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為卿醉 第十九章 蕭韶 •; 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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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急忙抓緊外衫,身子還不由地抖了抖。
“誒,怎麼回事,你怎麼得傷寒了呢?”替吳逸飛掩實被子,不由抱怨,真是的身上傷還沒好呢,又得傷寒那就不得了了!
啊切,還不是你跟寒閑!誰叫你們倆昨晚要避著我獨處來著,沒辦法我隻好偷偷跟著,以免發生什麼危及我以後幸福的事件。要知道剛剛才被寒閑破壞了我互了心意的機會,我能放任他?不怕他再出什麼狀況,把我現在好不容易得到的你對我的好感消失殆盡,這種情況,我絕不允許!
看著吳逸飛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嘴角勾起一抹邪氣,我不由地抖了抖,這家夥到底是在算計誰?千萬別是我,我可擔當不起啊。
“咚咚~~~”哦,應該是藥來了。
打開門,一個清秀的臉色略微蒼白的少年衝我微笑:“族長,藥來了。”少年的眸清澈如水裏麵盈滿了感謝,奇怪我什麼時候做了好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你很麵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族長還記得我,我真怕族長忘記小人了!”少年的神色一下子飛揚起來,連略帶蒼白的臉都變得粉若桃花。
“當然記得,你就是••••••”
“對,小人就是上次比武時被您所救的小廝。”少年興奮地打斷了我的話,自顧自地回答。
“哦,是你啊!”我還以為是昨天叫我跟寒閑去前廳用飯的小童呢,原來是上次比武不小心被鸞虹那家夥用十成內力誤傷的倒黴蛋呀!再次打量了這家夥的身材,心裏不免喟歎:小小身板為什麼會如此的重?猶記上次把我累得半死,後來還是寶兒和寒閑一起把他搬到醫廬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啊,原來您忘了~~~~”少年的臉色瞬時暗了下來,變得灰青,眼中閃著淚光,恍惚再一眨眼就會掉下來。
“當然當然沒忘!我怎麼會忘了對不對?”看見少年那副模樣,我真怕有人控告我蓄意傷害,沒辦法,隻好,不絕對必須要否認。
“嗯,我相信族長的話,族長絕不會忘了我的!”少年破涕為笑,眼睛婉轉流波,信任地用45度角仰望著我。
默哀,為什麼我感覺背負的罪孽又重了?你千萬別相信我,大人的世界是很難複雜的,你還是回到火星算了。於是分外懷念寶兒和鸞虹這兩個活寶,雖然他們很是折騰人,但至少不會動不動就流淚,還說相信我之類的鬼話。(某丙:有人願意信任你,你還挑!果然人是犯賤的,尤其是你!)
“對了,你不是受了重傷嗎?大夫不是說要修養十天半個月的嘛,怎麼就下床了呢?還端藥過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是哪個不要命的,我決不饒他!”
“沒有沒有,族長請放心沒人能欺負得了我,是鸞虹少爺求來了聖藥,我昨天就已痊愈了。本想來道謝的,結果看見小青(府中小廝之一)要去熬藥,便主動幫忙來表謝意。”
“哦,是鸞虹那家夥,看樣子他還蠻有責任感的嘛。”心中不免欣慰,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身為寒閑的弟弟果然也是不錯的。
“族長,其實鸞虹少爺他是個很好的人,雖然偶爾有點任性暴躁,(隻是偶爾嗎?)但他還是很關心我們的,所以請您不要誤會鸞虹少爺。”以為我誤會了鸞虹,少年焦急地辯解。
想不到他還蠻有人緣的嘛,“嗯,你放心我會和他好好相處的。”但是如果他不想好好跟我相處,那我也沒有辦法。
“謝謝族長,還請恕我冒犯無禮之罪,小人告退。”少年向我鞠了個躬,興衝衝地跑走了,果然恢複得不錯。
院邊的柳絮灑了下來,模糊了離去的背影,青色的短衫與飛起的柳枝交錯,融成一色。抬起頭望著天邊卷舒的白雲,微微一笑,今天的天氣不錯。
“喂,你拿碗藥拿到天邊去啦,還不快回來!”後邊床榻上的某病患中氣十足地吼道。
“誒,來啦!”趕緊關上門,千萬別讓那位大爺又吹到風了。
給他喂完藥,漫步在池邊的小道,細聽嫩枝雀鳥鳴,閑看魚戲荷葉間。
“真是好興致啊。”聲音低沉冰冷,不帶一絲起伏,眼前顯現一抹玄色站在樹下,陽光透過樹葉傾瀉,或濃或淡,把他的臉映出班駁陰影。
“是你,你是蕭韶吧。”幾乎是肯定,盡管當日鸞虹沒有明確回答寶兒,但他口中默念的那個名字,隻要是見過他的人,都會自然而然地斷定。
“你知道了,我還以為他們不會讓你知道我的。”的確除了當日鸞虹提過,在我來到族裏的這幾天中根本沒有人談及過這個名字,難道是禁忌?
從我的神色中知道了事實,蕭韶莞爾,“果然,他們就這麼想要保護你嗎?連我的名字都不曾提。”雖然笑著,但他眼中卻透著悲傷,似乎要哭出來一樣,不過也隻是一瞬,他馬上就恢複了冰冷,眼裏滿是嘲弄。
“我們是不是有什麼恩怨?或者該說是你跟我爹?”注視他的神情,小心地揣測。
“軒兒是嗎,這件事我會以後告訴你,告辭。”說完便急忙又要離去。
這時,寒閑竄了出來,白色的袍子還帶著葉尖的晨露。“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跟軒兒他們見過,族外的陣法也是你設的吧,想把我們困死在那。就算被我們破陣你也可以轉移錯開出口,有時間與軒兒相見,真是好計量。幸好鸞虹發現你在祭祀中不見蹤影,跟著你才使軒兒免受你的迫害。”寒閑沒有了平常的淡定,眉目間有了絲焦急與後悔。“蕭韶你應該知道,當年的事與軒兒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就算當時齊微哥哥想要幫忙,但遠在京城的他也遠水難救近火。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想著清元,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們也一樣,可一切已經過去了,就讓他安息吧。不要再為他,去傷害別人了,我想清元也不想你為了他那麼做。”
“什麼叫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沒有過去,齊微的兒子回來了,齊微在京城與他娘子雙宿雙棲,可清元呢?清元在哪?!我知道清元他善良不喜歡我為了他傷人,難道就讓他白白犧牲!他是為了族人,可他有沒有替我想過!他去了,我該怎麼辦?”蕭韶臉上的冷漠終於化開一條縫,一直犀利冰冷的目光變得渙散,冰色的唇吐出的言語似在慟哭一般。
我的淚流了下來,寒閑的眸也幽幽地泛著一層水光,想要繼續勸慰,可是蕭韶一拂袖斷然離去,他的背影在滿園飛絮中顯得那麼茫然和悲戚,連衣袂與青絲劃過的弧度都帶著悲傷。
耳邊還在響起他剛才說的話,“寒閑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罷休的!”
寒閑摟住了我,似是尋找依靠和安慰,直到看著他的背影也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