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冥王花九卷 第8章 曲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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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越來越暖和了,桃花紛紛如雪般飄進了亭子,亭間的那條鑲金線的大地毯粉紅一片,美輪美奐。琵琶聲已止,水波細細的在風中漂浮著氣泡。
霍青山滾圓雙眼瞪著花九道:你當真是花九?
花九覺得自己像一個犯人一樣被審問著,雖然他不喜歡這一種感覺,但是還是沒有辦法的點了點頭道:在下確實是花九!
“聽聞你剛從大漠回來,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江南?‘刑天門’如今還是花王爺所管製下,花小王爺若是受命了,為何不回‘刑天門’?”霍青山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花九殺了他爹!
花九無奈道:霍總督能在江南,我為什麼不能呢?
“刑天門奉命勘察月神之案,如今已經追溯到江南。在下不過奉上頭之命來江南緝拿月神!”霍青山理直氣壯外帶譏諷。
花九道:霍總督倒是辛苦了,不知結果如何?
霍青山雙眼如火山的盯著花九,半日才道:一無所獲,還請花王爺指教!
“指教不敢當,在下不過聽聞江南風景好,特意來看一看而已!”誰都看的出他在說謊,可他居然撒得臉不紅,心不跳。
霍青山突然彎下身子提起了桌角的長劍,冷聲道:在下生前最敬佩的人就是王爺了,如今小王爺繼承王爺衣缽,想必武功一定不弱吧!不知可否讓在下先領教一番?
花九微微一愣,道:春光這般好,為何非得要動刀動槍呢?
未料霍青山頓時大喝,道:少說廢話,你的劍呢?
花九指了指桌角的那把‘菜刀’,道:那。
霍青山望了花九桌上的那把破菜刀,臉頓時一紅,一青,仿佛花九是他的兒子,拿了那把刀給他臉上蒙羞了。或許是他情敵,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沉聲道:花王爺劍法天下一絕,堪稱劍神。他的‘誅神’劍更是武林人所敬畏。你為何不繼承衣缽,拿你該拿的‘誅神’呢?
花九笑道:兵器隻是武器,不過是把工具,這麼在意做什麼呢?況且我喜歡刀,不喜歡劍!
劍一向象征君子,而刀確更適合浪子!但是花九的刀未免也太爛了。
白天銀看著二人即將開始一場龍爭虎鬥,卻不加以阻止。上官流仙也收起了琵琶,慢慢的站起身來,款款走到了他身邊,一言不發。這一場戲好像是他們早已預料,甚至早就安排。
醉翁之意果然不在酒!
紫衣竟興高采烈的拍掌大叫:九哥,讓小生見識一下你的高超刀法吧!
花九不語,滿腸子冒後悔的苦水。
陸不笑還在喝酒,陽光強烈的折射進了亭子,折射著他的位置,他那黑色的眼罩頓時與那般邊臉一同淪為黑暗。而另半邊側臉卻俊美的讓人窒息。他幽幽的喝著酒,一杯,一杯。就在此時,霍青山的劍出了鞘,一聲清脆的聲響,猶如龍出深潭,虎嘯森林。一陣劍氣拂過陸不笑的發梢,他額前的劉海微微一漾。
一道刺眼的陽光折射著劍,折射得眾人幾乎睜不開眼。鏗的一聲,一聲清脆的兵器碰撞,猶如琴弦上拉長的曲音。滿地桃花被這一陣風聲卷了起來,漂浮在空中,像一個滾圓的花球,許久才慢慢的沉澱飄落下去。
劉佑睜大眼看著這一幕,愣住了。
霍青山握著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目光癡呆。而花九卻一步都沒有動過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刀還擺在桌角,甚至位置都沒有挪動過。而霍青山卻呆呆的站在桃花之上,滿地桃花都圍繞著他的身軀散開了一個圓圈。誰也沒有看到花九出手,而這一場龍爭虎鬥就結束了。
白天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滿意。
霍青山愣愣的望著花九,許久收起劍,才吐了口氣,道:不愧是花王爺的後人,王爺終於可以瞑目了。在下也替‘刑天門’放心了。花王爺,得罪了。他說完別過身軀對白天銀道:霍某謝過白公子的款待,謝過了,告辭。說完拿著他的劍,一身青衫,飄然的消失在亭間。
二.
陸不笑喝完最後一杯酒,拿起了他的那塊裹著黑布的劍,慢慢的站了起來,淡聲道:酒盡,鄙人也要走了。
他說走就要走了。他說要走,也沒人敢攔著他。可劉佑卻突然站了起來大叫:這位兄台,等等!
陸不笑止住腳步,緩緩的回過頭望著他。他的眼睛很大,很亮,像一顆在黑暗中閃爍的水晶鑽。可是眼睛在大,在漂亮,也隻有一隻,所以還是很可怕,何況他那隻鑽石般的大眼睛中,還閃著一絲淡淡的藍光,陽光剛好照不道他的側臉。劉佑頓時覺得從頭到腳一陣冰冷,像被扒光了身子立在風雪中,可他還是正聲道:這位兄台,可否讓在下見一見你手中的東西?
花九舉杯,眼角卻望著陸不笑的表情,他突然幸災樂禍,因為他比誰都像見識一下陸不笑手中的那個東西。
有時候能夠有幸見識某一樣寶貝,這個寶貝未必屬於自己,他也覺得很高興。花九就是屬於這樣的人,他甚至希望劉佑出手與陸不笑大打一場,因為看別人打架總比自己打架來的好玩。
陸不笑卻冷冷的道:不要!
劉佑盯著陸不笑手中的黑布裹,好像有一股巨大的魔力緊緊的吸引著他,他甚至在想,他手裏的那個東西是不是他們天山丟失的‘青鳥一笑’。他道:在下並無惡意,天下名劍皆出天山。在下隻是對閣下手中的東西感興趣而已,閣下手中若真的是劍,可否打開讓在下瞧上一眼。
陸不笑淡聲道:我對你腦袋裏的腦漿也感興趣,可否也打開讓我看一看?
花九撲哧的想笑。劉佑的臉瞬間鐵青,像猛刷過頭的鍋底,這才切入主題道:在下追尋本門至寶,如今雖一無所獲。可是還是對本門的寶物有所感應。
陸不笑冷哼一聲,道:你是說,我手裏的東西是你們丟失的鎮門至寶?也就是說,我是月神?
劉佑忙道:在下並沒有這個意思,雖然月神是個女子,但也沒有人規定男子就不許用胭脂。
男人確實可以用胭脂,甚至愛吃胭脂。
“想要見也可以!是要有代價的!”陸不笑突然拐彎了。
劉佑道:什麼代價?
“死!”
陸不笑說完,慢吞吞的別過頭,又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沒有人去叫住他,也沒有人攔住他。因為沒有人懷疑過他說的每一句話。劉佑的手心緊緊拽了起來,青筋一條一條暴露出來,他突然抄起自己的劍,回身對白天銀道:劉某多謝白爺款待,日後定登門拜訪,先行告辭了。話落大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