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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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一會兒,兆覃的眼睛就恢複了原本的深邃,他立刻反應過來。
兆覃左顧右盼,將房子內的一塊破布撿起來,將刀死死裹住,試圖遮蓋它邪魅的光芒,可惜無奈光芒太盛,縱是如此,也無法全部掩蓋掉。
這下,定是不能從正門出去了。
兆覃抱著刀,一躍身子,就從窗戶躍下,到了宅邸的後山,也不敢停歇,便是死命的跑,直到完全能不見後麵同門師兄弟的混亂聲。
就這樣,兆覃一直跑到城裏,才小心翼翼的停下,好似做賊似的,護著手裏的隱隱發著紅光的布包,跑進一件就近的客棧,扔了幾塊碎銀子給掌櫃的,就奔進了房間內。
而此時,幾個頭戴鬥笠的人,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盅,伸手握緊了別在腰間的佩劍。
打開布包,兆覃笑了,看著眼前散發著紅光透著詭異的刀,他的眼睛充滿了渴求和欲望。
就是這把刀,是江湖人皆想得到的刀!如今竟然落在他手上!這是多麼不可思議……
兆覃伸手握緊了刀把,看上去又長又重的刀,事實上卻輕快無比,刀身的比例完美,光澤和觸感都無可挑剔。
他一揮手,刀立刻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一道紅光飛出,牆壁竟然立刻被打裂了一個洞,而那道紅弧卻依然向前,又撞在一顆鬆樹,樹瞬間被劈倒!
好刀!真真好刀!
兆覃抱著刀,心中自是欣喜無比,從此,定是天下無敵!
未等他欣喜夠,隻聽到一陣木頭碎裂的聲音,兆覃回頭一看,三個凶神惡煞的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我認識你,”那個為首的說,“你是玄機手下的關門弟子,那個傳說天賦僅次於你師父的兆覃!”
“哈哈,那麼他手上的定是那把玄機耗盡了畢生功力的寶刀!”後麵一個袒胸露乳的腦子一臉振奮道。
另外一個瘦子壓了壓鬥笠,嘴角勾起一抹詭異:“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麼把好刀,放在小屁孩處也太浪費了些。”
“喂,姓兆的,”那個赤著膀子的強壯的家夥,似乎是嘲諷的表情,“乖乖把刀給我們,我饒你個全屍!”
“乖乖把刀交給我們天企教,才是正確的做法。”為首的那個不冷不熱。
兆覃冷笑,曰:“這是我師父的刀,憑什麼要交給你們?”
胖子大笑:“哈哈,小奶孩,那你又有什麼資格拿這炳刀?”
“是師父親手傳刀給我,你有何意見?”少年似乎胸有成竹,輕笑看著眼前的人。
“傳刀?”為首的那個淡定的臉揚起,臉上僅是鄙視和譏諷,“虧你說得出口這‘傳刀’?剛剛從山上穿來的消息,玄機死了!刀沒有了,他那關門弟子也沒有了!現在恐怕是江湖人人盡知你兆覃弑師奪刀!你到真說的出口裝得意門徒?”
兆覃啞然,心中暗驚:“消息竟傳的這麼快!我自下山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時辰……”
兆覃理虧,自然無語,卻更加攥緊了手中的刀。
“我為這把刀殺了師父……不管怎麼樣,都決不能丟掉!”兆覃下了狠心。
他,再次動了欲念。
刀的紅光更加鮮豔,他的眸子裏也泛起了紅……
三人見他低頭不語,即認為是心虛,對他又是譏諷又是嘲弄:“小屁孩,乖乖把刀給我們,你趕緊滾回媽媽那裏哭去吧!小小年紀就敢殺師父,有前途,哈哈哈哈哈哈……”
兆覃捏了捏手中的刀,心下頓時一橫。
一道紅光飛出,胖子和瘦子的身體頓時被劈成兩截,上半身飛出數米砸在牆上,下半身才緩緩倒塌。隻有為首的速度稍快,躲過了奪命一擊,隻是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他的代價是手臂……
笑聲,戛然而止……
眼前那個少年還維持著剛才揮刀的動作,為首的確定他看見了兆覃剛才一瞬間的快意。
忍著劇痛,為首的用拿劍的手捂住鮮血不斷滾滾流出的左臂殘骸,而主體正好掉在那胖子的上半身上,手指還顫動了幾下。
“該死!明明聽說這小子武藝不精的。”為首的罵到,卻不得不振作精神,因為兆覃正低著頭朝他逼近!
兆覃搖搖晃晃的走著,唇角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怪異,待離那為首的之差兩三米時,又是伸手一揮,鮮紅的刀光絢麗的飛出,為首的趕緊一閃,刀風狠狠的劈在牆上,又是一個大口子!
為首的心裏一冷,這刀……現在隻要被劈中一下恐怕死的比那二人還慘……
兆覃一點也不氣餒,變本加厲的左一下又一下瘋狂的砍起來!
為首那人躲得越來越累,不過寥寥數個回合,他已體力不支,方才一懈,手指竟是又去兩根。
都怪那把刀太強!
兆覃劈的毫無章法,沒有任何的招數可言,隻是全用蠻力在砍,為首的便立刻將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到了刀上。
那為首的打算拚命一搏,用僅剩的三根手指抓緊了手裏的劍把,用盡權力狠狠一揮,試圖將少年手上的刀打掉!
卻見那少年輕輕一躍,雖然搖搖晃晃好似喝醉了一般,但卻是完美的躲過了他的攻擊!縱身到他的頭頂!
少年勾起了嗜血的笑容,旋轉起來,轉出燦爛的刀光,紅光幾乎刺瞎人的眼睛!
“不……不可能!不要……啊……”為首的內心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那鋒利的刀準確無誤的從他的鼻梁處穿進了他的咽喉,溫熱的液體濺在他的眼眶上,他知道,那是他的血。他的雙眼不甘心似的瞪得滾圓,額頭上的汗珠像他的身體一樣滑下來。
為首的忽然意識到,他一直在戰鬥的,不是兆覃,而是那把刀!那把刀控製了兆覃!腦海中恍然出現了踏出教門時,送行的師兄對他說的話……
“聽說玄機老人將那把刀命名叫破銅,似乎是用一種很稀有的金屬打造的,據說有靈性呢……”
想必,經過煉鑄和鑄靈之後,它的靈氣更甚了吧……
想必,操控人心足夠了吧……
他忽然很後悔為什麼要下山來,為什麼執著於一把刀……
最後映入他眼睛裏的,是那個兆覃少年張狂的笑著,舔舐著刀上的血時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