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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一片愁雲慘霧。
    繼擎雲居與藏劍山莊之後,數日之間數十個門派被滅,眾多高手相繼失蹤,連武當少林這等大派也不能幸免,其門下在江湖中行走的弟子多有被殺或者失蹤者;此時又有自藏劍山莊一役逃得性命的二莊主慕容名帶傷聯合幾名其他門派幸存者前往武當少林求救,言明犯下這滔天血案者,正是那風雲樓主鬱青楠,幾下印證,兩派便著了門中高手與數十名弟子與慕容名等前往淩州,風雲樓總壇,尋鬱青楠對證。
    本就人人自危之際,這消息一經傳出,立時群情激憤,那些前來報仇要人的,看熱鬧的,唯恐天下不亂別有居心的,自然也有正義之士,均陸陸續續都往淩州趕。
    風雲樓在淩州西郊,名為樓,其實依山而建,規模不下名傳百年的藏劍山莊。
    前前後後數百名武林人士趕到風雲樓,就見一人率數名護衛出門來見,這人年約四十,生得端正斯文,一襲褚色衣衫,笑起來一團和氣,恭恭敬敬對在場眾人行了禮道:“在下是風雲樓四堂之一的白虎丕明春,眾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他這般客氣,少林遠空大師與武當淩虛道人互看一眼,遠空雙手合什道:“丕堂主,老納與眾位武林同道所為何事,想必丕堂主已然知道,有勞丕堂主請出鬱樓主,為諸位釋疑。”
    丕明春笑道:“江湖傳言,在下自是早已聽說,各位今日來意,在下也略知一二,隻是在下要說明的是,風雲樓是正經商號,隻因這生意要做大,自需得黑白兩道,官家武林都要吃得開,方才需與武林中一些門派有往來;樓主至今未歸,而我與其餘三位堂主隻知生意不知武林,今日隻怕``````要讓各位失望了。”
    這話一出口,竟不為風雲樓辯解,無異間或地坐實了那些傳言,立時引來數人大聲叫罵,淩虛道人也微皺了下眉頭道:“依丕堂主之言,此事應是屬實了;眾怒難息,丕堂主叫那鬱青楠出來吧,若真與你等無關,貧道自不會為難你。”
    淩虛道人說話客氣,但卻有人不依,就見慕容名手中長劍直指丕明春怒道:“好個隻知生意不知武林!!風雲樓何時不是江湖門派?那日在藏劍山莊犯下血案的正是鬱青楠和潞州風雲樓主事石關,殘害武林同道還厚顏在武林群雄麵前妄圖推脫!如今事實擺在麵前,你等速速叫那鬱青楠出來,交出被你們擄走的各位武林同道,否則,不平了這風雲樓不能洗藏劍山莊及眾多武林門派血冤!”
    這話一出口,場中已有多人亦抽出隨身兵器,有人見遠空還在與丕明春好言相說,當下怒道:“大師何需與他多講,今日我等便滅了風雲樓,不怕找不出盟主等人!”
    遠空與淩虛兩人輩份雖高,奈何眾怒難犯,而自家門派也有損傷,自是不能放過風雲樓,一時攔也不是,動手也不是,丕明春身後護衛也撥出刀來,兩下對峙,一場血鬥眼看著一觸即發,這當下卻有一人沈聲道:“你等聚在此處私鬥,所為何事?”
    聲音來自南側,一輛馬車停在官道旁,車上的人卻已來到人群外麵,當中一人一襲青衣,十分年輕;他旁邊幾名隨從十分緊張,其中一名玄衣人更手握刀柄,緊緊跟隨。
    那人見眾人都瞧他,不顧身後玄衣人攔阻,又走近了些,他臉色有些蒼白,眉眼平和,一身讀書人的肅然,卻又透露著凜然正直,行至眾人麵前他問道:“你等因何在此私鬥?”
    遠空大師與淩虛道人均是方外之人,被他一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慕容名詫異道:“秦大人,你怎會在此處?”
    青衣人緩緩道:“我乃淩州新任知州,慕容名,你等因何在此?”
    慕容名在潞州時便知這人十分難纏,近來江湖上出了這些血案,這人又豈能不知?他竟來得如此之快,今日被他遇上,這計劃隻怕得變,於是斟酌道:“這風雲樓主率眾殘害武林同道,擄走各派高手,犯下數棕血案,我等是為尋公道而來!”
    秦牧之道:“這等重案自有州府處理,怎容得你等私下裏尋仇,國法何存?”
    這群人裏這群人裏三教九流都有,聽了這話當下便有幾人吼道:“這狗官莫要管閑事!惹急了爺爺連你一並殺了!”
    “你這狗官莫不是收了風雲樓的銀子前來庇護?”
    “與他多說什麽?一並殺了!”
    秦牧之身旁那玄衣人勃然大怒:“放肆!”剛說了這麽兩字,卻被秦牧之擺手阻止,他看著這些人正色道:“我既為一方父母官,凡在潞州境內之百姓,皆受我之護持!風雲樓經官府批文,在潞州城內行商,諸稅完交,我因何護不得?”
    然仍是有人大罵:“哼!狗官!”
    秦牧之淡然道:“我秦牧之十年寒窗,一朝高中,自為官之日起無一日不為這一方百姓著想,縱是政績不佳,也問心無愧!你等身為同盛臣民,習得一身武藝,不思為國為民,不願上陣殺敵也罷,卻整日裏為著私利打殺,擾亂一方安寧,使得人心惶惶,有何麵目指責他人?再者,今日我若為你等所殺,你等之行為便與謀逆無異,若今上追究下來,必然連累你等家族門派,試問,你等為一時之意氣惹來殺身之禍,當否?”
    一番話讓這群人噤了聲,慕容名在遠空與淩虛兩人耳邊一陣低語後方道:“秦大人,今日之事暫且作罷,但我等卻不會就此幹休,還望秦大人盡早破案,莫要袒護凶犯!”
    秦牧之道:“自然。”
    慕容名轉身招呼眾人暫且離開,人群中縱有不服者,因見遠空大師與淩虛道人均不反對,不好拂了這兩人臉麵,便也罵罵咧咧跟著離開。
    見人都散了,丕明春才上前見禮,要請秦牧之入內奉茶,卻被秦牧之拒絕,亦不多與他說話,帶著隨從匆匆回了馬車,那玄衣人上馬,在車窗邊輕聲道:“大人!”
    秦牧之道:“莫要多言,先趕到州府。”
    玄衣人道了聲是,指揮其餘幾人趕車繼續前行。
    丕明春見秦牧之一行人也走了,回到門內,轉頭問身邊一名親信:“那三個堂主的下落查到了嗎?”
    那親信忙一低頭道:“稟堂主,尚未查到。”
    丕明春臉一沈:“繼續查!斷不能讓他們壞了大事!”
    那人應聲事,急急奔了出去下命令去了。
    丕明春一邊往主樓行去,一邊細想,那三個堂主雖都受了傷,卻都逃了出去,若不快些找出來,隻怕有變,那位小主子是萬萬容不得這些變數的,看來看加緊搜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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