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與吃了至情果的阜洛和有月齡靈魂的我結合才有可能幫助到月齡···
    這是上天安排的嗎？
    “術族到底不是個尋常的地方。你對族長說得話沒有一點質疑嗎？”對於剛才阜洛的話我不是沒有半點相信，隻是我想得到可以讓我徹底信服的說辭。
    “我當然相信。這裏就像是我第二個家···”沒有等阜洛說完，一聲稍大的嗬斥在身後不遠處響起，伴著聲音的落下，密室裏四周的燭台早已被阜洛一揮袖而暗下。他一步上前拉我近身，輕聲說：“小聲別動。”隨即和我退到方池的後方。剛才燈火明亮的密室我沒有感到絲毫清冷，可現下於一片漆黑之中居然有些寒意，但環在我腰間的手掌是真實的溫度。
    “誰？！是誰在裏麵？！”如此鏗鏘的聲音終於從轉角處轉來，顯然更加清晰。我屏息等待，聽從阜洛的話沒有動作。隻是我不知道阜洛為何這樣緊張？隻是因為這裏是術族的重要之地？
    “明明有亮光？怎麼現在···”那個黑暗中的人稍有質疑地站在石門口呢喃著，卻也沒有進來。一聲重物置地的聲音，那人好像就地坐下，沒有了動靜。
    那人這樣我們要怎樣離開呢？
    “嗬嗬嗬··左司在這裏做什麼？”剛剛安靜下來的密室周圍又因這句話而破。雖然來這裏不多時，但也能辨認出這個聲音是來自族長的。
    “參加完東山的修身事宜就趕來這裏把石蓮凳放回。族長是又想起術族之女的事了吧？是啊，自從四年前月齡的離開，在族中竟然找不出候選之人。”
    四年前的那場戰爭。讓很多事都改變了。
    月齡一直生活在阜苑莊，而眼前這位左司所說的話卻又好像並不知道月齡的情況。
    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月齡離開好久了。左司，沒有了月齡，也會有其他人代替她來完成使命的。”族長若有意味地話令我不禁猜疑。
    “是嘛。族長，是不是你觀看到什麼了？”那位左司頓時激動起來。
    “從幾天前開始，我一直在觀察月鏡。鏡中一直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有些像月齡，但又看不真切。這大概就是個預兆。”族長說完卻又歎口氣。
    我不知道月鏡是什麼東西，索性還是聽他們說下去。
    “五天後又是一輪術女之選，不知道能不能···”左司沒有說出的話自然就是擔憂已許久沒能選出的術女這一次會不會有所進展。對他們來說，術女的存在實在是太過重要，雖然我並不清楚其中怎樣的厲害。隻是從他們的言談中略知支末。
    “族長，這次咁國被滅之事···”
    “左司！”族長突然動怒起來，嗬斥住了左司即將欲呼而出的話，卻又急急收住，“此地不便說話。”然後我聽見那重物被移動的聲音，腳步越向我們靠近。我抓緊阜洛的衣袖，向黑暗裏盡量看去，好像隻要我極力細看就能看清。頭頂上方絲毫覺察不到阜洛的呼吸聲，要不是腰間實在的溫度，我甚至懷疑在我身旁的是否是活人。
    腳步終於停在至情滕的前方，也就是剛才我和阜洛站定的地方。重物落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左司，跟我來。”族長始終站在門口，並未踏進半步。離我們不遠的就是左司。
    在幾分過後，周圍終於安靜下來。不知覺手心已經略見汗跡，原來我也是個膽小的人。
    阜洛放開了我，瞬間溫暖的依附不在，有些涼。
    “這些事過去已久，本來我並不想提及，隻是你一味的問起。現在你已經知道答案，就看你是否願意相信。”阜洛的聲音在這沒有光線的密室裏，竟比清晰的輪廓來得更吸引人。
    夏恩，你還有選擇嗎？
    當再次見到光亮之時，我和阜洛已經走出入口了。阜洛說剛才的左司是族長的左膀，然後我自然想說右膀就是右司。可是阜洛說右膀卻是族裏的術族之女。然而這個位子又是已經消失很多年。而剛才族長所說，五天後即將舉行術女之選，那就是要選出右司和術女。原來月齡以前就是這樣的身份，她該是怎樣厲害的女子？與我阜苑莊所見的月齡定是有不同。
    阜洛說今天是族裏每月一次的修身集會，所以我才會沒有見到任何人。還有他說，集會所在地就是東殿後麵的東山頭。而東殿就是隻有術女住的現在月齡臥床的地方。那個殿堂。
    族長很合適宜的出現，可以說是為我們擋下了什麼我並沒有想到的事。雖然阜洛沒有說什麼，但我總覺得族長來得不會是巧合。
    回到東殿的時候，琴赤在月齡的房間。她已經拿下帽子，露出上麵編的巧致的發辮。先前還在納悶為什麼身為女孩的琴赤會留著短發，原來在帽子下麵別有蹊蹺。
    琴赤說阜雲的傷已經好多了，族長已經令別人去照顧，而她自己就來這裏照顧姐姐。
    我的房間就在月齡隔壁。
    夜深了。在術族的第一夜，希望自己睡得好。至於阜洛的話，我沒有再細想，因為事實表明我的答案在老早就已經決定了。在那個和月齡獨處的時間裏，在那個花紋出現的時刻。
    命運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隻是有人會反抗，有人會屈服而已，但終究會走上這條路。
    當然路很長，誰也不能看透。就像阜洛對我說得，術族人雖然懂得巫術，但個人有個人的本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獨當一麵。
    在夢裏，我隻是擔憂那個時刻的來臨，畢竟我沒有經曆過人事，雖然我並沒有害怕。
    第二天，族長親自來東殿給我一套族裏的衣服。通體的墨色，似有若無，隻是胸前的墨色花朵十分美麗。
    “我一定要穿嗎？”我並不喜歡這種顏色。它暗沉，消陌，給人沉重的感覺。
    “這裏不是雲國，你最好穿上族裏的衣服，以免引人注意。”就像昨夜阜洛所說，術族並不歡迎外人的到來。
    衣服驚奇得合身。
    族長還是和我一起走進月領的屋子。阜洛依舊如昨天的樣子。而琴赤不在。
    “你們看看月齡的麵相。”
    族長攜我走到床前，伴著他的話，我看向月齡。月齡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我已經保護好了遊梅的新鮮，不要因為你們的猶豫而耽誤時間。”族長說罷轉身向我，“夏恩，我們並不勉強你的想法。隻是如果你不願意，請你盡快說，好讓我們找尋其他方法。就算最後沒有留住月齡，那也是她的宿命。”
    “不知道族長覺得哪日算是好？”我說這話想必任誰也聽得懂。
    “阜洛，四天後迎娶夏恩。”族長突然嚴肅的說話。不知是我的決定還是族長的話，亦或是我的穿著，眼前的阜洛竟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
    “你不願意迎娶我嗎，阜洛？”
    阜洛終於有了反應，卻也是輕輕說出句簡短的回答：“好。”
    這就滿足你所說的負責了吧。不過，在這術族中的成婚，沒有爹娘在場，是不算數的。何況，術族和雲國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來，等到日後回到雲國，我會撇開這次。我夏恩仍舊是和阜洛你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