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雜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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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六路過的王子
    第一次看芭蕉。
    喜歡童話書和低廉果糖的男人,大抵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他把船給了錦然,就永遠駛不出她那片海,縱然她不是他的公主,但他是她的王子。
    不是每條美人魚都能象安徒生筆下的那條一樣,更多的躲在海底哭泣。因為世界上永遠隻有一個王子,路過的隻是漁夫。
    小時候看萵苣姑娘,覺得她真是傻,為什麼不學學巫婆在爬到一半的時候剪去自己的大辮子。。。。後來看安徒生童話看一次哭一次,雖然裏麵有美麗的公主和英俊的王子還有善良的仙女邪惡的皇後但是都沒有幸福快樂的結局。又去看格林童話,幸福多了但是感動少了,似乎隻要到最後都能美滿。世上本沒有這麼多大團圓。昨天偷偷看張愛玲的書,看半生緣看留情看傾城之戀。那個女子手下的悲歡離合,不近人情的結局。但在現實裏她卻是幼稚單純可笑的。
    這就是所謂的現實和虛幻的差異麼?
    為自己找一場愛情。
    陸續在童話書的最後一頁的留言。
    大家,都是,為自己找一場愛情。
    隻是,誰會知道她是你路過的公主還是灰姑娘,他是你路過的王子還是小鐵匠。
    那麼,統統化做路人甲乙丙丁。
    其七蜃
    台風過來的時候,劉謙也來了。
    上車,塞上耳機聽iPod。
    路過高架的時候,她的眼睛像被定住一般,死死盯著天空一角不放。半響,她才呐呐地問,“媽,那是不是彩虹?”聲音猶豫又不確定,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在申辯。
    那的確是彩虹,不同於動漫裏,圖片裏,文字裏那些要靠想象組建出的幻象,真真正正的,擁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如同一座天橋一樣橫跨半個天空的彩虹。
    她今年十七,第一次看見真正的,自然創造出來的彩虹。彩虹的顏色虛幻縹緲,不真實的像是海市蜃樓。
    可它又那麼真切的出現了。
    她記得小時候畫彩虹,她吵著要看,哥哥為難了很久,最後在日光燈下灑了點水,她看到一條短暫的光帶一閃而過,速度快到她連那是否有七種顏色都沒有看清。
    沒有帶任何照相工具,她趴在椅背上,留戀貪婪地追逐那道遠去的虹橋。
    然後到現場,表演一開始劉謙問“想要我變出什麼?”觀眾說“錢。”她也想大聲說:
    “請你變彩虹!”
    魔術很精彩,回家的時候她想,今天這道彩虹也許是蜃變的,作為自然地魔術師。
    她忽然意識到,這也許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真正的彩虹了。
    有一種叫“無奈”的心情在夜裏悄悄滋長。
    其八此情惟有落花知
    江戶末年,你生於亂世。一句“說來很可笑……為了土方先生。”九歲的你就舉刀殺了第一個人,隻是為了這個人,想要變強,想要跟隨,於是你進了新選組,選擇了一條不能回頭的終途。
    然後你多了一個名字,鬼之子;你繼承了一個門派,天然理心流;你擁有了一位永遠忠誠且絕不會背叛的朋友,縱然他全身冰冷浸染無數血液——你的愛刀,菊一文字則宗。
    我找過很多關於你的資料,你是唯一一位在新選組副隊以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照片的人。史書上說你麵黑駝背,但我更相信你如眾多小說,動漫裏描述的一樣——看上去天真美貌的病弱少年。
    你應當純真,新選組裏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去煙花柳巷處,你卻從不,連血脈都未給自己留下;你應當勇敢,1864年池田屋的你,即使肺結核吐血染紅了一片衣襟,卻仍然用愛刀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咳血一邊說著:“我想去幫忙。”你應當冷酷,麵對敵人,你的出手永遠那麼幹淨利落,一擊致命。
    你應當溫柔感性,池田屋一戰後你幫山南敬助介錯(注:介錯指在當人切腹時迅速斬下頭顱以減輕人的痛苦),我不能想象你是懷著何種心情麵對被你視做你親人的山南,染上親人的血,你讓他解脫,把自己壓抑在悲傷的黑洞裏。
    然而上天並沒有憐憫你,你一個人背負著,苦苦不死去。
    你在等待什麼?你在相信什麼?回憶裏是什麼?是當年同伴和你一起在道場練劍,近藤組長端坐在榻榻米上,土方先生把左手攏在懷裏抽著煙,永倉和山崎在另一邊打打鬧鬧……痛苦的記憶也好,幸福的記憶也罷,因為是和你一起經曆的,所以都要記住,都要珍藏。
    1868年,新選組的天才劍客,衝田總司因患肺結核死去,你終於解脫。
    你的死亡時間也眾說紛紜,可我固執得選擇相信是在春天,隻因臨終前你的最後一句話:
    “那些隔過黑暗的花與水……”
    漫山櫻花開遍,落紅點點,你的情,你的意,隨著你的閉眼一同飄逝。
    此情惟有落花知,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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