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話 又跳進火坑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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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夢飛還要開口反駁,忽然從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本門弟子聽令!除護法以上法階,其餘人到各個出口死守,我要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是!”
    聞聲焱攸臉色大變,手指身後五十八步開外一塊青磚。
    “現在立刻,從暗道出去,要快!”
    “你不和我一起走,我怎知不是個陷阱?”搞不清狀況,打死他他也不敢走。
    “再廢話我現在就立刻殺了你!”
    真若打死他,他決定還是走!正當他費力地扶著牆站起來時,頓覺身體一輕。
    焱攸抱著他就像抱著棉花一樣,腳下如風。遊夢飛自問讓他抱起一個年紀相若的男人,恐怕還要費一下功夫。正遐想翩翩之際,機關開啟的聲音從地上傳來,人已被輕輕放了下去。
    “喂!你……”
    “一直走,不要停下來。”焱攸臉色煞白,儼然是受了重傷正強忍著的樣子。
    “為什麼?”遊夢飛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這三字。
    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放我走?為什麼態度轉變如此大?為什麼要說不讓我受傷,不要我死的話?
    ……
    密道的門緩緩蓋上,四周逐漸變得昏暗,眼前的男人,背影漸漸被黑色覆蓋。那一刻,遊夢飛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在呼喊:不要!
    而耳邊能聽到的最後一絲聲音,便是焱攸咬牙切齒的宣言:“好,來得好,好一個七玄門,好一個武林正道,今日都給我留在這裏!”
    門早已在人來前就徹底閉上,不知道誰來了,不知道那個男人麵對的是怎樣的敵人,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頭縈繞,遊夢飛呼喊著捶著頭頂的門,卻隻換來一陣鈍痛。
    終於,仿佛要回應他般,低沉的轟隆聲傳來,震得遊夢飛耳邊嗡嗡作響,就連穩固的牆壁,也禁不住微微顫動起來。
    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遊夢飛一跺腳,終是有些不甘地轉身迅速離去。
    若幹日後的一個陰雨天,在開封最大的酒家飛蓬茶樓裏,聚集了一群華衣錦冠的年輕男女。梅雨天非但沒有令生意受損,反倒好似比平日還多人一些,此狀把一樓收錢的掌櫃直樂得合不攏嘴。
    “老板,我們要兩間上好的客房。”
    好家夥,又是兩位客人!而且一位生得麵若桃花,錦衣玉帛;一位英姿颯爽,金刀護身,一看就是人中龍鳳。掌櫃哪敢怠慢,忙點頭哈腰道:“兩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今晚已經客滿了,不過小店的招牌菜很不錯,包你吃得舌頭都想吞下去!”
    “不用了,掌櫃,我們就要住房。”佩刀的男子說。
    “這……”掌櫃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兩錠銀子穩當地放在櫃台上,足足五十兩,重得連算盤的珠子都快樂得輕顫了一下。
    這闊氣的手筆,引得茶樓裏不少人都忍不住為之側目。
    掌櫃一拍腦袋,諂媚道:“小的真笨,怎麼就沒想起可以把小的房間讓出呢,不過就隻有一間房了,兩位客官要不就將就一下?”
    錦衣男子輕輕點點頭,說道:“無妨。”聲音竟是與麵貌極不相符的低沉。
    “那,這位爺,請跟我來,請跟我來。”
    佩刀男子提著包袱,跟了掌櫃上閣,隻剩下一人在原地,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名年輕男子靜靜地品著茶,茶畢,走過櫃台放下二兩銀子,不經意間與站著的錦衣男子輕輕一撞,便略帶了些歉意道:“抱歉。”
    待那人淡定自若地走出百步外開,錦衣男子神色一變,沉聲喚:“阿加!給我抓住那個人!”
    “到!”一人從茶樓二樓飛身而出,穩穩地落在街道,這一手輕功讓所有懂門道的不懂門道的,都禁不住大叫一聲:“好!”
    錦衣男子的反應算快,饒是其他反應再慢的人,看到這一人追,一人逃的情景,也都明白了,幫著忙大叫:“抓小偷,攔住他!”
    但顯然,追的人下盤雖然穩紮,輕功卻大不如正在逃的人。眼看前方逃跑的年輕男子快將成為一個看不清的點時,一道白影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掠過。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便多了名白衣少年。不消多大功夫,攀過幾道高牆,漸漸逼近了逃逸之人。那飛簷走壁的本領,竟全然不落下風,還更勝一籌。
    這一追一趕二人,讓互鄰幾條街的人歎為觀止。
    屋簷上,白衣少年終於把人截下,搖著扇子說:“今日被我看見,是你運氣不好,還是速速把東西歸還,就此作罷吧。”
    逃逸之人顯然忌憚那比自己更勝一籌的身法,停下來一臉警戒:“兄弟是哪條道上的人,為什麼要壞我好事?”
    扇子一合,幹脆地笑道:“同行。”
    “既是同行,就放我走。”那人臉露喜色。
    “這可不行。”白衣少年搖搖頭,歎口氣:“既是同行,我更看不得你誤入歧途。街頭小盜隻是蠅頭小利,還自毀名聲。你既然有這身本領,可以做更加有意義的事。”
    “更有意義的事?”對方低頭咀嚼了一下,忽然警覺:“你在拖延時間!我再問一遍,你放不放我?”
    “你如能回頭是岸,我可以放。”
    “哼,我‘飛鼠’的閑事你也敢管!”
    話語間意氣風發,極是自信。看那淩厲的攻勢,白衣少年不覺認真起來。看這手法,本就不像是市井小盜應有的,再看其人,也是一副書生模樣,這樣的人,怎會淪落到街頭偷竊?
    鉤,劃,錐,拆,盡管飛鼠的招式淩厲,白衣少年卻顯得不急不慢,尤其是每當快要被打中時,總能身影一動,化危為安。從屋簷打到屋下胡同,硬是沒能碰著他半根毫毛。飛鼠心中暗暗稱奇,正猜想著對方是哪路英雄人馬,忽聽一陣刀風舞來,來不及招架,一把烏黑程亮的早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不服!你們二打一!若是單打獨鬥,你輸給我隻是遲早的問題!”
    看清楚是茶樓裏的佩刀男子追來之後,飛鼠氣急大喊。
    白衣少年揚手,眯眼笑道:“這樣你服嗎?”
    他的手中,赫然是飛鼠剛到手還沒揣暖的,從錦衣男子身上頭來的玉佩。
    行家一出手,就隻有沒有。剛才過手那百招,顯然對方意不在取勝,而在盜。一心二用尚能遊刃有餘,自己又怎能贏?飛鼠蔫了。
    本來事件至此就要告一段落,然而,白衣少年看到佩刀男子那一刻,整個人不禁呆滯住。
    “你……”佩刀男子也張大嘴。
    他的身後,錦衣男子也沉著臉走近了。
    不妙,白衣少年轉身就要走。
    “你敢再走一步試試。”
    你都威脅到這麼明顯了,我還敢走嗎。白衣少年隻得僵硬著轉過身。
    “叫我好找啊。”錦衣男子雖在笑,卻叫人一陣發寒。“遊、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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