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屍降·濫焱(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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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瑞雪召豐年。
    但秦飛可不覺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有什麼好的,因為這對他們四個來說隻意味著一件事:他們隻能在山裏過夜了。
    “都怪你,偏要來滑什麼雪!”秦飛的女友舒亞嬌嗔道,她的心髒不太好,現在說話有點喘。
    “舒亞,算了,算了,這一路上看雪不是也挺浪漫嗎。”白潔一邊說著,一邊在男友吳若風的攙扶下跨過一個雪坑。
    舒亞還在小聲嘟囔著,就聽見吳若風叫了聲:“前麵有棟房子,就是那了!”抬頭一看,果然看見一個黑影矗在遠處的雪地裏,依晰辨得出輪廓。
    “太好了,不用睡雪地了。”舒亞在心裏小聲說。幾個人加快了腳步。
    “打擾了,有人嗎?”白潔有禮貌地輕輕叩了三下門,以示對屋主人的尊重。其他的三個人則在觀察著屋子,麵積不小,就是看起來挺荒涼的,也許是因為這裏太偏僻了吧。
    門上雕著一個奇怪的圖案,一個女人,麵容扭曲著,醜陋極了,幾條蛇纏在她的身上,肆意舔食著。女人和蛇都被塗上了詭異的金黃色,乍一看竟如一團金色的烈焰,恣意號叫著,舞動著。
    白潔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這門後關著的,是怎樣一個世界?
    想著,那世界的主人已經現身在她麵前。
    一身黑色長衣,鬥篷上的帽子遮住了眼睛,手上帶著黑色的絲絨手套,臉上塗著詭異的油彩。這個人出現在四人麵前,完全就像是從恐怖電影中走出來的一樣。
    “您、您好。”白潔有些嚇到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人,“我們是來爬山的,嗯……下大雪,天又晚了,所以想借貴處暫宿一宿。您不用擔心,我們會付房錢的。”
    “原來是迷失的旅人。”屋主開口,聲音粗啞,帶著一種奇怪的“嘶、嘶”聲,看樣子有點像是個老婆婆,“快進來吧,別凍壞了。”
    四人一個接一個地走進了那扇奇怪的門,屋主在身後“砰”的一下,把那個答雪皚皚的世界關在了外頭。
    門上女人的臉部抽動了一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眼中竟滲出了兩行血樣的金紅的淚,她和狂舞著的金蛇一起,發出了聽不見的笑聲……
    走進來更覺得這屋子還挺大的。客廳裏擺著一個壁爐,正在燃燒著。
    白潔向屋子左邊牆上的火爐瞟了一眼,熊熊的火焰讓她想到門上奇怪的圖案,不但沒有覺得暖和,反而更加感到寒意。
    屋主端來地杯茶,茶香頓時驅散了所有的不快。白潔接過了第一杯。
    “謝謝您。”白潔想了一下,始終沒想出合適的稱呼。
    “叫我師婆婆就好。”屋主說著,把茶遞到了其他三人手中。茶不燙,溫溫的,茶杯外麵還有些冰涼,可是聞起來很香。
    白潔這才發現,師婆婆的臉上戴了一張奇怪的麵具,白色的底,上著紅色的紋路,將整個眼眶都包圍住了,又從眼底一直延伸到嘴角,竟然像是兩道……血淚。
    原來那奇怪的聲音,是因為麵具的緣故。這師婆婆好奇怪啊!
    趁著四個人低頭喝茶的工夫,我們可以好好地介紹一下他們了。
    這四個人全部都是T大的學生,趁著放假約好一起來滑雪的。
    秦飛高大帥氣,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不過光是外表就足以令不少青春萌動的少女心動了,在學校裏也算是個風雲人物。這次來滑雪就是他提議的。
    舒亞是個很美麗的女生,要不然也不會入得了秦飛的眼。她不但長得好看,而且很會打扮,憑那雙勾魂眼輕輕鬆鬆地就俘獲了花花公子的心,秦飛蹬掉女朋友就與她陷入了愛河,兩人建立戀愛關係還沒多久。舒亞的心髒有些毛病,本來是上不了大學的,可是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能使磨推鬼,她的老爹是個高官,動動嘴就解決了。
    吳若風是秦飛的同班同學,也是他的死黨。論起外表來他要比秦飛遜色一些,小小的眼,短短的眉,充其量隻能算是五官端正,不過卻也屬於那種不三不四不務正業純粹混日子的學生。
    白潔是四人中唯一的另類,這句話的意思是,她的成績不錯。大學校園裏很少能看到真正認真學習的人,而白潔就是這少數人中的一個。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和吳若風談戀愛。本來嘛,大學就是自由自在的天堂!
    手裏的茶杯就要見底的時候,屋門又“咚、咚”地響了起來。師婆婆打開門,又有一男一女從滿天的風雪中走了進來。
    這兩個人也是一副滑雪者的打扮,厚厚的防寒服,手套,毛圍巾,連臉都看不清。
    “打擾了。”那個男人對師婆婆說道。
    “嗬嗬,今天我的小屋客人尤其多啊。”師婆婆笑著關上門,幹啞的笑聲有些刺耳。
    “你們好。”男人向坐在屋裏的四人點頭致意,“我叫李宏,這是我的妻子宋恩雅。我們本來是想來爬山的,結果遇上了大風雪,山下的旅館回不去了。”
    “啊,好涼。”吳若風放下茶杯,伸手摸摸下巴,“我們跟你們一樣。這鬼天氣!”
    “你們好。”白潔禮貌地點頭說道,簡略地介紹了一下自己這邊幾個夥伴的名字。
    宋恩雅,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一進屋就湊到火爐前烤著,連圍巾也沒有解。舒亞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好沒禮貌啊,就一個人把火爐的熱氣都擋住了。
    李宏抱歉地解釋:“我妻子有些怕冷。”他已經解下了厚圍巾和防護鏡,露出一張三十來歲還算不難看的臉。
    “怕冷還來什麼雪山。”舒亞小聲說了一句,“我們就不冷了嗎?”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幸好師婆婆端來了熱茶,李宏就低頭喝茶,不再說話。
    等到李宏手裏的茶杯見低,天色已經全黑了。外麵的風雪還在咆哮著。
    “跟我上來吧。”師婆婆說著,六個人跟著她上了樓,那裏有幾間房間。
    “這裏隻有單人間,要哪間自己選。早點睡吧。”師婆婆說著,麵具下的臉露出了一個微笑。幸虧幾個人的眼睛看不透麵具,否則他們今天一定不會睡得安穩的。
    夜深了,除了屋外紛紛揚揚的雪之外,沒有任何動靜,整個世界都沉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凶手輕輕推開一個人的房門,走了進來,腳步很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就是現在了。凶手在心裏笑著,就從這第一個人下手,一點一點地……把他們……
    似乎聽到了那惡魔的獰笑,床上的人皺起了眉,發出一聲低低的、恐懼的夢囈,身體也向裏蜷縮了一下。
    仿佛是為了配合凶手無聲的獰笑,窗外的風雪“呼”地大了起來,那瘋狂的咆哮好像在預示著小屋裏的人們——
    一場好戲,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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