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以魅之名(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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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蜮裏的人平常生活裏都有一個平凡人的身份。
    比如鬼王是一家心理谘詢所的資深谘詢師,並在心理界享有盛名呢。
    魑則在中學旁邊開了一家書店,都是名家的成名作小說。
    大多時候都是他自己靜靜的看書,或是慕名而來的小姑娘們來看魑,魍曾笑侃他說他純粹勾引小姑娘去了,魑總是淡淡一笑,也不回應。
    有好多時候做任務需要幾個人合作完成,可以這麼說我們現在是一種隨時把後背留給對方的生死兄弟了,不是血緣卻勝於血緣的一種情誼。
    我則在魑的書店附近開了一家專門賣清潔劑的店。
    主要買主都是大姐或大媽級別的,當我微微一笑,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她們時,她們就不會去下家問過同款的價錢再買,而是直接掏錢。
    魍則說我缺少母愛,往往這時候我就會給他們一拳,他倒是不躲不閃。
    魍的性格活潑好動喜歡熱鬧,他開了一家“湘月”酒吧,倒是開的有聲有色,據說每夜爆滿。
    魎是個性格格外沉默的人,可能是性格互補吧,魍魎二人成了情人。
    魎總是坐在酒吧角落裏守候著魍,其實打心底我是羨慕魍的。
    在我和魑說有需要找我的這話後三年裏他也沒找我,但我依然等待著,等待的日子裏苦楚而甜蜜。
    我知道他會來,因為他說了好。
    終於在我十八歲大年三十的晚上他來了。
    我在市郊有套兩居室的房子,其實以我賬戶上的存款不必如此,可我喜歡這裏幽雅的環境。
    我開門的時候,很濃的酒味迎麵而來。我很驚訝。
    雖然我們都練就了好酒量,可就因為練習時的枯燥我們很少喝酒了。我首先思量的是一定發生什麼事情了。
    魑因為微醉的原因,白淨的臉上爬上了微微的紅暈,有種孩童般的可愛。
    我扶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杯檸檬水喝,並用溫水濕了毛巾幫他仔細的擦臉。我第一次這麼近的靠近他。
    他似乎清醒了很多,定定的瞧著我,我有點不習慣,因為他的眼睛好多時候看人時沒有焦距的,突然亮晶晶的看著我,我突然想起那個眉開眼笑的女人,她常笑著說我的眼睛很亮像天上的星星。
    我覺得此刻魑的眼睛更適合用燦若星辰這個詞來形容,他的臉雖然清瘦但格外精致,皮膚如玉般似乎散發著盈潤的光澤,他竟然看著我笑了。
    眉眼彎彎的,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魑,挺秀的鼻梁,如花瓣般淡粉色的嘴唇,一點不像安靜仰望藍天時候的魑,此刻的他很誘惑很性感。
    我正仔細的打量他時,他向我吻來,他生澀輕柔的用嘴唇細致的描繪著我的唇瓣,然後嚐試的把舌頭探進我的嘴裏,有淡淡的酒香和檸檬的味道彌漫在我的口腔裏。
    我伸出雙臂抱住他生澀的回應他,我的心跳如鼓。他輕輕的用舌尖去舔我的舌頭,不確定的微微一碰,很快又收回,然後又伸過來,我用嘴唇含住了他的舌頭,可他的舌頭像魚一樣靈活,我有點惱羞了,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正在我的嘴唇將要離開的時候,他一使勁把我壓倒在沙發上,然後狠狠的吻住我,並且用牙齒輕輕的細細的啃咬著我嘴唇,也把手探進我的衣服裏,我在家穿著家居服,他很方便的觸摸到了我的皮膚。
    他的手幹燥微涼,我自然反射的顫抖了一下,他的眼睛迷離而朦朧,他如果不醉的話,或許不會找我吧,我告訴自己這樣就很好了,我配合著他的動作,讓他更容易的解開我的衣扣。
    我湊近他耳朵說,去臥室吧,他的耳朵倏地紅了,敏感的魑呢。
    我們擁吻著進了臥室,他把我推倒在舒適的大床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雖然外表看起來魑很清瘦但不瘦弱,沒穿衣服的他身材更顯勻稱,那清瘦的身體裏蘊含的強大的力量。
    我們雖然有很豐富的理論知識,但因為都是第一次而特別生澀,他問我想在上在下時,我搖了搖頭,其實我知道他不在意這個,我也一樣,可我依然選在在下。
    我們都懂如何取悅對方,這種事情都是熟能生巧得不是麼。下來的一切都順其自然,仿若老夫老妻般,其實作為殺手的本能我們都很輕易找到對方的敏感點。
    在他進入我的身體的時候,我感覺幸福盈滿了我的心間,至少在這一刻他是屬於我的,人總不能太貪婪,否則連老天都會嫉妒的。
    由於我們的身體體質太好的過,做了好久,我似乎踏上了七彩雲上,快感包圍住我們,就連痛楚都微弱不計了。
    結束後魑溫柔的幫我清理,我很享受這親密的短暫時刻,我知道如果他不醉酒的話也會很溫柔,但不會有溫情。
    之後他擁著我喃喃自語。我這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才知道魑是個私生子,沒得到父親的承認,他媽媽常罵他長得極像他爸爸那個下賤的胚子,所以把所有的恨都發泄到他身上。
    他媽媽會隨手拿起手裏的東西扔向他,他身上常常受傷,不過皮膚恢複能力很好,所以他媽媽常罵他為什麼不死。
    我問他恨麼,他說不恨。
    因為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和愛,他隻當她是個可憐的人,除了生他外,和他無關,無論生死。
    他一直想問她,她那麼恨那個男人為何生下他,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給自己添堵嗎,腦筋有問題的女人,他一邊說還會嗬嗬的笑一下。
    我想可能他媽媽隻是恨他不在乎,隻是恨他不躲避吧。有一天幼小的魑在樓下廣場上曬太陽的時候,他媽媽在樓上呼喚他,抬頭時就看到她決絕的從樓上縱身下來。
    頓時血花灑滿了地麵,如盛放的妖豔的花朵,周圍傳來了驚呼聲,魑隻是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女人。
    隻見女人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似乎跟第一堂課上那個人笑容一摸一樣,原來他們都在表達著自己的解脫。
    他問我人解脫之後會怎樣呢,我不知道呢。最後魑睡著了,安靜睡眠的樣子分明是一個天使,我的天使。
    我不想睡,我喜歡這曇花一現的溫馨時刻。
    我總感覺不真實,我隻有緊緊摟住他來確定這不是夢。他或許明天根本不記得現在的一切,無所謂了,我記得那些美好就好了。
    此刻窗外漫天的煙花正絢爛至極。
    第二天他走了,我發現他把我的心也帶走了。
    或許很多年前就帶走了,隻是現在剛清醒的認識到,我可以反悔嗎?
    不可以。
    因為我無法讓時光倒流而選擇不曾認識他。
    所以帶走就帶走吧。
    過了好久他第二次來找我,我們不曾提過年末那天的事情,想必他根本不記得吧。
    他總是很溫柔並不隻顧自己快樂,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隻是完事後從來沒有溫存和撫慰,他會提出幫我清理身體,我拒絕了他沒也堅持。
    每次幹淨利落的走,總留給我背影,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嗬。
    可是我依然不可救藥的愛他,願為他流血,甚至為他死,隻奢望他在走時回頭看一眼我或抱我一下和我告別。
    一晃四年過去了。我們在一起四年了,每次看著他的背影,總是感覺冷如骨髓的絕望,我告訴自己不要太貪戀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就好。
    可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寂寞總是如潮水般吞沒我,可是我依然堅持著這無望的愛情,可能會一直到死吧。
    魑在做任務時受了輕傷,要知道他以往都是安然無恙的完成任務,我都忘了他會受傷呢。
    嗬嗬輕傷的解釋就是沒有致殘或死亡,如此而已。
    我開始心神不安,鬼王開始警告我,如果這樣下去隻能退出鬼蜮或是迎接死亡,心神不定是殺手的大忌呢。
    其實殺手總有嗜血的時候,這或許是心理隱疾。我心情浮躁的不行,我生氣的把仙人球揮翻在地上,那些鋒芒的刺紮進了我掌心的皮膚,血星星點點的滲出,心裏才安定了些。
    小區衛生所的老太太絮叨的不行,什麼做事別太毛躁什麼的,不過手下不慢,仔細的挑出刺上藥簡單包紮了一下,老太太又叮囑了一番,老太太說這麼修長漂亮的手傷了多可惜啊。
    老太太廉價的同情心嗬。
    夜幕四合的時候,我去了湘月酒吧,這裏一如既往的熱鬧,我坐到了他身旁,魎看了我一眼說他沒事。
    我知道他沒事,可心裏依然惶惶不可終日,我沒向魍要酒。
    酒吧裏喧鬧的環境似乎能安撫我的心。
    第二天魑終於回來了,臉色有些蒼白行動無大礙。
    我主動提出讓他去我那裏住,他拒絕了。
    我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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