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揚閃開身一拳襲上鄒凱的胸口。
    實打實的一記重拳，絲毫不減力道。
    鄒凱咬牙悶哼了一聲卻也不退開，狠力握緊舒揚的手腕壓向兩邊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身上。
    “你對我下手永遠都是這麼狠！”
    鄒凱邪笑著在舒揚耳邊輕聲說著，呼出的熱氣搔弄過舒揚的耳廓勾引出一陣詭異的曖昧。
    舒揚厭惡的撇開臉提起手肘抵在鄒凱胸前。
    “早在我媽死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想過要對你心軟，當時我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可以一拳打死你！”
    “可是你最終也沒有砸下那一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唇瓣若有似無的掃過舒揚的臉頰，鄒凱歎了口氣把頭抵在了他的肩膀。
    舒揚微微掙動了一下，緊抿著嘴唇把目光轉移到了別處。
    “你真的很懦弱，竟然會在最後關頭把我拋棄掉，知道我為了這場叛變付出了多少嗎？”
    “你付出了兩個人的生命——一個是你媽，一個是我媽！怎麼，現在開心了？整個鄒家就隻剩下你一個人，覺得自由了，你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舒揚眼中泛著淚光低頭看向鄒凱，聲音都開始些微的顫抖起來。
    鄒凱立起身扶著舒揚的肩膀和他怔怔的對視，不易察覺的抽了抽嘴角。
    “你做回自己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玩弄權勢，爾虞我詐，隨便亂搞男人？以前的鄒凱死了嗎，死了嗎！”
    舒揚狠狠的瞪著鄒凱，怒吼著一把將他推開。
    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兩人之間驟然升騰起來。
    “是死了，在你告訴我我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的那一天就死了。是誰總愛粘著我，是誰總要和我擠在一張床上，是誰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抱著我，是誰在喝醉的時候暈暈乎乎的說喜歡我？是你，舒揚！是你在把我的心完全攪亂了之後就毫不留情的抽身，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痛苦？”
    舒揚聽了鄒凱的話目光閃了閃，自嘲的勾起嘴角。
    “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看著母親下跪哀求還能夠無動於衷吧！我做不到，我不能為了自己把整個家都拋棄掉。”
    “你怎麼不說是自己軟弱、無能、搖擺不定……”
    “是像你一樣一意孤行嗎？然後失去父母？”
    舒揚緊緊閉上眼睛，無力的坐到了邊上的沙發上。
    誰能忘記訂婚宴那天的場景……
    鄒凱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很帥！
    真的很迷人，幾乎能夠吸引走全場女性的目光，連同自己的。
    已經不記得從前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鄒凱了，欣賞、崇拜、喜歡？
    或許都有過吧！
    清晰的記得鄒凱優雅的走上台，用像在說大家下午好一樣平靜的語氣在到場的幾百名甲兵麵前自爆性向。
    在一片嘩然聲中，深情的目光對上了呆立在台下的自己。
    舒揚知道他在報複家裏，讓鄒家丟盡臉是當時在黑白兩道都還沒有立足之地的鄒凱唯一能做的反抗。
    就在他拉著自己逃離會場甚至是跑過馬路的那一刻，舒揚都沒有回過神。
    直到聽到了身後兩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才想起要掙開緊握著自己的手。
    “鄒凱，你先放開我。我媽在後麵啊！車太多了，很危險的。”
    舒揚刹住了腳步，可是鄒凱回過身摟著他走得更快。
    紛繁的思緒在去留之間糾結不定，身後的人還是一直跟著。
    鄒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兩個女人在車水馬龍間戰戰兢兢的緊跟著他的步調，一點都沒有放慢速度。
    一聲巨響和周圍成片的驚呼。
    等到舒揚僵著身子回過頭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