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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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坐飛機。
    從前是沒錢,後來,也沒有什麼遠點的地方要去或是太急的事情要辦。
    都說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都會暈機,不適應。我覺得我是個普通人,因為飛機起飛時器官感受到得明顯的壓力,然後有些惡心。
    窩在座位上眯了有一會,感覺有人在我旁邊翻看紙張,然後放下。一隻手伸過來在在我的後背上撫慰似的按摩。
    微微安了心。
    覺得很奇妙,這樣的情景,讓我誤以為我們是一對情侶,或去旅行,或回家。在旅途中互相照顧,或是他一直在照顧我,那樣體貼。
    如果是,也不錯吧。
    怎麼好,我就是一個這樣感性的人,不能有條理的思考,無論做什麼都會先憑照自己的直覺。
    這樣的人勢必是要錯過很珍貴的東西的。
    或許我已經失去了。
    鄭飛默默地安撫著我。可我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了。
    回珠陽的路程並不遠,坐飛機大概兩個半小時,可是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把我折騰的精疲力盡。尤其是飛機降落時氣壓的又一次壓迫,頭疼的要命。
    當雙腳著地的時候甚至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虛虛浮浮。
    鄭飛緊緊摟著我,我恍惚中推拒了一下,他沒有鬆手。我想想,既然暈機,他扶住我也沒什麼不妥就沒有再拒絕。
    出了機場,就有人迎過來,邊拿東西邊和鄭飛說了幾句話,我則完全沒有精力理會那些,在鄭飛的扶持下坐上了車,在車前行的搖晃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很寬廣的房間,灰色的色調,深沉嚴肅的感覺。
    和鄭飛本人的感覺很配。
    床邊一個精致小巧的活動餐桌,透明的玻璃杯,無色的水,幹淨的透徹。
    我喝了幾口,甜甜酸酸的口感。是檸檬。
    姐姐和我都喜歡的水果味道。
    我起床走到落地窗前,微微拉開一麵,風隨即吹來。
    初夏,風微微帶著暖意,撫過麵頰的感覺很舒服。
    站了一會,吹了一會,頭痛的感覺消退待盡。
    關上窗戶,一下子變得空空的。
    我突然想,鄭飛人呢?
    裏裏外外走了個遍,我有些好笑。嗬嗬,主人把我一個人丟下了,也不怕我把家給掏空。
    人們都說,從一個人的住處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個性。
    我想不錯。
    大大的房子裏竟然隻有一個超大的臥室,除了一個一額也不算小的儲物間,就都是客廳的空間。吧台,餐廳,漸漸單單的隔斷玻璃幾乎像是不存在,隻有浴室的玻璃門還起到了些功能。
    獨立又高傲,毫無外界介入的位置。
    不會孤獨嗎?
    不過我想到得最重要的事是,我住在哪?
    我說我說,我是願意和鄭飛回到珠陽,但是,不是同居。不是……那種關係。
    如果他要對我那個什麼什麼,我要怎麼做?
    用強方麵,實話,我不可能及他。看他的個頭就算沒有某人的190估計也不下185。
    我苦笑一聲。原因複雜。
    那又能怎樣,除了自己不願意的元素外,還有什麼?我不屬於任何人,無人限製。更何況我是gay,gay是沒有節操的。
    我願意來的,自願的。
    ……
    下午的時光很不錯,我猜在這樣一個自由開放式的空間裏。人會不自覺得便得灑脫。
    窩在沙發裏,對著大麵積的落地窗,吃著從餐廳裏找到的披薩,竟不自覺坐了一下午。直到門從外麵打開的刹那。
    我從他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把視線收回。
    “小默,你什麼時候醒的?”鄭飛把外套脫下,放在沙發的靠背上,然後去打開冰箱找東西喝。
    “不到兩點的時候。”我想了一下,又補了一句,“差不多吧。”
    他打開一瓶啤酒,然後走了過來。
    他說,“這麼早啊。”
    坐到我身邊,又說“我公司裏麵有事要處理,我把你安頓好就回公司了。”
    平淡的語氣,像是平訴,沒有解釋。
    我衝他笑笑,會解釋的鄭飛可不是我所了解到得鄭飛。
    他仰頭喝了幾口,開口道“你吃過東西了嗎?”
    “哦,我看到了,放在餐桌上的披薩,很好吃,是達美樂的嗎?”
    他放下硬罐,明顯的眉頭一皺。微微有些不滿的語氣,“你暈機後胃可能不舒服,所以我煮了粥,在鍋裏,你沒看到嗎?”
    我有點緊張,簡單的聊天而已,但氣氛完全不對。
    我沒有言語,坐的姿勢擺正了一些。
    他似乎也覺察出了些不妥。緩言道“哦,你沒有感覺不舒服最好。粥也冷了,就不要吃了。”
    又說,“那披薩是達美樂的,因為我要趕到公司,時間很緊,就讓助理在路上買回來的。”
    我想接話,說點什麼,可是越是故意就越找不到話題。
    鄭飛隻停頓一刻,似乎沒在意,說,“晚一會,我做些別的給你,恩,給我們。”
    我吃了一驚,“你會做飯?”
    他挑挑眉表示承認。
    不是吧,鄭飛會做飯,作為幾乎從小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姐姐是怎樣說的?
    “我從沒發覺他家多有錢的樣子,住校,和我們一樣的白開水,很少去超市,穿的衣服,似乎都是名牌,那時我還不留意什麼樣的是名牌。”
    沒說過會做飯吧?
    可能,有可能的。
    我又問了一聲,“你都是自己做飯吃的?”有點不甘心。
    他好笑似的笑笑,“是,是,你那麼吃驚幹嘛。”
    他帶著輕鬆地笑說了一句讓我不輕鬆的話。
    他說,“我不習慣讓人進入我的地方。甚至清掃員。”
    暗歎一聲,禁不住猜測,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照說鄭飛的話也不簡單啊,千萬不要另一個陳蕭然。
    鄭飛看了我的臉色許久,然後一副深意的緩緩開口,“小默,我邀請你一起來分享我的空間。”
    “而且,沒有說不的權利。”
    他笑得越發開懷,像是從一些難以解脫的困境中終於釋放出來。
    這樣的話,他的負罪感會不會不再?
    不管如何,我終於常常緩了一口氣。
    我們一起解脫吧,無論結果如何。
    我盯著他的眼睛,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
    不要以為什麼故事的結尾,我們就這樣一輩子就開心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因為當我們坐下剛要動筷吃飯時,門鈴響了。
    然後對麵那人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我定的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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