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賭場遭襲
“哇！馬上就可以自由啦！”言溪蹦向大街，張臂呼喊，快活得像隻終於出籠的小鳥。
“小聲點，會吵到附近的人家的。”
街上漆黑一片，慘淡的月光將她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六六，勝負取決於今晚，咱們行動吧！”言溪狡黠一笑，明亮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得來全不費功夫，瞎轉悠了老半天，卻發現出路近在眼前，就是她們的宿舍後麵那道圍牆後麵！
“就是這裏啦！”在街上繞悠了幾圈，很容易地就給她們找到了賭場的位置。
“咱們進去吧。”六六的聲音隱含著一絲緊張，但更多的卻是躍躍一試的興奮。
賭場內有著預想中的烏煙瘴氣，吆喝聲此起彼伏。圍觀的，聚賭的，有市井小販、風流少年、販夫走卒，甚至是成天搖頭晃腦的老學究。
  “來來來，趕快下注，下好離手，下好離手……”
言溪和六六擠進一張桌子前，看著莊家手裏不斷晃動的骰蠱，以及桌上令人眼花繚亂的金銀珠寶，言溪捏著三枚銅錢的手不禁生出一些汗。
第一次賭博，而且這次賭博將決定她們三人的命運，心裏難免會緊張。
壓大壓小？好吧，碰碰運氣，她低聲問：“我們壓小吧？”
“你決定就好。”六六給她一個信任的笑容。
“好吧，我們壓小。”言溪吐出一口氣，取出一枚銅錢放在小的那邊。
小小的一枚銅錢突兀地擠在亮閃閃的金銀中，引來莊家和旁人鄙夷的一眼。
言溪回瞪過去，看什麼看，沒見過銅板啊！
但是低調為上，她不想惹麻煩，隻能在心底將他們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問候聊天。
這一小小的銅錢插曲並不足以造成混亂，影響這些人賭博的興致。莊家坐在那裏，手裏的蠱不停地晃動，伴隨著骰子因碰撞而發出清脆的聲響，人們的吆喝也逐漸轉響，帶著緊張而又興奮的音速叫嚷著：“停！停！停！”
莊家的眼斜視在場的每一個人，晃動了一會，終於將蠱擲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開！開！開！”
蠱蓋隨著莊家的手向上掀去，竟是三枚骰子齊齊地疊在一起，向上的一麵竟是最大的數字，“六”！
瞬間有人悲歎，有人歡喜，言溪擦了把額上的汗，心跳如鼓搗，失望地垮下肩來，沒想到開頭炮就是一個輸字。
“還有兩文，再碰碰運氣吧。”六六倒是一派的樂觀，安撫說。
“嗯！”言溪鬥誌重燃，總不能失了自己的氣勢！
剛才是壓大的贏，那麼這次就再試試壓小的，前一次大的贏了，他可能不會再開同一次了。
言溪再次把銅錢放到小的那一塊，開始緊張地等待著。前次擁擠的地方，現在隻有她的銅錢孤零零地躺著，大家之前輸得不甘心，把錢全押到大的那塊去了。
  “開！開！開！”吆喝聲再次響起，莊家把蓋子一掀，竟是三枚骰子安靜地分開躺著，一個紅色的圈齊齊向上。
“哇！贏了！我們贏了！”言溪不敢置信的大叫，扯著六六的衣袖蹦跳，歡呼。
“嗯！贏了！言溪，你很厲害！”六六燦爛一笑，忍不住為她為自己為小翠感到高興。
“哇哈哈！發財了！”言溪開心笑著，承接著眾人不甘的眼神，將桌上的錢財全部籠進自己身前，拿出出門時帶來的手提袋，將錢財裝進去。
眾人不甘，再次將錢財押在大的那一塊。言溪見狀，又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將最後一枚銅錢放在小的那一塊。
“哇哇！又贏了！又贏了呀！”莊家把蓋子再次掀開，竟是三個二，小。言溪興奮地跳起來，高興地合不攏嘴。
“哦嗬嗬，貪財了！”她頭一次發現，賭博贏錢是一件多麼爽快的事情。
提著沉甸甸的包袱，言溪和六六相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時退出人群。人們已經開始咒罵了，四周也有凶惡目光環伺。這些錢也夠她們用上好一陣了，再賭下去可要惹人翻臉了。
剛退出人群，卻見一滿臉橫肉的男子伸手擋住她們的道路：“怎麼，不再玩會？贏了錢就想跑？”
粗壯漢子滿臉絡腮胡子，一把殺豬刀還插在褲腰帶上，渾身帶煞地持著一貫銅板，目光直直地盯著她們，似乎隻要一惹他不爽就先來受一刀。
言溪被他一盯，看到他腰上那把隨時可以要她小命的刀，害怕地躲到六六身後，“願賭服輸！”
一人當頭炮，眾人也跟著圍過來，不善的眼神直視著她們。
六六心中暗叫不妙，一手將言溪護在身後，一手放在腰上，等待著時機行動。
“嗯……”眾人再次往前跨出一步，將她們包圍其中。
冷汗自言溪額角滾落，此刻若是跟他們講道理怕是會魂斷豬肉刀下。三十六計，跑！
她拉住六六的手，朝某個方向興奮一喊，伸出的手在空中揮舞，似真有一人站在那兒，“大哥，我在這！”
眾人的視線跟著轉移，言溪緊拉住六六的手就往前衝。
待眾人反應過來，才知上了當，不知誰喊出一聲，“追！”
他們這才跟著追去。
出了賭場，言溪和六六沒命地在大街上跑著，提包裏的金銀不時發出碰撞在一起的脆音。
“快點，他們在那！”領頭的喊出一句，更加奮力地追趕。
於是，古代的夜裏便上演著一出追逐戲，一大群人在寬廣的街上追著，兩名扮作男子的少女在前麵跑著，那場麵壯觀不已。
“啊！”由於緊張，言溪不小心左腳絆了右腳，頓時摔倒在地，手中的提包跟著甩出。渾身的力氣似被抽幹似的，因這一跤而無力爬起。
“言溪，你怎麼樣？”六六撿起掉落的提包，費力地扶起同伴。
“我沒事，快走，他們追來了！”  言溪咬咬牙，回頭看一眼，卻見他們隻離她們沒有幾丈遠。
“不行，六六，我們分開走，這樣被抓到的機率也小一點。”言溪深吸一口氣，開始鎮定地分析。
“這怎麼行，你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會功夫，被抓到的話怎麼辦！”六六堅決不同意，咬咬牙，下定決心，就試一試。
她一手摟住言溪的腰，氣沉丹田，足尖點離地麵，使出輕功向前飛去。
言溪忙抱緊她，以防自己不慎掉下去。然而六六學藝不精，輕功還沒有練到可以承載兩個人的體重隨意飛行的地步。飛出幾丈後，六六已感到力不從心，心神一放鬆，兩人便跟著掉落地麵。
“啊！好痛……”幸好她們飛得也不高，掉下去的時候也隻是擦破了點皮，沒傷到重要部位。
“快，他們在那兒！”還沒有來得及緩口氣，便見那幫人急步追來。
她們嚇得趕忙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疼痛又開始逃亡。
然而這次卻沒有這麼幸運，那幫人竟分成兩路，一前一後將她們夾在其中。
“沒辦法了，隻有拚一拚了！”六六見已無退路，便抽出腰間短劍，隨時準備搏鬥一番。
“六六，小心點！”言溪不停地張望，以防有人從後襲來。
“嗯。保管好東西，不要離開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