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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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的白榆和小孩們在掰玉米粒,突然聽到村裏的廣播響了,這是有大事要通知,全村老小都要去。
雨已經停了,但路還是很泥濘,好在是夏天,大家都穿了塑料涼鞋,髒了就去水裏可以洗一洗。
陸林星看見了哥哥,也看見了爺爺,就想跑過去,還在被白榆及時抓住了,一把把他抱住,對著他的耳朵說,“你現在過去,你爺爺和哥哥都會不高興,何況你哥哥跟你說了什麼還記得嗎”白榆不知道陸林棲說了什麼,但他知道陸林棲一定叮囑過小孩。
陸爺爺看了一眼陸林星就轉過頭去了,陸林棲緊皺的眉頭也鬆了,也不在看向這邊。陸林星把頭埋在白榆的肩上。
大隊長威嚴的聲音響起,“大家都知道昨天下了大暴雨,知青所和牛棚都受到了一定的破壞,現萬幸的是沒人受重傷。”
又說,“現在知青所已經不能住了,重建知青所,我一定會把經費批下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安排這些知青的住宿問題。還有就是牛棚也總出現問題,我們的意思是也簡單的再建一個,不過這個錢隻能從公社出,現在可以進行討論,發表意見”
下麵的村民各抒己見,社員馬強說,“隊長,知青的事,你們幹部安排就行,我們會配合,但這修牛棚的錢哪裏來,土坯可以是我們社員自己脫,瓦片、砂石也要花錢買”
大隊長看了村裏的幹部們一眼,說“就修兩間牛棚,瓦片、砂石,我們也算過了,七十八塊,夏收過後,村裏的公賬上還有兩百三十五塊”
大隊長拍了拍紅旗下的木頭桌子說,“我知道大家家裏都沒有空房間了,現在不是沒有辦法,我們要學習上級領導勇於克服困難的精神,知青所不用多久就能建好”
話沒說完,下麵的村民又討論起來。白奶奶說,“本來昨天說好的隻要接收一個知青,現在不知道要多少個”
白媽媽也說,“要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就選兩個女知青,女知青愛幹淨”
村民中又有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夥發言,“隊長,我們可以自己選知青嗎”一個大娘調侃說,“這是想找媳婦了呀”。大家都笑了笑,小夥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不是你們選知青們,是你們和知青互選,就是你選知青,知青也選你”大隊長說
一說完,就已經有老知青開始行動了,向自己熟悉的村民走去,新來的知青還楞在原地。三十八個知青,老知青二十六個,大部分已經選好了,都是選家裏空間比較寬裕比較好相處的。也有來白榆家詢問意見的,但又白家沒一個空房間,不想和小孩擠一個房間。
到後麵,新來的知青也開始行動了,陸林星拉了拉白榆,好奇的問,“白哥哥,是不是要有哥哥姐姐來我們家住”陸林星已經把白家當成了自己家。
白榆摸了摸陸林星的頭,說,“是啊,要有哥哥姐姐,你高不高興”
白榆也不想有陌生人和自己住一個房間,何況自己還有大秘密。陸林星又急切的問,“哥哥會來嗎”
這個白榆也不知道,大隊長沒有安排牛棚的人,大概率是想要親自安排。
白榆對著陸林星搖了搖頭,陸林星沮喪的垂下來頭。
白媽媽要急上了頭,老知青又沒有多少女孩,新來的知青又不認識。
方瑛看見了站在白家人中間的白榆,主動走過來問,“嬸子,你們那還住的下嗎”,又低下頭,和陸林星打招呼,“小弟弟又見麵了”
白媽媽看到這,有些奇怪,白榆趕緊說了一句,方姑娘是和小星一個地方來的,還一路照顧了小星。白媽媽正愁找不著人,忙說,“住是住的下,就是要和我小女兒一個房間”,說完,把躲在身後的白桃拉了出來。
方瑛拉起了白桃的手說,“姐姐可以和你一個房間嗎”白桃還沒看過這麼好看的女孩,這麼好看的小皮鞋,點了點頭。
等大家都互選完後,還剩下一些知青,都是好吃懶惰的老知青和不知所措的新知青,陸林星小聲的對白榆說,“白哥哥,可以讓那個哥哥和我們一起住嗎,他在火車上帶我去上廁所,是好人”
於是就指了指洛雲鈺,一個個子稍矮,縮在角落的男孩。白榆看他不像是個會找事的,就對白媽媽說,“媽,反正家裏還要再選一個知青,你看那個行不行。”
白媽媽順著白榆指的方向看去,說,“行,怎麼不行,縮在角落,怪可憐的”,說完立刻走過去,不知道白媽媽說了什麼,過了會,就牽著洛雲鈺過來了,說,“小榆,你那個房間大,我把你房間的雜物放你爺爺奶奶房間,他們房間的小桉的床搬去你房間,給小鈺睡,行嗎”
白榆點了點頭,白媽媽又問了白桉,白桉也沒意見,其實白桉巴不得自己的床有人睡,這樣媽媽就不會讓他回自己床上睡了。白榆還傻的時候,床太小的話總會滾到地上,摔疼了,就坐在地上默默哭,白媽媽就瞧見一會,就心疼的不行,當天就和白家人商量給白榆換個大床,白榆的床非常大,白桉也喜歡和哥哥睡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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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知青都安排妥當了,牛棚的人都住大隊長家,三個老人一個房間,陸林棲和秦石擠一個房間。秦媽媽本來還擔心秦石不願意,沒想到陸林棲一來就掙著要和陸林棲一個房間。
暑假就要結束了,最近家裏的小孩都在寫作業,白家的四個長輩正坐在一起,商量陸林星和白榆上學的事,陸林星的倒是很好解決,隻要插個班就行,白榆的就難辦了。白榆自傻了後就沒有上過學,現在那麼大,也不好讓他和小孩一個班。
白爸和白爺爺正在發愁,歎氣,白媽媽和白奶奶在不斷出主意,但出的主意都不怎麼樣,不斷被否定,白媽媽開口說了,“白佑軍,小榆是一定要念書的,不要想著讓他跟著我們種地,要麼送他進廠”
白爸爸反駁說“種地有什麼不好,勞動人民最光榮,進廠也不是想進就能進,不過小榆身體不好,還是不適合種地”
白榆站在角落裏,聽到親人們為自己籌謀,非常感動。走出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不想去小學,我知道小鈺的學習非常好,我讓他有空教教我,你們替我找一套教材,可以嗎”
白家長輩互相看了看,覺得行。反正兩個孩子在一個房間,想問問題也方麵,就是不知道洛雲鈺願不願意。
當天晚上吃飯,沒等白榆先開口提,白媽媽就安奈不住先問了,洛雲鈺沒猶豫就答應了,方瑛也笑著說,自己也可以幫忙。但那個年代,男女有別,也是隻能說說。
白家人都很好,洛雲鈺絲毫沒有後悔下鄉知青,在家裏,後母把持著家務讓自己總是吃不飽,動不動就挨打,不停的被罵廢物,長期的壓迫讓洛雲鈺感覺自己就是個廢物,活著沒有意義。
雖然下鄉環境艱苦的,但他走出家門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好人。方瑛也是,她在火車上給過自己一盒飯,是從媽媽走後,吃過最香的飯。方瑛是看洛雲鈺剛上火車,就吃了一個黑乎乎菜餅,接下來到第二天中午都沒吃過東西,怕他餓暈過去,就在下火車前的那個中午買了盒飯給他。
白榆和洛雲鈺商量了學習計劃,計劃幾年內進度提至初中畢業,洛雲鈺也是初中畢業就下鄉了,但成績卻非常好,每次考試都是班級第一。
而白榆自己的計劃是在一年內學習完,比較小學知識自己是絕對沒問題的,初中一些知識可能有些忘了,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
日子過得非常快,知青所的重建經費終於在大隊中的幹部們一次次奔走中批下來了,上麵為了防止鐵山大隊騙經費,特地派了人來看倒塌的知青說。
再過兩天就要開學了村裏的孩子都有些沮喪,鐵山村沒有自己的小學,要到隔壁的大村去上學,就隻有幾個教室。統共五個老師,一個老師一個年級,其中五年級老師擔任校長,沒有六年級。秦石和白桉已經五年級了,白桃四年級。林星雖然年記小,但他入學早,所以和白桃一起讀四年級。
躺在床上午休的白榆睡不著,青蛙的叫聲已經讓白榆好幾個晚上沒睡好。天氣又熱,白家個個都沒食欲。又聽到青蛙“呱呱”的叫聲,讓白榆想到了田雞,嘴巴裏不自覺分泌出口水。
他想到讓弟弟們高興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