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驚朝夕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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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一圈的青年、少年正在玩著散於地麵,一塊大布上的一小堆木牌。木牌上刻著符號,約麼有幾十塊,花色很多。羅爾非常非常好奇,不自覺的就用手拈起了一個木牌仔細看。牌麵上是一個老翁的人頭像浮雕,衣著裝飾高貴豐富,體麵有風度。
“喂!你要幹嘛,你要下注嗎?”一個眼睛小小、鼻梁很蹋、鼻頭很大的少年朝羅爾大聲問道。
“下注?”下注!羅爾明白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時,手裏的牌被不自覺的掉落到地上,他鑽出人群,從相對於外方觀看這一群青少年。那塌鼻頭的少年還在朝著他的方向,不高興的唧唧歪歪道:“不玩拉倒。不要用手亂碰!”說完,又跟一圈小夥子埋頭討論這個的牌麵是什麼花色,那個的牌值是什麼大小。
“羅爾,你怎麼在這裏呢?我找你半天!”一隻手非常有力的打在羅爾肩頭上。羅爾痛的叫了一聲,更像是被嚇到的,他回頭看,是抱了一包東西正挑著一些黃黃綠綠豆子狀的食物往口裏塞的多拉。
羅爾說:“你買吃的去呢?”
多拉眉眼一挑,說:“你放心,不會給你吃的。”
羅爾轉身往大路走,當沒聽到對方的話:“我再逛逛就回去。”
多拉拽住羅爾的衣襟,將他往那青少年的人堆裏拖去,好奇說:“他們在幹嘛呢?”
“我還想問你幹嘛呢?”羅爾將那討厭的手揮打掉。
“哈哈!這個我會玩,我會玩。我來押一個!”多拉衝著人群說。
那些青少年聞聲向多拉看去,突然的都靜默了幾秒鍾,然後全都一個個紅著臉了。
那蹋鼻頭的少年看著多拉目不轉睛的癡癡說:“你要參加是吧?先從這裏選出五張牌。”
多拉蠻橫的說:“不用你教,我會玩。”說完,她從腰包中掏出一大疊錢幣,往地上一扔,羅爾一看那錢幣,掉了口水,心想真有錢呀!那大部分的都是鉑爾,再瞧自己,衣袋空空如也。
人群裏嘩啦的響開了。青少年們都在想,來了一個漂亮姐姐,不但看起來身份高貴,而且這出手可真夠大方的!
多拉此時已經選中五張木牌,藏著藏著不讓人看牌麵。羅爾看到另有九個男孩也各選中了五張牌。
多拉說:“你們先出牌!”
男孩們多因為多拉不但口氣大能威嚇人,大概最主要是因為她是漂亮小姐的原因,所以都聽她發號施令。一個頭發短短、金色發質的瘦弱男孩先發牌,羅爾看到他出了四張牌,一張老翁牌,兩張相同的類似怪物的魔鬼牌,一張類似於天使飛翔的女孩牌。
人群中又嘩啦了起來。似乎那男孩的牌值很大。
羅爾看到多拉偷偷瞄了一眼她自己的牌,然後又露出驕傲的笑容。
其他八個男孩也都不約而同的各出了四張牌。
最後是多拉出牌。當多拉一出牌,四周男孩們的聲音都像炸開了鍋!羅爾仔細瞧了瞧多拉的牌:竟然是四張都相同的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牌?為什麼有些懷疑是女人牌?因為那牌麵上的“女人”穿著華麗的白袍,頭發長長,氣勢峻淩,很像……那個休……
“不可能吧……”“她運氣怎麼會這麼好?”“很少看到抽連牌的……而且是四張王!”男孩們都議論開了。
“我出副牌啦!”多拉大叫一聲,將自己手中最後的牌甩於地麵上。羅爾已經聽到議論聲,知道大概是因為什麼事炸開鍋了,便趕忙順同一幫男孩一起去瞅多拉最後的一張牌是什麼牌!還是那張“女人”牌。多拉擁有五張相同的“女人”牌。
“不可能!你作弊!你作弊!”一幫男孩子看到牌底,一起吼多拉。稀裏嘩啦的,管她多拉是漂亮姐姐,還是什麼什麼人,起碼她最先是一個卑鄙耍賴的人。
“我哪裏作弊啦!我的副牌是王怎麼啦!哈哈,收錢啦!收錢啦!”多拉才不理會那些尖叫的男孩,把散於地麵的錢幣都圈到自己的位置上。
男孩們有忍不住的,開始掀地上那塊布,要打亂牌局。這塊小小圍著一圈年輕人的角落,正熱鬧得不可開交,那方突然傳出來了一個聲音:“老師,他們在這裏玩牌!”
接著聲音,從大路方向跑來一個長發男子,大吼一聲:“你們今晚回去,準備等著家長的罰吧!”那聲音落後,羅爾看到這裏的牌都突然變成了水,散了開了去。多拉尖叫一聲:“啊!我的殿下!”然後憤憤地望向那邊的長發男子。再看一眾男孩們,都作鳥獸狀,早已逃開不見人影。留下一地的水和零散的幾個錢幣。
那長發男子走來,仔細看了看地上,對羅爾、多拉二人嚴肅說到:“現在正是孩子們上課的大好時間,你們哪裏來的青年,不好好學習,在此胡纏蠻攪?”
羅爾自然是說不出話來,他似乎是沒做什麼壞事,為何會突然跑來一個男子要被他責罵。看看多拉,隻在地上默默的圈起錢幣,要塞進自己的腰包。
一個女孩氣喘籲籲的跑來,對那長發男子說:“老師,我看到他們又偷偷跑回師院去了。”
那男子與那女孩子大聲議論著,不再關注他們二人,就此往回走去。
多拉此時才不甘的哭喪道:“我收藏的‘殿下’啊~”
羅爾聽到她的話,再次想起那五張相同的“女人”牌。
接著倆人又在四處轉了轉,瞧著多拉買了大大小小一堆零食後,倆人就嘰嘰喳喳回去了旅館。
一到院處,羅爾就聽到斯加易叫喚自己的聲音。
“小爾!”
狀似憂鬱。
聲音急切沉重,斯加易是真不對勁,羅爾不免擔憂起他來。
“小爾,我帶你去騎獸。”羅爾還沒站定,斯加易扯著他就往院外走。
騎獸?羅爾納悶,好好的騎什麼馬了?
“小易!”羅爾停下,收回掌心,徑自停在原地,不往前走,就直直的看著斯加易。“你最近幾天很奇怪,似乎很焦慮?”羅爾直白的問了出來。
斯加易也停下來,轉身對著羅爾輕道:“去吧,小爾跟著我去就好了。不用多想什麼。”
羅爾緘默幾秒,點了點頭,對斯加易展開笑顏:“恩,我相信小易,我不多想什麼。”
斯加易心頭一顫……
倆人往馬廄走去,一和二早已安頓好就栓在棚外的樹上,斯加易顯然一早就決定此行。斯加易把一牽到羅爾身邊,輕喚:“小爾,上去。”
羅爾點點頭,行動利索的爬了上去。心思,小易要做什麼?穩住身子後,對著斯加易燦爛笑道:“小易,你看我騎上馬,很快速吧?開始啊,我還要你扶了……”斯加易見羅爾坐穩,握住羅爾的手掌才放鬆了力道,自己騎上二,牽住一的韁繩,引導著兩匹獸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沿道是一條兩岸青草灌滿的泥路,小泥路衍伸的很長。高陽普照,空氣中有些熱浪,也有些微風。路上沒什麼行人,有些蕭瑟。
羅爾正想問斯加易要去哪裏,斯加易卻突然快速的拍了一一掌,說了聲“跑”。
立即,一帶著羅爾,疾馳在道路上。羅爾一驚,搖搖晃晃的在奔跑的一上,滿心的畏怯與疑問。
“小爾,別怕,跑起來。”斯加易關切的聲音在後方傳來。
“我騎不好……太快……”羅爾畏畏縮縮,轉頭想看著身後的斯加易。
斯加易加快速度,騎到羅爾並列處,大聲喊道:“別回頭,看著前方,注意握緊韁繩,注意韁繩與獸頭的聯係……”
“不行,太快了,我怕……”羅爾很誠實的表達出自己騎在奔跑的獸上的膽怯想法。好端端的,誰沒事要騎著飛速的馬匹啊!這麼快……
“小爾,看著前方,你能行的,別東想西想,隻是騎行,不難學的!”斯加易在一旁提醒。
“不行……”羅爾還是害怕。斯加易忘記了他不是精靈界的人嗎?魔獸的速度人類能夠駕奴?
“別慌……”斯加易還是在安慰。
倆人一路疾行,約麼過了一盞茶時間,疾跑的一漸漸的慢了下來,由於羅爾的手抓住韁繩過於用力,他開始感覺手心鑽痛。正想著疼痛,一突然顛簸了下,羅爾立即從獸上就要摔下來。一旁的斯加易眼明手快,從二上越了過來,抱住了要摔倒的羅爾,倆人從獸上滾了下來。
翻了幾個圈,羅爾覺得腦袋挨地轉了好多下,翻滾才停下來。斯加易緊緊護住羅爾的頭部,羅爾隻感受到斯加易溫熱的身軀。兩具身軀纏在一起,匍匐於青草泥地上。
過了半晌,羅爾才從斯加易胸懷裏探出腦袋,定定的看著斯加易。
斯加易拍了拍羅爾粘上泥土的發絲,呢喃道,“已經騎的很好了,就是耐力不夠。”羅爾聞言,驚詫他的話語。我騎得很好?
“小易……騎獸有什麼用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隻覺得斯加易的行動好莫名奇妙。
“恩,你需要好好的學會騎獸,因為這兩匹獸都是你的。”斯加易柔聲輕語。
“啊!我的!”羅爾大叫起來,掙脫開懷抱,一下子躍起來。
斯加易笑笑,仰起頭看著羅爾:“恩,你的,一和二都是你的。”
“我的?為什麼突然就是我的了?”羅爾好奇問道。
“一和二本是殿中聖物,我要了來在旅途上備用,現在我得到允許,可以把它們送給你。”斯加易柔和的聲音煞是好聽。
“你得到誰的允許說要送給我的啊?!”
“陛下。”
“陛下?”羅爾想了想,“陛下是那個戴麵具的人嗎?就是那個全身黑裝的人……”
斯加易知道羅爾指的是誰,搖了搖頭,“不是那個陛下,是代理陛下。”
“啊,陛下還有代理的?”羅爾糾結的眉毛緊揪。
“小爾,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斯加易站起身,拍拍衣背,順勢整理了一番。水藍色頭發光潔引人,一襲清雅。
倆人重新又回到獸上,這次騎的悠閑。沿道上的風景變換更迭,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羅爾感覺都是一般枯澀,似斯加易毫無頭緒的舉止行為一般寂寥。
到了一個空曠的草地,直到羅爾看到一間孤單的木屋,斯加易才說停下來。
“小易,這裏是什麼地方?”羅爾感覺這個地方很像他初來異世界的草原。及人高的青草,形單影隻的木屋,呼嘯而過的輕風,無一人影的遼闊。
“這隻是一間留來給旅人落腳的棧房,我隻是想帶你來看看。”斯加易看著羅爾,又將溫柔的眼光看向屋落。牽著羅爾往屋內走去,斯加易一直沒將望向羅爾的眼光放下。
一些桌椅,兩張木床,幾個碗勺,一二櫃桌,雖然有些破敗,可看起來也像經常有人使用。就一個房間的客棧,倒也像尋常人家的腳下屋瓦。
“過來坐坐吧。”斯加易近床坐下,看著羅爾,示意他也近旁坐下。
羅爾很聽話的挨著斯加易坐下,還往斯加易身上靠了靠。對著斯加易笑道:“小易,我們要做什麼?”斯加易看著羅爾笑的燦爛,卻躊躇舉手想要撫上對方的臉麵。羅爾看著斯加易將落不落的手,歪頭不解。
斯加易終是將舉起的手放了下來。靜靜說道:“我們要是能像這樣住在一起就好了……”
“啊?”羅爾沒聽明白。
斯加易溫柔笑道:“就我們倆一起。”
羅爾睜大了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表示不明白。
“有一間小房,就你和我,住在隔世的草原,養一些小獸,種一些花草,朝九晚五的,你主內我主外,待我從屋外回來時你能迎接我……”斯加易喃喃,聲音越說越小……
“啊?小易,你說什麼?”羅爾大聲問著,不小心咬到舌頭,“栽種花草……養小獸?就我們倆,為什麼啊?為什麼我們要一起……好痛……”
斯加易看羅爾捧著臉孔,口齒不清的嗚嗚述說,心內有一角鬆軟,他伸手牽住羅爾的一隻手,柔道:“小爾,我們出去吧……”
“恩,出去……我舌頭好痛……”羅爾捧住臉隱忍道,“我們要回去了嗎?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不在落塵間做事了嗎?”羅爾想法簡單,完全是沒聽出斯加易話裏的意思。
斯加易憐愛的用指尖輕點羅爾的頭,愛溺的說:“在,我還在落塵間務職。一直都在。你還要繼續玩嗎?我們再出去走走?”
“恩,好,出去走走,我還要繼續玩會,回去旅館不好玩,多拉又會吵我……”羅爾宣泄對多拉的不滿,嘟囔著。
我喜歡你的單純,喜歡你對我的好。斯加易在心裏解釋著剛才一番話語的用意。如果你對我的好是那種好就更好了……斯加易緊緊握住手心裏的手。
……
在離約克翰北方數百公裏外的一座城市,剛利中心,一灣湖水正在不斷上漲,湖麵浪水翻湧,驚濤駭浪,滂沱的水汽再連接湖麵之上的陰鬱天氣,加上狂風呼嘯,天地之間灰茫一片,凶險襲人。駐紮此地的幾名文官武將都麵露擔憂之色,其中一個觀望道:“泱河湖水持續上漲?看這情況,不容樂觀啊!”另一個文官扶好駕在臉上的眼鏡,若有所思道:“看來是要加派操作師隨時來待命。可泱河之大,如果洪水滔天,這幾個操作師能派上什麼用場!?”另一個將領對著一旁的手下催促道:“快,王都的消息傳來了嗎?陛下他知道此事了嗎?泱河看來真要漲水了啊!千年的預言要實現了嗎!?”……
……
斯加易和羅爾回到旅館時,已經是夜初。羅爾興趣盎然,因為知道兩區獨角獸是屬於自己的,所以變得格外珍視之。他戀戀不舍的從獨角獸旁邊離開,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斯加易上了樓。
正要推門進房,斯加易站在對麵望向這邊,目光深切的對著羅爾定定說道:“小爾,明天我不在。”
“恩?不在?什麼?”羅爾驚訝道。小易明天又要離開?
“是,不在。不過很快回來,小爾你好好睡吧。”斯加易不再解釋什麼,獨自走進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