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進入銘宮 3.28 純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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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寒霄的聲音突然停住,像是被一隻隱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蘭殤沒有死?”
小姐的眼,死盯著他,身旁屍體身上散發的濃烈血腥氣味竄入寒霄的鼻孔,腰間的銀槍,映著依稀的光,隨著他的身體輕微晃動起來。
“我親眼看易術開槍的……”寒霄的頭嗡嗡作響。原本以為達成的那些成績,一瞬間就被泯滅掉。本以到手的那些圓滿與自由,被小姐簡單的五個字撕碎,化作更大的危機。
“這臉、這聲音、這身材動作習慣,怎能說他不是蘭殤?”寒霄茫然地看著地板,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問題?他眯起眼睛,繞了一圈,思緒還是混亂無法理清。頃刻間冰刺般的感覺自身旁襲來,刺得他靈光一現,好似明白了什麼。
“所以……這死的到底是誰?”小姐眼中的冰冷籠罩著寒霄,但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
寒霄緊閉著嘴,幾乎連呼吸都已停頓。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說,現在說什麼都不對,而且他心下知道,小姐這樣判斷,必然有她肯定的理由。
“蘭殤片刻不離身的那樣東西不在這個屍身上。”小姐淡淡道。
所以死去的這個人必然不是蘭殤。
寒霄等著後麵的話。
然而小姐並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沉默半晌,轉過身去,默默離開了房間。
寒霄突然開口:“等一等!”
小姐停下腳步,麵無表情。
寒霄低下頭緩緩道:“我承認這件事我沒有辦好,但是我總該知道自己到底忽略了哪一點。”
小姐吃吃笑起來,挑起柳長細眉:“少了那個帶有他名字的掛飾。”
寒霄當然並不知道那掛飾指的是什麼,他不可能明了這場吞並計劃的所有細節。他隻清楚明白的是,小姐在蘭組生活的那些日子裏,把蘭殤這本看似複雜的書,完全讀透了——其實蘭殤這個人,也簡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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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色總部的地下室。
幾乎沒有人知道的房間裏。
桌前的蘭殤在喝茶,拿起茶杯的手,是那樣穩重,不帶絲毫顫抖。
椅子上的蘭殤在讀書,他斜靠著的姿勢,是那樣閑散卻透著一觸即發的狀態。
沙發上的蘭殤在小睡,他的劉海滑下額頭,高挺的鼻梁和完美弧度的嘴角,無法不令人心動。
站在門邊的蘭殤,眼冷起來。
這房間裏,全是“蘭殤”。
白狼眼中透出絲絲得意:“全部都是我的傑作。”
蘭殤吸了口氣。這房間裏麵,幾乎全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相貌,聲音,動作,習慣……就算有些在細節上能看出有些不同,但是那氣質也像他!
這些事來得太巧,但確實又都計劃已久。
銘宮本就知道易術的職位是如何來的。銘宮的第一步,先用寒澈的五鷹圖引起易術的恐慌,易術是聰明人,當然明白這圖裏的五隻鷹指代純色五大組長。那隻最小的鷹,透露出不凡之氣的鷹,即是蘭殤。
卻沒有代表老大的第六隻鷹。
那隻小鷹是最大的威脅。
易術看完這油畫,必殺蘭殤。
隨後寒霄給蘭殤送去當年易術陷害其父的錄影帶,蘭殤又必殺易術。
鷸蚌相爭,銘宮得利。
而巧的是,白狼來到蘭組別墅傳達易術要見蘭殤的話,恰巧蘭殤在看錄影帶。白狼當然很快就會明白易術找蘭殤的用意,自己多年研發的這個項目,正式派上了用場。
這項目就是僅白狼白雕能夠參與到全程的“蘭殤複製計劃”!並且當晚,他就幫蘭殤為第二天的會麵,作了一點小手腳。
蘭殤確實親自赴約,當他聽完易術放給他的蘭櫻的音頻之後,避免易術太快進入正題,便借口去洗臉。而幾分鍾之後再次與易術對峙的,不過就是“蘭殤複製計劃”的一個替身了。
蘭殤慢慢抬起手,那些蘭殤們的臉在燈光下散發著清冷的光,幻化成一個個光圈,閃得刺眼。
“易術死前沒有說完的純色的秘密,是時候告訴你了。”白狼將蘭殤帶進另一個無人的小房間。
蘭殤的心往下沉,門關上的沉重聲音散落在空氣中,與其他氣體糾結在一起,像一道枷鎖,鎖著沉著他的心髒。
純色最大的秘密。
藍色,那是最近天空與大海的顏色。
後麵呢?
“藍色,那是最近天空與大海的顏色。進一步說,就是最接近天堂與地獄的顏色。是天使、是惡魔,它統領一切,它擁有一切。因而,純色從來就沒有什麼單獨的老大。曆任蘭組組長,即是整個純色的老大,這就是純色最大的秘密。”
窗外的天已漸暗了。
白狼本以為蘭殤會驚訝,但是即使兩人如此之近,白狼仍然沒有覺察出蘭殤臉上明顯的表情變化。
可他不知道的是,蘭殤在口袋裏的手,正用力地握著蘭櫻送他的那個掛飾,那個掛飾,早已被他手心的汗水沾濕。
蘭殤緩緩閉起眼睛:“但為何自這任起有了替身一說?”
“因為你是曆任蘭組組長中首次殺人年齡最小的人。你父親那時認為,或許你可以在多年之後抵抗住銘宮的吞並,保住純色。”白狼頓了頓,“所以我們私自進行了這個替身計劃。隻是希望你能夠在真正決戰之前不會因意外死去。不管是被易術或被銘宮所殺。”
“父親早就知道銘宮的吞並計劃?”
“銘宮一統北方殺手組織的計劃當然不是這幾年才開始的。”
“這就是為什麼在純色裏,隻有你,身兼副組長和經紀人的原因。”蘭殤鬆開口袋裏的掛飾,汗水蒸發掉,在這短短幾分鍾內,蘭殤徹底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並且繼續推理之後的問題。
“涉及科技與神秘項目開發的白組副組長,你可以借蘭組經紀人之名正大光明的接觸我,了解我所有資料,用來複製替身。”
白狼對蘭殤敏銳的推理能力很是讚賞:“那些替身本身也是殺手,但是他們進白組的代價,就要更高一些了。”
容貌、聲音、習慣、所有的一切,都要改變,從此作為另一個人的替身而活。
原本以為銘宮是瘋狂的,但蘭殤沒有想到的是,純色的瘋狂,並不在銘宮之下。
“如今你已經知道了一切,你要接受整個純色嗎?”蘭殤聽到背後的聲音。清冷陰鬱,不是邀請,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蘭殤回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白雕。冷冰冰的視線,就這樣在對方身上掃視著。白雕不但沒有反感蘭殤這樣看自己,反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因為他從蘭殤的眼神裏,看到了某些正在萌發的欲望。
權利的欲望。
白雕輕聲:“我會指導你成為這世界上最強大的人。”
蘭殤沒有回答,但他眼中的堅定已經說明一切。
白雕和白狼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心領神會地笑了。
蘭殤推開門走出去,外麵逐漸溫暖的天氣讓他明白,是時候救蘭櫻和紅蝶出來了。
因為他,已經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