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複活篇 第20章 另外的版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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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一輪新月掛於天際。深藍色的天幕加上幽深如暉的大海,一眼望不到的藍。
來到東海之濱已近八年有餘,為了完成丞相呂不韋的密令,洛無邪率人為尋鮫人的蹤跡跋山涉水步足千裏來到齊國,但是耗費數年卻仍是無一所獲不由得心下蕭瑟。眾人眼見時限越來越近,希望也越見渺茫。在這個靜靜的海夜不由得更加悲傷,紛紛吟其家鄉的歌謠。
“他奶奶的,哪有什麼勞神子的鮫人,定是那齊國老兒誆得瞎話,哄騙了丞相和咱們。兄弟們,不如咱們就這樣回去直接稟明算了。”
“對對,就是,那咱們去勸勸祭祀大人。”
洛無邪聽著眾人的滿腹牢騷,麵對著寬廣無邊的大海又是何等惆悵。
八年了,到底何時能回鹹陽,那個清朗的少年如今也已長大了吧!
“船觸礁了!”船老大的一聲驚呼和整支船動蕩驚嚇到了所有人,本來已航行多年的漁船早就應經腐朽不堪,原本心情蕭瑟的人們更加驚慌失措在甲板上奔跑。雖然洛無邪還保有意思理智處變不驚的指揮舵手轉向,企圖躲開暗礁,但一切都太晚了,船艙已進滿了水。洛無邪被奔散四逃的船員的撞擊跌入海中。
嘩——
無數的氣泡在海中的激蕩,他並不會遊泳隻能本的在水裏無望的的撲騰,微鹹的海水迅速灌入他的嘴裏和鼻腔填滿整個腹部,很快身體逐漸下沉,自己難道真要命喪在此嗎?
洛無邪由於缺氧逐漸沒了意識,未曾發現一抹金色身影向他遊來。
嘴唇上有什麼柔軟的貼近,一股清新的氣息流入身體,原本淺眠的意識逐漸蘇醒。睜開眼對上一對水藍色的眼眸,身後一縷縷銀色的發絲隨著海波飄動,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正用她那柔韌的身軀帶他遊出海麵。難道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來營救他嗎?可為什麼他向下看去的竟是一條金色的魚尾!!!
大海中的一座礁石內不時傳來陣陣海豚似的叫聲。原來在礁石的裏麵有一見方的空間,被救上來的洛無邪就躺在礁石的一側,另一側赫然是兩個上身赤裸銀發藍眸的女子,而她們從臀部以下全然浸泡在水中,但依稀能見從腰部顯現的金色魚鱗,那陣類似海豚聲的音符便出自她們口中,一起一浮仿佛在對話。
我兒,你真的考慮好了?
年紀稍長的女子為難的看向救起洛無邪的那名女孩。
母親,女兒真的已經考慮過了。我不想再待在那冷冰冰的海裏,況且……女兒這真的很喜歡這個人。
女孩滿懷愛意的看著昏睡一旁的洛無邪,令一旁的母親無奈的搖頭。
他是來抓我們的,難道你不明白嗎?
我知道,可是他是個善良的人,我看得見他心裏發出的光,是那麼那麼的燦爛溫暖就像陽光一樣,這決不是一個邪惡的人所有的。
就因為他救了化身海螺的你嗎?
不光如此,女兒自從被他救後,就時長偷偷伴在他的船下,他的為人品行,女兒都一一看在眼裏,女兒……心裏有他……
那位母親眼裏透出慈愛的光,親撫女兒的臉龐。
母親自生下你就知道你有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所以不擔心你會看錯人。隻怕……罷了,罷了,這終歸是你要走的路。隻要以後別後悔就好。
您是答應了嗎?
我們鮫人的族群已經越來越小,雄性更是稀少,你業已成年若不近時交配繁育,恐一輩子也沒有子女。半月後就是滿月,也是你的唯一機會。
您是說……
我們鮫人身為魚尾無法與人類交合,滿月那天是萬物吸收日月光華的吉日,你隻要服下這顆藥丸,你的魚尾可以分裂成人類女子的下體,但是記住這個藥效隻有一個時辰,過了時間又會恢複成魚尾的。如果你能成功獲取他的精血,受孕在身魚尾會再次化為雙腿,直至生下孩子,你就可以真正成為一個人,不過你隻要生下這個孩子也會同樣縮短你的生命,你以後將同人類一樣生命短暫。
……我明白,母親,謝謝您,可是我女兒已經決定了。
母鮫人最後愛憐地親吻女兒的額頭,將藥丸交予女兒手上,戀戀不舍的轉身沒入海中,隻留下一圈漣漪。
白色的氣泡伴隨這母親最後嗚咽消失在海的盡頭。
記住,一隻鮫人終身隻會有一個孩子,你走了,帶走了我所有的愛……
對不起,母親,真的對不起……
美麗的鮫人姑娘掩麵而泣送別自己的母親。
別哭,不要哭,瑤姬,你還有我,還有我……
夏尹晗急於伸手拭去人魚的淚水,但當手指一經碰觸,對方頓時化為氣泡消失不見。
“先生,先生!”
“嗯……呃……我……”夏尹晗睜開眼模模糊糊的才看清一個人影。
“哎呦我的天哪,您總算醒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掉進白鯨池。不過也還好是白鯨池不是鯊魚池,要不然……”水族館工作人員住了口麻利的扶起夏尹晗。
“真是抱歉,讓你們麻煩了。”夏尹晗這才想起自己落水的進過不由得好笑。
“您是我們的遊客,保護您的人身安全也是我們的職責。不過……您這次可要多謝那個女孩,那遊起水來跟魚似的。”工作人員說得眉飛色舞。
“女孩?”夏尹晗詫異的抬起頭。
“她是我們這兒兼職的大學生,隻有每周末過來負責清理水池的,當時還好有她在,後來救您上來又忙著回去上課,這不,急著走把學生證都落下了。”
夏尹晗好奇的翻開學生證,他細密的睫毛竟不禁顫了一下,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溫婉如初春的梨花令人賞心悅目,一看之下竟是S大的學生,名字叫……袁—薄—雨!
“……薄……雨!!!”難道她就是璁翎說得那個無語女孩兒?
“請問一下,那個女孩兒是不是……不會說話?”
那人愣了一下回答說:“先生怎麼知道?”
果然!
“能把這個給我嗎?我認識這女孩過兩天去她學校還要向她當麵致謝的。”
“這個……要是對方回來找我們不好交代的!”工作人員很是為難。
“啊,這是我的名片,要是她來找的話就聯係我好嗎?幫幫忙!”工作人員看他極為誠懇的神情也就答應了。
夏尹晗摩挲這薄雨的相片,胸腔溢出莫名的歡沁,就好像終於找著了一件尋覓已久的重要的寶貝,那種興奮是無以言表的。
“……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