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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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仙樓
傅君顏失神的站在荷花池邊發呆,看著水裏朵朵妖嬈的荷花怒放,在細碎陽光的照耀下,花瓣潔白而無暇,那清淡而沁入心脾的芳香,在空氣裏嫋嫋娜娜的飄逸,花開得美麗而淡然,像是在舞寂寞的舞蹈,心裏竟莫名的生出了些許的悲哀,單翼拿來一件衣裳給公子披上,小心翼翼的問,“公子是不是想君公子了?”
傅君顏卻沒有言語,表情不見絲毫的波動,依然是一派的冰冷,良久,眼瞼一黯,冷漠的表情有了些許的破裂,“單翼,你道君公子對我如何?”
單翼聞言淺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單翼也不知道怎麼說,不過單翼可以確定一點的是,君公子是對公子最好的人了。”
“是嗎?”肅穆沉靜得近乎冷漠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淺淺的苦澀,“單翼,你下去吧。”四下無人的的寂靜裏,悲涼爬滿了胸膛,細枝末節的滲透在每一次冗長的呼吸裏,而那抹青墨色的身影就這樣久久的站在荷花邊……
熙熙攘攘的街上,有一頂轎子在街上緩緩移動,而抬轎子的人都是一副外來人士的打扮,個個身上環佩著彎刀,而且長得都是虎背熊腰、人高馬大的樣子,一個跟隨在轎子旁邊的侍衛就這樣亦步亦趨的緊隨在轎子邊緣,偶爾轎子裏麵還會傳出輕微的咳嗽聲,侍衛便令人加緊了腳步。
“蠻大,到了沒有?”裏麵傳出了一道微弱的聲音。
“主子,天色已晚,要不我們今晚便找個客棧住下吧。”蠻大恭恭敬敬的回答。
“嗯,也好。”說完之後又輕輕的咳了起來,蠻大聞言便叫轎夫加緊了腳步。
一行人在龍苑客棧停了下來,然後轎子裏麵輕輕掀開了轎簾,過分白皙而修長瘦弱的手極其秀氣,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色大貂的男子走出了轎子,那是一個清秀儒雅的男子,卻也是很古怪的男子,明明天氣很熱卻穿著一身白色皮貂在身上,臉色蒼白如雪,慘淡的臉色與純白的皮大貂在陽光的映襯下觸目驚心。整個人看起來很幹淨也很普通,卻總讓人感到一點特別,看起來沒有平日公子哥們的囂張跋扈,也沒有文人雅客的那種風流瀟灑,給人的感覺就是病怏怏的感覺和純淨的氣質,和一群虎背熊腰的侍從站在一起男子顯得特別瘦弱,才剛走出轎子那男子便忍不住輕咳了一下。
蠻大馬上說,“主子,我們進去吧。”
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一下子引來了客棧人的注目禮,大火都好奇的看著那幾個人卻不敢上前搭話,店小二則上前熱情的問,“幾位客倌,是要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要上房。”蠻大的身形雖然比較龐大,不過人看起來卻極其忠厚老實,所以店小二並不害怕。
“好的,我現在就帶你們上去,請隨我來。”店小二引著一行人走上樓去,邊走邊好奇的問,“客倌不是本地人吧?”
“我們來自天魔。”蠻大老實的回答。
“哦,天魔可是離我們挺遠的啊,路途遙遠的,這位公子看起來鐵定吃不消吧。”小二指了指走在中間那穿著白大貂的男子,但見那男子對他微微一笑,卻並未說話。
“我家公子自小體弱多病,此次來古陵便是求名醫醫治的,看能不能治好。”蠻大說。
“原來是這樣,好的,公子的客房就在這裏,有什麼需要就吩咐小的,小的一定辦到。”店小二領他們走進客房。
“嗯,沒事了,你先出去吧。”蠻大示意店小二出去。
穿白貂的男子在店小二走了之後便重重額的咳了起來,蠻大見狀忙從身上的包裹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從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給那名男子,那名男子接過藥丸後吞了下去,蠻大見狀連忙拿過水袋,卻見那名男子淺淺的一笑揮手拒絕了:“不用了,這麼這麼多年了,已經習慣了。”蠻大訕訕的垂下拿水袋的手,有些難過的看著自家的主子。
“不知道皇姐怎麼樣了……”那名男子坐在桌前,有些出神的想著,漸漸的,眼裏浮上一絲笑意,隨後他轉過頭,看向在收拾著的蠻大,“蠻大,待會兒我們進宮吧。”
蠻大唔了一聲,隨後又再次收拾起來。
怎麼辦……
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傅君顏端坐在家中,愣愣的看著桌麵上的花紋雕刻出神。
君灝忚……
一想到這三個字,他的心驀然楸緊,隨後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同時也收緊了一直在手裏緊緊拽著的紙條。
“來者何人?”駐守在宮門前的侍衛見一頂素色簾幕的坐轎接近,趕緊集中精神,向前喝去。隻見轎內伸出一隻白皙的手,上麵托著一個薄薄玉片,侍衛見到玉片後麵色突變,急忙換上了一臉諂媚的神色,隨後連忙做了一個往裏請的的手勢,隨在一旁的蠻大不禁冷哼一聲。
“蠻大,到了麼?”轎裏傳來羸弱的聲音,輕輕的,飄飄忽忽的讓人覺得似乎從雲端傳來,一旁的蠻大嗯了一聲,隨後讓轎子停下,接著掀起了簾幕,一名男子緩緩俯身而出,一襲潔白勝雪的衣冠,黑色的發絲隨即傾瀉而下,白皙的麵龐上絳紅的唇瓣輕齒,蠻大見狀急忙拿出準備好的貂皮披風為自家的主子披上,那男子微微一笑,白蔥如玉的手指靈活的打好了衣結:“蠻大,你先將轎子停向別處,我隨意走走。”蠻大倒是擔心,他有些支吾道:“公子,那您……”那名男子馬上接口道:“知道了,蠻大。”見男子已經答應,蠻大也不再多說,帶著轎夫走向別處。
男子見蠻大走遠,自己也向著一邊走去。
亭台樓閣,走廊迂回,院中萬紫嫣紅,襯著佳人盈盈嬌笑,深宮帷幕重重疊疊,勾心鬥角暗自垂淚。那名男子自庭中走過,卻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俯下身子,小心的解係著勾到衣角的花枝,花枝顫抖,淌下露水滴落在潔白的衣擺上,留下了幾點暗色的水漬,一個不小心,花枝上的刺刺入指尖,一抹殷紅悄然地滴下,他笑了笑,吮去了指麵上的血跡,卻聽見一個懶懶的聲音:“你們先下去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驀然回頭,卻見那人站在樓閣眺望遠方,表麵一派風輕雲淡,眼裏潛藏著的是深深的落寞。
霎時間,心在那一刻楸緊,為的隻是那名眺望雲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