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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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晚上喝酒太多,醒來最大的麻煩就是頭疼。給李浩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就不去上班了。
給自己放假一天,順便開始準備辭職書。李浩是個烏鴉嘴,天天勸我辭職,現在終於被他說中了,想不辭職都不行。
早上十點,門鈴響起,我去開門。
什麼人會送我花?還是紅玫瑰,999朵,真是惡搞,我又不是女人。
更惡搞的是隨花一起送來的那張明信片上的詩:
有一個未來的目標總能讓我們歡欣鼓舞
就像飛向火光的灰蛾甘願做烈焰的俘虜
擺動著的是你不停的腳步
飛旋著的是你美麗的流蘇
在一往情深的日子裏誰能說得清
什麼是甜什麼是苦隻知道確定了就義無返顧
要輸就輸給追求要嫁就嫁給幸福
汪國真的詩,我曾經在大一的詩歌朗誦會上因此詩奪得了冠軍。不過這麼久遠的事,連我都快忘記了,還有誰會記得?
這件事很快被我遺忘,第二天我去公司交辭呈。
清晨的陽光不似中午般那麼毒辣,也不似夜晚般氣息奄奄。他是活躍的,清新的,聖潔的,就像那個人一樣。
好了,滿足吧高言,前天你不是親吻到他了嗎,就到這裏吧。什麼事情都要有始有終,就把那天當做個終點。美麗的仲夏之夢,也該醒過來了吧。
交上辭職書,再到辦公室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抱著不大的箱子走向電梯。電梯門開了,莫斯真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先是看了看我的一身休閑裝,再把目光放到了我懷前的箱子麵前。
然後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他沉下了臉,抓起我的胳膊就向他的辦公室裏拖。
這時的我正處於混沌狀態,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拉到了那間豪華的辦公室。他奪過我抱著的箱子,丟在辦公桌上,然後雙手按住我的肩膀。
“抬起頭來看著我。”我聽見他在我頭頂上說道。
“怎麼,敢趁我喝醉酒親吻我,卻不敢抬頭看我了嗎?”
他知道,我震驚地抬起了頭看著他 。
他生氣了,很明顯。是因為被同樣身為男人的我親吻才生氣的吧?
“對不起,我當時認錯人了。”我隻能這樣說,不然我能怎樣。
“認錯人,好,很好。”然後他放開了我的肩膀,開始摔辦公桌上的東西。
筆記本電腦,電話,文件統統成為了犧牲品。當然那個準備和我一起離開的箱子也沒能幸免遇難,被他掃落在地。
箱子裏的東西散落一地。有關於他的財經周刊,上行次談判他落在會議桌上的簽字筆,他高中時參加籃球比賽的照片,他畢業時的畢業照……。他也注意到了這些,這些散落的對我來說珍貴無比的東西。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彎下腰把他們整理進去。抱起箱子準備離開。
“你,你箱子裏的東西是,都和我有關的?高言,我能不能以為你是喜歡上我了?”我聽到背後傳來他微弱的聲音。
“不,我不喜歡你。”我停下離開的腳步,沒有回頭。
“我愛你,隻是愛你。喜歡這個詞太膚淺了。”我終於向他表明一切。不等他有所反應就拉開門走出去。
笑吧,盡情的嘲笑我吧,反正我也要離開了,怎樣笑我都好,沒關係。
直到後來,公司裏的員工一直以為莫斯真是個求賢若渴的人,因為我要辭職離開,他兩度阻攔,這事後來在維新內部也被傳為一段佳話。
第二次阻攔時他直接來到我麵前,從我手中搶過去那箱與他有關的東西,然後說了聲“跟我來”,就又轉身回到了那間好似暴風雨洗禮過的辦公室。
我緊跟其後也進了辦公室。他倚在辦公桌旁,靜靜的看著我。
半晌,就在我快要決定要再次轉身離開時,他終於說話了。
“學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但是我要說我並不討厭你。可是如果我們要是在一起可能你要委屈一下,我們的關係不能別被人知道。”他這樣說道。
那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是當我完全理解他說的含義後已經潸然淚下了。原來,他還記得我。
就這樣,我們走在了一起。當然我最後還是留在了維新企業。
由於莫斯真最近要準備正式接手維新,董事會要他親力親為一項業務,並會以此為考察,決定他是否適合接手維新。
我覺得他完全沒必要那麼擔心,維新是他父親一手創辦的,現在已經是一個國內外知名企業。莫斯真沒有兄弟姐妹,不存在搶奪股份的問題,他擔心的是股東對他能力的認可。
就這樣和他在一起的這個星期裏,我隻和他見了兩次麵,第一次在是他從L市洽談回來,匆匆忙忙開的會議上;第二次是在隔天的股東大會上。
不過我並不會因為這而埋怨他,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另外在他不在的這一個星期裏,每天早上都有人送花給我,粉紅的玫瑰,淡雅的雛菊,奔放的向日葵。同樣隨著每束鮮花而來的還有一張張印有詩詞的卡片。
這不,門鈴響起,今天的花又準時到了。
“先生有給您的鮮花。”
“我上次拜托過你們幫記一下送花人的名字,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信兒了?”
“先生,對不起,我們隻管送花,別的不好透露。”
“哦,那我知道了。”我接過花,進屋。
這次在一大束潔白的海芋包圍下,紅色的卡片顯得更加醒目,拿出卡片我讀道:
是否你已把我遺忘
不然為何杳無音信
天各一方
是否你已把我珍藏
不然為何微笑總在裝飾我的夢
留下綺麗的幻想
是否我們有緣
隻是源頭水尾
難以相見
是否我們無緣
歲月留給我的將是
愁緒縈懷寸斷肝腸
到底是誰知道我喜歡汪國真的詩,他又是怎樣知道我的住址的?
來不及深究了,剛剛莫斯真來電話邀請我今晚六點參加他在豐源酒店一層舉辦的生日派對,我要爭取先把工作在中午之前完成,才能有時間去見他。
丟掉卡片,用海芋換下花瓶中已經有些枯萎的雛菊,我繼續投入到周末加班加點的工作中。
終於在六點之前我選到了比較滿意的生日禮物,打車回家看時間還比較充裕就衝了個涼,換了提前準備好的身衣服,出發。
當我開車來到酒店時剛好六點整。酒店裏高朋滿座,我先找到今晚的壽星和他打過了招呼送上生日禮物便徑自來到一個角落裏補充熱量。從早上到現在忙的不可開交,那有時間吃飯。
不一會兒,會場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聚光燈慢慢聚在前台,莫斯真的身上。
今晚的他身著一套白色的西裝,無框眼鏡被隱形所取代。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吸引著全場人的目光。
他說了什麼已經記不清了,隻是隱約覺得在離開的這一個星期裏,他好像變得更加成熟了。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轉向了我,然後,會心的一笑。
我緩緩地點頭,舉起手中的酒杯向他表示祝賀。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