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金榜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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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看把你嚇的。678不低了,考津大沒問題,別瞎想了。”
何柏青環住他,怕江霽胡思亂想把自己嚇著了,含著笑拍著他安撫。
江霽的神經繃得太緊,這會已經有往死胡同走得架勢,一個勁固執的重複:“考什麼津大啊,咱倆差了二十分呢!”
“二十分怎麼了,津大的錄取線又不是698,你這個分數肯定沒問題的。”
江霽不說話,就著被何柏青環抱的姿勢直眉楞眼的犯起呆。
那個約定像吊在驢子眼前的胡蘿卜,全靠這個念想支撐著,他才拚著變成人幹的風險玩了命的向何柏青靠攏。
可惜學霸就是學霸,馬失前蹄也不影響他甩江霽一條馬路的距離。
江霽也沒那麼死板,不會非抱著考上津大才能與何柏青在一起這種念頭,可畢竟付出那麼多,眼下卻得了一個距離目標錄取線十分危險的分數,頓時怎麼想怎麼氣餒。
他鑽起牛角尖,任憑何柏青怎麼哄也不開口說話。
何柏青有些無奈:他研究過曆屆津平大學在南全所屬省份的錄取線,加上今年的考試情況,一看到江霽的分數就知道他踏入津大的校門肯定沒問題,所以才在查分數時吊人胃口,故意逗他。
可沒想到玩脫了,江霽真的認起了死理,非覺得這二十分的差距成了座斷橋,把他和何柏青分各兩頭。
何柏青一時三刻勸不動他,幹脆把人抱起來扔到床上,然後也跟著撲過去,抱著江霽啃了起來。
這下江霽不得不分出注意力去應對身上的狼崽子,兩個人在床上鬧成一團。
正嘻嘻哈哈著,兩人的電話一前一後響了起來。
江霽拿出手機一看——是池嘯打來的。
何柏青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屏幕,前一秒還笑著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和江霽示意了下,就起身去對麵臥室接電話。
這邊江霽的話筒裏傳來池嘯興奮的聲音:“江霽同學,你查到分數沒有?了不起啊!何柏青和你這次一個是第一名一個是第二名!!!”
他的激動順著網絡信號悉數砸進江霽耳蝸,把江霽砸的又笑起來:“我查了池哥,何柏青考了698,我678,差了二十分呢。”
“嗐!”那頭的池嘯好像還拍了下大腿,“這很正常,何柏青同學不一直都是咱學校第一嗎,他這次考的比我們老師預估還低了點呢,你能考到這個分數才是真了不起!”
江霽扯扯嘴角,心說何柏青的第一也不是平白得來的,他三年來,每天刷題到深夜的樣子你們都沒看見而已。
明明他也很了不起。
不過這話他不會,也沒必要和池嘯說,隻是客套的回了句哪裏哪裏,運氣好而已。
師生間說完廢話,池嘯進入正題:“江霽啊,今年的誌願想好報哪裏了嗎?”
江霽反問:“怎麼說?”
“是這樣,學校那邊大概打聽了一下,今年津平大學給咱們省一共大概有六七十個名額,你現在的省排名剛好卡在這一塊…”池嘯猶豫了下,又找補一句:“當然了,高考分數剛出來,具體信息學校還沒拿到呢,我就是作為咱班班主任想提前打電話跟你溝通下這事。”
一般這種情況班主任首先會選擇和家長溝通,可江霽家庭情況特殊,找他爹還不如直接找他本人。
池嘯沒把話說明白,可江霽聽明白了:考津大這事八成穩了,可專業報考卻有點懸,能選擇的範圍恐怕十分有限。
他剛平穩的心又沉下去,舉著手機一時說不出話。
池嘯也知道這個學生聰明,眼看江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又反過來安慰:“沒事的江霽,現在分數才剛出來,具體的排名學校還在統計,我作為班主任隻是提前和你溝通一下,讓你心裏有個數,你別有什麼心理負擔。”
他沒告訴江霽,分數出來的下一分鍾校長就給他打了電話:務必要讓六班這兩個學生報考津大,不論專業好壞。
上麵隻看錄取學校名單,可沒多少空檔關心每一位學子的未來發展。
池嘯有心想讓江霽以自身發展為第一考慮要素,卻又迫於領導的威壓,隻得在電話中含蓄的表達這一信息。
“好的池哥,我沒事,你說的情況我大概有數,等省排名出來再說吧。”
江霽掛了電話,還沒來得及憂愁,大伯的電話也來了。
這個男人整日與鋼筋水泥為伴,哪怕自己的女兒已經經曆過一次高考,可她當初考得的分數,距離江霽這次也是相去甚遠。
他聽說了江霽的分數,樂的合不攏嘴,隻曉得侄子有望考進津大,連忙喊自己的老母親一起過來分享這個好消息。
奶奶接過電話,耳朵卻不怎麼好使,江霽和大伯在兩頭解釋了半天,她才明白江霽這次考到的分數意味什麼。
老人家登時老淚縱橫,隔著電話就開始哭嚎起來:嚎她那個不負責任的小兒子,居然生出了個狀元郎,老江家真是祖墳冒了青煙,明天就要拉著兩個兒子和孫孫去給死去的老頭子和江家列祖列宗磕頭。
人一老,腦袋就不太靈光,有時候大事小事沒來由就能嚎上兩嗓子。
奶奶已經七十多了,在江霽眼裏就是個易碎的老物件。
他趕忙喊大伯勸勸她,生怕情緒過於激動引起個中風什麼的。
老人卻說自己不要緊,說自己這是喜極而泣,讓江霽帶上何柏青,晚上趕緊過去吃飯,她要好好看看自己這個爭氣的大伢子。
江霽不敢再拒絕,連忙一疊聲的笑著答應,哄了好久又說了好多好話才等到老人家掛電話。
等掛了電話才發現自己居然累出一層薄汗,連連感歎怪不得人們常說人老了就是小孩,所以要叫老小孩老小孩。
等緩過這股勁,他才發現何柏青還在隔壁打電話。
他這個電話接的未免也太久了,自己兩個電話接完都快半小時了,他那邊居然還沒結束。
何柏青的人際關係比江霽還簡單,這時候打電話給他,還能讓他接這麼久的,無外乎就那兩個人。
他又等了兩分鍾,還是沒等來何柏青,心裏怕那對父母又扔出什麼重磅炸彈刺激這個親生兒子,推開門準備去看看情況。
剛巧,他這邊推開臥室門,那邊何柏青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小何臉色依舊臭臭的,看到江霽,臭了吧唧的表情裏又帶了點委屈。
這小表情把江霽看的心疼的一抽抽,連忙上前抱住對方。
“他們給你打的電話?”
“嗯。”
何柏青坐到床尾,把剛剛的電話和江霽複述了一遍——
何父何母今年四月初正式辦理了離婚,各自拿到了離婚證。
何昌年同誌終於如願以償的迎娶了那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嬌妻,並於五月一日勞動節舉行完婚禮。
糟糠夫妻扯了幾個月的皮,到底把那點家產掰扯明白了:南全的這套房子和她常開的那輛奧迪歸王舒倩女士。
津平的三套房產,位置最好的一套留給何柏青。給那位姓秦的小三買的,一百多平的房子歸他們一家四口。最後那套小一點的,之前用於出租兼投資的房子收回,分給王女士。
王女士在情人的出謀劃策下請了律師,硬逼著何先生把手頭的現金全部拿出,自己分得五十萬,何柏青分得八十萬,還在運轉的兩個廠子和剩下的三十來萬歸他們那個小家。
她本想把何柏青那份一起拿過來,奈何兒子已經成年,她沒有代管權。何父也堅持要把屬於何柏青的那份錢和房產劃給他本人,無論她怎麼撒潑耍賴也不管用。
這邊何柏青還沒高考,那邊他倆戶口都遷完了,何柏青依舊上在何父那頭的戶口上,王舒倩把戶口遷回娘家了。
這些亂碼七糟的事,在高考剛結束時,何柏青就通過他們的電話知道了,這次聯係他主要還是問成績。
得知何柏青的分數後,何昌年大悅,樂嗬嗬的讓何柏青回去辦理房產過戶手續,順便當麵把財產公證給他。
何柏青年輕氣盛,在第一次聽完父母的財產分割情況後正想說自己一分錢也不要,不稀罕他們的臭錢,卻被旁聽的江霽一把捂住嘴不許他口出狂言。
開玩笑,都是做兒子的,憑什麼何柏青什麼也撈不著,要把屬於他的那份全讓給那兩個小的。
何柏青年輕不懂事,江霽卻是實打實挨了社會十年錘,深刻明白錢的重要性。哪怕再生氣,說什麼也不肯讓自己的準男友吃一點虧,恨不得慫恿他再多要點。
就這樣,在江霽的幹預下,何柏青最終不情不願接受了自己那份財產。
自己爹讓自己回去,可何柏青並不願意,在電話裏和男人扯皮,好險沒又吵起來。
父親想讓他在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回津平給他辦升學宴,可他並不願意,交涉中男人威脅不答應就一分錢也不分給他,氣的何柏青差點把手機砸了。
江霽聽完,笑著安慰還在憤怒中的小何:“那就回去一趟唄,順便把錢和房都拿到手,省的到時候便宜你爸那個小老婆。”
何柏青歎了口氣,把頭埋進江霽懷裏,心裏煩躁的要命:“可我不想回去,我壓根不想見到他們!”
“沒事,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回去行不行?”江霽虎摸了一把懷裏的大腦袋給他分析:“而且你想啊,你回去這一套,就能得八十萬現金和一套房呢!多劃算的買賣,就當去應付一個難纏的客戶——咱倆賣了兩年的貨,什麼惡心巴拉的客戶沒遇到過。”
他這話好像有點道理,冷靜下來的小何內心動搖了——說得對啊,幹嘛要跟錢過不去。
他沒那麼煩躁了,趁著這股勁頭給老爸發了條短信,告訴他通知書拿到就回津平,盡快把過戶手續辦完。
何父也答應的十分痛快,順便給他轉了兩萬塊錢讓他這陣子好好出去玩玩。
江霽看著入賬通知短信有點酸。
都是做爹的,怎麼自己那個老子又窮又不負責任。
這下輪到小江emo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下一秒何柏青又把錢都轉給了他,美其名曰錢都應該讓自己男朋友管。
真好,今天也是被學霸寵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