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山莊 第二十三章 強吻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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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強吻過後
“都說我了我們是一體,幹嘛還要用謝謝這種生疏的詞!”言溪嗔怪地看她一眼,語氣輕蔑地對雲碧初道:“難說,男人心海底針!一個小偷的臉上會寫著“我是小偷”這四個字麼?”
“噗!”樊弋被她逗笑,嘴角上揚。
“你們認識?”雲碧初這才注意到原先她是和他一起過來的。
“算是吧。”樊弋笑答。
“我不認識他!”言溪大叫,想起認識他後的種種事件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自己可是高攀不起!
樊弋心中莫名湧上一股怒氣,他的臉瞬間沉下,她竟然說不認識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倏地上前將她攬入懷中,頭一低便覆上她訝異的唇。
言溪的腦中“轟”的一片空白,心中閃過悸動,雙眼睜得如銅鈴般大。
他在幹什麼?!她應該推開他的,她應該賞他一拳,踹他一腳的,可是為什麼她的身體卻如僵住般動也動不了?!
兩唇相碰,樊弋覺得自己竟放不開她。原本賭氣於她的話,隻想懲罰性地一吻,卻不料她的唇竟是那般甜美,令他欲罷不能。兩唇粘在一起,像是沾上了萬力膠,想分都分不開。他的身體竄過陣陣電流,他竟感動得眼眶都有些濕潤,仿佛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感情在心底悄悄萌芽。
“子悅!”雲碧初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看著眼前的一驀不敢置信地低呼,一向潔癖嚴重的好友竟對一個丫頭……
春末夏初,五月豔陽天,桃花落英繽紛,片片花瓣如雨般灑下,覆蓋住整片地麵。
一片花瓣落下,停留在言溪卷曲的辮子上。她雙手垂在兩側,他一手攬在她腰上,那畫麵唯美得不像話,連一旁的小翠都看癡了。
她目光迷離,瞳孔幸福地渙散,出現在她麵前的仿佛是他與她相擁而吻。
“找死啊!”終於找回理智的莫言溪猛地推開他,想也沒想地罵道,腳一伸便踹向占了便宜的登徒子。
她憤憤地擦著唇,眼神似要噴出火焰。
媽的,誰準他來強吻了!
樊弋沉醉在她的甜美中,未料到她會突然推開他,一個沒防備,被她踹中了膝蓋,頓時痛得彎下身去。
“你!”這個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樊弋眼底原本的氤氳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冰冷,變臉的速度快得驚人!
很好,她是第一個敢踹他的人!
如果說剛才那一驀是震驚的話,那麼現在足以用震撼來形容了!雲碧初饒有興味地想,堂堂樊家堡少堡主,富可敵國,被譽為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冷麵商首,就連當今聖上都對他禮讓三分的樊弋此刻竟會裁在一個小丫鬟手中!
這事傳到老堡主耳中,他會作何感想呢?
這個丫頭不簡單啊!雲碧初向來自恃甚高,看人眼高於頂,單為剛才她護住小翠的樣子,那倔強的神情,堅決的眼神,都令他由心底生出幾分敬佩。
“變態!”言溪忽然有點難過,眼眶微濕,粗魯地一吐口水掩飾自己的窘迫。在現代被男朋友拋棄,來到古代又被男人強吻。為什麼她就這麼倒黴!
然而她的窘迫看在他眼裏卻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她厭惡地吐口水的樣子,令樊弋的怒氣不停地往上竄。
他站起身,單手鉗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子簡,你沒意見吧!”
怒意橫生,令他的臉更為陰寒。很好,敢罵他變態!
“當然。”雲碧初攤攤手,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
小翠訝異地看著眼前不斷晃動的景象,看看他,又看看他,再看看她。
事情怎麼會變到如此境界?
“怒奴婢無福消受,天生婢子命,何勞這位公子如此惦記。”
奴婢?!樊弋冷睨,興味一閃而過,他可瞧不見她身上有卑微意味,反倒是泰然的氣度、伶俐的爪子引人深思。
她要是有奴婢的腰骨,那世界恐無如此倔傲的下人吧!
他再度變臉,痞痞一笑,“爺我要定你了!”
“他媽的說什麼鬼話,我是人,不是東西!不是你想送就送想要就要的!”言溪冷笑,“我不屬於任何人!”
她扯起還愣在一旁的小翠,冷道:“我辭職,不幹了!還有她也是!”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契約裏說是做滿一年才能離職的。還有,小翠是我妻子的陪嫁的丫鬟,去留都由我碧雲山莊決定。”走了幾步,便聽雲碧初懶懶的聲音響起,不輕不重,剛好落在她耳裏。
她的動作為之一頓,更加確定要離去的決心,“鬼聽你胡扯!老娘不幹了,贖身,贖身,你聽懂沒!還有她也是,多少錢開個價吧,就當是違約金。”
.哼!管你古代還是現代,老娘照樣按自己的方式活,看你能奈我何!
雲碧初挑高眉毛,“想必姑娘未聽懂我的意思吧,若是這樣,那就再去找福伯了解一下契約書裏的內容。還有,你已被他要了去,去留得看他的意思。”他指指身旁的好友,促狹地笑道。
情勢對她越來越不利,言溪深知再周旋下去,她肯定會敗下陣來,到時可能真要淪落到做人牛馬任人差遣的地步了。
古代真不好玩!
“我們請假一天!”拉起小翠便跑,不理會身後人。請假總可以吧,一天足夠可以讓她摸透地形,更何況還有小翠。
“一個丫鬟竟能膽大至此,為何看不出你的戒備。”兩人跑遠,樊弋懶懶地靠在假山旁。
“因為她的眼神。”猶想起那如母雞捍衛小雞的一幕,雲碧初的嘴角不禁浮上欣慰的笑容。
“眼神?”
“嗯。她的眼神,倔強,不服輸,堅決,她不像眾人一樣嫌棄小翠,她不像眾人一樣見到我就低頭恭敬地喊“莊主”,她為了小翠不惜頂撞我,她為了小翠可以罵我是臭男人。一個對朋友如此上心的人,一個擁有如此純粹的眼神的女子,不可能成為你我懷疑戒備的那類人的。我第一次見到小翠是在我和小玉成婚後的第三天,那時,陽光也如現在這般燦爛,可是她的臉上卻是令人揪心的哀傷,眼裏深深的寂寞紮進了我的心。那一瞬間,我才明白什麼叫愛。”陷入回憶中,雲碧初儒雅的臉上堆起幸福笑容,“我總覺得我似乎在哪見過她,尤其是那雙眼睛,褪去哀傷,是流光異彩的晶亮。”
未理會樊弋複雜的神情,他繼續幽幽道:“那時候起,我便決定要給她全世界的溫暖,給她全世界的幸福,讓所有幸福摒退她的哀傷,讓所有快樂消除她的寂寞。可是,她似乎很怕我,每次看到我,不是逃避我的目光,就是盡可能地躲著我。我想納她為妾,我不能讓她沒名沒份地跟著我,可是奶奶不肯,這樣做對不起小玉,她也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我心中備受煎熬,每次對上小玉受傷的眼神,我總是羞愧不已。可是我無法愛她,我隻把她當妹妹般疼愛,忽然就跟她成親了,讓我有點接受不了。本來親事可緩至半年,我也有足夠的時間跟奶奶溝通。可是小玉家突遭變故,顏伯父抱病而死,小玉一夕間失去了依靠,奶奶才這麼急著讓我們成親。我一時心軟,造就了今天的錯誤,釀成了三個人的悲劇。”
“我知道莊裏大大小小都嫌小翠又醜又啞,誰都不願意跟她來往,就連小玉跟她也不甚親近。久而久之,她便成為了眾人孤立的對象。我無力改變這一切,我害怕看到小玉受傷落寞的神情,我整日整夜埋在公事上,奔波於商場。實話跟你說,我跟小玉成親至今,從未圓過房。”
雲碧初說罷,眼神迷離,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怎不治好她臉上的傷。”
“我也想過,我跟小玉說過,可是小玉說她不肯治,她本人也是這個意思。提到過幾次,都是這樣的結果。”
“你有問過她臉上的傷是從何來的麼?”
“小玉說在她爹過世前,廚房莫名起火,她小心被火燙到就成這個樣子了。”
“那她的啞症作何解釋?”
“小玉說是天生便這樣了,大夫說是先天性的。”
樊弋皺眉,“都是嫂夫人一人在說,你都沒有懷疑過她話裏的真實性麼?”
雲碧初聞言一驚,訝異地看他,“小玉不會說謊的。”
“你忘了?你們十年未見了。”樊弋淡淡道,十年前他曾隨父親來碧雲山莊住過幾日,當然也見到那時也隨父親來碧雲山莊的顏小玉,那時,她隻有六歲。
“不會的,小玉不會說謊的,而且她也沒有理由說謊。”雲碧初聽他這一說,心內起了波瀾,堅信妻子的立場開始動搖。
“難說。”樊弋懶懶地伸了伸胳膊,走離假山,“記得,明兒通知那丫頭一聲,叫她來桃蘺苑。”
未等對方回答,他足尖一點便飛離地麵,矯健的身姿消失在雲碧初的視線中。
雲碧初無奈地苦笑,桂花酥該做好了罷!