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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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莫小平笑吟吟地走進我的辦公室,叫我簽字,並且告訴我,她已經把那幾個債主擺平了。
莫小平這女人夠精明,也有腦子,我是比較喜歡的。一般來說,老板和自己的會計都應該有一種良好的關係,而這種良好的關係往往是由性來維持的。可是,或許是莫小平太過咄咄逼人,或許是我膽子太小,我還一直沒敢跟她突破那層關係,盡管有無數次這樣的機會。
我在辦公桌後舒服地坐下來問道:“那個做包裝的老小子搞定了嗎?”
莫小平笑了:“我扣了他六百四十塊,把錢給他了,不過,這回他說以後有生意還希望關照他。”
“媽的,這些個遊擊隊就這樣,沒錢給他,他就要打要殺,給了錢馬上他就管你叫爺。”我把簽好的文件交還給莫小平。
“對了,天總,剛才那個保險公司的女人又來找你,在這裏坐了好半天呢。”莫小平臨走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她說的是蕭雅。這個女人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的,當她聽說我是這間公司的老板時,就不斷打電話約我吃飯,本來我是不想搭理她的,可不知道她居然找到我辦公室來了。我將靠背調了調,躺下去眯起眼睛,“你交代一下前台,以後要是再放進一個做保險的就讓她回家。”
也許在世人眼裏,保險與“欺詐”是同義詞,所以我也沒免俗。這些年,保險業務員成了人們千方百計回避的“可怕人物”。有關保險的官司越來越多,症結往往在於一些含糊條文的朦朧性,使投保人上了當受了騙,到頭來方知保險業務員們的花言巧語中有太多的陷阱。那個蕭雅請我喝茶,吃飯,朝我賣弄風情,不止一次暗示我可以對她更進一步,可我一看到她那賤樣,本來正常的欲望徹底跑得一幹二淨。在我的觀點裏,有兩種女人不能娶,即:做保險的,做傳銷的。
在S市,我有個感覺,保險和傳銷都會拿洗腦那套玩意兒,一個個裝得跟聖人似的。就說這個蕭雅吧,隻要見到我,嘴裏就滔滔不絕說保險,那種亢奮讓我都懷疑她是吃了藥,還是中了邪?做傳銷的也一樣,一旦進了這行,再老實巴交的男人、賢良淑德的女孩,在那所謂的OPP課堂上培訓一段時間,經過類似“文革”時憶苦思甜剖析幾次後你再看,簡直能與周星星舌戰那胖老鴇的功力相提並論,那對未來充滿的偉大理想簡直讓人感到他們個個都是百萬富翁。
有一次我去一家咖啡廳接待一個客戶正要離開,蕭雅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坐到我對麵。且不說她那天穿得那個惹火,嘴巴抹得猩紅,光是她那半遮半掩的酥胸就叫我半天神不守舍。她拿了幾本書給我,叫我回家看看,無非是什麼《窮爸爸富爸爸》《卡奈基成功之道》《羊皮卷》之類的東西。本來,我對這些講成功精神的書還是沒什麼反感的,可當我發現所有的保險和傳銷都把這些書籍奉為聖經的時候,我就再也不看了。
保險,傳銷,都有一定的被暗示性,容易被暗示的人才會很容易相信。蕭雅坐到我旁邊,一邊有意地朝前傾著,讓本來就拉得低的衣領下更是春光無限。一邊又一副聖潔得跟個天使似的和我大談什麼神什麼愛,說人必須要重生,因為這是個充滿罪的世界。我本來想抽身就走,可看見她如此神經,想想時間還早,回家也就是睡覺,那還不如看場免費的猴戲。
那天晚上蕭雅總說沒有信仰的人如何如何,有時我反駁幾句,她就一本正經地說,“請尊重別人的信仰”。我就奇怪了,信不信教是你的自由,但也是我的自由,信了教就高人一等了?我隻信我的眼前。我隻信我雙手創造的東西。基督教之所以在清朝之前不能進入中國。那是因為中國人民信雙手,雖然迷信但是不糊塗!雖然求神拜佛,但是不懶惰。不像蕭雅這種做保險的,口口聲聲說保險是什麼愛心的事業。難道你能愛所有人?不過你別說,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在床上向客戶展示她的愛心,而又因為她很博愛,所以她和不同的人上床,但你要是真愛別人,保險費不收了行不行?
看到蕭雅談神和保險時候的那副感動狀和超脫狀,我真想立刻把她扒個精光,看看這個純潔的“天使”動起情來是個什麼樣。
我一直覺得保險和傳銷是一丘之貉,什麼愛,什麼關心手下?屁!他們就是要不斷需要培訓來洗腦穩定下線。這就是為什麼保險和傳銷從上到下充滿著培訓,上線絕對不能丟掉下線,下線絕對不能丟掉下下線,一旦最底層的人少了,上線的利潤就要減少,最底層的人垮了,上線也垮了,所以必須得層層培訓,層層洗腦,層層利誘,不斷地吸引下線。
當然,我還是買了些保險。社保和醫保,不僅我自己買了,在我公司工作滿一年的員工,我都給買,離職時我們也不扣替他繳納的費用,隻是以後不再替他繳費而已。
事實上,莫小平知道我對做保險的女人是從內心討厭的。她隻是在防備其他的女人而已。不光是蕭雅,隻要是來辦公室找我的,不管是幹什麼的,隻要是稍微有一點姿色的,她都很緊張。
見我這樣說,我估計她心裏現在一定樂開了花。
手機忽然收到了一個短信,是薑春河的,他問我:“現在同餘暉的關係怎麼樣了?”
我回道:“馬馬虎虎,可是,我能感覺到她隻是把我當成你的替代品。”
半晌薑春河才回複:“你要抓緊時間,要不我會很麻煩。我可能要被提拔,很快就要公示,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恐怕很頭疼。”
問題是我也很煩啊!有人敲門,我壓下心頭的不快說:“進來。”
進來的是王巍巍,我問:"有事嗎?"
“鬆崗的那個香港佬吳海樹想約你吃飯。”
王巍巍就是這點好,人頭熟,自從她來到公司做業務員以後,我的公司可以說是大有起色。以前基本上是在維持,現在可以說是財源滾滾。
王巍巍是我在龍崗一個夜總會發現的,那時,她正在做部長。S市的夜總會的部長是什麼,陪酒小姐而已。我那天和一個做貿易的台灣朋友葛國治去泡吧,一進包房的門,那個夜總會的副總就伏在我的耳邊說來了新貨。於是,進來的就是王巍巍和另外一個女孩子李婷。
王巍巍的美豔不是可以用語言表達的,一時間我竟沒有絲毫的客氣就叫她坐在我的身邊。一般情況下,我到夜總會這些地方,遇到漂亮女孩我都是讓給朋友的,可是,那天我絕對當仁不讓。
以後的過程就俗了,我和葛國治請她們倆去消夜,然後開房。再後來,我單獨約王巍巍去名典喝咖啡。知道她原來並不是小姐,原來是在一個香港人的表廠做業務,同時跟老板保持著業務以外的關係,後來因為被老板娘發現才不得不離開,而男朋友這時又說她是婊子離開她,並且卷走了她所有的錢。而她這時又要供房又要供弟弟讀書,壓力太大。暫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才做的這行。
在我的一番開導下,王巍巍辭去了夜總會的工作,來到我公司做了一名業務員。賺錢是一方麵,她也是想利用這個不那麼曖昧的身份吊幾個合適的凱子。
她知道我沒什麼實力,所以,精力也不放在我身上,隻是偶爾看我饑渴了,才慰勞我一下,但是絕對不與我糾纏。S市的女人都很現實,做愛是因為大家都有需求,不跟你產生感情糾葛是因為姑娘誌向遠大,我當然也要遵守這個遊戲規則,否則,王巍巍肯定會離開我,那時候,我沒的就不僅僅是個性伴兒那麼簡單,而是要損失一大筆銀子。
聽巍巍一說,我心裏暗自高興,這個老小子終於來了,我問:“他現在還是要按以前提出的條件和我們合作?”
王巍巍答道:“這回他身段低了不少,現在他發現咱公司和區裏市裏都有良好的關係,想通過咱們發財呢。”
我哼了一聲:“這個香港佬,唯利是圖、目光短淺,這麼著,你告訴他,這兩天我又要和河西市政府談個大項目,沒空,他要是急,就在星期六上午給他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談。條件就是我叫廖紫沙打的那個合同,他同意就簽,不同意就拉倒。”
王巍巍有些不解:“怎麼?你真不想跟他談下去了?他可是咱們談這麼多客戶裏最有實力條件最好的啊。”
我笑了:“怎麼不想談,但是,現在咱們手裏有錢了,所以,還是要榨一榨他的水分。”
王巍巍想了想笑起來,“你真是個奸商。”
我望著她那俏麗的臉蛋,心裏突地一下熱了起來,嘿嘿笑道:“嘿嘿,奸商,你說我是奸商,是不是要我……”
說著我做出一副要撲過去的樣子。她一下子躲開了,“你找死啊,外麵還有那麼多人呢,這樣,這兩天我有空的時候打電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