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很想寫一下懸疑風格的東西，這幾天衝刺高考呢，沒有時間寫正文，趁著清明假，打了兩個短故事過過癮，跟《離仙》的正文完全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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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著淡綠色的工作服站在醫院的走廊上，聞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聽到的是撕心裂肺的哭聲。
    5號病房的病人臉上蓋著白布，一個女人伏在他身上哭泣。
    我對此毫不動容。在醫院工作了四年，這樣的生離死別見得多了，早就習慣了。他患的是癌，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繼續幹自己的活。
    一群護士擠在衛生間門口，嬉笑著，談論身邊的新聞，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鳥。她們的工作真閑。我就不會做這些無聊的八卦。我和她們不一樣。
    他們在談論5號的死人，神經科帥氣的男醫生，還有7號的病人。
    7號是一個呼吸道衰竭患者。我見過他，7號病房就是我負責的。四十開外，很瘦弱，右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刀疤。
    “知道嗎，聽說7號是一個殺人犯。那是二十年前，法院判為誤殺，七年有期。被害人家裏隻有一個六歲的女兒，所以沒有上訴。”
    這我早知道了。
    我走進衛生間，關上門，把水開得很大，耳邊隻聽到嗡嗡的水聲。
    “小顧。”
    我剛走出衛生間，就聽到有人叫我。是護士小王。她手上拿著一個托盤，裏麵是幾支針管和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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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開7號病房的門，端著托盤走了進去。
    7號睜眼看看我，又把眼睛閉上了。
    我放下托盤，按住他的手。
    我把針管抽滿，小心地注入他手臂上藍紫色的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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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醫院走廊上，手拿拖把，聞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聽到的是嗡嗡的雜音。
    7號病房的病人臉上蓋著白布，靜靜地躺著。
    我對此毫不動容。他逃了二十年，早該料到有這麼一天。
    我繼續拖著地。
    一群護士擠在衛生間門口，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鳥，嬉笑著，談論神經科帥氣的男醫生，還有7號的死人。
    “知道嗎，7號是個殺人犯，不過隻判了七年。他可多活了二十年。”
    這我當然知道。
    我走進衛生間，關上門，衝洗拖把，隻聽到嘩嘩的水聲和嗡嗡的笑聲。
    我的思緒回到了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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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開7號病房的門，端著托盤走了進去，托盤裏是白天護士小王叫我處理掉的廢針管和藥瓶。
    我沒有開燈，窗外是濃重的夜色。
    7號沒有睡，也許這二十年來他從沒安穩地睡過。氧氣不斷從水中冒出，流進他鼻部的氣管。
    他睜眼看看我，又把眼睛閉上了。這正是我想要的。黑夜讓他分不清護工與護士的工作服。
    我放下托盤，看著他臉上的刀疤。那刀疤我從沒忘記過，即使已經過了二十年，即使我當年隻有六歲。
    我問他：“你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顧大陽嗎？”我看見他眼中的驚恐。
    我按住他想按鈴的手。他想叫，可是衰竭的呼吸道和我都沒有讓他如願。氧氣不斷湧出，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壓過了他的低號。
    我想起了“死亡天使”。這是鹽湖城一群護士對自己的稱呼。她們向看不順眼的病患呼吸道灌水，受害者要遭受長達半個小時的折磨才會死去。
    我沒有那麼殘忍。
    我把針管抽滿空氣，小心地注入他手臂上藍紫色的靜脈。
    我看著生命的顏色從他的眼裏消失，窗外隻有黑夜目擊一切。
    “你二十年前就該想到會這樣。”我轉身，把他的屍體丟在身後。
    我把凶器放回托盤，扔進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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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法律無法製裁謀殺者，呢麼我就親手執行他的死刑，盡管這判決遲到了二十年。
    “複仇天使”？哦，這會是個好名字。
    可惜我不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