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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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完這番話,慕容天皺眉道:“這幫人如此招搖地刺殺方盟主,卻不知是為私怨還是挑起武林爭端;還挑了護衛極少的擎雲居,又是方盟主帶著重傷的楚穀主回去之時,要護著楚穀主,方盟主必定處處掣肘,想來定是熟知這一情況之人,莫非`````”餘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眾人也明白。
司馬越接下來道:“慕容莊主不必顧忌,那群人中若不是有方盟主親信之人,便是有人在藏劍山莊,或許正是當日出手重傷楚穀主之人!。”
這話一說,人人自危,因人人都有嫌疑,亦不知是不是此時站在自己身邊之人;若那人真在莊中,又或是在場眾人之一,那麽藏劍山莊,是否也是目標之一?當真是防不勝防。
君齊霄亦點頭道:“沒錯,不止如此,夜襲擎雲居是一百多名黑衣人,還是摸清了擎雲居當時的底細而出動的人數,可知這幫人背後勢力極大;而在擎雲居所見的兵器皆是玄鐵所成,鏈為烏金,單一件拿出來也是價值不菲,那些人人手一件,這股勢力的財力亦是不弱。”
慕容天連連點頭:“唯今之計,隻能取消論劍會,請眾位暫居藏劍山莊,待查明了再予定奪,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眾人並未言語,誰也知道如今都成了被懷疑的對像,若真要離開,反倒說不清了,可這無端的被懷疑,沒幾人能不介懷,如桑岐李長星這般脾氣急躁之人早已擰起了眉,桑岐當下道:“事情發展至此,我如何能待在這裏?叵那幫凶徒趁機找上我派,我卻不在,我的門人該是如何?“
慕容名見狀忙道:“桑掌門請息怒,目前那些凶徒目的未明,現今大家在一處,尚有照應,若真是單獨離開,隻怕被各個擊破,步了方盟主後塵,最終還是會累及各派,還望三思。”
拉出方千山來,再大的怒氣也壓了下去,誰都知道,縱是對自己的武功再自信,有那麽個例子擺在那裏,也說不得什麽;再者,若真是在路上被伏擊,這結果回與不回也真是一樣,一時眾人皆沒了話。
過了一會司馬越道:“我等自不敢與方盟主相比,如此司馬越便在此叨擾慕容莊主兩日,不論有無結果,我都要趕回鐵劍門。”
有這人帶頭,眾人也不再說什麽,慕容天放下心來,道:“慕容天感激各位體諒,如今我需再往潞州州府一趟,回來再行商議此事,還請眾位稍待,如何?”
一旁桑岐卻道:“慕容莊主何需理會朝廷官員?”
慕容天搖頭道:“桑掌門莫怒,別處我不知,可這潞州知府秦牧之,卻端的是個人物,上任五年,平平冤,請民願,又領人挖通了潯江至潞州西南的水渠,為潞州人稱頌,且一向辦事極為公正,又謹慎認真,軟硬不吃,此事若不去與他說明,隻怕藏劍山莊日子不好過。”
桑岐哼了一聲坐下來,桑芷則低聲安慰他。
慕容天又道:“還請哪位與在下一同前往,也好彼此照應。”
在場之人多是行走江湖多年之人,不願與官府打交道,而君齊霄尚掛記著花小七與鬱青楠,也不開口,一番沈默,眼光均望向了杜仲卿。
此時杜仲卿心中卻是七上八下,混亂無比,他聽到報信之人說到紫衣人時他便想起寅時在園中看見鬱青楠的模樣,分明是與人廝殺過,況且,若隻是那些黑衣人,決奈何不了方千山,而這報信之人口中的紫衣人應當就是那些人當中的高手,昨夜鬱青楠恰好也著紫衣```這`````
“杜少俠,杜少俠。”正出神時聽得有人喚他,回過神來見眾人已停止了討論,正看著他,而桑芷正在拉他的袖子喚他,不由道:“怎麽?”
桑岐道:“杜少俠在想何事如此出神?慕容莊主有事相托。”
杜仲卿忙道:“隻是想到一件事有些疑惑,卻不知慕容莊主有何事?”
慕容天道:“在下需往潞州州府一趟,想請杜少俠同行。”
杜仲卿暫壓下心中疑惑,點頭道:“當與慕容莊主同行。”
慕容天對眾人拱手道:“眾位請先稍歇,慕容天必定盡快趕回。”
司馬越道:“慕容主一路小心,早去早回,我尚有一事需與莊主和眾位商議。”
慕容天點頭稱是,與杜仲卿一同往州府去了。
房內眾人又議論了一會便散了,君齊霄想了想,往鬱青楠處去了。
鬱青楠高燒未褪,懷裏抱著白貓卻再安不下心來,方才攬月來說君齊霄等人已回來,他便坐起來等著君齊霄;
經過昨夜的事,他實在沒有做好現在就見著君齊霄的準備,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攬月說君齊霄早上曾來過,隻不過被擋了回去,有些失望,也有些寬心,他不知昨夜的事君齊霄作何想,也不知君齊霄會怎麽做,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不久便聽得君齊霄與望星說話,然後直往樓上來,鬱青楠一把扯下覆在額頭的濕帕,看著那兩扇門。
門被推開,君齊霄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鬱青楠按下心中思緒,抬抬下巴,示意他桌上有茶,君齊霄取過茶杯一口飲盡,然後坐到床邊,才看清鬱青楠麵色極為憔悴,泛著異樣的紅,不由有些擔心,伸手去摸他額頭,仍是燙手,一眼又瞥見被扔在一旁的濕帕,不由得苦笑:“青楠你這又是何苦,誰不會生病,我又不會笑話你。”說完撿起錦帕,在水盆裏浸濕然後擰幹了疊好又放到鬱青楠額上,按住他又要去扯濕帕的手道:“別強,這樣退熱快。”
鬱青楠住了手,見君齊霄一如往常,既是舒了口氣,又有些怨惱,又不願自己開口去問他昨夜之事,更不願主動地去問他要怎麽辦,隻惱君齊霄這個犯了事的竟不開口,一時也不知說什麽,抬眼看見他背後長劍,道:“那是橫嶽?”
君齊霄點頭,將橫嶽與那玄鐵勾一同取下來放到鬱青楠麵前,並將在擎雲居看到的一切都說了。
白貓被放在眼前的劍驚起,躥到床裏側,蹭著鬱青楠複又蜷起來,隻是瞪著兩眼看著君齊霄,君齊霄此時無心理會它,使得它有些不滿,喵喵叫了兩聲,鬱青楠便摸摸它的頭,再輕輕拍拍,它又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兩人。
鬱青楠拿起橫嶽瞧了半天,又拿起那鐵勾仔細地看了許久,又扯扯鐵勾上連著的一截烏金鏈,才道:“玄鐵,烏金鏈中尚有天蠶絲在其中,非橫嶽這樣的利器不能斷,真是好大的手筆,這批人來頭不小。”
君齊霄道:“沒錯,掀起如此大的動靜,其目的隻怕不簡單。”
鬱青楠沈吟片刻道:“與先前楚慕白被襲,應有關聯;首先挑上方千山,想必是嚴密計劃過,甚至將藏劍山莊這次論劍會也算計在內,算準了與會之人,再伺機動手,隻怕方千山不過是個開始。”
君齊霄展眉道:“青楠與我想在了一處,先前與眾人討論未有結果,隻是若說明了必定人心不穩,若當真就一哄而散都走了,便真不知那內應是誰了;那麽``當下應先通知各派早做準備才是”
鬱青楠冷哼道:“怎麽通知?派出的人若半途被襲又該如何?”
君齊霄笑道:“青楠,借借你的力量如何?”
鬱青楠道:“與我何幹?”
君齊霄道:“查不出來,你我皆會被困於此;若被那些人搶了先,弄得武林大亂,你的風雲樓也甚是危險,怎的無關?別別扭了,讓人傳話去吧。”
鬱青楠看他那笑心中來氣,又明白他所說是真,更擔心方千山的下落,隻得道:“你去喚攬月來。”
君齊霄忙出門去找攬月,不多時便與攬月同回。
鬱青楠將寫好的書信遞與攬月,然後對她道:“去時先到李記酒樓給我買些桂花糕,怕晚了沒有了,告訴掌櫃的,要那名西北廚子做的,先償償,若味道變了便不要了;再有,一路當心些”
攬月應聲是,便匆匆出門了。
君齊霄無奈道:“你這時候竟還惦記著吃。”
鬱青楠瞪他一眼道:“怎樣?”
君齊霄道:“不怎樣,你先歇著,我回去``````看看小七。”
鬱青楠心在有些不是滋味,道:“他怎麽樣了?可好些了?”
君齊霄聽他口中說到花小七,登時有些慌亂,忙道:“還好,還好,我先走了。”
鬱青楠奇道:“我問他好沒好你緊張什麽?等著,我與你一同去。”
君齊霄大驚:“你還沒好怎麽能出去,好好養著,待燒退了再說,晚些我再來看你。”
鬱青楠隻得作罷,任他去了,自己愣怔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蹭到懷裏的貓,心中有些失落;自方才見著君齊霄就在強自鎮定地等著的話竟一直沒有等到,難道昨夜之事他竟忘了麽?又或是他本沒有這心思,所以不願提及,不由喃喃道:“也罷```隻要``````不是陌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