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真是好老土的對白。”
    “你說的，要陪我到最後。”
    從夢中驚醒，始源覺得很不舒服。
    東海睡得很香，被子快掉地上也沒有發現。
    東海習慣裸睡，一般隻穿內褲子。
    始源幫東海把被子拉了上去。
    習慣性看了看手機，淩晨三點。
    始源有種溺水般的感覺，這幾天，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哪裏不對，又具體說不出來。
    始源問過周密，周密覺得始源想太多，建議他吃些水果下下火。
    好像有水的聲音？
    始源不確定，沒有開燈，拿著手機晃著出了臥室，探頭向客廳看了看。
    韓庚從廚房出來，捧著一大碗炒飯。
    “哥？”始源輕輕叫道：“是餓了嗎？”忙跑著下樓。
    韓庚顯然沒想到始源會出現，嚇了一跳，下意識向後退去。
    “哥。”
    始源看著韓庚扔下碗，向衛生間跑去。
    “哥，怎麼了？”始源開了燈，“上帝啊！哥，韓庚哥，你開門。”
    始源看到滿地的鮮血，從廚房到客廳，再到衛生間。
    細細的血痕，淡淡的腥味。
    始源用力踢著門，“哥，你開門，哥。”
    “出什麼事情了？”
    周密聽到動靜，也衝出來。
    厲旭等人也披著睡衣跑了出來。
    “啊！”厲旭驚叫起來。
    東海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跳到客廳的沙發上，來不及站穩，往衛生間衝了過去。
    周密也從二樓直接跳下。
    圭賢和厲旭也跟著跳了下去。厲旭跳的時候，沙發翻倒在地，厲旭差點再摔到頭，圭賢忙扶了厲旭起來。
    hurry扶著韓庚媽媽，跌跌撞撞從樓梯跑了下來。
    始源和周密用力撞開衛生間的門。
    韓庚靜靜躺在地上。
    “哥，哥，振作些。”始源抱著韓庚，哭道：“為什麼？一句話都不對我們說嗎？”
    東海撕了旁邊厲旭的背心，給韓庚止血。
    周密示意將韓庚抱到客廳沙發。
    圭賢將沙發翻了過來，厲旭和周密跑上樓拿了被子。
    hurry打了120。
    “哥，哥，求求你。”始源緊緊抱著韓庚，哭道：“哥，你怎麼這麼傻！”
    韓庚媽媽早泣不成聲。
    東海哭到喘不過氣，差點咬到舌頭。
    厲旭把胳膊伸到東海嘴裏，忍著痛，讓東海咬著。
    圭賢幾乎是爬著上樓，勉強從樓上拿了衣服給眾人，讓眾人穿衣服，送韓庚去醫院。
    厲旭的胳膊被東海咬出了深深的血印，也被一並扶上了救護車。
    周密跳上救護車，照顧韓庚。
    hurry和始源扶著韓庚媽媽開車過去。始源的手一直在抖，沒辦法開車，hurry勉強撐著蛇形般將車開到醫院。
    “韓庚哥會沒事的。”眾人安慰著韓庚媽媽，也相互安慰著。
    厲旭簡單包紮了胳膊。
    東海被打了一支鎮定劑，靠在圭賢的身邊，低聲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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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醫生。”
    韓庚父母迎了上去，拉著醫生的手，驚張地問道：“他沒事，是不是？是不是在醫生？”
    韓庚媽媽忍不住又哭，韓庚父親也哆嗦著嘴，說不出來話。
    “病危通知書，請家屬簽字。”
    韓庚父親哆嗦著簽了字，想再問點什麼，醫生已經離開了。
    “不會的，韓庚哥，不會的。”厲旭跪在地上，語無倫次：“不是說，不是說沒事嗎？”
    “厲旭，厲旭。”圭賢嚇壞了，喊道：“醫生，快，他不能受刺激。”
    厲旭的頭部在短時間內兩次撞傷，第二次受傷的時候，精神也受了很大的刺激，被診斷為可能存在抑鬱症，醫院幾次建議轉院治療。
    藝人精神處於亞健康，多少都有些抑鬱或者躁狂傾向，隻不過厲旭因為受了外界刺激，反映會更明顯些，所以連厲旭本人也拒絕治療。在利特和韓庚的強烈要求下，經濟公司不得不介入，不過也隻是帶厲旭去做了初步精神檢查，而沒有接受係統的檢查和治療。
    東海和厲旭被安排在一間病房。
    “東海精神也是亞健康？”周密看著東海抱著被子發抖，有些擔心。厲旭受刺激的話，是一言不發，東海卻是發抖。
    “希澈哥，你在哪？”東海的聲音發顫，帶著哭腔道：“希澈哥，東海要死了。”
    厲旭盯著液體，開口說道：“我也累了，想睡覺。圭賢，如果我睡著了，記得帶我回家。”
    “厲旭，你怎麼了？”圭賢扶著厲旭，“不要嚇我，你撐著點，韓庚哥不會有事的。”
    “哥有事情的話，我們要怎麼辦？”厲旭抬頭問圭賢道：“他拋下我們的話，我們怎麼辦？”
    “金厲旭，不許說這種話。”周密上前晃著厲旭道：“真是自私，到現在，你們關心的，不是韓庚的身體，而是你們的前途。韓庚不會有事，如果誰再說那種話，小心我揍他。”
    東海抬眼看了周密一眼，低聲道：“能再讓護士打針給我嗎？我難受。”
    “東海你是不是藥物依賴？”始源有些擔心。
    東海搖了搖頭，拿被子緊緊裹在身上，說道：“我不知道，每次犯病，都會是這樣子。好像也沒有幾次。”
    “韓庚到底怎麼樣？”周密看到主治醫生晃過去，忙衝出去揪著醫生的外衣問道：“需要輸血，是嗎？”
    主治醫生示意周密鬆手，看了看眾人。
    韓庚父母相互挽著，緊張地看著主治醫生。
    “他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切雙腕。很少有人會有人用這樣的方式結束，而且他沒有一點救生的欲望。”醫生歎息道：“我也無能為力。韓庚是個很有禮貌，也很堅強的年輕人。我的女兒也是他的歌迷。”
    “醫生，您肯定有辦法救他的，是不是？”
    “昏迷如果超過四十八小時，身體各項機能會極快速成的衰退，如果再久的話，恐怕很難再醒過來。就是‘植物人’，如果是那樣，可以醒過來的時候，很多時間，也是結束生命的時候。”醫生答得很簡潔：“一般來說，可能會伴隨著的是腎衰竭。”
    “醫生，求你，求求你。”明知道沒有任何用，圭賢拉著醫生的衣角跪了下去。
    醫生聽不懂韓語，示意護士幫忙拉圭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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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阿姨，你們先吃點東西。”hurry從醫院餐廳買了飯，遞了過去。
    誰也沒有心思吃飯，呆呆坐在病房外麵。
    “東海，你沒事了？”
    hurry看到東海從病房出來，有些不安。
    “我犯病隻要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東海虛弱的笑了笑：“很沒用，這種時候還要給大家添麻煩。”
    “醫生怎麼說？”東海問道：“我們能為哥做點什麼？”
    “真是沒用。”周密用力將手裏的飯盒砸在地上。
    護工過來清理了地麵。
    眾人盯著護士打掃，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都是你，當初為什麼要讓他出國？”韓庚母親責備道：“如果他不出國，不會認識那個男人，也不弄成這樣子。你還我兒子。”
    “我的錯，我的錯。”韓庚父親強撐著，安慰著韓庚媽媽。
    “阿姨，對不起。”東海上前道歉。
    “啪”韓庚媽媽用力甩了東海一耳光罵道：“你們這幫變態，惡心的男人，沒你們，韓庚也不會變成這樣子。”邊說，邊撕打著東海。
    周密反應過來，抱東海到旁邊。
    東海低著頭，不停地的哭，不停的道歉。
    “男人找男人算什麼？能繁衍後代嗎？”韓庚媽媽罵道：“如果不是你們這幫變態，韓庚不會變成這樣子。”
    “別吵了，醫生靜止大聲喧嘩。”護士冷冷說道：“注意素質。”
    “素質？我素你媽的質。”周密罵道。
    “別這樣子。”圭賢從病房走了出來，說道：“給利特哥打電話，我們回韓國。”
    “韓庚真是白疼你們，”周密怒道：“想走的話，快點滾回去。死高麗棒子，一點沒錯。滾回你們那個變態多的國家去。”
    “周密，你這樣說，太過分了。這和我們的國家有什麼關係？”始源不滿道。
    hurry忙上前拉住周密道：“大家都冷靜，冷靜。”轉過頭對圭賢道：“圭賢哥，你要回去這種話，確實很讓人失望。”
    “找不到留下來的意義，離開是最好的方式。”圭賢解釋道：“我們在這裏，幫不上任何忙，反而因為厲旭和東海的身體，要你們分心。”
    “真是很好的理由！”周密冷笑道：“你們出事的時候，韓庚是怎麼做的？現在呢？”
    “現在，我要回去找希澈哥，他要承擔責任。”圭賢說道：“我和厲旭商量過，這種時候，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下一些觀點和衝突？韓庚哥不是沒有救生的欲望嗎？如果是因為希澈哥的話，用你們中國人的說法‘解鈴需要係鈴人’，怎麼樣？”
    眾人默然。
    周密將圭賢的話翻譯給韓庚父母。
    “如果不是因為阿姨打電話給希澈，希澈那種脾氣也不會和韓庚分手。現在弄成這樣子，阿姨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周密盡可能勸道：“如果韓庚可以好起來，我們再慢慢勸他。希澈現在長得是很漂亮，再漂亮也是一個男人，我們可以幫韓庚介紹合適的女孩子，韓庚還會有改變的可能。如果現在不找希澈，韓庚可能真的會離開我們。”
    圭賢能聽懂周密的意思，冷冷的看了周密一眼，對東海低聲道：“給希澈哥打電話，看看他在做什麼？”
    “去日本拍劇了。”東海哭道：“他根本沒有帶手機啊。”
    “給允浩打電話啊”始源道：“東海，不是和允浩關係好嗎？”
    東海尷尬的低了頭，因為他和俊秀搶銀赫，允浩差點和他絕交，隻是保持鏡頭前的友好，相互給足對方麵子，也是因為有希澈和強仁的關係。
    韓庚父母默許了，逼到沒有別的辦法的時候，隻能接受他們最不能接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