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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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內容不記得了,不過每個夢中都有那個男子,白衣翩飛,含情杏眼,仿若似在眼前,,依稀見到那眉梢眼角的笑意,輕描淡寫卻又攝人心魄,耳邊總有那名男子的呼喚,卻始終不想回答。一個人就這樣飄飄蕩蕩的來到了一所橋,然後看到了橋邊的一個女子,傅君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眉目如畫,眼角帶點淡淡的憂傷,美得就像是一幅畫,又比畫來得生動,古典而又憂傷,無奈而又銷魂,麵容竟如此熟悉,那流轉的眼波,又是如此傷感。
橋的下麵生長著一種很古怪的花,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色,花並不大,大紅的花瓣微微的向外卷曲,極是美麗,不過奇怪的是卻看不到葉子。那女子對他微微一笑,“君兒,你奇怪那花為什麼沒有葉子嗎?”
傅君顏正在怔愣間,卻聽見那女子已經在靜靜的說著,“那花名叫彼岸花。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看不到花,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相傳此花隻開在黃泉,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
原來自己竟已到了黃泉,傅君顏聞言不禁微微一笑。
那女子卻極溫柔的說,“君兒,你不怕嗎?”
“這便是奈何橋吧?”傅君顏看著那延伸不到盡頭的橋,腳不由踏了出去。
“君兒心中已經沒有牽掛的人或事嗎?”那女子依舊溫柔如昔,傅君顏覺著熟悉,卻想不出這個女子曾經在哪裏見過,仿佛,這個女子是如此理所當然的喚他。
傅君顏淡淡一笑,“傅君顏一生孤高冷傲,對世間已了無牽掛,自然不再留戀人間。”
“你心中真的沒有掛念的人嗎?”那女子溫柔如昔,“君兒,你從小便習慣掩飾自己的真心,那樣真的可以嗎。”
從小!!這個字眼讓傅君顏一下子轉回了頭,眉依舊;目依舊;溫柔依舊;笑容依舊。
“額娘……。”傅君顏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那個女子。
“恩,君兒,這些年,辛苦你了。”女子輕輕點頭眼角含笑。
“額娘……。”他依舊低低的重複著。
卻見那女子溫柔一笑,“君兒,回去吧。那裏還有人等著你。”然後有一個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而女子的麵容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而那奈何橋上女子的笑容,依然如昔……
所有的花,沒有開就已經謝;所有的淚,沒有流就已經幹;傅君顏和君灝忚本就是那一對隔河而望的戀人,永遠的對視、守望,卻永遠無法握著手,那條河,已經是絕路;他們的愛不能被世俗所接受,而他們,依舊要在一起,即使毀天滅地、天崩地裂,兩人的愛也要一直相守相知,直至永遠。此情,上窮碧落下黃泉,隻願與君隨。
“君顏,君顏……,”君灝忚看著安然睡著的傅君顏低低喚著,床上的傅君顏禁閉雙眼,蒼白的麵容異常平靜,如他平日裏的清冷模樣,呼吸冗長而淺淺,一旁的單翼進來便看見君灝忚依舊坐在公子旁邊未曾動一分一毫,把湯藥放到桌上,然後勸君灝忚,“君公子,你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讓單翼來照顧公子。”
“不用了,這是君灝忚愧對君顏的,單翼,你莫要再提。”君灝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床上的傅君顏,單翼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再說什麼,就隻是輕輕的把門關上。
處處惹思君,君知否,一思再思,三思不知君行處。
傅君顏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傍晚了,淡淡的午後暈黃的餘暉絲絲的灑落床前,傅君顏看著伏在他床邊入睡的君灝忚,心裏不禁滑過一絲澀然,毫無防備的臉此時如小孩一般,神色憔悴,眼框浮腫,向來玉樹臨風的他竟然讓自己的下巴冒出了胡渣,看到這樣的君灝忚,傅君顏的臉上閃過一絲憐惜,暗歎了一聲,伸出手碰碰君灝忚的手,道,“君灝忚,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君灝忚見傅君顏醒來不禁麵露驚喜,然後握住傅君顏的手,笑說,“君顏,我不累。”“你眼睛都腫了,怎麼會不累?”傅君顏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說,“我沒事,你守著還不如去休息。”君灝忚苦笑了一聲,然後看著傅君顏,道,“君顏,你還在生我的氣。”“什麼?”傅君顏看向他,遇到他朗月般的眼神,心一慌,淡淡道,“沒有。”
“可是,我差點和古陵國公主成親。”這句話說得很輕,卻像刀一樣,一點一點的淩遲著傅君顏的心,那顆心在慢慢地滴血,可是依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與我無關。”“與你無關,到現在了你還敢說你不是真心,你為我擋劍,那又算什麼?”君灝忚痛心的看著一臉冷漠的傅君顏問。“我隻是怕君皇子在我境內出事。”傅君顏撇過臉冷冷的說。
聽到這些冷漠的話君灝忚再也受不了的俯下頭,準確的吻上了傅君顏的唇,齒間輾轉流連,瘋狂而絕望的啃噬,帶著濃濃的悲傷與愛戀……良久,他才結束這長長的一個吻,看著傅君顏蒼白的麵容因差點窒息而染上淡淡的緋紅,不由淡淡笑道,“君顏,你的身體比你的心可誠實多了。”“你……,”傅君顏不由氣絕,怒瞪著他。“君顏,君灝忚今生何德何能竟能與你相遇。”君灝忚低語,深情的看著他。
“君灝忚,你不要太過分……,”傅君顏氣得甩開他的手,因怒氣而泛紅的臉與平時有絲絲的不同,而君灝忚卻是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淡淡一笑,“君顏,別想放手,我就是要和你糾纏一輩子,今生都不會放開你的。”說完君灝忚便出去讓單翼端來稀粥和藥湯,親自喂傅君顏一點一點喝下去,傅君顏無奈,身體非常虛弱,隻能讓君灝忚伺候他,等君顏全部吃完君灝忚才把碗放到桌上,溫柔的對傅君顏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傅君顏也累了,被刺了一劍,雖然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得挺重。身體至今都是虛軟無力,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晨醒來時沒有看見君灝忚,房間裏也沒有其他人。
“單翼,”傅君顏喚了一聲,從床上坐起,身體依舊是虛弱無力,愈合的那個傷口還在隱隱生痛,單翼進門連忙上前扶住傅君顏,為他墊上幾個靠墊,好讓傅君顏能舒適的靠在床頭。
“單翼,我睡了幾天?”傅君顏問。
單翼道,“回公子,四天了,這會兒天剛亮,君公子他,有點事……。”
傅君顏卻聽見單翼的話中言辭閃爍,皺眉道,“單翼,出了什麼事?”
單翼支吾了片刻,才澀然道,“君公子昨晚被皇上派來的人抓走了,君公子怕你擔心所以叫我不要告訴你。”說完便是委屈的低下頭。
乍聽君灝忚被抓的消息,傅君顏不禁愣然,沉思了一下,然後吩咐單翼幫著自己穿上衣物,心下決定前往皇宮。
太子殿
太子清墨負手站在堂內盯著壁上的一幅畫微微出神,突然侍衛來報,“殿下,門外二皇子求見。”
清墨略抬了下眼,然後聲音冷冷冰冰的說,“是嗎?那就讓他在外麵等著吧。”
侍衛聽了連忙應是出去,稟告給了一直站在外麵的傅君顏,傅君顏微愣了一下,然後依舊是波瀾不驚,隻是對侍衛轉告,“你下去吧。”
秋意正濃,涼涼的徐風一直吹拂在臉上,傅君顏支撐著受傷的身體始終站在太子殿門外,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時間一點一分的過去,太子清墨卻依舊沒有出過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