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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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外
旁邊陸陸續續有官員從傅君顏身邊走過,有的還跟傅君顏打招呼,傅君顏輕輕點了頭然後轉過臉繼續叮囑,“我警告你……。”
“我知道,我知道,不能隨便擅闖其他地方,放心,你都說了幾百遍了,我已經記住了。”君灝忚輕笑著說。
“若是你……。”傅依舊是不放心,眉宇不自覺的緊縮。
“要不君顏逃朝和我一起可好?”
傅君顏聞言恢複了冷漠的神色,“我先進去了。”說完便信步走了進去。君灝忚失神的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過身,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突然看見了一副危險的畫麵,一個女子正在樹上繼續往上爬,君灝忚循著視線往上看,隻見一隻風箏正掛在樹的最高枝輕輕搖曳,恐怕那女子便是去取那風箏的,君灝忚也沒有在意,對於這種事他一向是眼不見為淨,多管閑事隻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已。沒有想到樹上的那個女子卻一腳踏空,心神在哪一瞬轉變,他仿佛看見君顏舍命救就隻為救一個小孩的場景,看來跟在那人相處久了會傳染的,隨後便輕施輕功接住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以為自己這次一定死定了,沒有想到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睜開緊閉的雙眼便看見一個閑如風、雅如雲、淡入菊的男子,眉目是恣意的飛揚,一派風流倜儻的模樣。待到了地麵,君灝忚這才看到那女子的模樣,一見便皺緊了眉頭,“是你。”口吻極其厭惡。
“呃……。”女子看到男子厭惡的表情覺得有點熟悉,定睛一看,竟是前幾日在市井街頭欺辱她的無賴惡徒,“放我下來。”闌珊想到這裏便扭動身軀。
下一秒,君灝忚鬆手,闌珊立馬摔到了地上,君灝忚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便離開。
“哎,你給我站住。”闌珊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囂張絕情的男子,自己從小到大都是被嗬護備至在手心裏的,誰敢給過她臉色看,唯有眼前這個男子無視她,也從不對她唯唯諾諾,這樣的人闌珊從沒有遇到,因此遇到這樣的人闌珊隻有吃癟的份,“你怎麼可以這樣摔我?”
“我可不會對一個刁蠻女憐香惜玉。”君灝忚冷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
這時,從不遠處跑來幾位小女孩稚氣的問闌珊,“闌珊姐姐,風箏拿到了嗎?”
闌珊聞言尷尬的看了一眼樹上的風箏,抱歉的說,“對不起,那個……姐姐還沒有拿到。”
“啊?!……”幾個孩童聽了馬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那我們不就不能放風箏了。”
“嗚嗚……都是闌珊姐姐搶著要自己放風箏,才會讓風箏跑掉的。”
“風箏再也回不來了。”一時間園子裏都是幾個孩童的哭聲。而一聲聲悲戚的控訴讓闌珊的脖子都縮進龜殼裏去了。向來對哭的小孩沒輒,這下子幾個小孩一起哭更是慌了手腳,一個風箏遞了上來,聲音依舊是讓人討厭的聲音,“拿去,吵死了。”
“風箏。”幾個小孩看見風箏回來了馬上破涕而笑,向君灝忚道謝然後興高采烈的拿著風箏跑遠了。君灝忚也舉步要離開,背後突然響起闌珊的聲音,“那個……。”神態盡是不自然。
“怎麼,你還想打架不成?”君灝忚冷冷的問。
雖對君灝忚的態度極其不爽,闌珊還是低著頭紅著臉低低的說了聲,“那個……剛才謝謝了。”
“我隻是厭惡小鬼的哭聲,根本就不是幫你,卻沒有想到你不但刁蠻而而且還是個冒失鬼。”君灝忚冷冷的嘲諷。
“你……。”闌珊望著君灝忚氣得說不出話,哼,剛才差點還對他有了好感,真是瞎了眼睛,這種人根本就是冷血動物、沒心沒肺的,自己是神經搭錯線了才會暈了頭以為他是好人。
君灝忚也不再理會她而走遠,隻留下闌珊在原地生悶氣,而忘了自己從來沒有問他是什麼人,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心底的一個角落悄悄的融化了。
君灝忚回去的時候變看見傅君顏冷著一張臉站在那裏,臉上不由先帶上笑意,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貧嘴是他的樂趣,耍賴是他的絕活;當然,這隻針對一個人。
傅君顏瞥見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心下便下沉一分,冷冷的看著他先聲奪人,“你這個侍衛倒是大牌的很。”這個模樣就是表示傅公子現在正處於盛怒的邊緣了,伺候公子習慣的單翼向來在這個時候都是明哲保身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公子不是愛發脾氣的人,所以能惹他發脾氣的人向來是少之又少,放眼天下能惹公子生氣的當然就是遠在天邊盡在眼前的君公子了。
君灝忚則是裝傻似的笑著說,“君顏,今天上朝一定是累了吧,我們回去吧。”傅君顏對他這種小人得誌的模樣則是冷冷的在心裏生氣。這個人,前世自己一定是欠了他什麼,若不是,今世這人怎麼會像厲鬼一樣緊緊纏著自己。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這不是月蕭國的君皇子嗎?竟然會在這裏遇見,真是難得。”回頭一看正是古陵國的太子傅清墨。
君灝忚一看不覺皺了皺眉頭,隻是冷冷的敷衍了一句,“太子也別來無恙啊。”
“四年前的事情是誤會君皇子了,還請君皇子不要在意,不過現在看來君皇子與我家皇弟確實走得蠻近的,不要招致閑言碎語便好。”傅清墨臉上堆著淺淺的笑容道。
“不勞太子費心,君某有事就和君顏先走了,告辭。”君灝忚冷冷的說完便拉著傅君顏的手走了。而傅清墨看著他們的背影眼裏則閃過一絲殺機,眼波深邃悠遠。
夕陽殘照,淡淡的光暈懶懶的灑在人的身上像是抹上了一層渙然的瑰麗色彩,連飛鳥都不會留下翼影的天空,而兩個人就這樣走在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夕陽下,君灝忚看著旁邊也一起步行的傅君顏更是開心,看著旁邊一臉陰沉的君顏隻能小心翼翼的求證,“那個……轎子沒有了?”
傅君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道是誰害的。”君灝忚聞言馬上轉移話題,“君顏,有沒有想過有一日隨我到月蕭國看看?”
“為什麼,”夕陽下傅君顏的臉柔和得如此不真確,君灝忚不禁失神的執起他的手認真的對他說,“我想帶你去看看我的國家,看月蕭的大漠孤煙、長河日落,我們可以生活在大漠裏,一起看夕陽落日。”
“你……”君顏被他的話羞赧得染上淡淡的紅暈,“你去死吧。”說完便甩開他的手徑自往前走,君灝忚連忙追上去,“君顏,我的清白早就給你了啊,你不是不負責吧。”
“走開。”君顏冷冷惱怒的嗬斥。
……
兩人一起追追打打,漸漸消失在那小道上;而背後那森嚴的宮門,像是千年都沒有變化,隻見證人世的滄桑。
這個世界有很多愛都是不被成全的,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傅清墨端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衣裳顯得格外清逸出塵,他的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優雅的姿態,看見傅君顏進來,緩緩的把茶放到桌上,淡淡的說,“皇弟,事都辦好了?”
傅君顏站在那裏輕輕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說,“禦史大夫已經是我們這邊的人了。”
“哦,是嗎,送去的那幾個姬妾他還滿意嗎?”傅清墨淡淡的問。
“嗯。”
“那就好,”傅清墨呷了一口茶,話鋒突然一轉,“聽說你最近和月蕭國的皇子走得很近是吧?”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淩厲。
傅君顏愣了一下才冷冷的說,“這個好像不是太子應該關心的事吧。“
“皇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我在說什麼。”傅清墨冷笑一聲,“像君灝忚那種人,要麼為我所用,要麼成為我成為霸主的絆腳石,而如為我所用這就要靠你了。”
傅君顏聞言身子僵了一下,說得極為困難,想生鏽的鐵釘從身子裏一顆顆的拔出,“太子是什麼意思?”
“我看得出君灝忚對你有意思,若你順著他讓他歸命於我我手上便有一顆強有力的棋子,到時候對付西昭國就勝算就大多了。”傅清墨淡淡的說。
傅君顏緩緩抬起頭,眼裏是不見寒潭的眸子,眸子冷冷清清讓人看了生寒,他緩緩看著傅清墨再次重複,“太子是什麼意思?”
“嗬,看來皇弟是不理解我說的話了,那傅君顏就隻有一死了。”傅清墨的眼頓時變得狠厲起來,“我要你殺了君灝忚。”
“傅清墨。”傅君顏冷聲道。
“你別忘了我答應放你出來的條件,你若忤逆於我……”傅清墨的眼神立刻閃現殺機,傅君顏緊緊咬住嘴唇,良響,才緩緩道,“明白。”
“別心軟,若是讓他離開了古陵國,我們就多了一隻虎視眈眈的老虎,要知道,老虎我們可是惹不起的。”說完,傅清墨的嘴角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
傅君顏一個人在街上走著,心情極度的矛盾,殺了君灝忚,可是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那個人,從四年前就闖進了他的生活,習慣了他的微笑,習慣了他的無賴,習慣了他的關心,習慣了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眉一目,習慣了他的……陪伴。傅君顏陡然一驚,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
不由得頓住腳步,傅君顏感到自己的心忽地一悸,原來,自己竟是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