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隻能給我一種絕望的感覺，可是這種絕望卻讓我不能放手，不舍得放手，或許是根本做不到放手，是我的錯，我的自私，我的任性，我的虛偽，是我的錯，錯到沒有辦法修補，錯到沒有辦法改變，隻能這樣錯下去。走過了今天，走過了這一個鍾頭，我不知道下一分鍾會發生什麼事情。
    看著韓庚熟睡的臉，希澈唯一能做的，隻能是緊緊擁抱。
    韓庚並沒有真的睡著，他隻是喜歡被希澈這樣摟著。隻有假裝自己感覺不到，才能感覺到希澈的愛。
    病房很暖，窄窄的病床，聽著彼此的心跳。
    “韓庚，我們的約定，實現了吧？”希澈問道：“是嗎？”
    韓庚睜開眼睛，看著屋頂，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韓庚，曾經我想，如果變成女人會不會得到愛？遇到韓庚的時候，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隻想著，我是金希澈，我是個男人，韓庚愛上金希澈，愛上是男人的金希澈。”
    希澈微微歎息。
    韓庚用力摟了摟希澈的腰。
    “韓庚，一直是我對不起你。一次次去試你的底線，看著你為我痛苦，看著你為我做傻事，看著你為我承受著不應該承擔的責任。你知道嗎？竟然隻有是這樣，才能肯定你對我的愛。金希澈是個很沒有信心的家夥，是個很愚蠢的家夥，是不是？”
    希澈更緊的貼在韓庚身上。
    “韓庚，不要恨正洙，好嗎？正洙，他是天使，笑起來的時候，融化了整個冬天的雪。他穿著紅色的棉服，厚厚的，頭發胡亂的紮起來，跳來跳去的，像一團火。很長時間，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總會夢到正洙在笑，他就那樣笑著，笑著，笑到我們一個個跑了過去，笑到我們抱著他，把他拋起來，笑到我們用雪把他埋起來，他的臉，還是笑著，冷得發白的嘴角，還是掛著笑。”
    希澈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有些哽咽，“你知道嗎？最想守護的，可能是最早失去的，天使的微笑。結束，就那樣結束，結束，成為每個人的傷口，無法再恢複。正洙，還是天使呢。我抱著他，抱著，時間退不回去，退不回去。嗚。。。韓庚，你知道嗎？退不回去，最美好的東西，都在失去，連回憶都變得那樣模糊，韓庚，你知道嗎？”
    韓庚靜靜的落淚，說不出話來。
    “韓庚，每個人都愛得好累。大家卻都沒有得到幸福。”希澈哭道：“所以，我和韓庚也一樣，都不能那樣自私的隻讓自己幸福。”
    “希澈，我想退出SJ。”韓庚終於開口。
    “我陪你，這一次，我陪你。”希澈把臉貼在韓庚的臉上，輕輕說道：“這一次，我陪著你。”
    “希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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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壓的方式，就是打俊秀啊。”銀赫開玩笑對媒體講道：“每次累的時候，去打俊秀幾下會好很多。”
    俊秀看到這部分采訪的時候，是在銀赫懷裏。
    剛洗過澡，俊秀摟著浴巾，清清爽爽的模樣。頭發還滴著水，銀赫摟著俊秀，幫俊秀吹頭發。
    “打我啊？你下得了手？”俊秀站了起來，推開銀赫道：“赫在，會不會真的有一天，會打我啊？”
    銀赫忙拉俊秀到自己懷裏，吻著，平複著身體的叫囂，根本顧不上回答這種問題。
    “赫在，回答我。你解壓的方式到底是什麼？”俊秀扭著身子，手輕輕搓著銀赫的分身。
    “就是這樣子。”
    “赫在，你好壞。”
    “想看我最壞的樣子嗎？嗯？”銀赫摸摸俊秀的頭發，已經快要幹了，“等你頭發幹了，馬上讓你看到。”
    俊秀背過身子，開心的笑了。
    銀赫總是這樣子，擔心頭發沒有幹，睡覺會感冒，或者會頭痛。有時候俊秀不想和銀赫發生關係，便借口洗頭發。
    “俊秀，要不要坐著來一次？”銀赫摸著俊秀的頭發，紅著臉問道：“我們隻試過一種，這麼多年了，能不能換一下？”
    “那赫在來下麵啊？”俊秀故意用力搓了搓銀赫的小腹，戲道：“這個變化怎麼樣？何況，我們隻試過一種嗎？”
    “每次都是一種啊。”銀赫笑道：“你的頭發幹得好慢啊，又不能總拿吹風機來吹幹，會容易傷到頭發。不過，如果我們俊秀是光頭，感覺應該也不錯。啊，好疼，俊秀，我錯了。”
    俊秀沒有鬆手，還是揪著銀赫的耳朵，笑罵道：“再說下去？讓你變光頭，一根根把你頭發揪下去。”
    “揪吧，你揪一根，我要你一次，數數看，我們俊秀欠我多少次啊？”玩嘴皮子，銀赫是不會輸給俊秀的。
    俊秀隻能紅著臉，鬆了手，由著銀赫抱他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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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赫知道俊秀會在什麼地方，借口去洗手間，銀赫打了車去找俊秀。
    剛下過雪的路麵，還有工人在清理積雪，汽車行駛的很慢。
    牽著手的情侶從車邊走過，銀赫下意識看看手指的戒指。
    很醜的圓圈，閃著質樸的光澤。
    東海的短信息發了過來，提醒銀赫要多穿衣服，要找到俊秀。
    銀赫看著手機屏保閃著東海的笑臉，用力握了握拳，對自己說道：“加油，李赫在，這一次，要結束，要結束。”
    可是，真的能結束嗎？銀赫並沒有把握。
    銀赫閉上眼睛，想到的，還是俊秀。俊秀的笑，俊秀的溫柔，俊秀的不講理。俊秀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一樣，瞪著眼睛看著他，喊著“赫在赫在”。
    麵對俊秀，銀赫總是抬不起頭來，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和俊秀分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從神起出道後，銀赫和俊秀不止一次提出分手，每一次，都是銀赫敗了下來。
    是愛得太深吧，銀赫看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很醜的圓圈，勉強稱為戒指的手工作品。曾經和俊秀一樣的戒指，也是戴在左手無名指，深深的戒痕，手指都變形了。
    東海的電話打了進來，銀赫想了想還是接聽。
    “你們回去了吧？”東海關心地問道：“那邊冷嗎？有聽說下雪了。”
    “東海，我很好。你照顧好自己。”銀赫輕輕喘了口氣，說道：“還有，你是哥哥，要照顧好厲旭和圭賢，知道嗎？”
    “赫在，你沒有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態度生氣啊？”東海馬上開心道：“我肯定會照顧他們的，赫在，他們不是故意那樣針對你的。”
    “嗯，這麼多年了，怎麼會不了解那兩個小子，又怎麼會介意這些事情。對不起，東海，讓你擔心了。”銀赫有些心疼，單純的東海，他怎麼舍得傷害。就算是能看出來他的猶豫，東海還是願意交出自己，滿足他。
    東海並不知道銀赫在想什麼，聽到銀赫並沒有責備厲旭和圭賢的意思，已經很開心了，忙問道：“大家都還好嗎？”
    “韓庚還好吧？”銀赫沒有正麵回答，他太擔心俊秀，所以一個人跑出來找俊秀，另一方麵，他知道俊秀現在樣子，肯定很狼狽，沒有帶多少錢，一個人跑了出來，或許是幾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或許是幾天都沒有洗過澡，那樣狼狽的俊秀，出現在大家麵前，對愛麵子的俊秀是一種很大的傷害。銀赫也不能接受俊秀那樣狼狽的樣子被眾人看到。
    “我們一會去看韓庚哥。昨天晚上還是希澈哥陪著他。這幾天厲旭還有一期節目要上的，不過圭賢不能陪他，要周覓陪他呢。”東海開始講他們最近的工作安排：“好擔心他們兩個人會吵起來呢。不過呢，是厲旭就沒關係了，是不是啊？圭賢說他也要參加什麼訪談節目，隻是擔心中文說不好，不要再惹出來什麼事情比較好，這次翻譯不打算過去呢，臨時找的那種又不合心意，正為這個發愁呢，剛才還聽到圭賢嚷嘛這事呢。”
    銀赫靜靜聽著，聽著東海的嘮叨，不禁笑出聲音，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突然打斷說道：“東海，我愛你。”
    “這周還有排拍廣告的，我和，赫在，你說什麼？”東海懷疑自己聽錯了，“赫在，你剛才說什麼？”
    “沒聽到算了，都說過了。”銀赫忙改口道：“你們要努力工作啊，賺錢幫韓庚買些營養品。”
    果然是聽錯了。
    手機裏傳來東海微微的歎息。
    “那再見，赫在，找到俊秀的話，態度好一些。”東海掛掉了電話。
    對不起，東海，李赫在連個完整的承諾都不敢對著你講，無論對任何人，都可以講出來的話，唯獨對著東海你，卻開不了口。可是，真是的愛，很愛，這種愛滿滿堵到心裏，堵在自己的嗓子裏，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銀赫閉了眼睛。他後悔了，不是後悔愛上東海，而是後悔在自己還沒有承諾的資本，占有了東海。
    “鍾雲，你是對的。我現在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銀赫發了條短信息給藝聲。
    “知道了，我們是藝人，在從藝的時間內，不可能為自己活著，一分鍾都不行。”藝聲的回答很簡潔。
    “還愛厲旭嗎？如果解散的話，把答案公開吧，這樣對厲旭也公平。”
    “現在，還是放在心底吧，對厲旭更好。”
    銀赫刪除了通訊記錄。
    “對不起，大叔，在這邊街角停就可以了。”
    “這裏嗎？”
    “是的，謝謝大叔。”
    銀赫忙下了車，這幾天不是一般的冷，不知道俊秀有沒有多穿點衣服。
    看到路燈柱子下麵，穿著單薄，蜷著身子發抖的俊秀，銀赫所有的堅定再次塌陷。
    “赫在，嗚嗚，，，好冷，，，嗚，，，，嗚。。。”
    銀赫忙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俊秀身上，罵道：“你神經了？這麼冷的天氣，怎麼可以跑到這裏來？”
    “赫在，我在等你。”俊秀哭道：“你說過，這裏將來建好了，會買房子結婚的。這裏建好這麼多年，赫在你都沒有在這裏買房子和我結婚。我會在這裏等著，等到赫在賺夠錢，等到這裏房子再拆了重新蓋，赫在，我會等著，一直等著。”
    “俊秀，我，你讓我說什麼好。”銀赫抱著俊秀，俊秀不停的抖著。“對不起，俊秀，是我沒能力，沒有能力在這裏買房子，沒有能力和你在一起。俊秀，對不起，我欠你太多，多到我沒辦法還你。對不起，俊秀。”
    俊秀還是哭，幾天沒有洗臉，淚水衝了下來，更顯得臉髒。眼睛紅腫，嘴完全幹裂開，滲出血來，像一個乞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