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9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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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便是和他們細細排演節目,我隻清唱了一遍,所有人幾乎都記下了,也是,拋開他們都是人中翹楚聰明絕頂,就這首歌畢竟是京劇改編由男子演唱的,這麼多人一起當然氣勢分外了得了,胤祥他們現在對我是馬首是瞻,我說什麼是什麼。
“一個節目到底有多出彩很關鍵的一點就是保密功夫。隻要在正式演出之前做好了保密,到時候才能技驚四座!”乘著他們排練休息的當口,堪當導演的我不忘老生常談。
“苡珊,我們知道了,你都說了快八百遍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胤誐不滿的叫道。
“繭子在哪兒呢?我看看!”我一把扯住胤誐的耳朵,疼的他嗷嗷直叫。
“苡珊,苡珊!”正鬧的歡的我被一美女抓住。
“恪靖?”我嘴裏早已沒有禁忌對著來人直呼其名。
“苡珊,我也要參加你們的節目!”
“啊?你的意思是要和這些阿哥們一起表演?他們的節目沒我的份,而且,加進女孩子不太協調吧。”說完便看向胤禩他們,眼神詢問詢問意見。
“是啊,四姐姐,就你一個女孩子硬加進來真不太合適!”胤禎立馬抗議到。
恪靖白了胤禎一眼,繼續拉著我說:“我沒說要和他們一塊兒,我是想和你一起,太後不是讓你自己也得出個節目嗎?加我一個不算多吧!音律我很精通的,吹,彈都不成問題。”
我正頭疼自己該表演什麼呢,真是天助我也呀,立刻有了主意,喜滋滋的拉著恪靖附耳說起了悄悄話。然後囑咐胤禩他們自己勤於練習吧,便頭也不回的拉著恪靖跑了,我自個兒還火燒尾巴,泥菩薩過河呢。
“恪靖,我先清唱及模仿彈琴的旋律,你留心聽,因為我雖會唱,但是不會譜曲。。。”
“嗬嗬,想不到還有你苡珊不會的!”恪靖打趣到。
月圓之夜,張燈結彩,皇帝和太後如眾星捧月般端坐正位,下麵的嬪妃們,阿哥格格們,皇親國戚們,福晉皇孫們,伺候的宮女太監嬤嬤們……少了份恢宏肅穆的氣象,多了點和樂融融的喜慶,雖說隻是家宴,可這人也忒多了點吧,正好對上太子妃的臭臉,真是大煞風景,丟給她兩個衛生球,嘿嘿。
這是我進入皇家以來第一次參加這麼隆重的家宴,本想著能坐在席上好好享受一下類似滿漢全席的大餐,可偏偏要去幕後為這些阿哥祖宗們操辦等會兒即將上演的節目瑣事,幕後導演果然不是好當的。院子中搭了個戲台子,京城最好的戲班子正在台上依依呀呀吟唱著咱們的國粹—昆曲,可惜我聽不懂,非常遺憾呀。太後則一反平日的熱衷,翹首企盼的看著底下坐著的阿哥們。
昆曲謝幕,燭光暗去,突然間戰鼓雷動,二十個士兵高舉紅旗振臂揮舞,燭火再此亮起,場中央是五個身著戎裝的男子,他們不愧是愛新覺羅家的皇子,即便不是在真的戰場,但身上卻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驍勇的霸氣,整齊劃一的聲音自豪而堅定得唱出:“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大清要讓四方來賀!”
一曲唱閉,眾人聽得是熱血沸騰,估計都為自己身在大清國長在大清國而自豪,康熙更是龍顏大悅:“好!好!每人賞賜一柄玉如意!”
“兒臣謝皇阿瑪賞賜!”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老康激動的問。
“回皇阿瑪,此曲名叫《精忠報國》,是苡珊格格教兒臣們的。”胤祺代表其他人恭敬的回話道。
“那丫頭呢?領賞的機會也不上趕著來?”康熙此話一出,大夥都笑了起來。
“皇阿瑪,太後讓苡珊也得出個節目,她這會兒估計在準備呢,兒子們也很好奇,她演什麼我們都不知道。”胤禎這個小八卦現在可是康熙新貴寵兒。
“哦,還保密啊,那咱們就看看她又能帶來什麼驚喜。”看來康熙今天心情真是大好哇。再看看他身邊的大小老婆們,嗬嗬,個個笑顏如花,可不是,老康這麼大力誇獎自己寶貝兒子,宜妃最開心,兩個兒子被讚呢!
今天的恪靖,分外柔美,撫琴端坐正中,身旁用許多盆景花卉圍繞。而我呢?身著昨日向胤祥借來的衣服,手拿一把折扇,一個明眸皓齒的翩翩美少年便橫空出世了,瞅瞅這少年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假以時日應該還有進步的空間,哈哈。琴聲響起,好戲開場了。
“走過西廂撲鼻一陣香
隔壁小姐還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來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歲情惆悵
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
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腸
夏至的前一天
秀才西廂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賞花等著雨天
名詩讀了幾多遍名畫臨摹了幾多卷
懵懂書生的夢存在西廂正時少年
我又從西廂過,十二年前的白日夢
寫下當年的你的我
水調歌頭詞一首
我再從西廂過,十二年後的才高八鬥
百花還在人去已樓空
那花兒常開人難留
誰家種的桃花開了
花下誰在哼著離騷
趕考書生還要趁早
要把功名報
走過西廂撲鼻一陣香
隔壁小姐還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來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歲情惆悵
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
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腸
夏至的前一天
秀才西廂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賞花等著雨天
名詩讀了幾多遍名畫臨摹了幾多卷
懵懂書生的夢存在西廂正時少年
我又從西廂過,十二年前的白日夢
寫下當年的你的我
水調歌頭詞一首
我再從西廂過,十二年後的才高八鬥
百花還在人去已樓空
那花兒常開人難留
樹上的鳥兒
你為何緊皺眉
地上的人兒
為一個情字醉
我又從西廂過
十二年前的白日夢
寫下當年的你的我
水調歌頭詞一首
我再從西廂過,十二年後的才高八鬥
百花還在人去已樓空
那花兒常開人難留
我又從西廂過,十二年前的白日夢
寫下當年的你的我
水調歌頭詞一首
我再從西廂過,十二年後的才高八鬥
百花還在人去已樓空
那花兒常開人難留”
此曲配上我一襲反串服飾的打扮,雖是一張明媚如春的俏臉,但我也將這翩翩公子書生表演的惟妙惟肖,恪靖雖在彈琴,卻也客串了我曲中的女主角,和我共同演繹了這首《西廂》。眾人都看得忍俊不禁,太後笑著直說:“想不到苡珊這鬼丫頭,居然還會這個!”
老康咳嗽兩聲才止住笑,問道:“之前那首《精忠報國》也是你教胤祺他們唱的?你從哪裏學來的?”
“回皇上的話,苡珊在宮外生活的時候聽來的,覺著此曲有很強的民族正氣,歌詞熱情奔放、豪氣幹雲,加上阿哥們那豪邁的演繹,聽來更加使人心生豪氣,為大清國的繁榮富強感到自豪。”,看來這馬屁拍的還正對位置,我捏了捏手心的汗,果然老康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哀家真的是非常開心,苡珊丫頭,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太後終於開了金口。
想要什麼賞賜?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金山銀山加靠山啦!可惜沒膽子說,琢磨了好半天想起了曾經的心願:“能不能賞我個單獨的小廚房?”
“你以前在索府吃不飽嗎?索額圖,你這個做叔公的還虐待起晚輩了?老康嚴肅的問到。聽到此話,我差點背過氣去,老康你也太能聯想了吧,這話問得老索這相爺在同僚們麵前很是丟臉。
“準了,就給你單設一個。”太後果斷的拍板。
“謝太後恩典,苡珊有不少新菜式的創意,隻是,沒銀子一一實現。”窮要是不叫誰知道你窮呢?哈哈。
“鬼丫頭,行了,這小灶以後隨你折騰,費用都由慈寧宮出便是。”
發了橫財的我,當晚便做東在集鳳軒請客,老康他們才一散席,我便相邀了相熟的阿哥,公主們。胤礽當然不會來,不過卻遣人送了些時令水果。時間是來不及了,不然弄點果汁出來就更完美了,請客有佳肴自然要有美酒相伴,正愁上哪兒找些美酒,胤禛提了一壇上好的桂花汾酒來,才拍開封泥,酒香四溢,雖然不喜歡他,可沒道理逐客,隻有笑臉相迎。可惜公主們都被嬤嬤們管住,沒來。
“胤禎,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我經常在你們那兒騙吃騙喝,還為你九哥心疼銀子麼,今兒我請客,你使勁吃!把本給吃回來!”我挖苦他到。
胤禎張嘴正準備反唇相譏,卻被胤誐一把拉開:“陳穀子爛芝麻的破事你們還拿出來爭個啥,苡珊,這杯酒我胤誐敬你!我自小不愛念書,為這兒,皇阿瑪沒少數落我,可今天,皇阿瑪不但賞賜我東西,最重要的是他老人家還誇獎了我,這杯酒我先幹為敬!”
大夥聽著胤誐的話都不禁芫爾一笑,真的很喜歡他這豪爽率真的性子,於是忙端起酒杯豪邁的一仰頭,翻轉酒杯。這汾酒,味道清醇可口,不似一些烈酒,喝了火辣辣的。其實從一些小事可以看出,胤禛考慮事情確實比較細致周詳。
“苡珊,這杯酒我也得敬你,謝謝你!千言萬語盡在此杯中!”胤祺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胤祺,所有的勝利,與征服自己的勝利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所有的失敗,與失去自己的失敗比起來更是微不足道!”
又是一杯酒下肚,再醇美的酒也不是這麼一杯接一杯豪飲吧,準備坐下吃點東西,卻見胤禛站起來,說:“這杯酒我當罰你,這麼好的節目你也不算我一份,是否該罰呢?”
第一次吧,覺著胤禛這麼玩味兒的問我問題,想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實話實說我不喜歡和你相處吧,訕訕的端起酒杯仰頭飲盡。
“苡珊,現在你有了小灶,是不是要給咱們展示展示你的廚藝了?”胤祥想起了我曾經在他們麵前誇下的海口。
“苡珊,我愛吃魚!”大將軍王已迫不及待的點菜了。
“苡珊,隻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還是胤誐可心,哈哈。
“胤誐,你幾時吃過我做東西呀?這麼肯定愛吃!”我好笑的問他。
“這還用考證?你看你從進宮以來搗鼓的每件事情都這麼特別,我現在對你可是馬首是瞻的!”胤祥搶答到。
“我有這麼另類?”我怔怔的問。
“至少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你看你這身公子哥打扮,還真俊俏!”胤誐說。
咣當,驚得我筷子掉落桌下,急忙做掩飾狀俯下身低頭去撿,可奴才們早已重擺了一雙,胤禩拉住我的手臂並微微用力,報以一個讓我別擔心的笑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越來越活躍,胤禟和胤祺,胤誐與胤禎,都在劃拳,胤禛和胤禩在頭碰頭熱烈的討論著什麼,有一刹那,我覺得這是我的幻覺,兄友弟恭,在這天家,是多麼奢侈的一種感情。
“胤祥,我教你玩小蜜蜂拳,比他們的有意思。”總算逮到個落單的了。
“怎麼個玩法?”胤祥來了興致。
“就是咱們石頭剪子布,誰輸了就喝酒,如果出一樣的,就MM”我做出兩個親吻的聲音。
“好!”
“兩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啊,左飛飛,右飛飛,飛啊!喝!”一般這類遊戲我總能占盡先機。
桌上的所有人,都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兩個快玩瘋的人,特別是兩人出一樣的拳時那快碰在一起腦袋。胤禩一臉緊張,胤禛也很不自在,但兩人都不方便先動,所以,有時候還是同齡死黨比較方便。
“苡珊,你醉了!”胤禎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子先拉開了我,而後還不忘教訓。
我還真是喝的暈頭轉向了,抬手扶了扶歪掉的帽子,唱完曲的我還沒時間換裝呢,謔的一下站起身,啪,打開折扇,笑著說:“看,我帥不帥?”眾人一聽都大笑起來。
“雪晴,把我的琴拿來,小爺給各位獻上一曲《蘭亭序》!
蘭亭臨帖行書如行雲流水
月下門推心細如你腳步碎
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卻難拓你的美
奇珍缺頁真心能給誰
牧笛橫吹黃酒小菜有幾碟
夕陽餘暉如你的羞怯似醉
摹本已寫而墨香不褪淤泥都有餘味
一杆朱砂到底結了誰
無花風月我啼血等一回
宣筆一撅那岸邊浪千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無花風月我啼血等一回
宣筆一撅那岸邊浪千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無花風月我啼血等一回
宣筆一撅那岸邊浪千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彈指歲月情唱情歌情湮滅
情詩半解回眸一笑你婉約
恨了沒你搖銅鏡歎誰讓你蹙秀眉
而生回憶徒留胭脂味
廊燕南飛轉身一別衣濺淚
菊已八月收攬回憶怎麼睡
又怎麼會心事蜜蜂嗅花謝陣陣沿堆
若花怨蝶你會怨著誰
無花風月我啼血等一回
宣筆一撅那岸邊浪千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無花風月我啼血等一回
手書無愧無懼人間是非
雨的嬌豔又瀟瀟了幾夜
我等著淚來提醒你愛誰”
“好!苡珊,沒想到你還會這個唱腔!”胤誐拍手讚揚。
“我哪有你們懂,也就咱們私底下唱了玩玩,無傷大雅嘛。怎麼樣,我這身男裝穿上身,像不像江南那些個文人書生?”
“像,很像。”胤祥胤禎都忍俊不禁。
這就是我清朝穿越之旅的第一個中秋佳節,沒有家人的陪伴,但卻認識了這一世我最重要的人,愛人,知己。山是慈山,水是愛水,月是相思月,敬告垂淚人:何必回首傷往事?且將歡樂留人間。夜闌人靜的時候,我常常會回想此段時間的心路,為什麼我穿越到此,隻一瞬,便愛上了胤禩,一個古人。
愛上一個人真有這麼簡單嗎,不是的。記得現代的我每每看到這段曆史時,總是為胤禩的命運所感慨。慘烈傾軋的九子奪嫡,將博弈出怎樣的血雨腥風?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心總是在等待,等待著一個未知的無奈;心總是在期盼,期盼著一個無聲旋律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