們呢缺點腦子，我有。嘻嘻嘻，這就是我找你們的原因。”
    “如果能讓那隻夜行動物滾出哥譚，你要多少。”小醜的名聲多多少少已經傳了出來，有不少黑幫還是願意支持他的。
    “哦，真是豪爽的人，我很喜歡，那麼我們的犯罪顧問先生有什麼好的提議呢。”小醜看著角落裏的人。
    “很榮幸能在這樣的場合得到點名，在我看來蝙蝠俠也是人，既然是人總有被打垮的一天，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誌，如今他身體正值巔峰，那麼就剩另一條路了。”忒彌斯操著純正的英倫口音森冷的開口，“我有兩個人選，哥譚新到任的檢察官哈維·丹特，或者是犯罪克星忒彌斯·莫裏亞蒂。”
    “真是不錯的人選，那麼……”小醜舔了舔嘴唇似乎在思考選誰然後笑起來拍手，“為什麼要糾結，兩個一起來，就把難題交給我們的蝙蝠俠吧。”
    忒彌斯露出興奮且滿足的笑容跟著拍起了手，這麼多人也許有人會泄密，但是誰在乎呢，小醜總有辦法得到他想要的，就像蝙蝠俠總能把罪犯塞回阿卡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