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為什麼不躲開呢？”記得這個問題他曾問過她一次。
    過了很久，莫素衣才低聲說：“這是我欠她的。”
    風塵明白她不想談自己的師父，可卻壓抑不住心中那種澀澀的滋味。
    她對她的師父必然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白挨這一槍：“這一槍，算是你和她最後的清算嗎？”
    莫素衣不明白風塵到底想問什麼？直覺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會是單純的想關心自己，想知道自己的一切這麼簡單。這種懸在半空中的感覺很不踏實，自己無法掌控卻又無能為力。
    她選擇了沉默。
    “你愛她嗎？”風塵這一句，幾乎將她定住了。她感覺到風塵緊逼的視線，可她無法抬頭，也沒有勇氣。
    最終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假如我要殺她，素衣，你站在哪一邊呢？或者說在你的心裏，我跟她誰更重要呢？”風塵殘忍的逼問。
    等不到她的答案，風塵說：“素衣，我讓你為難了嗎？”
    那輕柔的聲音如同利刃一樣，生生的割裂了她的心。
    風塵推開她，起身穿衣。
    “就因為，就因為……你真的這麼在意嗎？”莫素衣看著他的背影，有點語無倫次。
    “我是很在意。”他的供認不諱讓她白了一張臉，然而風塵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假如你愛一個人，你就會不再乎他的一切，隻為愛他。否則就說明你根本不愛他，或是愛得不夠深。她突然想起了風雪的話。
    “你愛我嗎？”這句話在不及思索的情況下自動的溜出了嘴巴。她發現不但是感情，原來語言有時候也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然而終究是問出了口，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捏得緊緊的，連呼吸都屏住了。
    “風雪沒有將我的事情告訴你嗎？”即將要踏出浴室門口的他，身體僵了一下，然後輕描淡寫的丟下這一句。
    莫素衣可以想象出他說出這句話時，臉上會有著一貫嘲諷的笑容。她頹然的滑坐在水裏。一直以來她都不讓自己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不敢奢望著什麼，可為什麼自己終究會問出來呢？難道是自己變得太貪心了嗎？
    有時，他的溫柔體貼與笑容讓她確信他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可有時，他玩世不恭的樣子又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裏，什麼都不是。
    風雪的話讓她心裏充滿了信心，他是愛著自己的。以至於忘了他的外號是笑麵虎，是假君子。
    原來他對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他處心積慮的，隻是從她這裏套話，一些對他有用的話。這個念頭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她抱住自己，覺得越來越冷。她突然大笑了起來，終究在這世上，沒有誰會真正在乎自己，除了她，然而她給自己的隻有傷害。自己給予她的，也是傷害。
    她笑得連牙齒都開始打顫了。胡亂的披上衣服，衝出去了，到抽屜裏那一堆的藥瓶子裏去找那個維C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