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白發天銀卷 第19章 青鳥神窟最終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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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你若是聽到了,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來也喂鱷魚了。全天下隻有我才能聽到這個秘密!”一個冰冷入髓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響在了公孫熏的耳邊。明明很動聽,公孫熏的全身皮毛卻都肅了起來,他猛然別過頭。
南宮星辰那張蒼白如鬼的臉此時此刻就在他的身邊,她那漂亮的五指分明是那麼美麗,可是卻握成了鷹爪不知何時伸到了他的脖子上,隻要輕輕一勾,公孫熏覺得自己就要去閻王殿裏頭報告了。
公孫熏望著南宮那一對怪異又可怕的眼睛,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他失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南宮瞥了密室內被鱷魚咬著的女人,道:如果我早來了一步,確實應該是在裏麵。可惜天不隨你們願,有人替我做了替死鬼。
花九聽到南宮星辰的聲音,站了起來,睜大了眼睛望著透明水晶石裏頭的南宮星辰。她還是沒有變,永遠都這麼冷漠,那顆佛舍利在她的左眼裏頭依舊猙獰恐懼。可是在花九的心裏,那個冷漠無情的南宮星辰卻比天底下任何人都可愛,他似乎一下子忘卻了密室裏麵,南宮星辰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狠毒的話,反倒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宮卻望都不望他一眼,她忘不了她曾經在密室裏對他說過的話:走出這裏,我們就是仇人了!
如今,他們是仇人!
南宮對公孫熏道:把密室裏麵的毒水放掉,那幾隻鱷魚就會自動遊走。
公孫熏重重歎了口氣,不得不照做。
密室裏頭的水順勢流得幹幹淨淨,那幾隻靠毒水而生的鱷魚也隻好爬離那個女人,遊到了水底下呼吸毒水的空氣。那女子也喘息的垂下了頭又昏死了過去。
公孫熏不解的對南宮道:你如何進來的?怎麼會對這裏這麼熟悉?
南宮道:看來你要比你腹黑的大哥還是差了一點,你莫是忘記了,這整個‘折花宮’都是我的,這個密室當年也是我差人建造的,夏侯修算了換了個名字不還是公孫修,他不經我同意就常住在此,我沒向他收取房租費倒是不錯了,如今這如意算盤到是打到我頭上來了,說是可笑。人界的人永遠是人!快把機關解開,放花九過來,然後帶我們離開這裏。我們少了根毫毛,我就要你的命。
公孫熏覺得自己今天確實挺背的,有點撞槍口的感覺。
花九卻大聲道:南宮,也救救裏麵的那個女人吧。
南宮星辰此時才抬起了頭望著花九,花九沒有變,就算中自己幾刀確是早已恢複過來,不愧是魔的體製,但是聽他說要救裏麵的那個人,她突然覺得萬分可笑,魔居然仁慈了。她道:你早就知道裏麵的人是誰了?
“是,是玫瑰夫人!”
“她曾經處心積慮的要你的性命,你還想要救她?居然還肯用青鳥神窟的地圖來交換她的性命?”
“她畢竟也救過我一命,人生在世不是更該知恩圖報。就算她不是玫瑰夫人,我也會救她。”花九一字一句都是望著南宮星辰的眼睛,可南宮星辰卻不肯再看他。仿佛她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這個男人。她對公孫熏說:打開側欄!
公孫隻好照做了。
二.
月亮堂堂的,整個江南都沉浸在月色之中,無比美妙。
南宮星辰用劍挾持著公孫熏直到了竹林外的雛菊花叢,不久前,她就是在這裏療傷止血的。她鬆開了公孫熏的脖子,劍尖劍尖的離開了公孫熏,冷聲道:滾!
公孫熏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驚道:‘西樓舊陵’內,我千方百計的陷害你和花九!你就不殺我?
南宮冷聲道:你確實很該死,不過不是我該殺的人。回去告訴你大哥,神人畢竟殊途,人界力量太渺小了,勸他還是收了手,若有下次,我就不客氣將你們一掃而盡。
公孫熏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也似乎別無選擇,隻好掃了一下自己的紫杉,大步甩頭而去。
三.
風低低的吹過了雛菊花叢,仿佛有一群美妙的精靈在唱歌。
花九輕輕的將懷裏的玫瑰夫人放在了雛菊花叢中,他跪了下去,將她的頭輕輕的枕在自己的雙膝上。
風一吹,幾許花瓣飄落下來,落在玫瑰夫人的臉上,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她的臉上也是無比平靜,仿佛經曆過了滄海換桑田的過程,任何事情都無法激蕩起她的表情。她微微睜開了眼望著麵前的花九,表情如此安寧。
她的雙手雙腳都已經廢了,血肉模糊。
花九輕輕的替她掃去了額頭上那些淩亂的頭發,拿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替她輕輕的擦去了臉上的血跡。他的每個動作都無比輕盈,仿佛在他懷中的是他的情人。一個將離他遠去的情人!
玫瑰夫人已經說不出話來,被繃帶綁緊的牙齒幾乎要脫落了,聲音都顫著從聲帶傳出來:我這麼恨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花九低聲道:夫人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如何會對夫人見死不救!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如此痛苦,我都會救她。
“是嗎?花九,你果然是好啊。天下男人負心的負心,絕情的絕情。還是花九你最好啊!南宮星辰命真是運氣好,能遇到你!!”玫瑰夫人眼中流轉出無比的絕望,口中不停喃喃自語,仿佛在發泄她這一輩子還未到來的怨婦年紀。可似乎沒字每句都特別清楚,特別真情。
她想自己待公孫修無比恩情,可他卻待自己絕情絕義。當他發現她不是南宮星辰的時候,居然也將計就計,利用自己作為誘餌。她的心冷極了,仿佛被鋪在了北極冰雪上凍著。
她突然又想到了慕容三少,慕容三少待自己又有多少分是真的呢?他不過是想利用自己而已奪取青鳥神窟而已!男人啊!她明明是看透了,卻又為何願意為他們赴湯蹈火?
花九低聲安慰道:沒事的夫人,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玫瑰夫人伸出了手拉住了花九,顫巍巍的說:來不及,我就要死了。死前,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夫人請講。”
“你的父親,冥王花斷,是公孫寂殺的,不是月神,也不是星神。”
花九道:我知道了!
“好,好,花九,能死在你懷裏,我也能閉眼了。告訴慕容三少,我恨他!!”玫瑰夫人抬起了頭望著漫漫夜空,仿佛慕容三少就在天上聽得到她最後說的這一句話。可惜說完這句話時,似乎感覺到她這一輩子的憤怒也都結束了,頭顱便歪入了花九的懷裏在也沒有抬起來。
花九用兩臂輕輕的摟著她,許久許久,才伸出了手,幫她蓋上了眼被,將她輕輕的放在了雛菊花叢中。他摘了一朵白色的雛菊花,輕輕的別在了她淩亂的額頭邊,最後才說:夫人,你安息吧!
風吹起南宮星辰那身白色的衣裳,她腳下的雛菊花叢熙熙刷刷的作響,撲麵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她的長發隨風吹起,一直飄在天空之中,她的目光卻始終凝望著躺在那裏的玫瑰夫人。她突然也想到了一個她從未想過的問題,一個女人一生,活著究竟為了什麼?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教人生死相恨矣!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總比無情惱!
南宮是想不明白的!因為一切事實已剝奪了她的這些權利。
花九緩緩的站了起來,風吹起他的衣角和頭發,無比憂愁。他別過了頭,南宮星辰的鳳凰就抬了起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青鳥神窟’真正的地圖在哪裏?
花九抬起眼望著南宮星辰,南宮星辰也在望著他,隻是她望他的眸子裏沒有一絲表情色彩,白白的,好似被抽取了靈魂的肉體,空蕩蕩的。花九的唇角露出一絲苦笑,他道:真應該感謝公孫寂,拿了那把假刀,否則我真擔心你看到刀片裏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時真的會哭出來。
“花九,你果然很狡猾。你若不說,那等一下就會看到你自己哭出來。”南宮說這句話時,心中怪怪的,似乎自己曾經就是喜歡花九這一種狡猾。
花九舉起了雙手,含著一絲苦澀的笑道:好,南宮。我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但在此之前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
南宮星辰望著花九不肯躲閃的眸子清澈帶情,心中對他的恨意仿佛化蝶的毛毛蟲,萬般針刺都隨著那雙美麗的翅膀飛走了,她不禁的垂下了眸子不在望他,道:說!
“我可以告訴你青鳥神窟在哪裏,但我必須和你一起去找?”
“哼,怎麼你不纏著我要石頭了?不纏著我要報父仇了?”
花九嗬嗬一笑,道:我聽了霍青山跟我說了這件事?我父親竟然是被石頭的佛性所殺,自然不甘你什麼事了?況且這顆石頭放在你身上比放我身上安全得多。
“說得動聽啊。你既然已知我星神的身份,我也知道你那見不得人的身份。神魔始終殊途,早晚一戰,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我都要得到青鳥神窟,既然你這麼想死在我鳳凰劍下,我願意奉陪到底,現在可以說了吧!”南宮星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答應得如此幹脆,還是她知道自己對花九的感情,是無法用神魔兩界說得清楚的?
花九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偏開了南宮星辰的鳳凰,走到了她的身邊,他要拉她的手,南宮躲閃了冷聲道:別忘了我們是仇人!你偷襲了我一掌,我至今都還未恢複過來,花九,你要記住,我是恨你的。
花九苦笑,未想南宮這麼幹脆,忙道:不會忘記,不會忘記。你可記得西樓舊陵?
“怎麼?”
“西樓的懸棺之下的那一片岩漿,你可記得?”
南宮不說話了,似乎略有所思!
花九微微笑道:想必你猜到了,其實那個岩漿洞裏頭滾燒的根本不是岩漿,就是女媧當年練石補天的地方,所有的神石都已經被投入了火焰之中,裏麵是被練造了幾千萬年的鐵漿,隨便撈一勺上來就可以練就一把絕世好劍,青鳥一笑了!
南宮的臉色由白轉紅,一會由轉綠了。花九所說的並無道理,當時的自己為何會沒有發現,竟是被西樓的障眼法和花九的偷天換日之計給欺騙了。南宮收起了鳳凰,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黃了。
花九道:你沒事吧?
南宮嗓子都涼了,道:那日去大漠,我已經將探測青鳥神窟的地圖瓶子給了夏攸,沒有那個瓶子根本無法找到那個地方。而夏攸那混蛋卻不知道哪去了?如果他突然想起青鳥神窟這麼回事,那不是遭了。
南宮想起夏攸,恨得有點難以啟齒!
花九對南宮的可愛勁不由的失聲笑了出來,低頭又望了一眼玫瑰夫人才道:那我葬了玫瑰夫人安葬了吧!再說你這麼聰明都沒想起來,那夏攸如何能夠想得起來呢。
南宮不說話了,沉思起來。花九兩腮的淺淺酒窩不禁又露了出來。
雛菊花,風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