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冥王花九卷 第7章 富可敵國的白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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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仁兄這麼說,真是折殺白某也!”一個清爽又幹淨的聲音從回廊邊傳了出來,一位銀衣公子,帶著一位綠衣女子,翩翩而至。他走道了亭前,雙手作揖笑道:眾位見諒,白某來遲了!
5人的目光同時扭向了他,微微一愣,才見霍青山冷笑道:不遲,太陽還未中午。
銀衣笑了,笑得比在坐的每一個人都好看。特別是那一張臉,文質彬彬中帶著令人不可抵抗的魅力。一雙烏黑的眼睛就象夜明珠一樣的亮,一把銀扇,揮灑潑墨,一首短詩:(短詩)。
他像是故意遲到,卻又假裝很抱歉,道:在下因有事先耽擱了,讓各位久等了。三月三,春光大好時節,白某請大家來,可是賞花喝酒。談江湖之事,未免太辜負好春光了。來人,上酒。
他話落,一排銀衣天仙女子各自捧著透明的玻璃的酒瓶從回廊邊,款款而來,精致的紅酒裝在透明的紅水晶瓶器裏,象一團要燃燒的火焰。銀衣又笑道:這是在下從西域王土上進貢來的紅酒,請各位先嚐一嚐。
酒斟在小小的紅色水晶杯中,徐徐幻光,十分可人。花九舉杯,道:那在下就先幹為淨。話落酒入腸,冰冰涼,微帶一絲甘甜。他不由的歎道:果然是好酒。
劉佑哪有心情喝酒,忍不住問道:難道公子就是白天銀?
銀衣公子放下酒杯,含笑的點了點頭。他書生意氣,飄飄然,猶如一株白蓮開在綠水中央。在坐的每個人都大為震驚,連花九都忍不住抬頭望了他一眼。
他就是白天銀?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總管白天銀?江南‘銀號’富可敵國,資產覆蓋整個江南,雖每年都對皇帝進貢不少東西,可皇帝對他還是心有餘悸!這樣的一個人物如果是個80歲的老頭子,他們都不會這麼吃驚,偏偏卻是個20歲出頭的少年?霍青山等幾位怕都恨自己生錯了娘胎。
霍青山語氣都軟了,道:那不知白公子請我們幾位來,真的隻是為了喝酒?
白天銀道:自然,我奉主人之命,隻請大家喝酒。主人熱情好客,因病在身,不能親自來,他也深感抱歉。他的含笑的目光將眾人看了一遍,誰都知道他口中的主人是銀號的真正主人,卻沒人見過他。
白天銀又問旁邊的月明,道:不知花魁上官姑娘準備好了嗎?還請姑娘出來為各路大俠歌一曲。
月明點了點頭笑道:就等白爺一句話了。桃花塢的逍遙公子說,他有一窩兔子生產了,恐怕是不能來了,於是托人送來了三壇桃花佳釀,還請白爺不要見怪。
眾人一愣,不知這逍遙公子是哪路神仙,為了一窩兔子,竟放銀號老大的鴿子。若說白天銀能請自己已經是祖上有光了。花九卻撲哧的笑了出來,像突然想到什麼很好笑的事情。
白天銀也笑了道:既然如此,也罷,還請月明姑娘替我回信謝過逍遙公子才是。
月明點了點頭,拍了拍手掌。
二.
一陣風輕輕的吹過,一位粉衣長袖羅紗女子邁著蓮步款款走來。
隻見她麵如美玉,豔若秋波,唇若桃花,腰如柳枝,一身粉紗羅裙都是上等蟬絲所製。她身上帶著的桃花香,頓時把這慢屋子的男人全熏傻了,連那個孩子氣的紫衣少年兩眼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他忍不住吟道:好一個一笑傾人國,二笑傾人城啊!
女子半抱琵琶,含笑的走到了白天銀麵前作揖,輕如鶯聲道:小女子上官流仙,見過白公子。
白天銀微微一笑,道:上官姑娘不必客氣。今日白某宴請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還請姑娘為我幾位客人彈彈曲,助助興。
在坐的幾位都是些俊美之人。白天銀的美就像一株白蓮,而看著她時,就好像看著一個美麗的瓷器擺設。
青衣與黑衣透著成熟男人的魅力,看著她時,帶著男人的欲望。紫衣少年是未經過世事的孩子,像孩子看著糖似的看著她。而陸不笑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有花九的眼神,最醉人,猶如一道春光,無論是乞丐還是妓女看了都覺得溫暖。她投以花九一個醉人的眼眸,才抱著琵琶走到了亭中央,坐在一張漢白玉鏤花圓凳上,道:那小女子便為各位英雄少年彈一曲‘問君’,若有不足之處還請各位指點。
她話剛落,六名粉衣女子抱著一尊高頸白玉酒瓶款款走了出來,立在他們每個人身後,仔細的為每個人白玉杯中斟了酒。
酒水清澈,酒香像鮮花怒放,散香千裏,醉人心脾。
白天銀舉起杯笑對眾人,道:這是江南桃花先生釀的上好桃花酒,眾位請。
眾人舉杯,謝過後,一飲而盡。
上官流仙抱琵琶,猶如玉蔥的五指輕輕的一挑琵琶,一絲輕如思念的曲調從她的手中飄然而出。一陣慥慥聲後,上官流仙桃花唇微微一起,如鶯甜甜的聲音唱道:
天下之大,蒼穹之音。
妾心古井水,君心黃河岸。
君心有所托,托天下萬物蒼生!
君心有所負,負莫忘名花傾國的人兒!
君心有所惱!惱不盡這千山萬水,波瀾不平。
君心有所戀,戀那風情萬種的大漠與蒼穹!
。。。。
‘桃花酒’名聞天下,有人想喝都喝不到。花九舉杯放在唇邊,喉嚨卻像長刺一樣,無法下肚。他抬頭望上官流仙,又望著坐在一邊文雅微笑的白天銀。
白天銀的目光也悠悠的移到了他的臉上。上官流仙還欲唱下去,花九卻站了起來,道:上官姑娘,等一下!
眾人正陶醉在上官流仙的美妙歌聲下,卻被花九貿然打斷,不由的都瞪起了眼望著他。上官流仙止住琵琶聲,抬起頭望著花九,秋波一漾,微笑道:公子怎麼了,是小女子唱得不好嗎?
花九忙道:好,很好。隻是在下覺得春光如此好,姑娘為何不唱些春花秋月,卻偏偏也學這些男兒,憂國憂民呢?
上官流仙掩麵一笑,道:公子真愛說笑,隻是這是白爺寫的詞,詞曲大氣磅礴,流仙覺得很好啊!
花九聽著這段曲子,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將目光扭向了白天銀。白天銀確是真正千年修道的彌勒佛,笑眯眯的起身道:這位公子,還不知怎麼稱呼?
花九一楞,猛然想起自己是跳牆進來的,根本就是不速之客。他望了陸不笑一眼,忙道:在下區區野人,不過是這位陸不笑的朋友!跟著來喝杯桃花酒而已。
“陸不笑?”白天銀又將他彌勒佛的目光移向了花九身邊的陸不笑,合扇道:白某記得帖子中並無請一位名為‘陸不笑’的朋友啊!
花九扭過頭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似的看著陸不笑。陸不笑蒼白的臉色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卻泰山崩前不倒的坐在那裏,這才抬頭望白天銀,道:我知道你請的是花九。隻是你的手下找不到花九,就把帖子塞給我了。我不過是替花九做了件好事,湊合的過來喝杯酒。
“花九!”花九就好像踩到一坨屎似的,哭笑不得的看著陸不笑。這個混蛋居然拿著他的帖子光明正大的走進來,而讓自己翻牆進來。
陸不笑卻像沒看到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淡淡道:你不是說要請我喝酒。
“花九?你是說花九?”青衣聽了花九二字,比任何人都激動的站了起來,望著陸不笑。
陸不笑已經喝了很多酒,而臉色卻還是蒼白如絲。他白皙的指尖突然抬了起來指著花九的鼻子,道:他是花九。
霍青山瞪大銅鈴般的眼轉向花九,連連搖頭顫聲道:你怎麼可能是花九?這花花公子。。。
劉佑看不可一世的霍青山竟如此反應,不由的疑惑道:花九是何方神聖?
霍青山顫聲道:劉兄可聽過冥王花斷?
劉佑肅然起敬道:冥王花斷,鼎鼎大名的冥王,在下怎麼可能不認識。花王一族是守護人界,不受神魔侵害的王族。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刑天門至今都未查出死因?
說起冥王花斷,似乎每個人都如數家珍。
霍青山目光突然一片哀傷,道:花王爺突然暴斃,整個京城都痛心疾首。我刑天門正是花王爺管轄,今群龍無首,未能查出真相,也愧對王爺。
劉佑道:但這與花九什麼關係?
“花王爺一生功績宏偉,可惜膝下卻隻有一子。而這子卻。。。總言之,這花九就是王爺的獨生子,今已受皇命繼承父職,成為新的冥王。”霍青山口說著,卻滿臉的不服。畢竟花九太年輕了,怎麼要自己去聽從一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主子,他死都不肯低頭。
劉佑震驚的望著花九道:你真的是冥王花九?
花九無奈的吐了口氣道:我多希望自己不是。
陸不笑終於明白花九為什麼要叫花九,他爹一定是希望生九個兒子,可卻沒辦法,隻能寄托於名字,猶如那些生不出兒子的人,總是喜歡給女兒取名為‘招弟’一樣。
一旁醉酒的紫杉少年像彈簧似的彈了起來,跳到花九麵前,蹲下身子,盯著他,道:花九,你是花九?
花九望著這個突然生龍活虎的少年,隻能苦笑,道: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紫杉大笑起來,象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道:小生公孫熏。若要說起來,還得叫得叫您一聲花少爺呢!
“花少爺?”花九覺得自己自己好象由一堆狗屎,突然被捧上了供奉台,一下子難以適從,忙道:等等,在下好象與公孫公子沒什麼因緣親吧?
“花少爺忘了,小生的父親公孫曆一直都是跟隨著花斷王爺的,是王爺的八拜之交。花王爺病逝,花少爺繼承父誌,那小生自然是要恭稱您為一聲花少爺了。”公孫熏說得津津樂道,卻令眾人忍不住想噴笑,這麼主動做奴才的人倒是少見。
花九才裂牙尷尬的道:原來是公孫叔叔的三子公孫熏兄,失敬,失敬。花九心裏苦笑,因為十四歲時就流浪在大漠,這些麵線親關係早忘光了。何況他也是希望自己能忘光的人。
公孫熏兩眼一眯,笑道: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到花少爺。少爺近來可好?家父可是惦記著您呢。
公孫熏左一句您,右一句您,說得花九像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忙道:你我可以兄弟相稱,不必客氣了。
公孫熏忙道:那小生便稱呼你為花哥吧。
在一邊的陸不笑聽了,口中的茶差一點噴出來。花九嘴巴也笑得快抽搐了,卻道:好是好,但是或許叫九哥會更好一點。
公孫熏‘恩恩’的點了點頭,道:我可是叫你九哥了。九哥,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花九能拒絕一個這麼純真少年說不嗎?公孫熏便在花九身邊坐了下來,笑眯眯的看著花九。花九終於明白了陸不笑曾經的感受,原來被人纏著,竟是這麼的渾身不自在。他突然摸了摸剔得幹幹淨淨的下巴,道:那公孫弟,你也趕來這江南,莫非也是為了月神?
公孫熏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家父可是命我來找九哥的,命我好好的照看九哥,也讓九哥帶我出去好好的見見世麵。
花九心裏暗叫苦,這個小公子哥自己還需要人照顧呢,怎麼倒想照顧起我來了。
花九開始後悔自己招惹了陸不笑了。他卻還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在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