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章 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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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十,是胤禛十九歲生日,中國的生日傳統就是男上女滿,例如像20歲,男子在19歲慶祝時應比20歲隆重,寓意上升,女子則應在年滿20歲時才好好慶祝。所以即便冷麵四再低調,老康還是讓他好好在自己府上擺幾桌酒席,請眾兄弟們熱鬧熱鬧,搞不懂為什麼表哥不帶太子妃去反而叫上了我。
不過也好,我能去紫禁城外玩玩,想著能好好看看京城就格外的興奮,雪晴更是精心的為我打扮,既然是去參加生日宴,怎麼也得穿的喜氣點,於是便挑了一套紫紅色的旗裝,最後穿上一雙嶄新的鹿皮小短靴,這還是我自己設計畫的草圖,拿給胤禩讓他幫我找人訂做的呢。帶著小喜子,高高興興的踏上了早已在神武門外等候我的表哥的馬車。
“表哥,你怎麼想著帶我去?”
“珊兒不願意?”胤礽含笑抬手捋了捋我耳邊的小碎發。
“我是怕你的四弟今日的壽星不樂意見到我。”
“珊兒,你呀就是太任性,何時才會收收心性?你要和老四搞好關係才是,對了,少和胤誐廝混,最近是不是又和胤祥胤禎鬧別扭了?”
“表哥,你就少操心我了,你要多留心朝堂的事,親賢臣,遠小人才是。”如果胤礽能順利接班,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你這兒脾氣性子我看著倒是從上次出走回來徹頭徹尾的改變了,就像換了個人。”
“咳,咳。”我緊張。
“珊兒,怎麼樣?沒事吧,晚上回宮讓太醫瞧瞧。”胤礽輕輕的撫著我的後背。
“沒事,沒事。”
轉眼便到了四阿哥府門口,胤礽先下了馬車,便將我扶了下來,我好奇的駐足觀看這個未來的雍和宮,看來一是乾隆時期大肆擴建並重新修葺,二是現在他還沒封王,這門臉兒也太小家子氣了點。胤禛領著前來道賀的阿哥們魚貫而出迎接太子,一旁的我沾光受禮的同時沒忘盯住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雖然胤禩隻是驚鴻一瞥,可款款深情已了然於胸。
門口的一陣寒暄客氣後,大家都簇擁著太子進了內院,眼看這離開席還早著呢,看來是要先看戲。我見到了胤禛聰明能幹賢惠的福晉,馬上喜笑顏開,開始實行我的計劃:“苡珊見過四福晉,四福晉吉祥。”
“啊,苡珊格格啊,瞧瞧這身打扮,真真美的跟個小仙女似的。”
“福晉過譽了,苡珊第一次來四爺府上,我可以到處轉轉嗎?”
“當然可以,我讓丫頭伺候著格格去可好?”
“呃,福晉,我想自己一個人,放心,我一定會乖乖的,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四福晉雖然以前沒怎麼見過苡珊,但對於這個刁蠻任性的主卻早已有所耳聞,自己是管不了她的,看看今天太子爺連太子妃都沒帶卻獨獨隻帶她來,可見宮中的一些傳言也並非是空穴來風,隻得報以更加和藹燦爛的笑容:“格格哪裏話,若有任何需要您直接找我便是。”
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恭恭敬敬的送走她,回身一把拉住小喜子:“走,咱們出去逛逛京城!”小喜子一臉的驚愕,但卻知道自己的小主子一向花樣百出,勸是勸不住的,隻得緊跟其後,生怕出什麼亂子,自己的腦袋就等著搬家吧。
皇城根兒,天子腳下,街上熙來攘往,車水馬龍,雖然比不上現代大都市的喧囂紛繁,卻帶著一股厚重的古韻與繁華。鄉巴佬進城,瞅什麼都新鮮,我的腦袋轉的跟撥浪鼓似的,卻還是覺得沒看過癮。
“小喜子,你快看,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胸口碎大石,紅纓槍鎖喉?”我大笑著回頭找他,圍了一層又一層看雜耍的人群中,哪裏還有小喜子的影兒。心中咯噔一下,糟糕,走散了。轉念一想,可以問路嘛,四阿哥府,應該不難找,於是又放心大膽的到處逛。
“四弟妹,可有見到與我一同來的苡珊?怎麼進了內院一晃眼就沒看見她了。”胤礽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詢問四福晉。
“格格說第一次來府上,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在府裏轉轉不讓下人伺候著,我這就讓奴才們去找。”
“雅琴,你怎麼能讓格格一個人?”老四很會做人的皺起了眉。
“四弟,不怪弟妹,苡珊淘氣慣了,不要給你們添麻煩才是。”
“二哥,哪裏話。”
胤礽看了看身旁幾個弟弟們,雖然都沒開腔,可每張臉上都寫滿了關切。院中的戲台已準備完畢,大家都按長幼順序就坐。
“四哥這麼喜歡安靜的人,居然也會找戲班子來?”胤禎一臉戲謔的端起茶杯輕飲一口。
胤祥看了看女眷一桌,仍未見到熟悉的身影:“四哥府也不大啊,怎麼還沒找到苡珊?”
“我說老十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個閑不住的主,指不定在哪裏倒騰呢!”胤誐一句話說的身旁的胤禩胤禟,胤祥和胤禎笑了起來。
而感慨這位能折騰的小祖宗的還有一人,就是小喜子,正想提醒格格街上人多,小心碰到,誰知眨眼間就找不見人了,心下大駭,急忙滿大街的找,可找了半個多時辰還是沒有看到,心想這可怎麼是好,弄丟了格格,自己幾個腦袋都不夠砍。急忙跑回四阿哥府,看看格格會不會自己回來了,結果才進門就有人問他可有看見自己的主子苡珊格格,真想昏死過去,看了看在座的阿哥們,隻得去求幾個平日裏和格格走的近的。
看戲的人們,過了那麼長時間還沒見苡珊,已隱約感到不安。胤禩正準備起身去問問太子,卻見小喜子慌慌張張的跑到自己麵前,略帶哭腔的低聲求到:“八爺,格格,格格走丟了。您快想想辦法吧!”
“你說什麼?”胤禩驚的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小喜子。
“格格,她,她說離開席還早,自己也不懂看戲,便溜出去說想逛逛北京城,可街上人太多,奴才,奴才就沒看住,和格格走散了,奴才找了好幾條街都沒找到格格。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小喜子一番話說的胤禩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得疼,急忙將苡珊走失的情況告訴太子,自己拉上胤禟帶上隨從便出了門。於是乎,正在悠哉的逛大街的我絲毫不知,自己已把不少人嚇得不輕,連壽星公胤禛都親自帶了人馬去北城找尋,其他人更是滿街的查,可又不敢聲張。
“八哥,話說苡珊也是這兩年多才的進宮,她以前不都是在宮外生活麼,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而且你看她平常鬼精鬼精的,想必不會吃虧。”胤禟安慰著旁邊神情凝重的胤禩。
“她平日是有你們護著,慣著,自然覺得從不會吃虧,京城可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你也知道她哪會分什麼輕重。”胤禩夾了夾馬肚,往前跑去。
弄得人仰馬翻的始作俑者我,逛到了一家門麵很氣派的賣首飾的珠寶店,裏麵琳琅滿目的玉石珍品吸引的我都挪不開腳。這裏真是應有盡有,許多東西我都叫不出名字。進來的客人不多,但都非富即貴。我覺得自己看到的這些個玉石項鏈耳環呀,翡翠鐲子呀全都變成了一堆堆的鈔票,哇哢哢,要是能多帶些回現代,我還不成個百萬千萬富翁!
掌櫃落落大方的招呼我:“小姐請隨便看,若有喜歡的可以試戴。我看小姐右手未戴任何首飾,請容老朽自作主張,您看看這個玉鐲可合心意?”說著,便端出一個托盤,放到桌上,掌櫃掀起蓋著的紅布,一對通體白而淡淡的泛點微紫的玉鐲呈現在眼前。我不識玉,但這對鐲子,肯定價格不菲。
“小姐您看,這是上等的和田天然羊脂玉鐲,這對鐲子體如凝脂,精光內涵,質厚溫潤,您瞧這脈理多緊密啊……”我一點兒都不懂,全聽他說,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女人對這些是沒有抵抗能力的。拿起一隻往右手上套,但是好小啊,可因為太喜歡了,我便咬牙死命的套了進去。
我抬起手腕兒,起身對於陽光,微微透光,細細對著看,“呀,這裏麵好像有朵花型圖案。”真的,像玫瑰,又像……說不好。
“這是天然形成的,兩支都有,紋路不一樣,形狀也就不一樣。”掌櫃的說到。
“一定價格不菲吧。”
“一隻三千兩。因為再也找不到能配在一起的了,所以要一對出售。”
我的天,六千兩,讓我把絳雪軒所有的財產變賣,也湊不到這個數,但為了不被人看低,我還得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很漂亮,確實是不可多得,不過我不喜歡戴一對手鐲。”
“沒關係,小姐可以看看本店其它可有您中意的首飾。”掌櫃好脾氣的示意我可以取下手鐲來了。
拉,出不來;扯,也出不來。糟糕,怎麼取不下來了呢?瞬間我的額頭便出了細細的汗珠。掌櫃一看,仍然壓住火氣的說:“想必這玉鐲與小姐頗為有緣,所謂千金有價玉無價,小姐何不買下?”
我要有錢我也想買啊,可這會兒隻好老實招認:“這玉鐲如此昂貴,我並未有這麼多銀兩在身。”
“敝人看您的裝束想必是家境富裕的滿人家的小姐,若是喜歡,還是買下吧,遇到合心意的玉,是要講究緣分的。不知小姐剛才是如何戴進去的呢?既然能套進去一定能取出來,不著急,您慢慢來。”
“您不急我急呀,這樣吧,您拉住玉鐲往外拽。”我已經沒轍了,顧不上早已通紅的手,隻想著趕緊把這燙手的山芋脫手。掌櫃略微皺皺眉,隻得點頭默許,讓一旁的年輕小廝一手按住我然後一手往外拽。
“啊----------疼死我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喊出了響徹京城的叫聲。
眨眼一瞬間,隻見衝進來兩人,“下作的東西,好大的狗膽,格格也是你能隨便拉拽的!”胤禟一腳將扯住我手的小廝踢開,胤禩早也急的扯開了按住我的掌櫃,一把拉過我摟在懷中:“珊兒,你怎麼樣,快給我看看。”
“八爺?九爺?”掌櫃的定睛看清來人,早已嚇得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八爺饒命,九爺饒命,奴才不知是格格,才會有所冒犯。”
我一看倆救星來了,瞬間鬆懈下來,隻覺手背的皮都快被扒下來了:“我沒什麼,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看中一個手鐲,結果不知為何戴進去就取不下來了,這不才叫他們幫忙死命的拽唄。”
“你這兒賣的是什麼破玉鐲!”胤禟看見我早已通紅的手臉色鐵青的吼掌櫃,並抓起托盤中的另一隻鐲子作勢要砸在櫃台上。
我嚇的差點跳起來急忙抓住胤禟抬起的手臂:“我的祖宗呀,你這是要幹什麼,這玉鐲可是要三千兩銀子一隻呢,你要是砸了我上哪找錢賠給人家。這玉鐲不單賣的,說是極為珍貴的一對呢。”
“把這隻鐲子包好,明日來取時給你銀票。“胤禟眼光冷冷的掃過掌櫃。
“謝八爺,謝九爺,這玉鐲和格格您有緣,格格不必強行摘下。”
我看了看胤禟,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要弄下來賠給人家才是,不過看來得過幾天了,這年頭又沒有肥皂和洗衣粉。胤禩很自然的將我抱上他的馬,隨後自己便翻身上馬,親密的舉動令一旁的胤禟一臉驚愕,眼中閃過我看不懂的傷心。
“胤禩,你直接送我回宮可好?”
“現在才知道怕?不覺得有點晚了?”胤禩嘴角上揚。
“我不是怕表哥罵,我是怕今天的壽星,估計被我這麼折騰也過不好這生日了,想必這會兒臉該綠了吧。”想想胤禛更加冰冷的麵容不覺打了個冷戰。
“珊兒,其實四哥隻是讓你抄了本書,你怎麼這麼怕他?”
“因為有一天我會為魚肉,而他是刀俎。走吧,這次表哥非罵死我不可。”
馬車中,表哥毫無表情的看著我:“珊兒,以後不要那樣了。”
“表哥,我就是貪玩了點,以後不敢了,再不會給你惹麻煩了。”我趕緊低眉順眼賠禮道歉。
“我是說以後要騎馬,表哥一定得空教你。”
又來個不樂意見到我和胤禩共乘一騎的人,我輕輕一笑點點頭,唉,難道將來真的要在這個地方孤身一人終老嗎?我,到底走還是不走呢?不走吧,我怎麼麵對將來?走,我很舍不得胤禩,頭疼啊。當然,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去,可是難說這種機會也就是瞬間即逝,保不準沒功夫給我猶豫,所以我得早早下定決心不是。
鑒於我這次走丟事件,表哥將我禁足在絳雪軒,不過還好允許我的一幫好友來探望,我也就未申辯,老老實實的待著,上書房學習,做做瑜伽,撫撫琴,看看書,日子過的波瀾不驚。
“奴婢給四阿哥請安,四阿哥吉祥。”秋月正在擦拭古琴,一見來人急忙跪下請安。
“噓,行了。”胤禛指指正在樹下貴妃榻小憩的我,伸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這是你的琴?”胤禛小聲問。
“回四阿哥,是格格的琴。”秋月恭敬的回答。
“嗯,你下去吧。”看來胤禛不打算馬上走,反而坐下輕輕的撫琴。
我對古琴曲沒什麼造詣,不過他這麼一個有著勢在必得的誌向的人,應該彈的不是高山流水之類的,胤禛今天看來心情不錯,彈了一曲又一曲,而我也很識趣的閉著眼。
“覺得此曲如何?”胤禛問到。
我驚的急忙睜眼行禮:“四阿哥吉祥。”這是我搞砸他的生日宴後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不過看他樣子應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四阿哥今天興致不錯,不過您不擔心對牛彈琴嗎?”
“所以我在問你有何見解,對這首曲子。”
“我對古琴曲沒有什麼研究,聽說大阿哥擅長詞曲,您何不去與知音人探討一番。”
我看了一眼雪晴,她心領神會的端來一杯茶給四阿哥奉上,胤禛也沒客氣,品了一口:“你對我的態度,是討厭還是害怕,還是兩者皆有呢?”
“四阿哥,您的話未免太過嚴重了吧,您認為我一個寄居在皇家的外人,並且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有這個膽子討厭皇子嗎?”
“苡珊,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對我有成見,每次的見麵和對話,你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
“四阿哥,你生日那天,實在對不住,被我攪和的。”今天的胤禛一改平日對我的冰冷態度,反而這麼主動的緩和關係,讓人難以琢磨,於是趕緊岔開話題。
“就當你送給我的禮物吧。”
“禮物?”我二丈摸不著頭腦,難道和高層的對話都要這麼跳躍?
“對,一份心情禮物,讓我知道原來牽掛擔心一個人是這種感覺。”
“你說什麼?”驚駭之下我一個踉蹌朝後倒去,胤禛一把拉住我抱在懷中,嚇的我急忙推開他跑回了房。
這一晚,我一夜未眠,回想了穿越到此的一切,難道我真的變成人見人愛的主了?還記得那時用電腦玩穿越到康熙朝會有誰愛上自己的測試遊戲,結果是都會喜歡,那時還沾沾自喜,沒想到真的遇到這個結果時,是這麼無奈。其實我是一個多餘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去喜歡任何一個人,胤禩,你未來的福晉很配你哦,容貌傾國傾城,家世更是沒得比,相信一定能幫到你;胤禟,胤禎,你們以後會有很多女人。我認為我還是該積極的尋求如何回到未來的方法。
我開始整理我的財產,不弄不知,原來我還是挺富裕的,當然,這要看和誰比,挑選了不少玉石首飾,決定天黑後帶著小喜子去淑芳齋,挖出之前埋的盒子,將這小批財物加進去,啊,回去後就等著數鈔票吧。看看手上的玉鐲,唉,心中一痛啊,用上各種方法就是取不下來,真是奇了怪了,當時那一瞬間是怎麼戴進去的呢?聽胤禩說,第二天他拿著銀票去給掌櫃的時,說胤禟已經付清了,並將另一隻拿走了,不過他沒給我,但也沒讓我把手上這隻摘下還給他。於是造成現在這情況,我也帶不走了,這玉鐲在現代還指不定值多少錢呢,完了,我已經掉進錢眼眼中了。
月黑風高夜,我懷抱著一個小包袱,小喜子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小鐵鏟走在我前麵,我們來到淑芳齋,我便把燈籠接過手照著小喜子。刨出之前埋下的盒子打開後,我將小包袱中的小財寶們輕輕的放進去。
“苡珊,你在幹什麼!”一個聲音驚的我一下坐在地上。
抓過小喜子手中的燈籠照在來人臉上:“胤禎?你怎麼在這兒?”
“我去絳雪軒找你,結果看見你和小喜子出來,我便悄悄尾隨你了唄,想看看你要幹什麼,你將這些東西埋在地下幹什麼?藏寶嗎?”胤禎這個好奇寶寶。
“呃,這,這個,不要和別人說。”我被問得啞口無言,頭疼。
“那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胤禎嬉笑著也挨著我坐下。
“說!”看來要給封口費了。
“我看見九哥掛在腰間的玉石貔貅,編的很特別,而且貔貅底部還有九哥的名字,九哥說這是你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苡珊,我生日的時候你也送我個最特別的禮物!”胤禎一臉正經的說到。
真是個爭強好勝的主啊,唉,誰讓自己有把柄被別人扭住呢,“好,保證最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