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最後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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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南門越終於從靜室裏出來,當他看見受了傷窩在梵青懷裏的單耳時,臉色馬上變了,再然後從季將口中得知小孩是為了見自己而受傷時,心裏內疚得不得了,在接下來小孩住院接受治療期間他更是寸步不離地陪在小孩身邊,梵青幾人也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這情景和上次小孩照顧受傷的梵青剛好相反。
小孩的傷其實不過是些皮外傷,在醫院裏的高級病房裏被精心照顧著又是好吃好喝地養著,等一個星期後小孩出院時臉蛋明顯比原先有肉了點——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從他進醫院開始,那幾人就不準他下地了,上個廁所也是被抱著,這也是為什麼小孩在吃好喝好的情況下還要一再強烈要求出院的原因。
這一天,除了仍舊在“關押期”的顧梓冬,其他幾人一起陪著單耳來到南門家吃晚飯。南門老爺子原本是想多多少少製造點“鴻門宴”的氣氛,但是——
“小耳朵,來,嚐嚐栗子奶奶做的蝴蝶蝦卷。”唐婉月喜笑顏開地把一個精致的蝦卷塞進小孩的嘴裏。
“好吃。”小孩幸福地眉眼彎彎。
“來來,這是你安雅媽媽特地給你做的古老肉。”樓安雅不甘示弱地把一塊古老肉夾到單耳嘴邊——
一口吃下,“嗯,也好吃。”
“還有這個、這個······”
“嚐嚐這個怎麼樣?······”
婆媳倆就像爭寵一般給小孩夾菜,一頓飯下來,小孩隻不過是張張嘴巴而已——至於原本負責這件事的其他四人早就被婆媳倆擠到一邊,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而南門老爺子心裏倒是憋了不少火,你說每當他想吃這個菜,那個菜就被夾走獻寶,好,他放棄轉向另一道菜,結果又被捷足先登(也不知家裏的兩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從頭到尾他連好好吃個飯都不能,反觀那個兩頰塞得鼓鼓的麵色紅潤的小孩心裏實在是······不爽······很不爽······
與他父親不同,南門晉倒是很識趣,在這種場合,他很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存在感,盡量讓別人忽略自己——他吃飯最多夾幾筷子自己麵前的菜,然後沉默地扒完了白飯。
女人真麻煩——這是四個男孩子當時的一致想法。
“啪——”南門明麟終於忍無可忍,把筷子用力地放在桌上,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南門明麟輕咳了聲,“就不能好好吃飯嗎?”
“小耳朵有在好好吃飯。”單耳小聲卻認真地回答。
唐婉月淡淡地看了自家老頭子一眼,就轉過頭繼續進行“喂食”的任務;樓安雅見狀也跟著婆婆的路線走;南門晉繼續把自己當隱形人;梵青推推自己的眼鏡繼續和風雅人研究桌上的那道“玉掌獻佛”的食材;季將自己吃自己的,不關己的事他一向懶得理;南門越繼續麵無表情地吃飯吃菜——
南門明麟一臉尷尬的,繼續吃飯也不是,不吃飯也不是。
“阿越的爺爺,吃這個,這個很好吃的。”小孩突然夾了一筷子山雞丁給他。
被小孩那亮亮的眼神有些眩暈了眼,南門明麟愣愣的沒有說話。
“小耳朵,你都沒有給栗子奶奶夾菜呢。”唐婉月帶著醋意的聲音。
“還有我呢。”樓安雅趁機要求。
“嗯,栗子奶奶、安雅媽媽,小耳朵給你們夾。”馬上給兩邊的人夾菜,再看看那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幾人,小孩又給在場的人都夾了菜,連帶的南門晉也享受到了小孩的服務——看著碗裏的紅燒獅子頭,這可是這頓飯他最好的菜色,南門晉心裏有些感動。
終於吃完了飯,所有的人都集合在大廳裏,有些話還是必須說清的。除了一無所知的單耳依舊和季將玩鬧著,其他人的表情都比先前嚴肅了些。似是感覺到了那種氣氛,小孩也安靜了下來。
“小家夥,你是真的喜歡我們家阿越嗎?”南門明麟定定地看著正睜大眼看著自己的小人兒。
“嗯!”用力地點頭。
南門越看著小孩,眼裏滿是溫暖。
“我可以同意你們在一起,”南門明麟頓了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那是什麼意思?小孩不解地歪著腦袋。
唐婉月皺眉,決定如果那個條件太過分自己一定反對到底。
樓安雅則是悄悄掐自己丈夫的手,示意他待會兒一定要幫忙。
梵青等三人神色自若,這是南門家的事,除非會傷害到小家夥,否則他們不會去管,讓阿越解決。
南門越正襟危坐,堅毅的目光直視著南門明麟。
“我認可你們的關係,隻要······”南門明麟目光一一掃過梵青、風雅人和季將三人,“這三人,包括那個顧家的小子,隻要你和他們斷絕關係,不再和他們聯係。”
說完這句話,被點到名的三人馬上臉色大變——
“南門爺爺,你是開玩笑的吧?”梵青冷笑。
“南門爺爺,我們尊稱您為一聲爺爺可不代表我們真的受你擺布啊。”風雅人的手把玩著小孩的手指。
季將更直接,“老家夥,這是我們的生活,你有什麼資格幹涉?!”
“爺爺,太過分了!”南門越的表情明顯是生氣了。
唐婉月和樓安雅等人這時倒沉默了——話說回來,如果小耳朵真的隻屬於他們家阿越那該有多好啊。
一直沉默的小孩終於開口了,“斷絕關係?不再聯係???”搞了半天對南門老爺子的話還不甚理解。
“就是說讓你再也許和我們在一起。”風雅人戳了下小孩的腦袋。
“不可以的!”小孩叫起來,“為什麼和阿越在一起就不能和青他們在一起?!”
“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條件。”南門明麟慢慢地喝著茶。
“我和阿越在一起,不是和阿越的爺爺在一起!”小孩難得對著人說話那麼大聲。
這句話讓在場的除了南門老爺子的人都笑起來,連他家的大小冰山眼中都有了笑意——這麼孩子氣地話卻透著堅定。
南門明麟挑起了眉,“你和那麼多人一起難道不是對他們不公平嗎?”
“什麼不公平?小耳朵不懂。”小孩皺眉,“可是,爺爺說,小耳朵隻要每天開心就好了,那和阿越、青、將、雅人、冬冬在一起,小耳朵很開心,大家都很開心,為什麼不可以呢?難道開心不好嗎?”
南門明麟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才說,“你不明白,這個是不對的······”
“南門爺爺,你說的那些話我相信小可愛是不會明白的,他懂得的隻是每天簡單快樂地生活,而和他一起快樂生活是我們每個人的心願,請你不要用你還有其他人的價值觀與世界觀而否決了這一切。”梵青握著小孩的手,看著南門明麟,語氣誠懇。
“是我們隻憑自己的一己之私卑鄙地要把他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所以不要把過錯怪到他身上,也不要逼他做任何選擇,我們大家都在等待他去懂得我們,而不是懂得這個世界,這個社會。”風雅人注視著小孩,嘴角上揚。
“我不想多說什麼,我喜歡這個笨小鬼。”季將揉著小孩的一頭軟發,說。
“喜歡,不變。”南門越的話雖簡短,但渾身的氣場卻非常強勢。
“父親,這些孩子並沒有錯,他們隻是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樓安雅放棄了之前自己想讓兒子獨占小耳朵的自私想法——畢竟她自己也是年輕過、喜歡過、愛過的。
唐婉月的眼圈紅了——她的腦中浮現二十多年前,女兒與她坦陳一切時類似的神情,歎口氣,“老頭子,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人生是他們的,時間能證明一切,不是嗎?”
“但是······”南門明麟仍想掙紮。
“難道你想重蹈覆轍嗎?!”唐婉月的聲音已經顫抖了起來。
南門明麟身子一顫,全身像泄了氣的皮球般攤在椅子上,過了長久,長歎口氣,說,“罷了罷了,你們的事自己去折騰吧,我畢竟無法幫你們過生活,不管有什麼後果你們自己去承擔吧······”
“大家先出去吧。”唐婉月擦了擦眼角,道。
“父親,我們出去了。”南門晉拉著妻子的手率先出了門。
“南門爺爺再見。”
幾個小輩也道了別,隻留下那對暮年夫妻在大廳內。
而小孩剛才一直插不上話,又聽得不是很懂他們話裏的意思——青他們講了什麼最後好像阿越的爺爺就同意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小孩正迷糊著就被拉出了門,然後首先被南門越抱在懷裏,然後一個一個抱過去——
“小耳朵還是可以和大家一起的是不是?”單耳看著眾人,問。
“是。”梵青刮了下他的鼻子。
“那可以永遠一起嗎?”單耳學著電視裏人物的語氣。
“可以。”風雅人回答——隻是你明白永遠在一起的含義嗎?
“太好了!”小孩終於毫無顧忌地笑了起來,然後又止住了笑,“可惜,冬冬不在······”
“那小子,也差不多‘刑滿釋放’了吧?”除了和自己爭搶小家夥,季將倒是挺想念與顧梓冬鬥嘴的日子的。
“嗯。”南門越牽著單耳的手——終於終於,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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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顧梓冬正躺在床上無聊地翻弄著雜誌,一聽到這個消息,猛地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
“嗯,恭喜‘出獄’。”梵青笑道。
“老爸老媽!你兒子功德圓滿可以出去了!”顧梓冬扔了手機,打開房門衝著客廳嚷道。
正在床邊喝著藍山咖啡的顧揚一口噴出了咖啡,弄髒了白色的地毯;正在塗指甲油的Christie一個不慎指甲油塗到了指甲外,小瓶子也翻到在沙發上,弄汙了米色的意大利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