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匆匆瞥了一眼之後，小雲大有我不識貨的責備眼光傳來，我也隻好裝傻一幅不解風情的樣子。
    小雲一時氣惱，小姐不停地臉紅。依依不舍得放下簾子。受傷的車夫立馬收拾了收拾重新上了路。
    李小古望著滾滾而去地馬車，半天沒有動一下。
    “李大俠。”我叫他。此時，回過神來得李小古，急忙拉開離燁，憑李小古那單薄的身材怎樣爭得過離燁。離燁一甩手就將李小古給推出幾丈之外，我慢慢走過去，拍拍李小古身上的灰，勸他放棄對土匪的拯救。
    “離燁正在氣頭上，李大俠不要去和他一般見識阿。”我說到拍拍李小古地肩，這孩子比我想象的竟然還要瘦。
    “天下昏君當道，苛捐雜稅徭役沉重。要是有個安安穩穩的家，誰願意當這個土匪。”
    李小古突然衝離燁大聲吼道，我也停下想要繼續拍他肩的打算。手不自覺停在了半空中。離燁也不自覺停了下來。
    “大家都平平安安，能夠吃飽飯的話，誰會去打劫。今年黃河水改道，好多土地莊稼顆粒無收。而朝廷的吳大人卻一個勁的要求皇帝加稅，而皇上卻隻為討個妖人開心，而修啥朝歌宮。我家鄉`````我家鄉好多人不得不買兒買女，給自己和孩子求個活路。”李小古瞪著眼衝離燁吼著。“天下如此，那吳大人的千金竟然自己跑出來玩，真是任性。”
    離燁住了手，他沒有想到他教訓的土匪也不過是被逼無奈的百姓。而那看似被欺負的小姐，卻是用著他父親貪汙之錢出來玩，正義與邪惡的定義又一次被眼前的事給顛倒了。
    李小古看見離燁終於住了手，仍給了土匪幾兩銀子，憤憤然告退。閃進了旁邊的林子中，遷出一隻騾子，像我們行了一個禮之後，準備離開。
    “李大俠留步。”此刻，我覺得這個孩子當真是個大俠。“還請問，朝廷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問，畢竟這也許也會和我們有關。
    “你在江湖，恐怕還不知道吧。幾個月前也就是那個狗官給皇上獻了個美人。人們傳那是個千年難得一見地美人。可笑的是卻是個男人。”李小古露出輕蔑的笑容，我卻沒來由得感到難過，果然，即使世間在如何變這樣的事卻還是被人所不齒。“妖人，迷住了皇上。殘害忠良，親近小人。``````````````”為何我覺得李小古說的橋段如此相熟，而且五百年前也曾經上演過。
    “想什麼想，人已經走了。”離燁懶懶得說。
    “藍莊主恐怕已經等了很久了。”
    出了林子，看見等候已久得藍碩和他的兒子們，坐在路邊上吃起了幹糧。我也沒有和他們客氣，奪過來也吃了起來。
    順便問了起來。“你可知道朝廷的事情。”
    藍碩也歎了口氣。嘴裏一句一句地“世風日下，民不聊生，江湖也混亂阿。”卻看了看我與離燁突然住了嘴。大概他是覺得這江湖的腥風血雨正是天下會帶來得。
    “寒譚山莊是江湖四大莊之一，應該也與朝廷有些關係吧”我問道。
    “的確是有些關係的。”
    “那藍莊主可見過當今聖上。”
    “曾經進宮麵聖過。”
    “那可見過那天下第一美人。”
    “素賢侄可是說慕容劫鄂公子。”
    “吏部尚書吳大人，柬給皇上的就是慕容劫鄂嗎？”
    “那人容貌如何，可比九淵，殷秋練。”
    聽到九淵地名子，藍碩地臉色微微的變了變。
    “無法比較。”藍碩說道。
    “為何說無法比較呢。”
    “雖是男人之身，卻與女兒家無異。嘯九淵尚是男人的豔，殷秋練更是男子之中的英挺，而那慕容劫鄂柔弱如女子。聽說曾是紅館出身。”聽到紅館這個名字，不自覺一陣，紅館不是沒有小官嗎？
    “也許可比當年的霓裳。”藍碩突然來了這樣一句。“當然霓裳是女子，我說的是慕容劫鄂地歌喉。”
    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就夠了，話題越扯越扯到霓裳那裏去了，藍碩不僅說道。
    “三年前，我也在紅館聽到那孩子的聲音了，從此一聲也忘不了了。”
    “聽說過這個人。”我低下頭回應到。
    “後來，聽說跟了九淵去天元宮了。大概也沒有活著走出那裏吧。”
    “人都走了，”難道他還不知道我曾經是那裏的總管。看來離燁並沒有和藍碩說起過過多的東西。離燁到底還是離燁阿，心思夠沉。不知道要是藍碩知道我就是霓裳地話該是個怎樣表情。
    坐在我對麵的離燁，狠狠往我這裏瞪了一眼。迅速咽下手中最後的一塊幹糧，催促大家上路了。我不想牽扯到過去太多。
    又行了幾日，終於到達寒譚山莊。我想我已經顧不得等人招待或是下人帶路直愣愣往寒譚山莊的裏麵衝了進去，迫不亟待想要見到千輪。
    "等等。"離燁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帶路”
    離燁快步走在前麵，停在一棟小小地別院前麵。
    “你進去吧。”離燁陰沉的臉說到，我慢慢踏進屋子之中，打開門，射進的陽光中飛舞著塵埃，床上坐個一個枯瘦的身影。
    我慢慢靠近，“千輪。”我輕喚到。
    沒有任何人回應我，一雙無神的眼睛空洞洞凝視前方的虛無。
    “千輪"憔悴得臉上深陷的眼窩，跟本無法與那個調皮的少年聯係到一起去。看不見耀眼的笑容了，那樣的笑容曾經讓我很喜歡，可是現在我隻能叢呼吸中分辨出還活著的千輪，烏黑的發絲變得枯黃鬆鬆散散落在肩上，一團亂。
    “千輪，我是素子吟阿。”我緊緊抓住千輪地手，希望他還能看到我時露出那樣的笑容。
    突然傳來哐啷一聲，一個橘黃的身影突然撲進了我的懷裏，一瞬間就要倒向千輪。懷中橘黃的身軀，不停地嗚嗚哭泣著，抽噎的全身顫抖。
    “子吟，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果然沒有死。你那時為什麼要那樣傻？”黃鶯一遍哭一遍說著“你傻啊，要去引開狼。我還以為你已經`````”黃鶯哭得更加曆害了。
    “別哭了，別哭了。我不是活這回來了嗎？”我安慰黃鶯到。
    “你以為用自己的死換來我們生存下來得機會，我們就會感激你嗎？”這句話有點耳熟。
    “大家終於又聚在一起了。”黃鶯破涕為笑說給千輪聽著。
    門檻外，離燁立著冷冷地看著我。冰冷的眼神異常刺目，警告意味十足。我無法閃躲那樣的眼神，我隻能承受他。天元宮的事因我而起。環玉為守護我們而戰。那樣的一戰仍然記憶猶新，我一定會殺了狻猊為環玉報仇。緊緊摟住黃鶯。我說到。
    “不會在有任何人傷害你們了。”
    “子吟，你變了。”黃鶯說道。
    “變得怎樣了。”我問
    “有男人味了。”
    男人味以及成長就是用這些難過得經曆堆積起來的，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要，不想要同伴朋友遭受如此巨大的傷害。這是做為素子吟地願望，然而卻不是北極紫微大帝重華子吟得願望。另一個身份的我必須以天下蒼生為重，無情無義，以最小的犧牲獲取戰勝鬼王邪得可能。所以不得以又要傷害身邊的人。
    “千輪”。我緊緊看著他，一字一句鄭重告訴他。“我叫素子吟，是你的好朋友。環玉是為了天元宮而戰的。”千輪深陷的眼眶中似乎閃過一道光彩。
    夜裏，我就可以明白黃鶯為何選了這裏給千輪療傷。打開窗戶，就可以看見一輪又亮又大的月。黃鶯說隻有這個時侯千輪才會露出難得的笑，偶爾還會叫著“環玉弟”。
    我坐在千輪地床頭，與他共同賞月。果然，千輪在看著完整的月時露出難得一見地笑。隻是那笑，卻讓我好象又看見哪天和我說。
    “哥哥，就拜托你了。”努力藏起被千輪咬出牙印地手，臉紅的少年。
    此刻，在這裏的的確是千輪，可是感覺卻是環玉又回來了一般。不安襲上心頭，望月的千輪與環玉太像了。已經不是像的程度，仿佛在這裏的就是環玉本人。心中卻越來越害怕環玉就這樣帶走了千輪。
    “千輪，千輪”。我不停的搖晃他，“環玉，已經走了，他死了。你是千輪，不是環玉。”
    有了光彩的目子，卻因為我的搖晃又黯淡了下去。無光的目又開始凝視空洞的虛無。
    “你不能這樣啊，環玉看見了會難過的。天元宮並沒有消失，他就在這裏，在我們大家的心裏。”我用手指戳著他的心口。
    “這裏，”他傻傻地指指，我努力點點頭。就像千年前的長白天池，它永遠存在於心中最深地一處，隻有記住那時，以後痛苦的日子我才會支撐下來。
    “是啊，你要想信總有一天所有的人都會回來。所有的痛苦都會結束。”隻有這樣相信著，我才堅持了千年那樣久。才會到現在一直都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